第六章 鬼门之钥
我已经感觉到乌鸦咳出血的厉害,也没有过多犹豫,大步流星冲进来了姥姥家,不过,刚来到姥姥家院子里,忽然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像是有什么拽住了我,我心头一颤明白过来,是女鬼在提醒我,看来姥姥家里有危险。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看到老道士手中持着桃木剑冲了出来,在他身后,有两只厉鬼张牙舞爪的追赶着,此时老道士一脸土灰色,估计是刚才遇到厉鬼吃了暗亏,不过他一旦冲出来之后,身躯猛然一个急转,手中桃木剑遽然朝着一只厉鬼的脖颈削去,那厉鬼头颅顿时被砍了下来,跌落在地上,化为一团乌烟。
另外一只厉鬼看到这般境况,发出来一声凄厉惨叫,张开双臂,十指上冒出来锋利无比的指甲,快速朝着老道士身上划过,老道士躲闪不及,胸前道袍顿时被划破,一道血痕出现,胸口顿时糜烂乌青,十分恐怖。
受了伤的老道士似乎有些害怕,看来这厉鬼实力不弱,他赶紧后退几步冲我问道:“小子,你还是童子之身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老道士见我点头,二话不说就抓起我手在我左手中指上咬了一下,鲜血顿时渗出,他眼中闪现喜色,将我的血涂抹在了手中桃木剑上,随后腾然起身朝着厉鬼冲了过去。
我以前跟姥姥一起生活的时候,了解到人的中指的血是阳气最旺盛的,加上我还是童子之身,估计这血对付厉鬼的确是好处多多,抬头去看,刚才还是凌厉无匹的厉鬼,此时那空洞的眼睛里竟然闪现恐惧。
不过现在老道士仗剑而上,气势大增,哪里肯放过厉鬼,手中桃木剑挥舞的如同剑雨,那厉鬼顿时中了数剑,身上被剑刺中的地方开始灼烧起来,冒出来缕缕黑气,老道士几招得势,大喝一声,再次冲了过去,桃木剑毫不犹豫的朝着厉鬼胸口刺了下去。
“嚎!”厉鬼胸口中剑,鬼躯剧烈颤抖,本就狰狞可怖的脸上更是扭曲起来,不一会儿,他整个鬼身便是化为一滩腥臭的黑色血水。
老道士解决掉了这厉鬼,抹了一把汗,扭头对我说:“赶紧进屋,估计还会有更多的厉鬼前来,我一个人挡不住,只能先暂且躲避起来!”
我点了点头,跟老道士进了堂屋,老道士为了以防万一,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黄表纸,随后对我说:“再借你童子之身的血用一下,你的血比我的血更加辟邪!”
我一头黑线,这老道士刚才没经过我同意就咬了我手指头,现在竟然又要跟我借血,真是让我无语了,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我也不跟他计较这些。
老道士用我的血画了几道纸符,然后贴在了大门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长,我们现在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啊?”
老道士神色凝重的说道:“刚才乌鸦咳血,乃是大凶之兆,现在出去的话,估计会被那脏血烧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哎,慢慢想办法吧!”
我听了他这话,心里很是忐忑。说起来,我现在真有种错觉,仿佛是个梦,昨天我还在学校里面享受安逸懒散的大学生活,可是没想到今天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哎,还有姥姥的棺材被乌鸦和血蝠抬走,我心里很是歉疚,唯一让我欣慰的一点是,老爸老妈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我跟老道士坐在地上休息,这时候老道士面露黑气,他脸色看上去很难看,我问他:“道长,你没事吧?”
老道士苦涩的笑了笑,将胸前衣服剥开,我顿时看到他胸前的烂肉,刚才他被厉鬼伤到了,伤口处有尸毒,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而且还散发出来阵阵恶臭。
“哎呀,这该怎么办?”我看到他这样子,心里十分着急。
这老道士有点本事,但要是因为中了尸毒死掉,整个簸箕屯可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我要想离开,就更加困难了,所以显得很紧张。
老道士笑了笑,说:“没事的!这点伤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黄表纸,用自己中指的血在黄表纸上快速的画了几个古怪的符号,然后点燃之后直接将灰烬涂抹在了伤口上。
我看到他伤口涂抹了纸符的灰烬之后,那腐烂的肉竟然诡异的开始脱落,很快那里便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疤痕,疤痕有点恐怖,不过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一幕看的我是心惊肉跳的,说实话,我从八岁那年开始跟着姥姥一起生活,足足跟姥姥一起生活了五年,直到十三岁来了月经之后才离开姥姥,可是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也见了不少的离奇事情,但是像这样直观的看道士用纸符疗尸毒伤口,还是第一次。
这也让我不得不佩服起来那些修道的道士,看来,在现在无神论的社会大背景下,这些修道者坚持心中的理论,惩处邪魔,匡扶正义,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接下来我跟老道士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天,从这次跟他聊天,我知道他的名字叫茅无名,是茅山一派的传人,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路过卧龙镇的时候看到这边阴气沉重,所以就来查看了一下,当窥得簸箕屯其实是一座鬼蜮之门之后,更是惊讶,而且他还跟镇上的人打听了一下关于姥姥的事情,当然,小李庄的全村人都搬家,消息得来便从他口中取得,这倒是让我感觉这人十分正义。
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就让我十分疑惑了。
他告诉我,鬼蜮之门一旦封住,其实是只有鬼门之钥才能够开启的。
我问他什么是鬼门之钥,他就说鬼门之钥是没有定数的,不过他确定簸箕屯的鬼门之钥,就是姥姥的棺材,还说姥姥一旦被埋葬,整个鬼蜮之门就正式开启了,把这件事情的所有责任归咎到了姥姥的身上。
我对他的观点十分抵触,总感觉他是在忽悠我,仿佛所有责任都是我姥姥的是的。
不过,我又感觉他说的不无道理,因为之前姥姥给我托梦,说让我埋葬了她之后赶紧离开簸箕屯,要是从这个线索仔细想一下的话,说明姥姥应该是知道鬼蜮之门会打开的,既然姥姥知道,那么,或许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点关系。
再联想那会儿埋葬姥姥的时候,我发现随着姥姥被埋葬,阴气就越来越重,仿佛覆盖在姥姥棺材上的土层越多,周围阴气就越重似地,这一点因为我是亲身经历的,所以感觉这件事或许真的跟姥姥有关。
不过,要是簸箕屯真是一座鬼蜮之门的话,可姥姥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她又何德何能在几十年前将这鬼蜮之门封住,才换来这里从荒无人烟到生机勃勃呢!
哎,这些问题一时间在我脑海里生出,挥之不去,但是又无法解答,真是让我心里难受死了,不过我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清楚的,这件事情我既然牵扯了进来,就一定要调查下去。
就在我跟茅无名聊天的时候,忽然,大门上传来一阵砰砰的撞门声。
茅无名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透过门缝看了下,紧接着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坏事,看来厉鬼们都来了,这两道符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听到茅无名这话,连忙也站起来透过门缝朝外看了看,我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尿给吓出来,外面竟然全部都是厉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骷髅、血尸等等,而且还有很多血蝠和乌鸦。刚才聊天我已经从茅无名口中得知,这世界上的鬼并不仅仅是人死后变的鬼,其实动物死了也会变成鬼,血蝠和乌鸦就是动物死后变成的鬼。
我连忙问茅无名:“道长,那该怎么办啊?”
茅无名一脸凝重,紧接着,他说道:“得用你的处男尿!”
我一听,竟然还真的就来尿意了,解开裤子就尿,茅无名连忙找来一个盆子接住,说:“别乱尿啊,这可是救命的玩意。”
我笑了笑,心想看他那样,就跟老子的处男尿是琼浆玉露似地,然后我就给他来了一大泡。茅无名接了尿之后,找来一块布,沾了尿之后在门上画了一个古怪的辟邪符号,随着符号画好,我就看到门外那些厉鬼们果然害怕了,一个个都不敢靠近门。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声从里屋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