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嫁于他,见不到他
似乎整个云国都未曾显示出对这两门和亲的重视
纵然要和亲的念头轩辕峥自轩辕玦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提出,可是当真正的金枝玉叶来和亲的时候,从皇帝到王爷,都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高兴,甚至,轩辕澈都不曾露面。
整个云国的皇宫里,虽然张灯结彩,可是人们的脸上,却并未有足够的喜庆。
不仅仅是云国的皇宫,连东豫王府也是如此,王府中人的表情似乎和往日并无半分区别。
东豫王府今夜的安排与皇宫不同,轩辕澈已经封了沁儿为“充媛”,是皇上的女人当中位置最低的;锦绣却是按照先前的信中所说,进入东豫王府便是东豫王妃的位置,此刻的她,端坐在“初云殿”的床上,这座宫殿的命名也是按照锦绣的封号“初云郡主”而定,好像在这件事情上,轩辕澈和轩辕玦又是很用心的,她的头上还盖着红色的盖头,此刻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夫君,这个夫君,她喜欢了许多许多年霰。
已是红烛过半,夜深人静了,锦绣的手在搅动着手里的锦帕,前路不可捉摸,现在她已经知晓轩辕玦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女人了,方才进东豫王府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叫道汐妃,听说这是东豫王轩辕玦的一名侧妃,另外,府中还有美人无数,听说这东豫王每夜都去一名美人的宫中过夜,尽享齐人之福,似是一把把的刀子插在了锦绣的心里,这么多年,她的一颗心矢志不移,即使知道将来能够和他在一起的可能行性是微乎其微的,可是,还是每日念着他,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她很珍惜很珍惜这种时刻,他倒是好,每日沉醉在红裙之下,不知归路。
今日,锦绣是和轩辕玦拜过堂的,因为轩辕峥已经去世,拜的是轩辕玦的生母,也即是当今云国的太后娘娘询
太后娘娘对锦绣的态度亦是淡淡的,好像对这门亲事并不看好,即使她的儿子穿着大红的喜袍给她行礼,她亦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锦绣因为盖着盖头,对这一切并不知晓。
行礼完毕后,太后便回宫去了,只是送给锦绣一柄玉如意,是送给新王妃的见面礼,虽然是大婚,可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锦绣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轩辕玦的到来。
府中喝喜酒的人群已经散去,轩辕玦进了“初云殿”,看到锦绣的那一刹那,他面色冷冷的,似乎有什么仇怨,总算是找到了要报复的人一样。
他一把扯下了锦绣的红盖头,烛光中的她,并没有胆量抬头看自己的夫君,只是垂着眼睑,一副娇羞的样子。
“景绣初云郡主南湘国的人”他的声音动听极了,这是成年后,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却是那样冷的,“今日,本王终于娶到一个南湘国的人”
锦绣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只是愣愣地坐着。
轩辕玦一下子把锦绣压倒在床上,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刚才他已经将红烛吹灭,冬夜的天气里,人也是看不清的,可是锦绣的心跳得当真是快极了。
他的手一下子触到了景绣的胸,锦绣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还未有个一个男人,这样碰触过她,自然是羞涩难挡的,只想用什么将自己的胸部包裹起来,可是终究是不能的,这毕竟是她的夫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
轩辕玦正在咬着她的耳朵,耳朵那温热的气息,竟然让轩辕玦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子,他的动作停了停,问道,“你的心跳成这样”
景绣始终未答话
轩辕玦也不曾有任何的前戏,也不顾及景绣还是处子的身体,就那样猛烈地进入了她,锦绣“啊”地呻吟一下,额上痛得出了汗,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床的上方,黑暗之中,身上只剩下一种钝痛,痛入骨髓,却让她刻骨铭心,他的动作却是驾轻就熟一般,想必,定然不只是有过一个女人了,这事儿,让锦绣好生难过。
可是,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吻她。甚至,连她的唇都不曾碰触,他那样强烈的要了锦绣,却像是要报复什么一样,良久之后,他捏住了锦绣的下巴,哑声说道,“你可知道本王为何一定要娶南湘国的女子”
锦绣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他钳制着,丝毫动弹不得,却是挣扎着摇了摇头。
“不知么那今天你就知道了,我要一个南湘国的女子,是用来折磨的,十年前,一个南湘国的女子把我最敬爱的父皇害死了,今日,本王便用十倍的手段来对待你”轩辕玦的声音很低沉,却是含着万千的仇恨
锦绣现在才明了,为什么他执意要一名南湘国的女子来和亲,却不点名用谁,十五年前,他跟着轩辕峥去花南国找皇上和皇后要求和亲的事情,锦绣明明记得,皇上和皇后拒绝了以后,他那窃喜的神情的,锦绣也是不明白,为何过了十几年,他要亲自向南湘国的皇帝求取一名南湘国的女子来和亲了她正在大惑不解
或许,这个世上,只有锦绣一个人明了那时候轩辕玦的心思
“如果东豫王觉得这样便能够报了自己杀父之仇的
快感的话,那锦绣无话可说,可是,这样,东豫王的心里当真会痛快了么”锦绣的眼泪哗地落在枕上,黑暗之中看不真切轩辕玦的脸,只是,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脖颈下面扫来扫去,仔细想想,才想起来是他狼形的黑玉,他还戴着,只是他不知道,锦绣也贴着有一块
轩辕玦已经从锦绣的床上起身了,他走了出去,今夜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过夜的,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锦绣长得什么样,方才虽然有烛光,可是她一直低着头,挡住了灯影,他只能看到她是一个美人,别的,着实没有什么印象,她长成什么样子,与他无干,她只要有这个东豫王妃的虚名,只要每日让他折磨,让他发泄这么多年心中的怨气便好,当年,他是亲眼看到了父皇被那个女人折磨到死的过程,心理上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性格变了这么多的原因死的,是他最敬爱的父皇。
他走了以后,锦绣也不曾睡着,原来自己心心念念地来了云国,来到了他的身边,竟然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自己是他报复的对象,她苦笑,不过,她却是相信,只要她诚心付出,他的心定然不会再有仇恨的,他始终是当年那个开朗而热心的小男孩。
第二日,她换上了寻常的云国女子的服装,不像南湘国女子的服装那般飘逸,却是绸缎的,包裹着她的身子,显得她玲珑有致,身材凹凸有型,她去了东豫王的寝殿陌殿。
锦绣抬头看了看这个名字,心想,为何东豫王的寝殿会起这样一个名字透露着陌生和拒人千里,不过,她还是提起衣服,准备走进去。
可是这衣服裙裾太窄,她要迈台阶,便有些迈不过去,脸已经涨的通红,她不像沁儿那般,父皇母后给她派来了贴身的侍女伺候,锦绣的侍女是云国的人,名字叫做东璃的,这个名字好听,而且东璃的年纪很小,人又单纯,所以,锦绣很喜欢她。
轩辕玦已经在殿里看到了她的窘况,这亦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看到锦绣的长相,有些出尘不染的气质,又有着略略的忧伤,脸色非常白皙,近乎苍白,似是不食人间烟火那般,让人油生出一种要保护她的**,她的发在后面垂着,只在鬓边插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这才把她脸上的苍白略略地吊了吊,总算是又有几分的血色,这就是他的王妃么昨夜他不曾细看她的外貌,今天看来,她长得竟然是这般----这般让他的心跳动的,而且,让他油生出一股保护她的**,这种保护的**,自从父皇死后,便再也没有了,她好像又是那样懂得人心的,似乎在唤醒着他心中那早已沉睡了气息-----
不过,现在,她的窘态----
东豫王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她柔弱的手便落在了她的掌心里,不盈一握,他拉着她进了殿。
锦绣看到东豫王,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子了,随即说道,“妾身谢王爷”
“你并不是云国的人,今日为何穿上云国的衣服了”轩辕玦的口气,和这个冬天相得益彰,都是冷冷的。
锦绣回道,“嫁给了王爷,妾身从此便是王爷的人了”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轩辕玦的心暖了一下子,说到,“起来吧,你今日来,为何”
锦绣愣了一下子,说道,“给王爷请安”
轩辕玦不曾说什么,只是背过身去,说道,“请完安了,你可以走了”
锦绣愣了片刻,抿了抿双唇,不过随即还是走了出去。
轩辕玦一直站在那里,明明心里心潮澎拜,可是他要把这种情绪强力地压下去,他骑上骏马,去了郊外,马跑得很快,风扬起他的头发,不过那个女子低垂的眉眼,却是一直在他的心中。
很快地到了郊外,这里是云国都城的极北,方圆几百里之内,渺无人烟,树上都是光秃秃的,一派肃杀的冬日的气息,他从身后拿出箭来,对着天上射起来,心绪烦闷的时候,他会弯弓射雕,并且一出手就是三把响箭,同时穿入云霄,三只雕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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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昨夜点上了熏香,可是这毕竟不是在南湘国,而是换了另外一个国家,景沁本来就有认床的毛病,这下子,更是睡不着了,轩辕澈傲慢的态度,更令她厌恶,这个人,当真太过傲慢了,自己始终都是南湘国的公主,他便这样对待自己
她起身,穿上了自己从南湘国带来的大红色的衣服,碧水说道,“公主,如今你已嫁入了云国,成为了云国皇帝的女人,怎么还要穿南湘国的衣衫”
沁儿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偏要穿自己的衣服他以为他是谁”
接着,穿衣,上妆,终究是年轻,即使一夜没睡,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反而更加显得她的脸莹润漂亮,闪耀着光泽
碧水在后面给她梳妆,景沁对着铜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下来干什么要去给他请安么”
说道“请安”两个字,景沁便一肚子的不服气,自小便只给父皇和母后请过安,让她
给那个从未谋面的轩辕澈请安,她当真心里觉得膈应。
“啪”地把一根金簪子扔在桌子上,她为了南湘国众多的女子来和这位轩辕澈和亲,却受到了这般的礼遇,让她如何咽得下去这口气
“奴婢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看见好多女人都去了皇宫中间的那座大殿了,想必应该是皇上的寝殿,公主,我们现在背井离乡,万不可落人口舌,这些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一会儿,奴婢陪着公主去,可好”碧水终究是一个明理又懂事的女子,宁夏给景沁挑得这个侍女,当真是不错的。
景沁点了点头。
她走出了沁园,因为她的寝殿本就离大殿的中央偏远,所以,她提着自己大红色的裙子走了好久,才到了那座叫做“群芳萃”的宫殿,景沁抬头看了看,嗤之以鼻,这位轩辕澈以为自己是谁还群芳萃景沁不知道他的后宫有多少女人,不过,看这种状况,应该是不少,自己本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不过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把后宫的女子,组成一个“群芳萃”的帝王,她倒是第一回听说,这世上,如她父皇这般的男子始终是少之又少。
景沁走进了殿里,却看到一众陌生的女子都在向她张望,却没有看到男子的身影,轩辕澈更是不在,让景沁的神情好生尴尬。
她看了一眼碧水,碧水也是同样纳闷,为何这新郎连续两日都不现身
“各位姐姐们,你们在看什么”良久之后,景沁终于开口问道。
一位坐在上首的女子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景沁的穿着,她的这种目光已经让景沁如坐针毡,在南湘国,她几回受过这种屈辱被一个寻常的女子盯得这般不自在。
“本宫是皇上的皇贵妃,景充媛可知道”她绕着景沁走来走去,让景沁浑身难受,而且,在南湘国的时候,除了父皇母后,所有的人都称呼她为“公主”的,如今,被这个女人如此鄙夷地称为“景充媛”,她的面上已是挂不住了
景沁紧紧地咬着牙齿,说道,“小妹初来乍到,昨日舟车劳顿,还未曾拜见皇上,也不曾拜见皇上的一众-----”她本来想说皇上的一众“群芳”,可是想了想,算了,自己在这云国的皇宫中,自己始终是位分最低的女人,与其为了那个男人与那群女人争风吃醋,还不如低低头,显示自己的大度,不吃眼前亏,日后离这群女人远远的便是了。
“本宫是皇上的景仁皇贵妃,日后,妹妹叫本宫皇贵妃便是了,今日妹妹要行敬茶之礼,作为云国皇宫的的新人,这是必经的程序,难道妹妹都不知么”这个女子看起来有二十岁的样子,说话亦是举止傲慢,高傲得很,全然没有把景沁这个公主看在眼里,好像要故意打击一下她的气焰。
“敬茶”景沁笑笑,“妹妹昔日在南湘国,只给自己的父皇母后敬过茶,别人,好像还不配”说着,她就坐到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她忍之忍之再忍之,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
众人看到景沁这副态度,都恨得牙痒痒,景仁皇贵妃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景充媛,现在,你在皇上的女人当中,位分是最低的,可不是昔日你在南湘国当公主的时刻了,女人嘛,出嫁从夫,而且夫君又是当今的皇上,即使你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皇上面子,是不是”
自从来了云国,景沁的心里就一直气鼓鼓的,被轩辕澈这样折辱,还要给他的女人们敬茶。
好,敬就敬
景沁这才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许多的茶盏,原来今日都齐聚这群芳殿,都是来等着她敬茶的,敬就敬,若是两相较量,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们,可若这是我该干的,我亦不会推诿,如今,景沁对她是轩辕澈位分最低的女人这件事情已经认命,现在要做的便是敬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碧水,端着茶盏”景沁对着身后的碧水说了一句。
碧水点了一下头,随即端着茶盏跟在景沁的身后。
“景仁皇贵妃,请喝茶”纵然景沁一万个不服气,可是面上却是和善可人的,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落了把柄。
景仁皇贵妃在后宫的女人当中,位分是最高的,这一盏茶,自然是受得起的,她揭开盖子,喝了
景沁一边敬茶,一边牢牢地记住了这些女人的名字,若是日后敢让我不痛快,我定然不饶。
这时候,景沁总算把茶叶递到最后一位充容的手里,此人长相尖酸,有些刻薄之气,一看便知道定然是一个不好欺负的女人,且她的位置是充容,位分只比景沁高一丁点,许是因为看到景沁这般的貌美如花,且眼神灵动,最重要的,她是南湘国的公主,而她不过是云国平民小户的女儿,所以,她心里自然有许多的怨气
不知是景沁没有端好,还是这位充容没有接好,茶盏“啪”地一下子就滚落倒她的衣襟上,然后又跌落在地上,“啪”地打碎了,这位充容好像有些气急败坏,她站了起来,甩出了耳光,不过景沁自小跟左颖习过武的,并且还跟着父皇学习过,反应自是敏
捷,她很快躲闪了过去
“徐充容-----”景仁皇贵妃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有些吃惊,毕竟她的做法有些过分了,虽然这位景沁的地位现在是低,不过,不过,她总觉得皇上这样安排是别有用心,日后还不知是怎样,而且,她的身后,是强大的南湘国,她又是南湘国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我怀孕了,你不知道么你这样对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徐充容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样子,她和景沁面对面,比景沁矮了许多。
怀孕了看起来这位轩辕澈的本事不小么,景沁心道。
在她刚刚嫁入云国的时候,第一日便听闻了这般的丑闻,好一个怀孕,仗着自己的肚子生娇,不过比景沁位分高那么一丁点,便仗势欺人。
“怀孕了么”景沁的神色反而淡定了,她淡然地坐到椅子上,问了起来。
她的这副态度显然让“群芳萃”里的一众女人都有些解气,毕竟,徐充容怀孕了,而且,在这后宫中,这是皇上唯一的子嗣皇上不过去过她的寝殿一次,她竟然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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