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取消今晚约会
第20章:取消今晚约会
铃铃铃
门铃声在几近凌晨时分,在温家宅第响起。
佣人们早已休息,尚在书房工作的人,只好亲自下来应门。
“温董。”雅菁对著来应门的人打招呼,她的车,就停在宅第的大门口。
“这么晚了,有事吗?”他挂著温和的笑脸对站在门外的人问道,一点都没有在深夜被打扰的不悦。
“我没事,有事的,是车里的人。”她指指身后的车子。
绍彦弯下腰,透过后座的车窗,看见两个喝得酪酊大醉,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
“怎么醉成这样?”
“被灌的。”她大概是这里头唯一清醒的人。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他们吃完饭后,又到KTV续摊,唱到High时,有人去买了几瓶烈酒回来,而他们这副德行,就是将酒混在一起喝的结果。
想到他们在KTV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错过了什么吗?”她的笑让他很好奇。
原本今晚宣哗也邀他一起去,但是他有应酬,所以拒绝了他的好意。
雅菁告诉他,他们去唱歌时,宣哗对著洁琳大唱情歌,洁琳被他吓得满场跑,而又无处可躲的情形。
听完后,绍彦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把人交给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帮他把人扶进客厅后,她对他摆摆手,就走了。
绍彦看著两个半卧在沙发上的人,思索著该怎么处理他们。
洁琳好处理,只要抱她回自己的榻上就行了,至于宣哗,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才好。
他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作了什么决定似的。
“别说我不帮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也不管醉得不省人事的宣哗懂不懂他的话,他俯身对著他的脸说。
他把他们两人全都丢在洁琳的榻上,替他们盖好棉被、关上门,又回书房继续未完的工作。
而喝醉的宣哗,并没有听清楚绍彦说了什么,他只见绍彦的嘴不断开合。
酒精让他的意识模糊,他只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架起,又被放在一个的东西上,没多久他的周围就陷入一片黑暗。
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无法聚焦,但他能感觉他身旁还有个人,他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人的脸孔。
“洁琳……”他终于看清楚身边的人是谁。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替她将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洁琳的眼睛仍紧闭著,盯著她的脸,他情难自禁的亲住她,手也悄悄的覆上,压抑已久的渴望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早晨,窗外鸟儿的啾瞅声,吵醒被揽在一个宽阔怀抱中的女人。
女人坐起身,反应慢半拍的打著呵欠,伸了个大懒腰。
待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赶紧看看房内的摆设,这是她的房间没错,身下的这张榻也是她的,但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她的榻上!?
还有,她所感受到的寒意。
她赶紧拉过被单,遮住外泄的春光,而两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曾做过什么。
“可恶!你怎么可以趁我喝醉的时候,占我的便宜!?”她不甘心的,狠狠槌了他一下。
宣哗吃痛的惊醒过来,他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可以……”“强暴我”这三个字卡在她的喉间,她实在无法将它说出口。
她还没弄清这是怎么发生的,她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迷迷糊糊之间,自愿跟他……
她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宿醉让她头痛,但眼前的状况让她的头更痛。
“我们……”宣哗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他试著回想昨晚的事,他只记得,他好像看到洁琳的脸,然后他亲了她,接著他们发生关系……
他还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春梦,没想到是真的!
若是真的更好,这下,她再也没有理由能躲开他了。
他欣喜的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拥著她说:“你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拒绝和我在一起。”
她的反应是用力推开他,拉紧榻单,让自己离他远一点,“谁要和你在一起!”
在这短短几秒钟里,回忆涌现,那段不堪的过去又再度被她忆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做过了也好,这样你就不会再缠著我了。”她的口气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握紧的手却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他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没再缠著她的必要。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早已结痂的伤口,好像又再度被撑开,汩汩的流著血。
她逃避的想躲开,作势要下榻离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她话中的意思,真是令他不悦。
“我说错了吗?你缠著我的目的,不就是想和我上榻?”她止住原本的动作,回身看他。
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男人全是些用尽心思,只想骗女孩上榻的低等动物!
“我……”他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反驳起。
没错,刚开始他是觉得好玩才缠著她,但绝不是想和她上榻才这么做,而越是和她相处,他就越受她的吸引。
况且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会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发生**上的关系?若他说他全然不想和她上榻,未免也太过矫情。
“被我说中了,你无话可说了吧?”他近似于默认的态度,让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下。
“我才没那么卑劣,我会用行动证明你是错的。”他驳斥。
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怎么不想想,凭他的身分和长相,在路边随手一招,多的是想上他榻的女人,他何苦让自己吃这么多闭门羹?
他二话不说,拔下手上的戒指,就往她手指上套。
“这是我妈送我的成年礼,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如果你担心我只是想跟你上榻的话,那我告诉你,我愿意和你结婚,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他作这个决定是很冲动的,但他不会后悔,甚至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
这个男人疯了是不是!?竟然向她求婚!?她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但心中的喜悦却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你发什么神经?”他疯了,但她可没打算和他一起疯。
抽回手,她想也不想的就要拔下戒指。
“我没发神经,我是真的想娶你。”他的诚意可是百分之两百。
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将戒指拔下。
“你要娶我,那还得看我要不要嫁给你!”这个该死的大男人,他说娶就娶,似乎没想过她愿不愿意。
再说,她根本就不敢答应,深怕期望过后,换来的只是失望。
咬了他的手一口,让他自动将手缩回,她还足执意要将戒指拿下。但这枚戒指该死的合她的手指,她试了好几次都拔不下来,还弄痛了自己的手。
他吃痛的抚著被她咬过的痕迹,看见她无法将他的戒指拿下,心里好不得意。
“连天都帮我,你就不要再抗拒了,嫁给我吧!”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在催眠她的意志。
她岂是这么容易被迷惑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和手中的戒指搏斗。
努力了许久,戒指终于有些松动,眼看就要拔下,却被他即时推了回去。
“你做什么?”她恼怒的瞪著他。
“我不许你将它拔下来。”她就这么不愿嫁给他吗?
“我偏要拔下它。”她更加用力的拉扯。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些男人玩弄女人的新把戏?有一个林志坚就够让她痛苦了,再来一个他,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再经得起第二次的伤害。
“我不许你拿下它。”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一再的退让,可不代表他是个没脾气的人,他只是不想把她逼得太紧,但这次,他不打算再退让。
他紧握她戴著戒指的手,让她不再有机会去拔它。
“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昨晚做了什么,我不会介意帮你复习一下,替你勾起记忆。”他向她靠近,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你是什么意思?”她想推开他,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再来一次。”经过一夜的休养,他现在体内可是蓄满战斗力。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惊骇的回头看他,却无意瞥见他早已搭起的“小帐篷”。
他亲亲她圆润的肩头,逐渐将亲延伸到她的颈项。
她吓得不敢乱动,深信他会说到做到,毕竟,他已经Show出他的“武器”。
“如果,你不想和我再来一次,就乖乖的戴著它,嗯?”他的唇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美背,来到她的耳旁。
她点点头,僵著身子,不敢乱动分毫。
“好了,我们也该下楼了,你先去浴室梳洗一下。”他的唇,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亲后,终于离开她。
听到他的话,她飞也似的快速跳下榻,奔进浴室。
她那惊恐的样子,引来他一阵爽朗的笑声。
几经抗议无效,洁琳被动的让宣哗牵著手,下楼了。
当他们手牵手来到餐桌边时,绍彦早已入座,正边看报纸,边享用他的早餐。
他将视线从报纸上栘开,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意识到他的目光,洁琳立即放开宣哗的手,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她觉得好不自在。
宣哗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再度握住她的手不放,迳自挑了个位置,拉著洁琳坐下。
“早。”他向绍彦打招呼,自在得彷佛在自个儿的家一样。
“早,要看报纸吗?”绍彦也有礼的回应。
他早就料到会有什么事发生,但他们牵著手一起出现,倒是叫他觉得惊奇,虽然如此,他仍维持镇定,没多问什么。
“谢谢。”他接过绍彦递来的报纸。
“想吃什么?我叫陈嫂帮你们准备,”
“和你一样就行了,是不是,洁琳?”他亲昵的问著她,语调柔情似水。
此刻他突然发现,他并不清楚她对食物的喜好,他决定要找个时间弄清楚,他想知道所有与她有关的事。
洁琳赏了他一个白眼,嗫嚅的对著绍彦说:“哥,我……”她真不知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才好。
“有什么话,等吃过早餐再说。”他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接著又对厨房的人吩咐,再送两份早餐上桌。
“就是嘛!吃饭可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不想你饿著了。”虽然肉麻,但这是他对她真诚的关爱。
他得到的是她一个更大的白眼。
她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她都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向绍彦解释了,他还在他面前净说些肉麻话,这无疑是火上加油!
用餐间,宣哗终于愿意稍稍放开洁琳的手,他们三人安静的吃著自己的餐点。
饭后,他们三人移驾到客厅。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上班了。”宣哗说,他仍紧紧牵著洁琳的手。
想到要暂时离开她身边,他就觉得依依不舍,他连一下下都不愿与她分开。
反观她,倒是一副很高兴他要走了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女人什么时候才会对他有依恋?
“需要我送你到公司吗?”绍彦想,他昨晚是被送来这的,没有交通工具的他,应该需要他送他一程。
“不用了,我已经叫司机来接我了。”话尾才落,就听见外头传来的喇叭声,“他来了。”
“要想我,知道吗?”他交代洁琳,深怕他一个转身,她就把他给忘了。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看她的表情,他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意思,他不禁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八成是他之前伤过太多女人的心,现在老天才会派她来治他,让他也尝尝伤心的滋味。
“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GoodbyeKiss?”他要求,自动弯下身,将脸颊凑到她唇边。
她不想理他,但他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这一下透露出他的坚持,让她无法忽视。
她不情愿的亲了他一下,想敷衍了事。
但他却突然侧过头,让她的亲落在他的唇上。
“你的亲,会让我今天精神百倍,晚上见。”他匆匆在她颊上印下一亲,出门了。
她气恼的瞪著他的背影,一回头却见到哥哥一脸觉得有趣的表情。
“哥。”她不悦的喊了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他朝她笑了笑,“我不是在取笑你。”
听他这么说,她才稍稍收起她的不悦,随后又想起她好像应该向他说明些什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今晨所看到的。
“你已经长大了,有很多事是不需要向我报告或是解释的,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头,他要她明白,她的私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嗯!”她有些感激的看著他。
“好了,我们也该出门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他们也该去上班了。
拿著皮包,她和绍彦一道出门,临出门前,绍彦却解下自己的围巾替她围上。
“哥?”她对他这突来的举动感到困惑。
替她围好围巾,绍彦笑著对她说:“下次记得,叫他别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亲痕,要是在公司被人看到可不好。”
“哥!”他话里明显的取笑之意,叫她羞红了脸,连忙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看他。
由他胸膛的振动,和回荡在耳边的笑声,她知道他笑得可开心了。
可恶!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她在心里咒骂那个害她陷入窘境的男人。
情人节当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工作天。
洁琳闷闷不乐的坐在办公室里,她才刚从住处回来。都怪她粗心,早上出门时落了一份文件,她只好利用午休时间回去一趟。
而这一趟,却让她撞见一幕她不该看见的画面。
雷宣哗这该死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娶她当老婆,竟还背著她带别的女人回家!
最该死的是,他带女人回的那个家,就在她家对面。
她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受极了。
在这时候,那个惹她心烦的人,竟自动送上门来,当她的出气筒。
接起响了七、八声的手机,她口气很不好的喂了一声。
“亲爱的,你的心情似乎很糟。”听到她的声音,他好像看见她正气鼓鼓的脸。
“我心情好不好,千你什么事?”她的口气更冲。
打从他们发生关系后,他都这么叫她,她抗议了不下千百次,他还是对她的不悦置之不理,见抗议无效,她也就懒得再纠正他,随他怎么叫她。
这下,他更可以确定,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他转换话题,挑安全的话讲。
“今天是情人节,我订了一家还不错的法国餐厅,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餐?”他兴致高昂,丝毫不受她坏心情的影响。
这可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个情人节,做为一个好情人,他怎能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从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以后,他便以她的情人兼未婚夫自居了。
“没空!”她铿锵有力的说了这两个字,随即挂了电话,还把手机丢在桌上。
宣哗瞪著嘟嘟叫的电话,对她挂了他的电话的行为无法置信,想再拨电话给她,却因为临时有人来找他而作罢。
算了,等会儿再打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再打也只是自讨骂挨。
他放下电话,叫门外的人进来。
“最好别再打来!”洁琳瞪著自己的手机,忿忿的说著。
可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盯著手机,好像在等手机再响的样子。
嘴里虽说要他别再打来,但她心里却仍期望他再打来,并对她解释中午的事。
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垂下双肩,她实在厌恶这样心口不一的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他,她决定将自己投入工作中,于是她拿著卷宗离开办公室,免得自己老是盯著手机。
在绍彦秘书的通报下,她顺利的他的办公室。
“董事长。”她把手上的卷宗,叠上他桌上那一堆的最上面。
“有事吗?”他暂时抽离眼前的文案,抬头看她。
“没事。”说罢,她还叹了一口气。
宣哗那件事就像根针一样,哽在她心里,让她忘不掉,对工作也显得意兴阑珊。
“你看起来倒不像没事的样子,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他保守的说。
她的样子何只是有些,根本就是很不快乐的样子,他放下笔,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
他向来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则,在公司绝不谈私事,但她这反常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打破他的原则。
“我没事。”她又叹了一口气。
她一再的叹气,让他更加确定她真的有事。
拉著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又再问了一次:“发生什么事了?”
“我……”她不再坚持说自己没事,瘪著嘴,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哥哥说的!”他鼓励的拍拍她的手,要她说出不开心的事。
她咬著下唇,缓缓说出中午看到的画面。
“中午我回大厦的时候,看到那个姓雷的臭男人牵著一个女人的手,从他的屋子走出来,而且他还用很冷漠的眼神看我。”不难听出她话里的气愤。
她真的非常在意这件事。
“看来,你倒是也挺喜欢他的。”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她只是吃醋了!
她不语,既没承认他的话,但也没否认。
当年她离开台湾时,早就抱定了独身主义,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但搅乱了她的生活,也吹皱了她一向平静的心湖。
“要是有疑问,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他提供意见。
与其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倒不如去问个明白。
她不是没想过,而是话到了嘴边,她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而且,她挂了他的电话,他到现在都还没再打来,这更叫她耿耿于怀。
再说,她也不知该用什么身分问他,她一直强调他们什么也不是,若是她再去质问他,他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这岂不是自打嘴巴的行为!?
他看出她的顾虑,“既然喜欢他,何不大大方方接受他呢!?”
“可是我怕……”说来说去,全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不能因为失败的初恋,而拒绝再接受其他人!”他顿了一下,“你应该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他给了她一个中肯的建议,这不仅是为了宣哗,更是为了她自己。
他并不乐见,她一个人孤身到终老。
“我真的怕他会伤了我的心。”这是令她裹足不前的最大主因,也是她心中最大的隐忧。
“你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一定会是伤心收场呢?”事情的结果有许多的可能性,端看你怎么做。
她投入哥哥的怀抱,“如果,他真的又伤了我,我该怎么办?”若果真如此,她已经可预见自己将会跌入怎样痛苦的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我相信他不会的,你看,他连他母亲送的戒指都送给你了,还承诺要跟你结婚,如果他真的只想玩弄你的话,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他分析给她听,视线定在她手上的戒指。
“可是当初林志坚也说要娶我。”仿佛意识到他的视线般,她也将视线投射在手上的戒指。
泪珠状的湖绿色宝石,嵌在白金戒环的中央,这真的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
刚开始,她很抗拒戴著它,但在宣哗的强迫下,她也就勉为其难的戴著,而这一戴,她也就不想再拔下来。
虽然宣哗的求婚来得突然且意外,但她心底深处仍为这意外觉得喜悦。
“如果宣哗只是随便说说,他又怎会送你这么有意义的戒指呢?”没有男人会这么自找麻烦的。
而且,他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宣哗是个会拿婚姻开玩笑的人。
“可是自从那天以后,他都没再提过结婚的事。”她嘟著嘴,好似在埋怨。
“原来你这么想嫁给他!”他忍不住取笑道。
“我哪有!”她不依的娇嗔。“说真的,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让他一直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他让我觉得害怕。”话锋一转,她向自己的哥哥诉说自己心中的恐惧。
她真怕会旧事重演,而她又再重蹈覆辙。
看来,林志坚的作为,几乎彻底击溃了她的自信心。
“有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给她信心。
宣哗对她的情意,他看得是一清二楚,若他真的只是想和她玩玩,他又何必费尽心思,讨好他和她身边的人呢?他的苦心,大概就只有她这个当事人看不出来。
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你该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也该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或许结果会是你所意想不到的惊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言尽于此。
有很多事,当事者若没想通,旁边的人费再多的唇舌都是枉然。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绍彦的那一番话,一直在她的耳边盘旋。
盯著手机半晌,她深吸了口气,拿起它。
她用的手按下宣哗的电话号码,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拨电话给他。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看到来电显示,宣哗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吃晚餐,下班后到公司门口接我,就这样,再见。”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冷硬与不自在。
赶在他反应过来开口说话前,她便先挂了电话,她害怕他会问她问题,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转变。
绍彦说的对,她真该给自己和宣哗一个机会,她不能因为过去失败的经验而产生的害怕,就否定他们的未来。
或许真会如绍彦所说,他们的结果会是她所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宣哗拿著嘟嘟响个不停的电话,失神傻笑了好久。
直到看到有只手,不停在他面前挥舞,他才回过神,但傻笑还挂在他脸上。
“总经理,发生什么事了?”设计部门的经理问。
他们正在讨论下一波金饰设计的方向和镇定的销售族群,他们正讨论到一半,宣哗的电话响了,不过才讲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变成这样,他想大概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没,没事。我们刚讨论到哪?”匆匆一语带过,他心里还在为洁琳说的话拨酵。
他的心情就像在洗三温暖一样,匆冷匆热的,一下才为她挂了他的电话而觉得莫名其妙,一下子又为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欣喜若狂。
她竟主动打电话给他!还答应他的晚餐约会,这可让他乐歪了。他想,他今晚连作梦都会偷笑。
他继续他们方才的讨论,和部属讨论出一个共识后,他们才结束谈话。
看著部属走出办公室,他蓦然想起一件事,遂又拿起电话。
“喂,二哥。你说你留在我现在住的屋子里,忘了拿走的东西,你中午去拿了吗?”电话一接通,他立刻说道。
他记得二哥之前有跟他提过这事。
“拿了!”宣哗的声音有著一丝的无奈。
这家伙,可真会挑时间,什么时间不好挑,偏挑他正在“忙”的时候。
“你该不会带著二嫂一起去吧?”宣哗揶揄道。
“你问这不是废话吗?别忘了,我才刚新婚,当然到哪都得带著我最亲爱的老婆。”他一点也不怕被嫌肉麻。
“够了,我知道你们很恩爱,但也别那么肉麻。”宣哗嘴里说著这话,心里却想著,他和洁琳什么时候,才会有像他们这么恩爱的一天。
说到他这个二嫂,他倒是挺佩服的。鲜少有人能在第一次同时见到他和宣烨,就能分辨他们,但他二嫂何梦纶就办到了。
或许是因为真心爱著对方的关系吧!所以才能在他们两人之中,认出自己心爱的人。
“兄弟,你该庆幸你现在打扰的是我,要换成大哥的话,你就要有好一阵子难受了。”宣烨突然冷声道。
“什么意思?这和大哥有什么关系?”奸端端的,扯上他们的大哥做什么?
“还记得有一阵子,大哥盯你盯得很紧吗?”
“记得。”但这跟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被宣烽弄得一头雾水。
“那你还记得,你是做了什么,才被大哥盯上的?”
“记得,还不是因为我打断他和大嫂在办公室里……”忽然间宣哗明白他意指为何了,“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顿了下,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很高兴你终于懂了,你二嫂她现在‘正在’榻上等我。”宣烨替他接了下去,还加强语气强调正在二字,要他自己识相点。
“我明白了,没事了,再见。”宣哗飞快的挂了电话。
打扰人家爱侣做“造人运动”是不道德的,他非常的识相,也很懂得这个道理。
宣哗准时出现在奇迹广告公司大楼的门口。
洁琳早在那等他,看见他的车驶近,朝他挥了挥手,他停妥车后,洁琳便自己开了车门,坐进了前座。
待她系好安全带,他才将车驶离。
“等很久了吗?”他问,脸上有著难掩的兴奋之情。
他现在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第一次和心仪的女孩约会的小伙子一样。
她摇头,她才在那等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出现了。
除了林志坚外,这可算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的比较正式的约会,所以她现在是满身的紧张与不自在。
车子驶进一家法国餐厅的专属停车场,宣哗先行下车,将车交给泊车的少爷,顺手塞了张千元大钞给他当小费,再绕过车头,绅士的替洁琳拉开车门。
“谢谢。”她的嘴角有著僵硬的笑容。
她一直无法挥散心中的紧张,情绪也不自觉的了起来。
跨下车,她看著他关上车门。
停车场其实离餐厅还有一小段距离,他们并肩走著。
洁琳的手,张了又握,握了又张,好像在挣扎些什么,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宣哗插在裤袋的手与身体的缝隙之间,主动的挽著他的手臂。
宣哗讶异的看著她。她今天的举动……真是令他惊喜连连。
在宣哗的目光下,洁琳萌生退缩之意,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目前的这种状况,让她觉得好奇怪。
宣哗怎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没被她挽著的那只手,紧紧抓著她柔细的手,不让她退缩。
她今天反常的举动,让他开心极了,他明显的感觉出她的转变,她正试著在接受他,这比中了乐透头彩还让他高兴。
他搂著她的腰,让他们的身体能更贴近彼此。洁琳也没反对,柔顺的轻靠著他。
当他们到达餐厅时,立刻得到餐厅经理热烈的招待。
他殷勤的招呼他们,引领他们到事先预定好的座位上,随后马上递上水杯和菜单。
替他们点完餐后,餐厅经理识相的马上走开,留给他们独处的时光。
“还喜欢这里吗?”餐厅经理一走,宣哗立刻询问洁琳。握紧她的手,始终不曾放开过。
这里可是他精挑细选后才选中的,不仅是灯光美、气氛佳,东西也好吃,在业界颇负盛名。
闻言,洁琳看了看四周,美仑美奂的装潢,搭配上昏黄的灯光,添加了几许浪漫的氛围。
宣哗还命人在他们的餐桌上,用一大束玫瑰花做装饰,各色的花朵交错出缤纷的色彩,令人眩目。桌旁还有人在为他们演奏小提琴,随著琴弦的波动,流泄出动人的乐章。
他们所坐的位置并非是在隐密的角落,自然成了全场最受瞩目的一桌。
“这些,花了你不少钱吧?”在这种浪漫的时刻,她竟只想到钱的问题!
或许是她的血液里,天生就缺少浪漫的因子,所以面对他这些刻意的安排,她才会说出这么杀风景的话来。
宣哗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她打败了,这种时候,女人不是都该感动得亲亲他的脸颊,谢谢他的细心安排吗?
“只要你能体会我的用心,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为值得。”就算散尽千金,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他都觉得值得。
这些全都出自他的真心,绝无一丝虚假,他流露在言谈中的真诚,洁琳岂会看不出。
洁琳动容的看著他,“谢谢你。”
在这一刻,她庆幸自己听了哥哥的话,没让这份感情从她手中溜走,至于她中午所见之事,早就让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洁琳对他没了戒心,一整晚,她被宣哗的妙语如珠逗得笑声不歇,她发现宣哗其实蛮幽默风趣的,她不懂自己以前怎没发现他的优点。
“你说的是真的吗?”宣哗正在跟她说他在国外读硕士时的趣事,她讶异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他继续说著当年的糗事。
洁琳笑得连肚子都痛了,突然,她无意识的往餐厅门口瞥了一眼,这一瞥让她看见了刚进门的人,她立刻敛起笑容,下意识的想将自己隐藏起来。
“怎么啦?”她的怪异引起他的关切。
“没、没什么。”她连说话都结巴了,还不断的躲藏。
不用他再多问,因为那个令她有如此怪异举动的解答,已经自动出现林志坚手挽著他的女伴,出现在他们的桌旁。
“洁琳,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美艳动人。”林志坚老早就看见他们这最受瞩目的一对,他原本还不以为意,但那个躲躲藏藏的女人,实在令他无法忽视。
当年那口鸟气还憋在他心里,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现在居然让他碰上她,这正是他的最好机会。
洁琳怎么也想不到,会再遇到林志坚,她懦弱得想逃避,对他的话不搭腔。
“不理人?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好歹也说句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初恋情人。”他也不管是不是身在公共场合,迳自放大声量,故意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就是要好好羞辱她一番,以泄他积在心中多年的不快。
他的话让洁琳倒抽了一口冷气,早料到他的出现,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抿唇不语,沉著一张脸。
沉著一张脸的可不只她一人,宣哗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他握住她已经握成拳头的手,像是在将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她,也像是在告诉她,他就在她的身边陪著她。
感受到由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她对他投以一个感激的笑容。
她那受伤的神情和虚弱的笑容,在在都让他心疼,他心生不悦地回头看著林志坚。
这小子,他没去找他算帐,他倒自动送上门来!而且还敢在他面前,欺负他心爱的女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是不让他好看,他就不叫雷宣哗!
“这不是雷三公子吗?好久不见了。”这时林志坚才看清楚洁琳的男伴。
“是很久不见了。”他和洁琳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就让他这么硬生生的给破坏了,枉费他今天费心安排的一切,林志坚该庆幸他的修养好,不然,他早就动手痛扁他一顿。
“不知道你上过她了没?她一定是冷感,她居然一点想做的感觉也没有。”看样子,他们像刚交往不久的情侣,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拆散他们。
他是故意说这话给宣哗听的,宣哗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想他应该也相当重才是。
洁琳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她又再一次因林志坚而受到伤害。
抽回自己的手,她起身就想逃离这个难堪的场面。
宣哗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他跟著起身,强迫她看著他的眼睛,坚定的看著她。他要她明白,他不会轻易受他人影响,而随便放弃这份感情,这份他已久的感情。
他强留她在这的用意,不是要她受更多的羞辱,而是他要当著她的面,教训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是这样吗?我倒觉得洁琳热情如火,一点都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他和洁琳的私事,本是不该在这种地方谈论,但在这种非常时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想,该不会是你老兄技巧差,挑不起人家的**,还不承认吧?”他既然故意给洁琳难堪,他也不需要帮他留情面,于是也用著不输于他的音量,朗声说道。
原先林志坚开始大声说话时,早已引起在场的人窃窃私语,而现在宣哗说的话,更是引起全场一阵窃笑。
“谁说的,我的技巧可好得不得了。”林志坚面子挂不住的大声反驳。
“你的技巧好不好,我是不晓得,不过我好像听说……”他留了个话尾,让人自由想像。
“听说什么?”林志坚不悦的反问。他没料到宣哗会站在洁琳那一边,帮著她搭腔。
“我原本不太想说,毕竟这是公众场所,但你问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说……”他状似困扰地说,心底则为他的愚蠢暗自叫他白痴,“我听说,你好像不行。”他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谁说我不行!”他气愤的大吼,这一吼,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知道,刚才宣哗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听到全场爆出的一阵讪笑,林志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意识到自己失了言,他怒瞪一眼一脸无辜的宣哗,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宣哗一脸笑意,无辜的耸耸肩。
洁琳也笑了出来,她知道宣哗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要替她出一口气。
看到洁琳重展笑颜,宣哗对林志坚出现这事的不悦也稍稍降了一点。
他温柔的牵起洁琳的手,“我们走吧,换个没有苍蝇打扰的地方,继续我们今晚的浪漫。”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美好夜晚,全让林志坚给毁了。
“嗯!”她点点头,让他牵著她的手,与他一道离开餐厅。
“对了!”在临出餐厅前,宣哗又突然回过头,“这位小姐,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他对著林志坚的女伴说:“听说这家伙最近得了梅毒,今晚要**做的事情时,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免得被他给传染。”
听到宣哗的话,原本挽著林志坚手臂的女人,吓得立刻放开他,还退开到离他好几步的位置,生怕被他给传染。
看到这种画面,全场又再度爆出笑声,今晚,林志坚不折不扣的成了笑柄。
宣哗也扬著抑制不住的笑声,挽著洁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