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惩贵公子
清风书斋外有个别致的凉亭，凉亭里铺了席子，上面还放了张矮几，上面摆着张七弦琴。慕家两位小姐正坐在席子上。
慕小兰道：“不行，你气昏了夫子，还想瞒骗爹爹？”
慕小莲道：“我上次顶撞孔夫子，爹爹还在生气呢，谁想得到朱夫子那么容易气昏的，爹爹知道会打死我的，姐，你见死不救，好没良心。上次我被爹爹打了一顿，伤到现在还没好呢。”
慕小兰轻轻拨了拨琴弦笑了笑：“不行，我决不能瞒骗爹爹！我上次看你刚被打完就活蹦乱跳的，哪有受伤？”
慕小莲抓住姐姐的肩头不停地摇，央求道：“就算身上没伤，但我弱小的心灵受到摧残，留下了永久的创伤。姐姐，姐姐——”
慕小兰掩口笑了：“谁会相信你心灵很弱小？就算你真的是心灵脆弱，那更应该多受伤，多点磨练，以后才会坚强。这么难得的磨练机会，妹妹，我一定会为你争取的。”从小就和慕小莲斗口，慕小兰的口才一点也不差。
慕小莲板起面孔，学着朱夫子的样子严肃地道：“姐，爹爹身负国防大任，日理万机，昼夜操劳，我们身为女儿的不能为爹爹分忧，已经是很不孝了。你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惹他老人家生气，那是罪大恶极。”
慕小兰白了妹妹一眼道：“你总是强词夺理，听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了。如果诚实也是罪过，这种过错由我承担吧，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做你骗爹爹的帮凶。”
慕小莲道：“我又不是真的骗爹爹，只是明天就是城南庙会的日子，很热闹的，爹爹知道我气昏了朱夫子一定不准我出门。其实明天去完庙会后，我也会向爹爹自首的，只是让你先别向爹爹说起这事。”
“这样啊，好吧。不过我不说爹爹肯定也会很快就知道。你看，来福过来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匆匆走过来道：“二小姐，将军知道您气昏了朱夫子，叫您过青云阁去。”这少年是慕府的家丁，名叫来福。
慕小莲望着姐姐道：“啊？真的是很快！”
※※※※※
第二天早上，小青捧着个瓷碗走进慕小莲房门道：“小姐，你最爱吃的燕窝莲子羹来了。”房中没人应，小青叫了几声二小姐，房中还是没动静。她轻轻推门进去，房中空荡荡的，哪有人影？
“不好了，莫非小姐偷偷溜出府去看庙会了？”小青急起上来，放下瓷碗，匆忙到花园中找。很快，慕府的赵管家就知道此事了，连忙发散下人去找，并派人通知慕将军慕海天。
难怪他们那么紧张的，因为其时大地上有六个大国家，小国则有十几个之多，但那小国家都是依附六个大国的，六国之间大小战争长年不断，难得有安宁。慕海天是楚国绝代名将，其他国家曾派特种兵来劫持慕家两位小姐，想以此要挟慕海天，幸亏被慕海天义结金兰的弟弟宋青平杀退。
那个叫来福的家丁也随大家出府寻找慕小莲，他来到城南，不停地问路人有没见有到一位穿着蓝色裙子的美貌少女。他看到空地上一处给人团团围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靠近便听到人们低声议论。
“那公子哥儿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妇女，太不象话了！”
“嘘——你别太大声了，那可是朱御史的大公子啊，朱御史位高权重，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斗不过他，你别惹祸上身了。”
“哼，御史大夫又怎么了，这金都城中可是有王法的。”
“那个出头的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是谁呀，长得真象天仙一般好看，看样子她一点也不在乎御史大夫呢。”
“你们这些大男人惭愧不惭愧？要一个小妹妹来打抱不平。”
这时，人群中央传出慕小莲的声音。“还不快向这位姐姐道歉？想挨揍呀！”围观的人纷纷附和“对，要他道歉。”
来福听了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二小姐了，他用力挤到人群最前面。人群中央空出一片空地，慕小莲站在正中，她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青年公子，旁边有一个泪流满面的姑娘。那青年后面是十来个家丁护院，个个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华服公子想：“我要死了，天下间居然有这么美貌的少女，怎么我一直不知道？”他淫笑道：“哟——小妹妹好凶喔，不过我喜欢。你说道歉就道歉吧。”
他真走到慕小莲身旁的那姑娘前，那姑娘连忙后退了几步。那公子一拱手道：“刚才冒犯姑娘了，请原谅。”他嘴里说道歉的话，却看也不看那姑娘一眼，一直歪着头看着慕小莲，一双贼眼骨碌碌转个不停。
慕小莲对那姑娘道：“姐姐你先回去吧。”那姑娘小声音道：“多谢小妹妹，小妹妹，你自己也小心点，他不是好人。”说完往往人群外走了，那公子也由得她走。
慕小莲暗暗好笑，那家伙不是好人还用得着提醒吗，他的样子就象是额上凿着“我不是好人”五字，任谁都看得出。来福走上前去悄声道：“二小姐，快回府吧，再不回去将军又要罚您了。”
那公子拦着慕小莲道：“小妹妹，跟我回府玩玩吧，哥哥我教会你什么是做人的乐趣，包你快活似神仙。”
人们不由得暗暗为这个小姑娘担心。慕小莲笑了笑，转头对来福道：“来福呀，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那公子见慕小莲的笑容象盛开的莲花，呆住了，骨头也酥了。
来福不知慕小莲指什么，答道：“是，二小姐教训得是，不过是哪方面要有自知之明呢？”慕小莲继续道：“千万别象某些人，自以为长得很帅就可以在街上撩逗姑娘，虽然他确实长得比猪头还要俊上那么一丁点，比蛤蟆还要帅上那么一丁点。”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那公子面上有点挂不住，“小妹妹你说的是不是我呀。”
慕小莲重重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哎——人长得恶心不是你的错，谁叫你爹娘生成你这样？但要是很蠢那就是你的错了，谁叫你不好好读点书。”她说到这，突然对着凶巴巴地对那公子大声道：“笨蛋，当然是说你了，你脑壳里塞的是茅草还是棉花呀。蠢成这样活着是丢你爹娘的脸，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你爹娘养头猪也好过养你，养头猪起码能吃上两斤瘦肉，养你是白费米粮。”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来福道：“二小姐，他是朱御史的公子，别……”慕小莲道：“哦，原来是猪屎的公子，难怪，难怪。”说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用手掌轻轻在鼻子前扇了几下。
那朱公子高声对围观的人群高声道：“各位，这丫头侮辱朝庭命官，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本公子要抓她回府好好审问审问。”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个高个子大声道：“御史大夫的公子强抢民女，咱们去告他。”另外一个胖子也高声道：“别怕他，妈的，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民女，大伙一起上，打死他。”
朱公子不理人群的各种喊声，手一挥，七八个家丁扑了上前来。来福拦在前面喝道：“住手，这位是……呜……呜……”慕小莲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别说，这里人多，说出来爹爹定会知道我偷走出来。”来福吃了一惊，他倒不是怕被将军知道，而是怕泄露慕小莲的身分，曾经有一次其它国家派特种兵要抓慕家两个小姐，想以此要挟慕大将军，幸得宋青平及时赶到救了两位小姐。
那帮家丁被来福一喝，停了下来，回头望向朱公子。大家都想这少女这么大胆，连御史大夫都不放在眼内，穿着的丝质名贵裙子也不是普通家庭的姑娘能穿得起的，她肯定大有来头。朱公子也呆了下，又看了看慕小莲，心中按不住想：“这般美人今天放过了，以后自己怎么睡得着觉，不管了，便大王的女儿也要了再说。”一挥手，对手下说：“上！”这便是所谓的色胆包天了，完全不理后果。
七八个家丁如狼似虎地向慕小莲扑去，来福见二小姐一直不走，焦急万分，就要上前和那帮家丁拼命。这时来福觉得身后被人一扯，他不由自住地被扯到慕小莲身后，只听得“啊！”、“啊哟！”“哇！”几声惊叫。他定睛再看时，那七八个家丁已鼻青面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朱公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喝道：“怎么了，全都给我上，你们平时不是吹多厉害的吗？连一个女的也捉不住？”
剩下的家丁护院正要一拥而上，却被那个左脸有一块青痣，额上有一道刀疤的人拦住。“且慢，让我来。”朱公子喜道：“陈武师出马最好了。”那陈武师见慕小莲出手不凡，但想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能耐？
来福又走到慕小莲前面。“二小姐，您还是快走吧。”
“来福，你放心这家伙不是我的对手的。”
“二小姐，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和人打架呢，您先回去，我挡住他。”
陈武师恶狠狠地道：“你挡得住吗？”他狞笑着拨出一口明晃晃的单刀，在来福面前挽了个刀花。
来福心里害怕得要命，却一步也不退道：“挡不住也要挡。”
慕小莲对陈武师道：“喂，大个子，看你也有两分本事，怎么做起别人的帮凶来了。”
陈武师冷冷地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少说废话，你的兵器呢？亮出来吧”
慕小莲也学他的样子，冷冷地道：“你自己的灾就来了，先看看能不能消自己的灾再说吧。我的兵器亮出来会惊天动地的，对你还用不着拿出来。”
陈武师知道朱公子是想快点捉住她，再和她说下去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何况这丫头牙尖嘴利，谁说得过她？他不再说话，突然左手一指点向慕小莲腰间麻穴，慕小莲站着一动不动，好象根本不知道陈武师偷袭一样。陈武师的手指离她腰间只有七八寸时，见她还没动，心中一喜，以为得手了。慕小莲突然右手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射向陈武师左手上的穴位，这一下快如闪电。陈武师招式已用老，无法变招，忙乱之中避开了一点点，卸开了部分力道，没给弹个正着。但他还是觉得左臂一麻，跟着半边身子一麻，退后两步，好一会儿左半边身才能活动。他左手挥了几下，运功行血良久，左手麻木感才消失。
他知道，如果慕小莲趁他刚才左边身子麻木时进攻，自己已性命不保。这“隔空点穴”的高深功夫怎么被一个少女使出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是江湖成名人物，这么败在一个无名少女手中，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大喝一声，使出平生最得意的绝招，单刀化作一片银光攻过去。慕小莲手一伸已夺下他的单刀，同时左手“啪”一声在他右脸打了一耳光。
陈武师的护身真气象没起丝毫作用，被打得眼冒金星。他右手捂住浮肿的右脸，左手也把左脸捂起来，虽然左脸没受伤，但他觉得没脸见人，还时捂住免得给人认出来。他回想慕小莲夺他单刀的手法，简简单单的一伸手，抓住刀柄，自己手一麻，单刀就到了慕小莲手中，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单刀上下了二十多年的苦功，临阵时会给人那么轻松夺刀。还有，慕小莲打自己一耳光，自己已用了几种手法去挡，换了几种身法去闪，，怎么还是挡不住闪不开？她抬手就打，速度不快，也没有劲力笼罩着自己，但自己闪了几闪后，脸刚好迎着她的手掌，就象自己要凑上去给她打的一样。
他低着头往人群外走去，慕小莲道：“别走，你武功很不错嘛，我们再打一架。喂，别走呀！”陈武师羞愧得脸都红了，走得更急了。
四周的人们和那朱公子看得莫名其妙，他们只看到陈武师突然退后两步，左手用力挥了几下，然后又冲上前，把单刀交给了慕小莲，再把右脸凑上去给慕小莲打了一巴。
朱公子叫道：“一齐上！”全部的家丁护院一拥而上，围住慕小莲，跟着又是同样听到“啊！”、“啊哟！”“哇！”几声，家丁们向四面弹开，摔倒在地。朱公子一看不好，这少女会妖法，下次多带些人再捉她吧。他转身便溜，还没走两步，便觉肩头象压着千斤重担，全身乏力，没力气再多走一步。他停下来，看到一把寒气森森的刀搁在自己的肩头上，他慢慢转过身来，顺着刀看上去，刀尖，刀身，刀护手，刀柄，握着刀柄的白嫩小手，再往上看是张清丽绝俗的笑脸。
慕小莲笑道：“你这人好没礼貌，刚才你还说想请我到你府上玩玩，怎么想一个人跑掉？”朱公子颤声道：“我刚才……刚才是开玩笑的，姑娘别当真，姑娘象天仙一样，怎么会去我的狗窝。”
慕小莲微笑道：“是说笑的吗，我怎么不觉得好笑？你觉得很好笑吗？笑两声来听听。”那柄刀离朱公子的脖子近了一点。
“不……不……我也觉得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慕小莲道：“那就不是说笑的了，你是说你真的要捉我回你府中，真的不是开玩笑？”那柄刀离朱公子的脖子又近了一点。
朱公子连忙道：“不……我是开玩笑的，是说笑的，其实很好笑，哈哈，哈哈。”笑声中没半点欢快的意味。朱公子刚说完，发觉刀已经抵到脖子上了。他脚一软，跪倒在地。“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慕小莲道：“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申狗腿过来让我打断，一是伸狗爪过来让我剁掉，你选哪一样？”朱公子冷汗直冒，半天不出声。
慕小莲道：“你不选，那定是两样都要了，先打断狗腿再剁掉狗爪吧，好不好”
“哇！不好！”
“哦？那你爱先剁掉狗爪再打断狗腿也行。”
“别，爹爹救我。”
“哼，你爷爷也救不了你。”
朱公子突然拨出把匕首，一下子刺入慕小莲腿上。人们见慕小莲捂住了伤口，不由得发出一片惊叫声。刚才喊话要告朱公子的那个高个子大声道：“卑鄙，太卑鄙了。”他旁边的胖子也叫：“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朱公子得意洋洋地道：“她受伤了，大家上，一定要抓住她。谁立功的回去立赏白银二十两。”
那些家丁都是欺软怕硬之辈，见慕小莲受伤了，又听到公子说有重赏，一个个都双目发光，又准备再次扑上去。慕小莲移开捂住大腿的手，拿着匕首把玩。朱公子和家丁都愣住了，她怎么没受伤流血？原来朱公子拨出匕首刺向慕小莲时，慕小莲已把匕首夹住了，朱公子放手退开后，慕小莲手掌依然夹住匕首，贴在腿上，看起来很象是受伤，其实根本没事。
大家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围观的人群欢呼起来，那帮家丁都悄悄地往后退。朱公子更是转身便跑，比谁都快，不过才跑开一步，脚下被人一绊，摔倒在地，跟着左脚小腿传来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家丁们抬起朱公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人群中，高个子大声道：“哈哈，他们挟住尾巴逃跑了，真是大快人心。”他话音刚落，人们看见一队卫兵奔跑过来。大家想：“难道那朱公子这么快就叫卫兵过来了？”又开始为那个小姑娘担心了。果然，那队卫兵的目标是慕小莲，他们把慕小莲团团围住了。
人们见那队卫兵衣甲鲜明，行动迅速，相互之间配合无间，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次的可不象那帮家丁那么好对付的了。奇怪的是，那些围住慕小莲的卫兵是背对她，面向着外面的，象是要保护她的样子。
来福终于松了口气想：“你们来得好快呀！”要知道慕府离城西校场是很远的。领头的卫兵来到慕小莲前一拱手道：“恭请二小姐回府。”慕小莲吐了吐舌头，“糟了，爹爹知道了。”慕小莲、来福和卫兵们一起走了。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刚才喊话的那个高个子道：“胖子，那个小姑娘是谁呀，好象很有来头呢。”他旁的胖子道：“嘿嘿，老高你可问对人了，除了我你们可都不知道呢！”那个高个子就姓高，他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子急了，“你卖什么关子呀，快说！”
“我是学你呀！”胖子咳了两声哈哈笑道：“各位客官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那高个子是天凤酒楼的说书先生，他的口头禅便是“各位客官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高个子笑骂道：“好了，好了，晚上那餐我请，行了吧。”
胖子道：“应该应该，这次你又多了个精彩的故事可以讲。刚才那队卫兵穿的盔甲是很特别的，我上次去探望我表弟的大舅子，他就是穿这种盔甲的”
高个子道：“你大舅子的表弟是什么来头？”
胖子纠正道：“是表弟的大舅子，不是大舅子的表弟。他这小子有出息，是慕大将军亲卫队的人。”胖子一提到慕大将军，立即数十道目光望向他。
慕大将军四十多岁，从军二十余年，他的功绩多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其时战争长年不断，无论是高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感到生命财产毫无保障，有些贵族可能前几天还住金屋广厦，奴仆成群，后几天别国的兵马一到，便被抄家抓去当奴隶。战争之中屠城灭寨之类的惨事经常发生，不少军队由于难于管理战俘，又或是粮食少，就将战俘和抓到的平民杀得一个不留。当然，那些没被杀死的战俘和平民，等待他们的也是悲惨的命运，往往是终生沦为奴隶，在皮鞭的抽打下没日没夜地干活。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国家都疯狂地发展军事，希望自身强大，去侵略别人，获得更多的奴隶，掠夺别国的财富，同时避免被其他国家侵略。在这种战火纷飞的年代，在这种军事实力决定一切的年代，军人是最受到尊敬的。楚国绝代名将慕大将军一生纵横沙场，鲜有败绩，曾破五国联军。他所指挥的大小战役都是各国将军、谋士、兵法家研究的对象。
楚国的现任国王昏庸无道，荒淫好色，若不是楚国有慕大将军，只怕早已灭国多时，只怕所有的国民早已沦为奴隶了。不少人为慕大将军立下长生牌位，早晚焚香祝愿慕大将军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他们都明白如果没有慕大将军，他们的一切很可能立即随风而逝，房子被战火烧成废墟，儿女被别**队抓去做奴隶，甚至生命也可能随时不保，乱世人命如草芥呀。
正因如此，民间几乎将慕海天当神话人物一般看待。
高个子大惊道：“什么？刚才是慕大将军的亲卫队？你没弄错吧！”胖子道：“错不了，当日我表弟的大舅子对我说过，他穿的那种盔甲是只有慕大将军的亲卫队才能穿的。”
高个子道：“那刚才那个小姑娘，不，刚才那位小姐就是……就是……”胖子道：“你讲《慕大将军传》其中不是有一回叫‘风雷刀怒，宋青平勇救侄女’吗？”听到这些后，人群立即象一锅沸腾的开水。
“什么？刚才的就是慕家的大小姐吗？”“是慕二小姐，你刚才不听到人家都叫她二小姐吗？”“不是说慕大将军身高二丈，胳膊比我们的大腿还粗，一顿能吃下半头牛的吗，怎么他的女儿长得那么娇俏可爱？”“这你就不懂了，女儿家当然长得象她娘亲，不象她爹爹。”“慕大将军是佛祖座前的大鹏鸟转世，来保护我们楚国的。他的女儿肯定是仙女下凡，难怪长得象仙女一样。”“说不定是九天玄女娘娘转世下凡。”“什么说不定，当然是了，不是九天玄女下凡，哪能使出刚才那么厉害的仙法？”
高个子道：“上天待我们大楚不薄，降下慕大将军这种英才。可惜，可惜！”胖子奇道：“你可惜什么？”高个子道：“慕家二小姐很有她爹爹的风范，可惜是女儿身，不然定可继慕大将军之后成为大楚的绝代名将。”胖子道：“是呀，慕大将军只娶了一房妻子没立妾，夫人过身后又没再娶，不然他有个儿子就好了。要是慕大将军和魔兵开战……”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听到“魔兵”两字，人群一下子静到了极点，象从沸点降到冰点。寂静中，秋风吹过，几个人都微微发抖。好久都没人说话，气氛沉闷，好一会，有人小声问：“你说将军能打赢魔族吗？”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答：“大概能赢吧，”有人小声地接口道：“什么大概？我看多半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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