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发烧

100、发烧

小宝确实受伤了。

只是轻微的小伤,手指磨破了一些,流了一点血,现在小小的手指上已经贴着一层创可贴。

“小宝,都怪妈咪没有留在你身边。妈咪太自私了……”

机场,朱棉棉抱着小宝,她再也不要离开小宝了。斤余低血。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松开小宝,看着后面的唐岳,是他开车跟小宝一起来机场接她的。

“棉棉,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他平静地说,嘴角却有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总算来了!

她抱着小宝,站了起来,但是看着唐岳的目光依然是怨恨的:“好,我跟你回去,为了小宝!”

……

从机场到回去的路上。朱棉棉一直抱着小宝,把她抱得紧紧的。也不时闻闻她的味道,和她说说笑笑。

“小宝今天在儿童公园玩了什么呀?”

“可多了,旋转的木马,碰碰车,摩天轮……”

“好不好玩?”

“可好玩了。”

“那为什么会摔跤的?”

“玩了碰碰车后,我想去玩儿童过山车,但是跑得太快了,就摔了一跤。”

“妈咪以前不是教过小宝了吗?做什么事都不能太急,一急就会出乱子。”

“知道了妈咪。”

“……”

唐岳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母女俩的对话,他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关注着朱棉棉的情绪。

……

时隔五年,朱棉棉再次回到那幢熟悉的别墅。

这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是又似乎一切都变了。

唐岳把车停好,先把熟睡的小宝抱下来,然后吩咐吴霞替朱棉棉把行李箱拿下来。

她的行李箱满满的,因为她已经预计要在A市生活生活好久了。

唐岳先把小宝抱回她的小房间去,而朱棉棉则一直在身后跟着。

到了小房间里面,唐岳开了灯,朱棉棉看见里面的摆设,她不由地感到惊诧,这里的一切果然都是她离开前的样子,当年是她跟宋天雨以及欧阳子宇去买了一卡车的东西,后来爷爷和她又渐渐添了一些东西,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仍然如崭新的一样。

唐岳把小宝放到小床上,接着对朱棉棉说:“玩了一天,小宝应该很累了。就不叫醒她了吧?”

朱棉棉说:“我去打盆水过来帮她擦擦身体。”

她转身出去,熟悉地走到卫生间,熟悉地打开那个复杂的水龙头。记得刚开始来的时候,朱棉棉还不会用那个水龙头,分不清哪里是控制头顶的莲蓬的,哪里是控制小花洒的。

打了一盆热水,看到一条带卡通图案的小毛巾,朱棉棉知道那一定是小宝的毛巾了,因为唐岳从来不用有卡通图案的毛巾。

把热水端到小宝床边时,她拧干毛巾,细致地替小宝擦脸,擦手,又擦了擦脚。

唐岳看着朱棉棉,有一缕头发垂到她面前,她甩了好几次,但是那缕头发还是固执地垂到她眼前,遮住她的眼睛,他不由地伸出手替她捋了捋。

朱棉棉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打掉了。

那一刻,两人都怔了怔。

他没有说话,而她还是用眼睛瞪他,眼里对他的恨意丝毫没有减少。

他说:“我下去替你煮点东西吃,你忙完了就下来。”

随后他离开房间。

朱棉棉替小宝换了睡衣,把小宝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后,这才走下楼去。

她的确是饿了,尽管在凤城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感到饿,但是现在一看到小宝,就觉得肚子仿佛饿了很多天似的。

她并不打算吃唐岳做的东西,因为唐岳家的冰箱任何时候都有满满的食物供她选择。

楼下,吴霞和另外几个保姆都不在客厅里,客厅只有唐岳一个人。

而且唐岳已经给她煮好吃的了,一碗面条,上面盖了一个煎得金黄的鸡蛋。

“来吃碗面条吧,”他叫她。

她没有应他,而是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现在算是半夜了,这个点吃饭会嫌太腻,流质的东西又担心睡觉时老跑侧所,所以吃面是最佳的选择。

她要另外煮面。

她拿了个鸡蛋,又拿了块面饼出来,想另外再煮一份。

唐岳见状,连忙把她手里的面饼抢过来,用命令的语气说:“吃我煮的!”

“不用麻烦唐总。”

“已经煮好了,不麻烦,”他抓着她的肩膀,眼神炽热而固执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试图挣脱他,但是他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她只好把鸡蛋和面饼都放在旁边的大理石灶台上:“我不煮了!”

他这才放开她。

她洗了洗手,转身出了厨房,径直往楼梯走去。

唐岳无奈,快走几步抓住她:“吃了面再上去。”

“不吃,没胃口,恶心!”

又要扭头上去,然而下一步却被唐岳拦腰抱了起来,他霸道地把她抱到餐桌边,再把她搂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地说:“如果你不吃,那我就喂你了!”

“你……”她同样用恶狠狠的眼神看她。

他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那瘦削的身体,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条卷成一团,当真就要往她嘴里喂去。

朱棉棉不由得弃下阵来:“行,我自己吃!”

唐岳这才松开她,把她放到另一张桌子上,她拿起筷子,先吃上面的煎蛋。

如果细细品尝的话,他煎的鸡蛋还算可以,但是她只是胡乱地吃着,很快就把一只煎蛋吃完了,随后吃下面的面条。

他用的是进口的意大利面,口感比在国内超市买的要好一些。

她不知不觉就吃了整整的一碗面,最后把汤都给喝了。

而在她吃面的时候,唐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刚刚把她放在腿上的时候,由于她挣扎了几下,屁股碰到他的帝王蕉,帝王蕉渐渐成了大芭蕉,他使劲忍着,才让体内那一团火慢慢降下去。

吃完面,朱棉棉上楼。

唐岳已经在楼梯口等她了,他问:“你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吧?”

“不然呢?如果唐总让我睡沙发,我也无所谓的,”来A市已经是很伤自尊了,她不想在住宿的问题上跟他过多的讨论下去。

“去吧,你会喜欢的。”

时隔五年,小宝的房间没有变,但是朱棉棉的房间却变了。

以前她在这里住的时候,床单被子都是白色的,因为是客房。但是现在她回来后,被子床单换成了紫色,因为她在凤城的很多物什都是紫色的,所以唐岳猜她会喜欢紫色。

衣柜也不是从前那个小衣柜了,换了一个更大的,七扇门,足以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放下了。

她在门口端详了一会儿,直到被身后的人抱住,他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喜欢这里吗?”

她蓦地转过身,看着他,顿时冷冷地笑了笑:“唐岳,你是不是以为用小宝就可以困住我了?你错了,我不可能被你这么困住,等着瞧吧。”

他依然看着她,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地划了划:“好,我等着。”

他放开她,她则怒气冲冲地把门关上了。

……

第二天,朱棉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阳光从紫色的窗帘投射进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现在的自己还在凤城的家里。

直到听到楼下传来小宝的笑声,她才突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凤城,而是A市,是唐岳的家。

她起床,换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又把头发随便盘成一个团子,见到小宝后,她睡得安稳了一些,黑眼圈也散去了。

小宝的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上来的,她知道小宝应该在院子里。

她没有化妆,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才走到院子里,一道水线就朝她射了过来,喷到了她的脸上。

“埋伏成功啦,妈咪已中弹!”小宝笑着叫着。

小宝竟然跟唐岳在院子的草坪上玩水枪,朱棉棉显得很不悦,她怒气冲冲地对唐岳说:“一大早玩这个,你不担心小宝会感冒吗?”

唐岳嘴角依然带着笑意,现在的朱棉棉一条简单的白裙,裙子是修身的,恰到好处地围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脸上没有化妆,但皮肤很好,这五年来的办公室工作,使她的皮肤变白了很多,她站在那里,尤如一株淡雅的水仙。

“棉棉,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唐岳说。

小宝点头:“爸爸说不准叫醒妈咪,让妈咪好好睡一觉,然后爸爸带我下来玩水枪,可好玩了,妈咪你要不要玩?”

朱棉棉摇摇头:“你们两人玩好了!”

她有些恼怒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而唐岳和小宝的水枪大战又开始了。

小宝拿着一把很大的水枪,唐岳则拿着一把小水枪,小宝穿着白T恤和短的牛仔裤,唐岳也是一身很休闲的打扮,灰色的纯绵T恤,白色的中裤,他极少这样穿,但是这样打扮的他,高贵中又带着一股活力,显得十分年轻。

只是朱棉棉没有心思欣赏唐岳,她叫了一声:“小宝你小心不要摔着了。”然后转身去厨房帮忙。

保姨陈姨已在做午饭了,见到她进来,说:“棉棉啊,你总算回来了。”

事实上,那天早上见到她的每一个人的第一句都是感叹地说:棉棉,你总算回来了。

似乎这里很多人都盼着她回来的样子。

……

午饭煮好了,外面那对父女的水枪大战也结束了,两人都湿漉漉的,朱棉棉本来在布置碗筷的,看见小宝头发都湿了,连忙过去牵起她的手:“小宝我们赶紧上去换衣服,不要感冒了。”

“好”小宝奶声奶气地应道,还不忘叫身后的唐岳:“爸,你也上去换身衣服吧。”

小宝对唐岳的称呼从唐岳叔叔到唐岳爸爸,到爸爸,再到爸。

朱棉棉只关心小宝,至于唐岳有没有湿,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等朱棉棉和小宝换了衣服下来后,唐岳也换好衣服坐在餐桌边上了,依然是一套家居服,纯绵的面料紧贴着他的胸肌,勾勒出来的身材十分完美。

只是外表完美,在朱棉棉看来,他其实是脏的。

没错,婚内出轨的男人都是脏的。

她有些惊讶自己的传统思想。

吃饭的时候,朱棉棉主动地跟唐岳说了一句话,却是关心小宝的:“你难道就一直让小宝这样下去?”

他抬了抬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什么这样下去?”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心里有些落差,因为他现在看上去淡淡的:“我的意思是,你一直让小宝呆在家里,就这么疯玩下去?”

他说:“我还没有跟小宝玩够。”

“那你什么时候才玩够?孩子是用来玩的吗?你知不知道孩子是要上学接受教育的?”她又有些发怒了。

“她的幼儿园我已经让叶黎联系好了,A市最好的国际幼儿园,要进去很难,捐了一大笔款项才勉强等到一个插班生的学位,我们下午可以过去看看,”唐岳平静地说。

朱棉棉心里的那团火顿时减消了,她以为唐岳对小宝是不上心的。

也许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挫折,她现在也无心吃饭了,只说:“小宝,你吃完就上来,妈咪陪你一起睡午觉。”

朱棉棉先回了房间躺着,等了半个小时,小宝终于上楼了,小小的身子探进来:“妈咪,小宝来了。”

朱棉棉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小宝上来睡。

但是小宝顿住了:“妈咪,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朱棉棉坐起来看着小宝。

“妈咪,你要不要过来,我和你,还有我爸三个人一起睡?”

朱棉棉下意识地拒绝:“不可能!”

“可是小宝想要一个弟弟,你过来跟爸爸睡,我就有小弟弟了。”

“谁教你的?”

“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朱棉棉不知道怎么解释,便哄小宝:“小宝乖,妈咪和你爸不会一起睡了,因为妈咪的身体太瘦了,暂时生不出孩子。”

小宝这才把门关上,小小的身体爬到朱棉棉床上,搂着她:“那好吧,妈咪的身体最重要了,过一阵子咱们再要弟弟。”

小宝很快就睡着了,但朱棉棉却没有睡意了,一是因为起得晚,二是她想到小宝的上学问题。

如果小宝转到这边上幼儿园,到时还能再回凤城吗?

……

下午,唐岳敲了朱棉棉的房间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小宝的新幼儿园看看。

朱棉棉说去,事关小宝的教育问题,她肯定是会上心的。

幼儿园在新城区,而且就在市政旁边,那一带以前朱棉棉去过,不但有行政中心、市政fu,还有很大的绿化带,A市的重点幼儿园至高中都在那一带,她以前总觉得那里渴望而不可及,但现在却被学校以接待贵宾那样接待着。

朱棉棉问小宝:“小宝,你满意不满意自己的新幼儿园?”

小宝说:“满意,关键是能跟妈咪和爸爸在一起,因为,在以前的幼儿园小朋友们都知道我没有爸爸,在新的幼儿园我就有爸爸妈妈了。”

在填报名表的时候,唐岳给小宝填的是“唐小宝”。

抚养权已经是唐岳的了,所以小宝理应姓唐,朱棉棉有些失落。

后来,朱棉棉又看到唐岳很认真很仔细地询问幼儿园园长,全是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孩子们无论上课下课,讲的都是英语吗?”

园长说是。

“一个班有多少个孩子,多少个老师,这些老师的学历和资历怎么样?”

园长说:“每个班只有15个孩子,三个老师,两个教课老师,一个生活老师,老师都是本科以上且具有幼教资历的,其中一个是外教,唐总您放心,您的孩子在这里半年以内就可以用英语聊天了,此外,还有门法语课,这个因人而异,有些孩子幼儿园毕业后可以用法语交流。”

唐岳又问:“上课是什么样的形式?”

“我们上课形式都是参照美国那边的幼儿园的,不会要求学生们每天练字做数学题,而是培养孩子们的动手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您看我们的教室,课桌全是圆桌……”

朱棉棉在一旁听着唐岳的问题,这些也是她关心的,她以前也重视小宝的教育,可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跟幼儿园的老师沟通。

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朱棉棉一直反思自己对小宝的教育。

她很爱小宝这一点是真的,可是她能力有限,有时候会忽略了小宝的成长教育,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唐岳对小宝比她还要细心。

……

第二天,朱棉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烫得厉害。

只记得小宝进来叫了她一声,她“哼”了一下,便继续睡过去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走到楼下的时候,吴霞说唐岳和小宝已经走了,“唐总去上班,顺便把小宝送去幼儿园了,唐总还说让我们不要吵醒你,让你多睡会儿。”

朱棉棉“哦”了一声,随后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她现在全身无力。

“棉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吴霞问,她走过来,摸了摸朱棉棉的额头:“哟,怎么这么烫?赶紧去医院吧,我去通知唐总。”

朱棉棉连忙拉住吴霞:“不要,不需要的,我躺一会儿就好。”

她让吴霞给她倒一杯水,吴霞去家里的药箱又给她拿了一包退烧药,让她就着开水喝下去。

吴霞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她说不用,只想上楼去躺一会儿。

她慢慢地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这满房间的紫色,一开始意识还是清醒的,后来眼皮越来越重,重得抬不起来了。

朱棉棉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坚强又独立,不但要上学还要包揽家里的家务,一起床,就给老爸做早餐,她做的是海鲜粥,一边做一边想,家里这么穷,哪来的海鲜,而且她什么时候会炖海鲜了?后来老爸也进了厨房,说那些海鲜都是他赌钱赢回来的,那时候的老爸可年轻了……

后来就梦到了初三那年的夏天,在奶奶家的小河边游泳,她溺水了,那种在水里无助的感觉依然很清晰,她想喊,但是一开口就喝了很多水。

她在梦里迷迷糊糊地问自己,唐岳怎么还没出现,不是他救了她吗?

后来终于有一个人跳下来救她了,可是到了岸上之后,她看到那个人却不是唐岳的脸,而是千与千寻里面的无脸怪,那个人是没有脸的。

她吓了一大跳,醒来之后,却看到唐岳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唐岳的脸一下子清晰,一下子模糊,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不忘了骂他一句:我恨……你。

后来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唐岳问吴霞。

小宝去幼儿园后,他担心朱棉棉在家无聊,所以中午打了个电话回来,听到吴霞说棉棉还在睡觉,并且发烧后,他火速地赶回来了,并且推掉了下午的几个会议。

“早上就发烧了,吃了退烧了后她就回房睡觉了。”

“怎么不送她去医院?”

“她不愿意。”

“拿探温针来,”唐岳说。

吴霞赶紧去拿了探温针来,测得40度。

他赶紧让吴霞把唐家的主治医院给请过来:“一定要快,不得半点耽误。”

……

打针,吃药,以及不停地喂水,这些事情都是唐岳做的。

敷在她额上的冰袋也换了好几个,朱棉棉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只是她现在依然全身松软。

“你还好吗?”唐岳问,他也累得筋疲力尽,照顾朱棉棉的工作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没让吴霞帮忙。

朱棉棉把头偏过去,不看他,她的脸色苍白,因为退烧时出了一身汗,现在头发湿漉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你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我帮你换另一套睡衣,”他打开她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睡裙。

“不用,我自己换,”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倔强吗?”唐岳在她耳边问:“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她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吐出两个字:“你脏!”

“我脏?”他无疑是被这两个字激怒了,于是不由分说地把她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脱了。

“唐岳,你想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

他先用毛巾替她擦身上的汗,朱棉棉想反抗,但是手却被他反剪在头顶:“不要动。”

虽然孩子都快5岁了,但是她的身体依然十分敏感,很不习惯。

“唐岳,你别乱来……”她虚弱地说。

尽管唐岳知道她是病人,此时他所做的是照顾病人的工作,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的,然而他还是起了反应。

现在的朱棉棉苍白无力,柔软无助,病态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他想好好地爱怜她。

他不自觉地,开始低头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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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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