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对不起
87_87463“不客气，安吉拉，不会有人或者其他生物来这里打扰你的。”森的年纪没有安吉拉经历的多，但浑身都洋溢着慈祥温和的气息，它说不会有其他生物来打扰那就一定不会有。
虽然小树妖六容是森的第一个孩子，但这片森林所有树木都算是它的子民，它在这片森林拥有绝对的权威，只是它一般什么都不会管，让它们自由成长。
“多谢。”安吉拉说完就跳到空中，双手环膝蜷起来，下一刻巨大的翅膀就展了开来，然后缓缓合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蛋浮在空中，音乐还能看见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森想了想将自己由植物精华凝集的树心移了过来，翠绿柔和的光团在安吉拉周围不停地旋转着，将源源不断的生机给她送了过去。
森从安吉拉带着伊丽莎白来到这片森林时就知道她和其他妖怪是不一样的，它因为经历了太久的时间，看那些妖怪都像是在看孩子，但它却无法把安吉拉看做孩子，他们是平等的，甚至安吉拉可能来自比它还要久远的年代。
……至于说那些吸血鬼，森是很不喜欢的，因为他们是外来的异族，而且极不安分，好像突然有一天他们就来到了这片土地，然后肆意妄为，同样是外来者，安吉拉和小恶魔兽怎么就不一样？至于伊丽莎白，她只是人类，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使她可以看见妖怪了。
安吉拉在森体内一待就是七年，这七年她也从来没有变化，森书树木，最耐得住时间造成的寂寞，七年对它而言不过一瞬，然后有一天，紧紧合在一起的翅膀展了开来。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安吉拉落在地板上多森点点头，她知道森在帮她。
“安吉拉，你的眼睛……”安吉拉如今一身黑色，而本来是黑色的眼睛却变成了紫色，森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那双眼睛里隐藏了何等庞大的妖力，但安吉拉不是妖，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森立刻转移了话题，“安吉拉，问题解决了吗？”
安吉拉摸了摸眼角叹了口气，“没有，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需要先出去交代一些事情，森，我可能需要打扰你很长时间了。”
“没关系，我很欢迎，有个人陪着很不错的。”森呵呵一笑。
它掌握了整片森林的生机，帮安吉拉的那点根本不会对森林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本来是好心，但它却发现那股生机很快又以另一种形式返还了回来，而且力量更加精纯，也更适合妖怪，就这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生生不息，所以它不但没亏还赚了。
安吉拉回到住处的时候连小恶魔兽都没有发现，不是她隐藏得好，而是……
十七岁的伊丽莎白已经章程一个漂亮的姑娘了，她正坐在院子里吃松子，玖兰李土在一边敲，他敲一个伊丽莎白就吃一个，三筱一脸垂涎地看着伊丽莎白流口水，它也想吃，但它没有手，不能弄，也只能看着了……
小恶魔兽气急败坏地在一边飞来飞去破口大骂，“玖兰李土！我是把你往王者方向培养的，不是奴隶！”
“可是……”七年时间，在小恶魔兽的教导下玖兰李土的心机水准直线上升，但在他们几个面前却依旧是那个好欺负又乖巧顺从的玖兰李土，“可是伊丽莎白把手砸坏了怎么办？”
反正他是吸血鬼嘛，即使改变了食谱，体质也没有改变，恢复力很强大的，但伊丽莎白就不一样了。
伊丽莎白手一抖鞭子就抽在了小恶魔兽旁边的空地上，皮笑肉不笑，“抱歉，手滑了。”
小恶魔兽也不是好相与的，数枚飞镖就朝伊丽莎白飞了过去，伊丽莎白刚想用鞭子打下来，玖兰李土就已经将飞镖都接了下来，开始劝解，“小恶魔兽大人，伊丽莎白只是个人类，会受伤的，而不好恢复，还有伊丽莎白，你们不要这样啊，安吉拉大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blabla……”
“玖兰李土，去做饭，我饿了！”
“玖兰李土，去做饭，我饿了！”
小恶魔兽和伊丽莎白不耐烦地打断玖兰李土的唠叨。
“哦。”唠叨声戛然而止，玖兰李土习惯性地回应，老老实实转身准备去做饭，“伊丽莎白要浆果酱，小恶魔兽大人要烤兔子对吧，我这就去。”
玖兰李土走了，三筱也跟了上去。
“……”安吉拉站在门口抽了抽嘴角，推开院子的门走进来，“你们这几年欺负李土了？”
“安吉拉！”
“安吉拉大人！”
“妙丽兽你回来啦！”
一开始安吉拉说可能要很久，但他们几个只以为几个月，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七年，所以看到安吉拉回来真心惊喜。
“啊，先回来安排一些事情，我接下来再去，可能就要花上上百年了。”
百年后，三筱和玖兰李土还有小恶魔兽都还在，而伊丽莎白却不一定了，而且如果她不说一声，小恶魔兽可是很会闹腾的。
“那刚好，百年后，李土就可以掌握吸血鬼了，那时候就不会有那些贪婪的野兽来打扰你了。”小恶魔兽在心里算了算，觉得要加紧鞭策玖兰李土，一定要在安吉拉下次出来前解决吸血鬼。
“小恶魔兽大人，我也是吸血鬼，你说野兽好像不怎么好。”
“嗯？”
“不，没什么。”
安吉拉这次出来主要就是为了小恶魔兽，她很清楚小恶魔兽有多能闹腾，掀起世界风暴不是问题，她不想自己下次出来小恶魔兽被玩死了或者这个世界被玩坏了。
至于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你的选择呢？你想要什么？我下次出来，你可能已经去世了。”
“安吉拉，堕天使拥有无尽的生命吗？”伊丽莎白低头想了想问。
“不出意外的话。”
“那么，我想要无尽的生命。”我说过，我会留在你身边，为奴做马，即使你不需要。
“好。”
安吉拉在住处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到了森那里却发现夏目源在和森喝酒，夏目源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黯淡了目光，“安吉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目源。”安吉拉点点头。
夏目源看着安吉拉苦笑，“安吉拉，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安吉拉跳上树坐下来，说来她虽然被夏目源坑进了吸血鬼猎人协会，但从来没有做什么，不过夏目源最需要的也是她的名，否则这个协会早就被那帮吸血鬼毁掉了，哪里有发展的机会？
“安吉拉，你不知道，夏目源这家伙爱上了一个人，可惜这个人已经死掉了。”森在一边插话，这七年夏目源经常来找它喝酒，所以这些它都很清楚。
“是啊，安吉拉，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不存在的，我也没有见过的人。”夏目源一边说一边看安吉拉，可安吉拉依旧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吉拉。”夏目源深吸一口气，“安吉拉，我想我爱上了那个传奇的巫女。”
“……”安吉拉。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心目中的月之翠子，白衣红裙，冷淡少言，眉心一点星星印记，本该是治病救人的巫女，她身上却有代表杀戮的铠甲，我看见她射杀我身后的妖怪，拿着弓箭逆着光缓缓走来。”夏目源目光迷蒙地描述着，“梦里的我是害死她的元凶，她的血几乎流尽了……”
安吉拉早就不记得月之翠子和日间花容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记住，所以她对夏目源的描述没有一点熟悉感，但夏目源下一句话却让她熟悉。
“翠子小姐，您知道吗，我其实很……”夏目源似乎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有些自言自语地问安吉拉，“安吉拉，你说翠子小姐知道日间花容很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妻，一辈子对她好吗？”
安吉拉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冷静平稳，“夏目源，那只是个梦，不是现实，你是夏目源，不是日间花容，也没有什么日间花容，那只是你想象出来的角色，而且月之翠子也不是你梦到的那样，所以忘了那个梦吧，你是真实的夏目源，而不是虚构的日间花容。”
“我知道，我知道那只是梦，他们都不存在。”夏目源目光黯淡下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但其实，你知道我很羡慕日间花容吗？至少他们相遇过。”
这就是承认自己不是日间花容了。
“我要闭关了，森，麻烦你了。”安吉拉从树上跳下来，走进木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回头露出一个微笑，目光也是夏目源从未见过的柔和，“夏目源，你要记住你是夏目源。”
森出现在安吉拉身边，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安吉拉就先开口了。
“夏目源说的都是真的，月之翠子存在过，日间花容也存在过，我没有想到夏目源居然是日间花容的转世。森啊，既然夏目源是通过梦境知道的，那么就让他永远以为那是梦境吧，他不是日间花容，而是夏目源，总有一天，他会忘掉这些虚构人物的。”
安吉拉说完翅膀就将身体笼了起来，再没有声音。
森明白安吉拉的意思，所以它不说，将意识移到外面它就看见夏目源四肢大张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森靠近了一点，终于听清楚了，夏目源说——
“不，我知道我是日间花容，翠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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