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鬼贴
??我抬手一指门口:"滚----"
"好小子,你敢让我滚!那咱们就看看谁先从白街滚出去。"于长河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他走之后,老骨头不由得担心道:"大侄子。你气性也太大了。干咱们这行的,都知道什么叫‘当面叫哥哥,背后捅家伙’,你这么跟他撕脸。可容易把别人都得罪了。"
我不以为然道:"我敢得罪他,就不怕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老骨头嘟囔着道:"他跟术士不一样啊!他是做古董生意的,三教九流都有来往。明刀明枪咱们不怕,就怕他暗地里使绊子。"
我不想听老骨头唠叨,干脆转移了话题:"我说小灵子,你怎么把那个姓于的得罪了?"
裳灵哼了一声道:"我以前就在他店里打工。他那个色鬼儿子对我动手动脚,结果我ゃ我......"
裳灵憋了半天道:"我把一壶开水浇他裤裆上了。"
"噗----"我差点没让茶水呛死:"你厉害!"
裳灵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他儿子自己有毛病。他却非要整我!在黑白街放出话来,说谁雇我打工,就是跟他过不去。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不知道得流浪到什么时候呢!"
"这口气,我帮你出!"
要是说。刚才我还对于长河厌恶七分,现在就是十分。我师父恨"仗势欺人",我也一样,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儿,我也得找他麻烦。
不过,裳灵那一番话,倒让我对于长河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他很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修为不低的术士。
做古董生意的人,多多少少得知道怎么处理沾了阴气的物件。自己要是处理不了,就得花上大笔钱财去请人帮忙。但是,直接雇术士看店的,却少之又少。
敢雇佣术士的人,首先得压得住对方。否则,就跟不栓绳子养狼没有什么区别。
于长河敢雇用裳灵,还能解释为,他看裳灵年轻好欺负ゃ好控制。但是,敢动手段整她,那就说明,他不惧走阴术士。这回倒是有点儿意思了。
我看看外面天色差不多黑了,就把老骨头和裳灵扔在店里打烊,自己则拎着一桶香油溜了出去。找到王喜子家后墙外面,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往坑里扔了一个煤油炉子,把装香油的铁皮桶架在了上面。没过一会儿,烧热了的香油味就飘了出来。
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一个关于蚰蜒精的传说:
传说,有个女孩不仅忽然大了肚子,而且面黄肌瘦。她母亲一再逼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她才说,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穿花衣服的男子来跟她相会。
母亲在院子里堵了对方好几天,都没找着人影,可偏偏那女孩还说,花衣服的男人每天晚上都来。她母亲马上觉得不对了,悄悄给了她一根针和一捆红线,告诉她,晚上偷偷地别在那个人的衣服上。
老太太第二天早上顺着红线一找,看见红线另外一头进了院子墙缝底下。找火往里一看,结果看见一条半尺多长的花蚰蜒。
老太太吓得半死,赶紧把红线烧断了,锁上门去找大仙。大仙告诉她:"你女儿是被蚰蜒精给缠上了,肚子里怀了蚰蜒崽子。你回去用香油烙饼,让你女儿坐在屁股底下,蚰蜒崽子就能爬出来......"
那个女孩坐到香油饼上之后,小蚰蜒果然都爬了出来,她的肚子也就恢复了原样。
我特意在院子外面烧香油,就是为了把蚰蜒都给引出来。香油的味道飘出去之后,大量的蚰蜒就从墙缝里钻了出来,爬向了油锅,一层层的被烫死在了锅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见墙那头响起了一阵像是蛇过草地似的声音。我顺着声响抬头一看,一只差不多有我半条胳膊长ゃ手指头粗细的花蚰蜒已经从墙上露出来两根须子了。它用足有筷子长短的细腿抓着墙壁慢慢爬了下来,绕着油锅转了两圈,看上去想往里跳,却又不敢,就一个劲儿的在油锅边上抖着须子。
我从兜里掏出两枚缝衣服用的钢针,对准花蚰蜒甩了过去,当时就把它给钉在了地上。被长针穿透尾巴的花蚰蜒立刻绕着钢针缩成了一圈,身上紧跟着冒出来一股绿水。
我上前两步,从身上摸出一小瓶汽油倒在蚰蜒身上,然后点了把火,顿时把它烧得吱吱直响。我自己则侧滑了一步,蹲到大门边上。
躲在院子里的那只黄鼠狼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本能地溜到了门口,把脑袋从门洞里伸了出来。我就在这时候猛地落下右手,掐住黄鼠狼的脖子,把它给拽了出来。没等黄鼠狼放屁,我捏在左手上的钢针,就快如闪电似的刺进了它的后脑,一下把它扎昏了过去。
我拎着黄鼠狼纵身一跃,轻轻落进院子里,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地溜到了卧室的窗根底下,靠着墙蹲了下来,从墙根下面伸出手来,往窗户上敲了两下。
"谁?"王喜子根本没想到我会连夜摸到他家门口,所以一听见有人敲窗户,立刻就把脑袋探了出来。
他低头,我仰脸,正好面对面地对视在了一起。王喜子当时就被我吓了一跳,刚想往后躲,却让我一抬手掐住了脖子。
我捏着他的脖子慢慢站了起来,抬手点住他的穴道之后,翻身跳进了屋里。从他家柜子里翻出来一瓶酒,把瓶口塞进他嘴里一阵猛灌,把他灌得直翻白眼。
我伸手往王喜子脸上拍了两下:"当初我爹放了你,你要是好好做人,或许还有条生路。我可没我爹那么好说话......"
王喜子说不了话,眼睛却紧盯着我来回直转,看样子是想求饶。我把黄鼠狼拎了过来,放在他脖子边上:"你能多活这么好几年,就算你赚了......"
我伸手捏住黄鼠狼脑袋后面的钢针,使劲转了几下之后,猛地往外一拔,昏过去的黄鼠狼顿时双眼通红地站了起来。我抓着黄鼠狼的脑袋,把它那一嘴白森森的细牙给按在了王喜子的咽喉上。私岛圣亡。
被我用钢针给刺激疯了的黄鼠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往王喜子的喉咙上咬了下去。
我眼看着鲜血从黄鼠狼嘴边迸出来之后,马上往王喜子的穴道上点了下去。他紧跟着坐了起来,回光返照似的抓着黄鼠狼的尾巴使劲一扯,想把它给拽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养的那只黄鼠狼被拽住了尾巴还不松口。他这一拽,直接把自己喉咙上的肉给扯下来一块,腔子里的血像是喷水似的喷了出来。王喜子捂着喉咙抽搐了两下,就瞪着眼睛咽了气。
我用手蘸着朱砂往王喜子七窍上一摸,顿时把他的魂魄给抽了出来,趁着他鬼哭狼嚎的时候,手心一握把他给捏了个粉碎。
打散了王喜子的魂魄之后,我又拎起那只黄鼠狼,顺着尸体的角度往墙上摔了过去,当时就把它摔死在了炕上。看上去就像是王喜子临死之前,把它摔死的。
我看了看现场没什么问题,就顺着原路一点点地清理着痕迹,溜回了家里。
第二天一早,整个白街就炸开了锅,到处都能听见人胡扯:"你听说了没?王喜子让他养的那条黄皮子给咬死啦!"
"该!黄皮子那是能随便养的东西么?那东西灵着哩!成了气候还能不祸祸人啊!"
"那只黄皮子不是让他摔死了么?"
"你懂个啥?黄皮子活着就能迷人,死了更厉害,说不准,半夜就能回来祸祸人。赶紧找能人化解化解吧!"
"这话说的在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