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性别

引用歌曲伴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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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会以后，王俊杰和孟小波统计了一下，李萧羽收到的花足足可以开一个花店了，而每天不“认识路”或者“需要帮忙的”的同学更是多如牛毛，基本上达到了几人每走三步路就有一个“不认识路”的同学上前问路，或者一个需帮忙的同学拦住几人。

后来在发现李萧羽居然住在男生公寓里后，一个篇名为《住在男生公寓的美女》的帖子更是火爆了整个交院的论坛，最后校方在万般无奈下，安排了一位女医生检查了李萧羽的身体确信为男性后。整个学校才安静了下来，不过另人没有想到的是，男生安静下来了，可女生堆却又火了起来，这么一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男生，无疑对很多MM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过毕竟女生不像男生那么大胆直接，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也就是在李萧羽经过的时候多看几眼，整个校园又回到了他以往的轨道上，不过有些事情却是再也无法回归正常。

出名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李萧羽就靠着自己的名气，很轻松的在学校勤工俭学处找到了三分工作。一份是早上到下午的餐厅服务工作，一份是打扫餐厅的工作，还有一份是家教工作。餐厅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出口处回收餐具，而打扫的工作也简单，无非就是擦擦桌子托托地什么的，待遇也不错，管三餐还给500。

唯独这个家教工作有点问题，对方要求的是钢琴家教，时间是每周的周五和周六晚上，但是因为对方没在家，这个家教一直都没开始，不过对方钱却没少给，一堂课200元，今天已经是李萧羽第八次“不劳而获”的获得报酬了，看着手上的钱，李萧羽心中感觉怪怪的，想想了，最后开口说：“同学，能把这位家长的地址给我吗？”

看到对方迷惑的表情，李萧羽解释说：“已经两个月，我没有给对方上过一堂课，却收了这么多钱，我想去他家看看，能不能把钱还给他。”听了李萧羽的话，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后神秘的笑着说：“你真的不认识这人？这人可是指定要你做钢琴家教的。”

对方的话让李萧羽陷入了沉思，自己刚到这个城市，不可能认识什么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指定自己呢？想来想去，最后李萧羽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拿着从勤工俭学处抄来的地址，带上地图，李萧羽离开了学校。

到了公交站李萧羽才发现，自己要去的地方根本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还好一旁热情的阿姨解决了李萧羽的苦恼，从阿姨口中李萧羽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能给自己这么多钱而不在乎。自己要去的地方叫水晶城，是天市赫赫有名的富人区。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李萧羽终于来到了所谓富人小区的水晶城。站在小区门口，李萧羽就被小区的布局给迷住了，各色的建筑，古朴，雅致，被一片片的翠绿包围其中，每栋洋房都用各种篱笆或者围栏隔离，很多水路坏绕小区，一个巨大的湖泊，加上星星点点绿地，亭台宛如一个巨大的生态公园。

看到李萧羽站在门口发呆，一位保安走过来说：“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不要在这里停留。”听了保安的话，李萧羽发现自己站在了小区的入口处。于是连忙走到一边说：“对不起，我找这里的住户。”

或许是李萧羽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蛋帮了忙，保安没有立刻把他撵走，而是殷勤的问：“你找谁？住几栋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地址李萧羽小声的说：“我只知道户主是一位叫陈梦菲的小姐，还知道她住在这里，其他的东西我都不知道。”

听了李萧羽的话保安为难的说：“只知道住户不知道详细的地址我也没法给你联系，而且这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不希望随便受到打扰，所以我也没办法帮你问。”听了保安的解释，李萧羽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迷人的小区。

就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身边，随着车窗的下降，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气质迷人的小姐。此刻那小姐仔细的看着自己，然后疑惑的说了一句：“你是李萧羽？”这下轮到李萧羽疑惑了，想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与其蒙在鼓里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开口说：“你好，我是李萧羽，请问你是？”

那女的听了李萧羽的话，立刻走下车伸出手说：“忘记我了？上次我们在琴行里见过，陈梦菲，你的准学生。”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李萧羽紧张的握了一下放开说：“你好，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找我？”陈梦菲刚要询问原因这时一阵喇叭声想起，发现自己占了车道，陈梦菲对李萧羽说：“上车吧，我们进去说。”

想了想自己还没把钱退回去，一咬牙上了陈梦菲的车。保安呆呆看着刚才离开的车不由得赞叹“这么有钱的女人，要是能把上，最少奋斗三十年啊，而且又是这么漂亮。”听了这话一旁的另一个保安揶揄的说：“能开雷克萨斯IS570的人，能看上你这样一个破保安？”

坐在车里，静静的听着音响里那优美的音乐，李萧羽突然忐忑起来。眼前的陈梦菲无疑是一个有钱人，而一堂课200费用，对自己是那么重要，如果放弃就太可惜了，不过不劳而获不是自己的风格，所以自己今天才把这段时间的钱都带了出来。

在李萧羽思考的这段时间，陈梦菲也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他，每次一想到这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男生，自己都会不由得想起那天在琴行的事情，那个瘦小的身影，已经那首卡农都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为此自己还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问对方要个电话。不过好在对方买乐器时留下了送货地址，经过询问得知，对方是交大的，正巧自己手中有交同学院送来的晚会请柬，于是自己又一次在晚会上领略了李萧羽那天籁般的歌声。

从钢琴到歌声，陈梦菲都为李萧羽那浓浓的悲伤所震撼。在得知李萧羽打算勤工俭学后，陈梦菲立刻安排人去帮自己在交大的勤工俭学处登记下了自己要找钢琴教师的信息，并指定要李萧羽来接这份活，同时预付了家教费。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陈梦菲的别墅门前，宽大气派的欧式别墅，独立的小花园，小型运动场地，这一切着实让李萧羽开了眼界。进到房子里，李萧羽立刻被摆放在大厅一角的钢琴吸引住了，看着钢琴上写着的Chappell。

李萧羽轻轻的按下了琴键，顿时一个宛如吟唱般的音符响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萧羽喃喃的说：“果然是夏贝尔的钢琴。”

从李萧羽见到钢琴，陈梦菲就觉得有事要发生，果然在李萧羽轻轻的抚摸了一会钢琴后，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充满了整个房间。陈梦菲发现，李萧羽的音乐里总是充满了怀**与忧伤，就连现在这支伴随着你也一样充满了同样的韵味。

听着李萧羽的弹奏，陈梦菲迷失在了过往的怀**中，那记忆中的苦涩又涌上了心头，强压住心中那苦涩的感觉，陈梦菲走过去，拍了拍李萧羽的肩膀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被陈梦菲一打断李萧羽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别人家，立刻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说：“不好意思，看到钢琴一下自失控了。”

感受到李萧羽的紧张，陈梦菲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你是我的老师，如果不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我怎么能放心呢？”听了陈梦菲的话，李萧羽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连忙掏出自己装在包里的钱递给了陈梦菲，看着李萧羽递过来的钱陈梦菲疑惑的问：“你这是？”“这是你这段时间的家教费，因为没来给你上课，所以我来给你退钱的。”

陈梦菲把李萧羽手中的钱推了回去说：“这钱是你应得的，没上课是我自己的责任。”听到陈梦菲不要钱，李萧羽果断的把钱又推了回来说：“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爷爷说过，再怎么有钱也是要节约的，你这段时间都没有上课，钱是不能收的。”

看到李萧羽眼中那坚定的目光，联想到几次和李萧羽相遇的情况以及李萧羽的穿着打扮，陈梦菲明白眼前的这人是一个非常执拗，而且自尊心特别强，于是也没有再推辞的就接了过来说：“那么我就收下了。”看陈梦菲收了钱，李萧羽的事情也做完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准备告辞，看到李萧羽要走，陈梦菲连忙拉了拉李萧羽说：“能再给我弹几支曲子再走好吗？”

天色已经狠晚了，而且今天的打工自己是请假出来的，要是回去太晚也不好交代，可是看着陈梦菲乞求的眼神，李萧羽只好点点头坐回到钢琴前面按照陈梦菲的要求弹奏了几支曲目。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萧羽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传来阵阵疼痛，自从那天晚会回来后，李萧羽就发现自己的肚子经常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疼痛，但是每次的时间都不长，原本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水土不服造成的，于是也没怎么去注意。

可是今天的疼痛的超过了以往的总和，而且还越来越强烈，心中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来：“难道我要死了吗？”想到死，李萧羽突然觉得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爸爸，妈妈我来找你们了。”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陈梦菲一直沉浸在李萧羽那美妙的钢琴声中，没有注意李萧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以及因为疼痛流下的冷汗。直到李萧羽晕倒后，琴声戛然而止才发现。

看着晕倒在钢琴上的李萧羽，陈梦菲焦急的跑过来，摇晃着李萧羽喊：“李萧羽……醒醒……李萧羽。”突然发现李萧羽两腿间被暗红色的液体浸湿，吓得陈梦菲立刻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醒过的来的李萧羽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陈梦菲在一旁看着自己，两人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只有安静的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音，最后还是陈梦菲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没事，只是来了月事，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轻轻抚摸着李萧羽的头发，陈梦菲想起刚才医生地诊断报告“这孩子应该是医学上罕见的双性人，而且已经做过了男性生殖器切除手术，这次的初潮是她正式成为女性的标志，不过从她的血液分析结果来看，她应该是停止服用雌性激素很长时间了，因此她的一些生理机能发育的不是很完整，特别是卵巢和子宫出现了轻度的萎缩，幸运的是她毕竟还年轻，激素的分泌终于达到了正常的标准，不过以后的日子要注意她的营养。”

享受着陈梦菲的抚摸，李萧羽小声的开口说：“你都知道了？”陈梦菲微笑着点点头说：“我想你应该有不想回忆的过去吧。”陈梦菲的话让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里的李萧羽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就挣扎着要下床。看到李萧羽挣扎着要起，陈梦菲连忙把她按回床上说：“医生要你好好休息，而且我也希望我的老师健健康康的。”拗不过陈梦菲的热情，李萧羽只好同意在医院观察一晚。

月光给冷清的病房渡上了一层静谧的外衣，斜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那清冷的月圆月，李萧羽环抱着膝盖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一夜无眠的不只李萧羽，回到家的陈梦菲同样也无法入眠，给自己倒了一杯可可酒，慵懒躺躲波西米亚布艺沙发地怀抱中，陈梦菲陷入了沉思：不算今天的事情，自己只有在琴行和那天交大的晚会见过李萧羽两次，但是每次见到李萧羽。

都能感受李萧羽心中那浓浓的悲伤与思**之情，而每当这时候自己心中都会涌出一种异样的情感，这种情感告诉自己要用尽全力去呵护眼前的这个孩子，特别是今天在大门外见到李萧羽的时候，看着那单薄瘦弱的身体，这种感觉尤为的强烈。

在不知道李萧羽性别的时候，自己还自嘲过自己老牛吃能草，可自从发生那件事情，知道李萧羽真实身份后，自己才明白过来，那是一种只在亲人之间才会有的情感。作为陈氏企业的接班人，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久，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伸手抓过放在一旁的相框，相框上是一个年纪七八岁的女孩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手指在相框上轻轻的抚摸着，陈梦菲喃喃的说：“梦雪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回想起今天看到李萧羽脸色苍白晕倒的时候，自己那揪心的疼痛，陈梦菲一口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微微一笑自语道：“如果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妹妹，那么我就好好的照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