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身世
李逸飞一直都没有忘记,李月音出生的那天,他抱着她时,是有多么的好奇。
李月音的母亲,便是他的继母。那是前迦兰王在败北之前,将身边的妃子送入馋香楼,后又被他父亲重新娶回来的妾侍。
他母亲去得早,父亲对母亲念念不忘,于是几年来一直没有再娶。
后来,却不知因为何由,竟从馋仙楼带回了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林婧儿。
那个时候他才四岁,虽然很小,可他的记忆力却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惊人。
林婧儿刚入门的时候,从没见她对自己和父亲笑过一次。她如冰雪般剔透白皙的脸,有时候真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某天夜里,他无意中经过偏厅,竟听见昏暗的角落里,有人在谈话。
“你确定要这孩子?可你前不久才流过产,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忌自己的身体?”
那是他父亲的声音,而且听起来,父亲好像很关心和他说话的人。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即使豁出了命,我也想将这孩子生下!”
李逸飞听到这声音骤然一惊,那不是刚刚入门的继母林婧儿吗?
可惜他当时太小,没怎么听明白他们的话,什么叫要将那孩子生下,他记得林婧儿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一个人啊!况且肚子也不见大!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人!你自己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如果你真喜欢孩子,我们以后也可以……”
父亲的声音夹着心疼,他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新娶的妾侍了。
“不,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跟着你回来,并不打算和你有一儿半女。而你也答应,只是给我一个家而已,其他的,你都不强求?”
“我自然不会强求,但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
“不!你错了!这是上天赠予我的礼物,是个意外的惊喜!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毁了一个,上天却又送来一个,你说,我怎能不去珍惜?”
直到一年之后,李逸飞才慢慢明白,原来林婧儿在被父亲娶回的时候,已经怀有一月身孕。
李月音出生的那天,天空的月亮正圆,父亲在从稳婆手中接过那哭啼的婴孩时,心下顿时被那粉嫩可爱的小脸庞萌坏了。
“婧儿,我会当她像我自己亲生的孩子那般抚养长大,我会让她姓李,让她和逸飞以兄妹相称。我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的……”
那个时候的父亲已经年过五十,却没想竟有机会尝到晚来得女的喜悦。李逸飞也尝试着去抱那哇哇啼哭的孩子,然而那孩子却在见到他时冷不防的莞尔一笑。或许也就是这一笑,让李逸飞从此深深的将她记住了。
可是喜悦之后,悲伤往往随之而来。
继母林婧儿因为产后失血过多,血崩而死。这又让父亲难过了好一阵子,好在李月音越长越像自己的母亲,父亲因此也是对她加倍疼爱,这才让失落的情感有了些许寄托。
但父亲毕竟也老了,一人身兼父母二职,李逸飞看在眼里,自己也不得不比同龄的孩子要沉稳一些,懂事一些,学会帮父亲分担家务,也学会如何去带那愈长愈俏娇的小美人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安稳的度过了五年,如若不是父亲在离世前将他们兄妹二人托付出去,或许,他们也不会到这寒雪山庄。
现在,又是五年过去了,李逸飞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对李月音的感情,只可惜她却一直只将自己当成兄长,即便是没有血缘,他也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想到这,李逸飞的心又不由自主的难过起来。可他却不敢说,只能默默的将这份情感藏在心底,即便她这辈子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他都没有打算让她知道这个秘密。
长夜,在人惆怅的时候,似乎变得比平时更要漫长。
李月音哭累了,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李逸飞轻拍她背脊的手缓缓停下,最终将她整个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
干涸的泪痕在烛光的照射下映出了淡淡的薄白,哭红的眼看着已有微微的浮肿,李逸飞眉头微皱,手指不经意的从她柳絮般的眉下浅浅划过,然后止在那长长卷卷的翘睫毛上。
心中忽然掠过一丝迟疑,可是终还抵不过自己埋藏已久的懵懂情愫,俯下身,在她红润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印下一吻。
其实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偷亲过她很多次了,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心痛。
真真正正是,越长大,才会越觉得烦恼。
临走时,他将薄被替她盖好,再替她熄灭了灯,这才起身开门离去。
南千芷突地将身子藏在廊外,静静的听他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底的波澜却仍在此起彼伏。
她刚刚不过是想过来和李月音解释一番之前的事,可没想到,竟让她在窗外碰见了李逸飞对自己的妹妹所做的事!
那是吻吗?
虽然简短,可看着却不像哥哥对妹妹的情谊。
还是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向来都和别人与众不同?
南千芷脑中一片混沌,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那以后的一连三天,虽然四人还会在一起练功,可不知为何,两两间总是相对无言。特别是景泽显得更是奇怪,原本白皙的皮肤好像隐隐有些发红,最严重的似乎是在脖子以下,几乎呈现大块片状的红斑。这个现象愈到夜间就愈是明显,更甚至,伴随着发痒和发热的现象,一波一波的侵袭着他。
最先发现他出现异样情况的人是南若寒。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以前的赤影之毒没有在景泽身上完全清除,以至于随着年龄增长,那游离在血液中的少部分残毒又慢慢的累积沉淀,从而再次发挥作用。
“阿泽,你过来。”下午的集训完毕,南若寒向景泽招了招手。
南千芷有些担心的看了景泽和父亲一眼,她偷偷在果汁中下蛊的事,不知景泽是否对她的父母说了。可是到现在依然还风平浪静,这让她更加的不安起来。
她知道父母的脾气,这件事若是让父亲知道,顶多是被拧个脸蛋,可是若是被母亲知道,惩罚可就不是那么轻了。
想到这,她更是有些警告的看着某人,可这当事人,明知她心中所想,却故意摆着脸,一眼都没有朝她看去。
南若寒将景泽拉到一边,二话不说一把就摸上他的脉搏。
“庄主……”景泽很想将手抽回,但无奈对方实力过强,让他怎么也无法摆脱。
南若寒俊眉微微一拧,在触到那奇怪的脉象后,脸色一紧,即刻将他拖入屋内。
“阿泽,你实话实说,你是怎么中的蛊?”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小子中的还是催情蛊。催情蛊的作用虽然和普通的情药相差无几,可是,那毕竟是从发情的蛊虫身上摄取出的,比一般的催情散还要厉害。若是中蛊的人一直没有得到异性的驱解,那蛊的作用会一直停留在宿主体内,并会随着人作息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甚至于在身体上,也会慢慢的发生变化。
如果一个人本能的*长时间得不到有效释放,那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
南若寒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这个与世隔绝、鲜少与外界接触的寒雪山庄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蛊!他自然不会相信是自己的妻子风千雪下的,那么除了她,还有谁有能力下这样的蛊?
可是面对他的提问,景泽却一直保持沉默。即便是那皮肤上的潮红随着夕阳的下沉,而在表面呈现得愈发的明显,他也宁愿忍着,也没有对谁吱出半声。
察觉他似乎是在包庇某人,南若寒心中答案也逐渐清朗,于是也不再过多追问。但这蛊却必须要解,否则,景泽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暴毙而亡了。
然就在他要将这孩子拉到后院温泉的时候,一素白身影忽的挡住了他的去路。风千雪寒着脸,刚刚他们进屋时的情景,还有景泽身上怪异的红斑,已全数落到了她的眼底。
她问也不问,直接动手扯开景泽身上竖得高高的领口,将脖子以下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南若寒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地一跳,有些诧异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的简单粗暴,惊得他的“老”心脏和景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阿泽,你确定一定要向我们隐瞒这下蛊之人?才小小的年纪,就做出这样的事,若不接收惩罚的话,她长大了,不就会变得更加的过分?若寒,你说呢?”
她眼神冰凉,在向自己的夫君投去询问的目光时,就像万年寒冰蓦地朝一处柔和的溪流簌簌刺去,截住了那想要奔流而下的温润水源。
在父母的角色中,她一直是个慈母和严母的结合体,孩子犯错,无论是谁,都不能姑息放任,否则,就怕小错不改,终酿成疾。
被她这一眼神狠狠的灼了一下,南若寒自是大气不出。天知道,他武功盖世、绝顶聪明外加神勇无比,可转过身来,却是个娘子说一不敢说二的妻管严!看来,他想要替自己女儿掩饰错误的不良动机,是要被生生扼杀在摇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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