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祸兮乃福之所倚

第6章 祸兮乃福之所倚

87_87614“你就是他他拉·宁舒?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虽然在乾清宫可以不用守什么礼仪,但出了乾清宫还是要装一下的。

慧嫔抖了抖帕子,抬起清舒的下巴:“这副模样也好意思勾引主子爷,果然都是一群下流坯子们。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没本宫的命令,你就得在这一直跪着。”

清舒云淡风轻,面无表情。

这副样子让慧嫔更加生气。

“今日,本宫就替老祖宗教教你这奴才规矩!果儿,给本宫掌嘴三十。”

名叫果儿的宫女犹豫了一下:“慧主子,虽说这奴才跟主子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但是她到底也是主子爷宫里的人,若是咱们这样教训了主子爷宫里的人,是不是不大妥当?”

“不妥当?”慧嫔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妥当,本宫可是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嫡女,主子爷亲封的慧嫔,替主子爷教训个奴才有什么大不了?给本宫狠狠的打!”

果儿应了几声,伸出手向清舒的脸颊扇去。

清舒的脸颊红肿的可怕,嘴角还挂着血迹。然而这也只是看着可怕罢了,她早就用灵力护体,用替代人偶代替了自己的身体,伤痕什么的不过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扇了三十巴掌,清舒目光古井无波,放佛受辱的并非是她一般。

慧嫔越发的生气起来,明明只是个奴才秧子,那一身的气度却好似比自己更加高贵似的。

明明只是个奴才罢了……

“哼,你倒硬气。他他拉·宁舒,你魅惑圣上,扰乱后宫,该当何罪?”

清舒轻轻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慧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死鸭子嘴硬,这回我看你还硬不硬气的起来。来人,把这贱婢给本宫投入湖中!”

“慧主子,他他拉·宁舒是乾清宫的人,奴才们担不了责啊。”

慧嫔上去给了两个小太监一人一个大耳瓜子,骂道:“两个废物点心,给本宫动手,放心出了事本宫顶着,本宫身后还有老祖宗,不过处置个贱婢罢了,主子爷又能说本宫什么。”

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拿了绳子捆住清舒,将其头下扔进御花园的湖水之中,直到湖心慢慢平静看不见一丝涟漪,慧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没过一会而,拐角出现一个身影。

“钮主子,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钮祜禄·宁聂里齐格掩口一笑:“本宫一向知道慧嫔蠢,没想到她竟这么蠢,那奴才再贱也是乾清宫的奴才,主子爷的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慧嫔也真是胆大包天,她完了,就是老祖宗也保不住她。”

指着一个小太监:“你不是御膳房的吗?先按兵不动,等主子爷查这件事你再出来作证,如实说便是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嗻,奴才谢钮主子。”

湖水中隐隐绰绰可见一个人影,清舒缓缓睁开幽深的双眼,浑身笼罩在清冷的光晕之中,身上的绳子自动散开,光晕托着她浮动。

从身上揭下来一张人行符咒,符咒已然碎裂开来。

可惜了,她现在灵力不多无法炼制法宝,替身人偶的符咒也是用一张少一张。

这时,清舒隐约察觉到一丝灵气波动,正从湖心下方传来,定了定心神,光晕托着她向下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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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批折子批得有点心烦意乱,与赫舍里·芳珍大婚后,他虽如愿亲政,但大多政事仍是鳌拜遏必隆等人把持,索尼越发老迈而不中用,提拔了几个皇党的新人,都安插到各部,但要起大作用还要一些时日……

“梁九功,宁舒去叫个膳,要这么半天?”不耐烦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拿起茶杯灌了一口。

“主子爷莫着急,奴才这就差人去问问,宁姑姑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也不一定。”

“朕就说让别的小太监去传个话罢了,她非得自己去。”

不一会儿,梁九功派出去的小太监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主子爷,不……不好啦。”

“混账玩意,什么不好啦,主子爷好好的呢。”梁九功啐了一口:“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喘了几口气:“宁姑姑……宁姑姑被慧嫔主子的人投湖啦!”

“什么?”康熙拍案而起,又惊又怒。

齿缝间漏出几个字:“慧、嫔!”

“梁九功,传朕的旨意,让乾清宫所有的太监和侍卫去御花园救人!救了人上来的,朕赏银千两!还有把慧嫔那贱婢给给朕押来。”

“嗻。”

已然过了三个时辰,侍卫和太监们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湖都用网过了个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康熙面色阴沉的可怕,他攥紧了拳头,不住的安慰自己,清舒是修仙之人,有大能耐的,怎么会被湖水淹死。

“你们,你们这群狗奴才,敢绑本宫,本宫可是慧嫔,可是主子!”

这时,两个太监将慧嫔拖到康熙面前,她还派自吵吵嚷嚷。

见了康熙,慧嫔眼睛一亮:“主子爷,这些狗奴才对嫔妾无礼,主子爷快快罚他们。”

“你这贱人!还敢说。”康熙一脚踢在慧嫔心口处。“是不是你指使太监把朕宫里的女官投入湖中?”

慧嫔慌张极了,她只道不过打死了个奴才,哪只主子爷这样震怒,恨不得生吃了她,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嫔妾。”

“还敢顶嘴?”康熙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这女人。

这时,皇后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来。

康熙面色阴沉给太皇太后行礼:“老祖宗和皇后既然也来了,便听听。梁九功,把人给朕带上来。”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打了个千:“给老祖宗、主子爷、主子娘娘请安。”

“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下午是怎么看见的,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不许有一句假话。”

小太监浑身一哆嗦:“奴才小张子,是御膳房的小太监,下午的时候荣小主着人来传话,说害口的厉害,想吃些酸汤牛脯。御膳房做好了,奴才就给荣小主送过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看见慧主子让她身边的宫女果儿扇宁姑姑耳刮子。”

康熙的脸越发的阴沉,瞥了一眼赫舍里·芳珍:“这就是皇后治理的好后宫。”

赫舍里委屈极了,慧嫔是正经的科尔沁格格,太皇太后的族侄孙女。若非鳌拜,太皇太后要联合她玛法和遏必隆遏制鳌拜,这个皇后本来应是慧嫔来做,怎么也轮不到她。慧嫔后台硬,有老祖宗撑腰,她怎么敢管,怎么管。

“你接着说。”

小张子咽了一口口水:“奴才听慧主子说宁姑姑是个下流坯子,就会魅惑主子爷,说要替老祖宗教训教训她。奴才吓得不敢太靠近,后面的就没听见了。然后奴才就看见慧主子指使其身边的小太监把宁姑姑绑了丢进了湖里。”

室内一阵静默。

慧嫔呆了片刻,面色狰狞:“不,不是的,老祖宗,主子爷。嫔妾没做,是这小太监污蔑嫔妾。”

“做没做,呆会就知道了。”康熙轻描淡写:“慧嫔身边的奴才都上了大刑吧?不怕他们不吐口。”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梁九功大汗淋漓的进来:“回老祖宗,主子爷,主子娘娘。慧主子身边的奴才都招供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话看似说给慧嫔,其实却是说给太皇太后听的。

慧嫔疯了一般,膝行上前,抱住太皇太后的大腿:“老祖宗,嫔妾错了,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一个奴才,嫔妾没想到主子爷会这么生气。”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他们科尔沁的姑奶奶们怎么都这么不争气,若是自己的奴才,打杀了也变打杀了。可皇帝的奴才,是能随意处置的吗?

“玄烨,慧嫔是做的不对,只是她既然知道错了,你便小惩大诫,不若降其位分为贵人,剥夺封号,禁足半年,小惩大诫如何?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听了这话,康熙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老祖宗这意思是放过慧嫔?今天慧嫔敢打杀朕的女官,明日她是不是就敢打杀朕了?”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嫔妾不过是看那个他他拉·宁舒一副狐媚子样,看不过眼才犯了大错,求主子爷原谅嫔妾吧。”慧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太皇太后还待要说话,却见康熙声音缓缓:“慧嫔当真是好大的气派,朕宠爱哪个宫女你便打杀哪个宫女,便是皇后也从来不曾指摘过朕。朕记得父皇废后也曾善妒嚣张,却也不曾打杀父皇身边的宫女,慧嫔好大的排场。”

赫舍里低头着,不答话。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玄烨,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哀家也实在不好意思再保她,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康熙停顿了一刻:“慧嫔博尔济吉特氏,善妒而无德,行为失序,今起废为庶人,幽禁冷宫,终生不得出。也叫吉阿郁锡过来看看,他养的好女儿!”

处理了慧嫔,太皇太后拍拍皇后的手:“芳儿先回去吧,慧嫔的是很与你不相干,好好照顾荣贵人的胎。”

“是。”赫舍里行了礼,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手中的佛珠子嗒嗒作响。

“玄烨,皇玛嬷不管是喜欢哪个妃子,想宠哪个宫女?可是我大清的根基是不能动摇的。自古哪个正经人家是宠妾灭妻的?你父喜欢董鄂氏那个女人,为了他做尽了丑事,抢了弟媳,废了皇后。若非那女人生的儿子早逝,如今坐上皇位的还能是你爱新觉罗·玄烨?”

太皇太后说着,眼眶都湿润了:“当年董鄂氏独宠后宫,就是哀家这个太后都要避其锋芒。当年你和你额娘生活的多难见你都忘了?”

康熙沉默良久:“孙儿没忘。”

“你喜欢荣贵人,让她怀了皇长子,哀家也不曾说什么。如今你处置慧嫔,哀家也不能说什么。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镇守前朝,科尔沁的女人掌管后宫,这是我大清的根基呀。过几日,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的女儿也要进宫,你好好待她,莫要寒了蒙古诸王的心。”

“还有,皇后是个好孩子,你就算不爱重,也尊重些。她玛法索尼为你周旋,也不容易。”

“孙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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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康熙为了清舒生了多大的气,如何的处置了慧嫔,这一切她都不知晓。

她正处在一个极为玄妙的状态下。

下降到了一定程度,湖底仿若有一股冲力向上,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湖面上却波澜不惊。御花园中的湖乃是人工开凿,为何会有漩涡?

清舒百思不得其解,凝了个寒冰诀,寒气向漩涡蔓延,外围的水流渐渐要冻住,漩涡也越来越小,几乎要到看不见的程度。

这时,忽地,漩涡中心散出一阵青光,锋利的破了清舒的护体罡气,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如同在滚筒中翻滚了无数遍,清舒只觉得恶心欲吐,一下子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舒缓缓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一阵清风徐徐吹过,带来几许荷花香气,面前是一泓幽深的湖水,湖水上盛开着艳丽的莲花,湖心深处还有个小小的亭子,身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期间还有条小道,曲径通幽,俨然是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顺着小径往竹林深处走,是盖的极为雅致的竹子房舍,前院后院一应俱全。

推开门,地上落了一层灰尘,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房间角落中放着几个大箱子,打开箱子,清舒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几箱全是中品灵石。

若是前世,中品灵石对于清舒而言不过是随手可见的消耗品,而现在这无疑是解了清舒燃眉之急。

缓步走进卧室,架子上摆着一把微微泛光的剑,剑身极为漂亮流畅,散发着清冷的蓝色微光。拿起剑,输入灵力试了试。

是把仙品剑,只可惜的是既无剑魂也无剑心,只是徒有个灵气四溢的剑身罢了。可惜清舒手中并无剑心,不然也能将此剑锻造的更加完整。

剑身还刻着两行小字“碧海晗天凝玉泪,镜花水月万事空”。

房间墙壁上还挂着一副画,画中是个极为貌美的女子。这女子样貌比起原本的清舒也不差许多。但清舒冷清严肃,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女子却眉目含情,唇角带笑,极为温柔。

画右侧是一首诗,出自《诗经·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落款处写着“崇祯六年,由检为妻所做。”

桌案上有一张香笺,刚触碰到,这张香笺便自己动了起来,从中传出一个极为悦耳的女声,宛如珍珠落入玉盘般清丽。

“若有缘进入此处者,必定也是修仙问道,乃妾身同道中人。妾身周氏雨湄,道号静安,本为散修,师承水静真人。后为信王所救,从此坠入情道,嫁与信王朱由检为王妃。后信王登基,妾身为后,举案齐眉,欲与君白头偕老。奈何大明气数已尽,妾身动用逆天改命之术,也只将大明国祚延续数十年。妾与夫君殉国,徒留一女媺娖不知所踪。屋外宝箱内俱为修行所用灵石,屋后有一黄中李,乃先天灵根草木。妾首饰盒中几件低品灵器法宝和一仙品仙器法宝‘月中天’,湖中莲花莲子亦可炼制丹药。妾身以法宝相赠,唯望有缘人找到妾苦命的小女儿和其后人,照顾一二,妾身周氏雨湄拜谢。”

话音落下,笺纸便自动燃烧起来,焚成灰烬。

清舒静默,这位静安散仙能有如此法宝和仙剑也算是有能者,然而修仙者却为情所困,甘愿与凡人结合,还不惜动用逆天改命之术,耗尽一身修为。

修仙之人寿命比之凡人不知长了多少,为了人间情爱,放弃大道,当真可怜、可叹。

按照笺纸内所说的方法,出了桃源仙境,仍旧是湖心底。这桃源仙境乃是一幅画卷,自动卷起,落入清舒手中。

给自己加了道灵气罩,向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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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司帐女官的修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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