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道庭楼迷醉眼

第三章 莫道庭楼迷醉眼

第三章莫道庭楼迷醉眼

她追入树林数里,忽然间怔住了。原来眼前竟是一大片湖泊,湖泊中间竟有一个硕大的庭院,建立在湖泊之上;那庭院端得美极,丝毫不比圣女天城里的逊色。却见无数花丛在湖畔绽放,而那华贵之极的亭台,是用紫玉铺砌而成,金壁辉煌的绚丽,让人蔚为惊叹。

雪海滨呆了呆,不由将隐形衣取下,细细观看,在她想像里,只有像萧乘风这般的人物才配住在人间圣地,她心**一动,却听到庭院上有苍老的声音:「这位姑娘,南宫主人有请。」

雪海滨怔了怔,说:「请问此地可有一位叫萧乘风的少侠?」

那声音继续说:「无论姑娘有什么要求,找人还是帮忙,再天大的难题,只需南宫主人一句话便可办到。」

那庭院的下方,湖泊之上忽然绽放出一朵美艳之极的莲花,瞬间将湖泊包围。而雪海滨站在莲花的边缘,却已被缓缓送入庭院上空。

雪海滨心下吃惊,她在龙天大陆游历一段时间,可是眼前这般气魄,皇宫甚至也不及牠。她心里忍不住对萧乘风升起神秘的感觉: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面容,为什么又用南宫主人自称?

到了庭院里,无数的郁金香在脚下轻摇,一阵阵幽香入鼻,而眼前现出一个五旬老人,他微笑着说:「姑娘既来到此地,就请像在自己家里一般,我去请南宫主人。」

雪海滨轻轻掬起地上的一朵郁金香,说:「谢谢。」

她看着周围的小桥、流水,还有那如同海市蜃楼的挂在空中的花月,浅笑着:想不到萧乘风还有这般品味。

就在此刻,她听到轻柔的脚步声,似乎在显示着主人是多么温柔,随后,她见到了一个面如朱玉、玉树临风的少年,一身白衣胜雪,立在庭院门口。他的面容带着一丝冷傲的气息,人正如来自古代的黄金雕像一般,显得傲骨和棱角分明。

而这少年显然意料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如此美貌,饶他曾见过万千绝色,却也一时呆住了。

雪海滨先见到那少年的容貌,脸色惊喜。那少年显然注意到这点,正为自己的长相而自负得意,谁料眼前这位沉鱼落雁的女子的面色,竟转到无比的失望。

顿时,这少年如同被冷雨浇下一般,全身湿透:难道自己竟这般不入她眼?此刻他当真想用自己的所有宝物,来换取少女眼里的英俊容貌,只为博这少女一笑,他这一**出,心下一惊,难道自己已被对方完全吸引了?

原来刚才雪海滨马上从对方的手上,发现和萧乘风完全不一样的纹路,对方手上的木星丘太过发达,甚至显示出对方甚至有傲慢、粗暴的一面,她马上判断出眼前这位少年必是无比自负的男子,雪海滨心下失望,当下便说:「谢谢公子相迎,但我还有急事,就不打扰公子了。」说完,她就要转身而走。

这少年一时失魂落魄,连声说:「姑娘留步。」此刻,他心里魂牵梦绕全是眼前女子的容貌,此刻若让少女走了,他必会遗恨终生。

雪海滨诧异地回头,说:「公子有什么事?」

少年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姑娘这般匆匆而来,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刚才听管家说,姑娘是想找一个人?」说到这里,他心下顿时明朗:那姑娘见不是自己,怪不得失望。此时他又踌躇满志起来,天下间又有什么他找不到的人?那说不出的自信不免流露在脸上。

而同时,他也相信只需一小段时间的相处,他势必能打动这位少女的芳心。

雪海滨听到对方的口气,不由一怔,说:「请问公子尊称?」

那五旬老人含笑说:「主人是南宫世家的公子南宫坏。」

雪海滨「哦」了一声,说:「那么,我想问一下南宫公子,不知是否知道萧乘风的下落?」

南宫坏见到雪海滨面无表情,心下反而一惊,自己名动天下,对方竟无动于衷,此刻他面上含笑:「姑娘请坐下说话,称呼我小坏就可以了。先请教姑娘芳名?」

那五旬老人当即将一张紫丁香玉椅搬起,恭敬地放在雪海滨的旁边,雪海滨见到这五旬老人一脸诚恳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但是她面色冷淡,也不回答南宫坏的问题,重复说:「公子是否听说过萧乘风这个人?」

南宫坏一怔,想不到对方这般不客气,难道对方不是有求而来?

原来南宫世家一直有这么一个规矩,在南宫坏的小居周围百丈内,不允许任何人侵入,而任何女子若有事情相求,只消进了小居百丈内,无论对方是什么恶人,也不敢进来追杀,而南宫坏答应那女子的任何请求,但是那女子须要和他一夜缠绵。

南宫坏这不成文的规矩,两三年来在龙天大陆传得沸沸扬扬。大凡女子的请求,大都是报仇这类,而女子倾慕于他,只求一夜缠绵的也是不计其数。而今天,眼前这位少女似乎是误闯此地,根本不知其中规矩。正因为这般,更是让这位英俊倜傥的少年公子心动。

南宫坏微微一笑,向旁边老人施了一个眼色,然后才沉吟说:「萧乘风这人曾在两年前,做了一番轰动天下之事。」

雪海滨不禁诧异地说:「不知是什么事?」她刚知道萧乘风数月前在海云国的英雄事迹,忍不住也想知道关于他的其他事情。

而此刻那老人忽然轻微咳嗽了两下。

南宫坏轻叹一声说:「两年前,在美琴国的天凌峰,演绎着一场大战,北冥世家想要使得美琴国屈服,所以便率所有修为高强的子弟,胁持了美琴国的国王。而其中,美琴国的一位岛主纵天行浴血奋战,发现那国王竟是假的,可是大势已去,眼看他们都会被北冥世家消灭,此刻,萧乘风出现了。」

他瞧见雪海滨一脸关注的表情,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意:为什么妳会对那萧乘风如此关心?他强自镇定:「那萧乘风手里抱着北冥世家掌教的儿子,一步步向北冥世家掌教走去。不知姑娘猜他会怎么做?」

雪海滨凝思了一刻,这才说:「以他的人格,势必不会用孩子去要挟对方,他应该是将孩子还给对方。」

南宫坏拊掌说:「姑娘果然聪慧!」可是他心头更酸││这姑娘竟是如此了解萧乘风吗?

南宫坏继续说:「他将孩子还给掌教,并且向对方挑战,须知北冥世家是六大世家之一,掌教的修为,可谓接近天人,而他还故意说若击败那掌教会如何,那掌教勃然大怒,当场施展魔法攻击,可是谁想只一招,萧乘风就用剑指着北冥掌教的咽喉,迫使对方认输!」

雪海滨听得眉飞色舞,她自然知道北冥掌教的修为程度,想不到在两年前萧乘风就有这般修为││而那在自己裙袂下的少年,在两年前,根本没什么魔法。而且他们性格完全不一样,一个高傲,一个温情……雪海滨心头衡量着,一时百折千转。

而就在此刻,忽然从庭院外走入一个中年人,他躬身对南宫坏说:「恭喜南宫公子。」

南宫坏淡淡地说:「有什么恭喜的?」

那中年人尊敬地说:「公子前些日子,以一己之力灭亡了北冥世家,这件事势必倾动天下!」

雪海滨一怔,说:「北冥世家被你灭亡了?」

南宫坏按捺不住脸上的得意表情,他赞许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五旬老人,这才柔声对雪海滨说:「些许小事,有何足道?」

雪海滨颔首说:「那倒也是。」

南宫坏心下大惊失色,自己灭亡了北冥世家,可谓惊天动地的大事,可眼前这少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居然说出「那倒也是小事」的意思。他本来得意的脸上,露出尴尬之极的表情。想不到自己这般做作,对方全然不被他所动……

雪海滨当下又问:「公子还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

南宫坏心下恼怒到极点:妳关心的就只有他!我这灭亡一个世家的事迹,可谓惊世骇俗,可妳连问也不问!但是他脸上还是陪笑说:「只消姑娘在这里小坐数日,相信以我南宫坏的手段,必能搜罗到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雪海滨却是站起,说:「不必麻烦公子了,我自己会查。多谢公子相告之事。」当下她转身就要走去。

那南宫坏当真是欲哭无泪,他忽然展颜一笑,说:「在下查得萧乘风之事,就马上告诉姑娘,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介意,只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雪海滨见到对方如此殷勤,而她自己在圣女天城学过礼仪,此刻不好过意冷淡,当下转身说:「我姓雪,你称我雪姑娘就可以了。」

南宫坏一惊,说:「雪……姑娘难道是圣女天城的少公主雪海滨?」

雪海滨诧异地说:「南宫公子何以知道?」她出入龙天大陆,本是机密之极的事情,而对方居然还知道她的姓名,这使得她心生警觉。

南宫坏含笑说:「在下久闻少公主名气,再则南宫世家消息灵通,无意里便得知少公主之事。」

雪海滨沉声说:「请问是怎么样的无意?」

南宫坏面色不免有些尴尬,说:「这……在下只是得知那些消息,至于如何来的,当真不清楚,每天南宫世家都会收到数万条消息,只怕查不出来……」

雪海滨淡淡地说:「城主让我离开时,圣女天城上下无人知道我离开,我在龙天大陆一行数月,从来没有泄漏出消息,公子的消息,当真是灵通之极。只不过不知你还知道什么消息?」

南宫坏见她脸色一沉、粉脸冰寒的样子,只觉自己心头颤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驰骋龙天大陆,虽只是少年,却不知和多少女子有一夜缠绵,然而此刻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完全被雪海滨的一举一动牵引。

他见到雪海滨转身又要离去,情急下连声说:「我还听说公主被城主逼婚……」这话刚出,他顿时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这般重要的事情泄漏给她没关系,可是对方便是那公主……

果然,雪海滨面色大变,俏脸大寒,冷冷盯着南宫坏,说:「公子知道很多事情嘛!这消息难道也是无意里得到的吗?」

南宫坏心里暗暗叫苦,但是他见过无数世面,此刻忽然冷静下来,含笑说:「或许是公主经常记挂此事,不小心在梦里说漏了嘴呢?」

雪海滨听完后,失声说:「会是她们?」当下,她身形翩然飞起,已瞬间离去。

若是平时,她势必会行礼完才等主人送客,可是此刻大失常态,心里只记挂着,她有两位侍女贴身守卫,而只有她们才能听到她的梦话,才有可能将机密传闻出去……

而南宫坏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料到雪海滨会忽然离开││事先竟没有一点预兆。他向来是无数女子眼里的崇拜者,雪海滨虽然也和他说话,可是她心里只记挂着萧乘风,自己完全被冷落,离开时,竟连招呼也不打;自己创下那般英雄事迹,可是她好像不屑一顾││此刻这位自负旷绝天下的南宫坏,竟只觉天地之大,自己是最孤寂的。

他喃喃着雪海滨的话:「那倒也是……那倒也是……」语气里竟有说不出的失落。

雪海滨刚飞出森林,忽然从风里闻到一股熟悉的芳香。她脱口而出:「玉花露?应该是她们两人。」原来玉花露只有圣女天城盛产。她当下也不迟疑,身形纵起,已如花朵一般绽放,飘然向香味来源飞去。

飞了不多久,她轻轻落在一棵古树上,却见在下面的花丛中间,柔然卧躺着两个女孩,正是红衣侍女月小情、白衣侍女清越。却是月小情嘴里衔着一根草叶,眼波流转,说:「清越,妳说小公主这次大概会多久后来找我们?」

清越轻柔笑着说:「小公主还是第一次偷偷离开我们,说不定,她现在已遇到她心目里的如意郎君呢。」

月小情忽然轻轻去挠清越的胳膊弯儿,嘻笑着说:「她要找的一定是绝世英雄,比如说,身高八丈?」

「妳呀。」清越一副柔软文静的样子,她轻轻点了一下月小情的额头,「小公主最喜欢的地方应该是红粉学院吧?说不定她现在已找到线索了呢。」

可是清越刚一抬手,月小情已挠到她的痒,清越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侧身去打月小情的柔胰,谁想月小情手指轻拂,反而碰到清越的胸部。

那一拂,带起无数香风,也带起无数的缱绻。随后月小情轻转身子,靠在清越肩头上,咯咯笑道:「红粉学院每一代的尊者,都是风流倜傥,不过若他们见了小公主,只怕也会为她神魂颠倒吧?」

清越被月小情压在身下,甚至喘息都有些急促起来,她脸色陀红,连忙闭眼深吸一口气,说:「是呀,妳觉得红粉学院会在什么地方呢?」

月小情柔柔笑着,双手轻轻抱住清越的肩头,说:「会在……那梦幻般的地方,有无数凤凰、神龙,有瑶池蟠桃,整个地方充满仙气,越越,妳说是吗?」

清越轻声说:「小情,妳放开我。」

「才不。看妳的样子,妳也很期待这样嘛。」她的双腿将清越的脚跟里向外反勾住,不让清越再挣扎,一面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越越,妳记得我上次奉命去执行城主的任务,最后遇到了一位美貌少年,然后我小施手段……」

清越只觉全身酸麻,又觉得舒惬和禁欲,在月小情的这般挑逗下,她全身颤抖着,勉强说:「然后呢?」

「他用力抱住我,在花香的地方,轻轻地深入,可是我脑海里,忽然像炸开一般,眼里竟全然没有他,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的人?」此刻的清越在月小情手的挑逗下,已是轻轻呻吟出声。原来那手轻轻掀开她的白衣裙子,肆意揉弄。

「妳还猜不到吗?那就是妳呀。」月小情眼里露出妩媚的表情,说:「妳还没尝过男人风情,越越,妳是不是一直在期待我?」

「胡说。」清越连忙摇头,可是身体已现出最本能的反应。

看着身下的清越的胸部强烈起伏,月小情用舌尖轻轻挑逗了清越的耳坠,眼里更是花开般的灿烂。就在此刻,清越忽然拼命挣扎,返身滚落开去,然后抱住身子在树下轻声啜泣。

月小情吃了一惊,说:「越越……」而她的右手有一滴银色的水轻轻滴落在草地上,盈然有光。

清越摇头说:「小情,我不喜欢妳这样。我们还是去找小公主吧。」

月小情忽然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轻轻弄着自己的衣角,说:「对不起,越越,我是太喜欢妳了。」

「妳没有错。只是我们都是小公主的侍女,她是圣女,我们不能作出太越轨的事情。」

月小情撇了撇嘴唇,说:「她……」她眼波流动,说:「那我就听越越的话。」

此刻在树下早绯红着脸、强撑着看下去的雪海滨全身一震││那月小情撇着嘴唇的样子,几乎证明了她就是那个泄漏的人。此刻她本来想直接下去将月小情锁回圣女天城,可是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自己脸又忍不住在发烧。

也罢,下次再锁她吧。不然若是现在下去,岂非说明自己在偷看她们的那种**?还是特别讨厌的**呢。

雪海滨直待两个侍女走远,这才飘然跃下,可是身形竟有些不稳,心下诧异,知道自己思想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无耻。」可是,声音轻柔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雪海滨茫然在树林里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间心神莫名颤抖,似乎有第六感告诉她,那萧乘风就在附近!

她连忙静下心去感受周围的魔法波动,可是一无所获,继续走了数里,忽然感觉到前面有一股阴森的气息,当下神速施展飞行术而去。

从山脚通向海岸的一条幽径,梅花蝴蝶轻轻躺在草丛后面,一面偷偷探出头看着眼前诧异的场景。却是空中密布着血红的花瓣。牠正诧异,正并非杜鹃花开的季节,可是牠忽然见到那些花瓣一下子变成灰色,一时目瞪口呆。

此刻在花瓣的两边,各自站着一个少年。左首戴着面具,身穿黑衣衣服,雪海滨只一眼看去,就感觉到那人正是萧乘风!

然而她期待了半天,发现萧乘风还带着古怪的面具,不免心下失望之极。

而右首那个一袭白衣的少年,嘴角挂着阴毒的笑容,他冷笑着说:「阁下便是红粉学院的尊者吗?」

萧乘风面上带着古怪的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听他语声淡淡地说:「千里追踪,你难道当真有那样的自信能击杀我?」

那白衣少年冷笑着说:「在大鸿沙漠,你出手四次,都是剑身斜斜向上刺入对方胸部,而且看他们肉身的肌肉,我已判断出你出剑的速度。一路从南向北,你出手七次,杀了六个大盗,但是其中有一次是为一个普通的小孩,杀了一个普通的乡霸,你居然用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红粉剑法,伤口完全和以前一致。」

白衣少年显然对自己说的这些颇为得意,顿了一顿继续说:「所以你不配用剑,你不懂剑。」

萧乘风云淡风清地说:「哦?」

「因为红粉剑法,只能杀配的上剑法的人。你滥用红粉剑法,而且还在剑法上被我看出了破绽,所以你今天必败无疑。」白衣少年越说越激动:「最为可恶的是,那次你在酒店吃饭,酒店老板少找了你半钱银子,你让老板重新计算,阁下对于金钱这般斤斤计较,难道还有心能炼成剑法?」

萧乘风淡淡地说:「还有?」

「更多了,在李河渡上,你随手捐赠二十万两银子,这本身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将署名写成南天霸的儿子南天雄!难道你不知道南天霸一毛不拔,专门为非作歹?」

雪海滨一怔,她忽然想到当自己近日到达李河渡上听得最为奇怪的传说:南天雄偷偷捐赠了二十万两,是想为父亲的恶霸行为赎罪,这件事甚至还惊动了当今龙天国国王,特意封给南天雄一个官爵,最后南天霸忽然醒悟,改邪归正。当时李河渡将这事传的神乎其神,谁想居然是萧乘风所为!

白衣少年纵声大笑说:「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施展剑法的样子,可是我已模拟过数千次你的出手,我也找了几十个修为等同于你杀死的那些人,最后终于算出你的招式。红粉剑法一共只有那么一招,如今我已看破了那剑招,那么,红粉学院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萧乘风忽然说:「你应当是地教邪皇长子风乱兴,这一生并无恶行,所以我不会杀你。」

雪海滨听到地教两字,心头一动。这地教是龙天大陆上最富盛名的邪教,在百余年前,六大世家的势力总和,也难以和牠抗衡。

「哼,被我看破你的剑法,心虚了吗?」风乱兴长声大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原来他身为邪皇长子,自幼享受荣华富贵,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而他虽听得红粉学院的传说,但是生性自负,决计要做一番大事,让邪皇看看自己的能耐,所以在发现萧乘风在大漠施展过红粉剑法后,竟封锁了地教的消息,不让传入邪皇耳里。而自己则亲自出走,探看剑法的痕迹。

这连续跟踪就是半个月,当发现被红粉剑法杀死的人,每次的伤口都一样,而且他也模拟出那剑法的每一式,更是欣喜若狂,自信天下惟他独尊,红粉剑法不过尔尔;他从对红粉学院的敬畏到轻蔑,却只在短短几日之内。

「哼,世人皆传红粉学院如何了不起,其实全不然,只是江湖越传越神。」风乱兴哈哈大笑,说:「你今天不战也得战。」他这半个月,几乎无一刻不在揣摩红粉剑法,如今决计不会放过对手。每当想到自己击败红粉剑法,就全身热血沸腾!就等那一刻,天下美誉皆为他颂!

萧乘风淡淡地说:「若你真正看破了我的剑法,你何必想用这些话来乱我心神呢?」

风乱兴颔首说:「看来你也知道我在乱你心神,说明阁下还有些聪明。」

萧乘风继续说:「此刻你大概在想:被我这般一说,你会因为剑法被看穿而心下慌乱,然而在危急下本能施展的还是红粉剑法,因为顾忌到剑法已有破绽,那么出剑就势必迟疑,于是那绝世无双的红粉剑法,就轻轻被我破解了。」

风乱兴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说:「好极!阁下还不只是有些聪明,只可惜你虽然知道此点,但是本能施展的剑法必是你最熟悉的剑法,所以此刻你已是回天无力!」然而他虽这般说,竟有些心虚││想不到对方轻而易举看破他的想法。

萧乘风说:「既然阁下这么热衷于红粉剑法,那我就成全你。」这句话说完,他整个人忽然凌空飞起,只听到天地之间悠然传来一个声音:「海楼春黛花下醉!」随后,天空呈现出一个海市蜃楼,点缀着玉人轻轻梳妆的样子,那玉人双手掬起水,轻轻地撒下。

随后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天籁声音一般,萧乘风的剑身一阵龙吟。而空中无数红色的弧线交错而至,像是融合成一个美妙的圆圈。

在这圆圈里,风乱兴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被那绝美的女子吸引,她的一颦一笑,竟让他的心在深深的叹息。

蓦然,一道冷月在风乱兴的眼前亮起,随后一把龙形的神剑,从冷月之间穿过,似乎能听到一只梅花蝴蝶甜美而陶醉的笑声。

风乱兴欲罢不能:眼前少女向他招手││于是他飞奔而去,而就在此刻,那把龙风剑,已轻轻从下而上,刺入他的胸口!

还在迷乱抬头看着远方的风乱兴,蓦然醒悟,可是竟已晚了,他怔了怔,眼里露出绝望的表情:「好剑法!不愧为红粉剑法!」最后,他便轻然凋谢般倒在地上。

萧乘风轻轻叹息了一声:「何必。」他向雪海滨藏身的地方投去一瞥,人却缓缓离开。

此刻,在远处的雪海滨,是第二次见到红粉剑法,但她并未身临其境,自然没有被红粉心法控制,心下便无比诧异:为什么那一刻风乱兴会痴痴站立不动,不躲不闪?还有,那萧乘风应该已发现自己偷偷躲在这里了。

雪海滨轻轻咬着嘴唇,看着萧乘风远去的身影,忍不住说:「我一定会拿开你的面具的。」她强烈想看那萧乘风面具下的样子,于是身形一纵,向萧乘风离开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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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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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道庭楼迷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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