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王牌
吃东西自是要吃的,不过要看吃什么了。
两人折腾一阵,谢芳菲扶在四皇子的胸口,虽然有些犯困,见四皇子没有闭眼睛,自己也不敢睡去。
低声问道:“表哥是因为白日的事情心烦吗?”
四皇子点了点头,如果说周宜家、谢芳菲和幽草三人都陪着说话,他最愿意说两句朝政的就是和谢芳菲。
“诏书以下,怕是没有希望了。”
谢芳菲难得的做出小女儿的娇俏样,说道:“那咱们就去江南好不好?”
“妾小时候在江南住过几年,那里山清水秀,亭台楼阁,很美,还有东坡肉、西湖醋鱼、粉蒸肉都很好吃,还有评弹,我一直听不惯盛京城的戏,觉得不如评弹唱的快。”
谢芳菲撑着身子坐起来,长发落在四皇子的肩膀上,四皇子拿起来,细细的把玩,听谢芳菲说话。
“还有茶园,站在山顶上往下看,一层一层的绿色,满山飘香。”
“有乌篷船,船上有新鲜的鱼和莲蓬卖。”
“撑船得还有小姑娘呢,您没见,比这盛京城的小丫头们有趣多了。
谢芳菲说完,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却是一笑:“你不想进宫当贵妃?”
“妾也是想的。”谢芳菲抿嘴一笑:“但是我却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违,若是不能成大业,能够一直陪在表哥身边也是好的。”
四皇子将谢芳菲拥入怀里,所以表妹看上的是自己这个人,即使不能封太子,表妹也是欢喜的。
而周宜家,想着周宜家这些日子总是拉的老长的脸,四皇子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周宜家看中的应该是权势吧。
“若是做了藩王,以后就回不来盛京城了。”四皇子幽幽说道。
“那又如何呢,到时候咱们求了皇上把姨母也接过去,多好啊,人左不过吃的是三餐饭睡的是一间房,都一样。”谢芳菲道。
谢芳菲说出这句话来,倒是让四皇子有些刮目相看。
“你倒是想得开。”四皇子道。
谢芳菲心中微动,就算是四皇子当了皇上,她被封为贵妃,周宜家的娘家得力,她想要取而代之的可能也不大,而且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做太后呢。
若是四皇子做了藩王,她得了四皇子的心,以后天高皇帝远,周宜家没有宠爱,必不能把她怎么样。
谢芳菲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该退而求其次,没有能力帮四皇子夺嫡,至少能够让他消气。
四皇子和谢芳菲说着话,直到东方鱼肚白,看谢芳菲睡着了,这才起来。
心情好了很多,吩咐了人不许吵醒了谢芳菲,四皇子一个人往正院里来。
周宜家还未起来,听到四皇子来了,忙着起床梳洗打扮了。
四皇子静静的坐在旁边喝茶,看着周宜家穿戴好了。
方说道:“你准备准备,这两日和我进宫一趟吧。”
“进宫?”周宜家心头一跳,这时候进宫做什么。
“求父皇封王,去江浙一带就番。”四皇子淡淡的道。
这是他刚才一路上想好的结果,虽然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但是他不想再用了。
如今不过是个皇子,就连续两个孩子保不住,若是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不知道自己又要失去多少骨血。
还不如去就番。
“四爷。”周宜家咬住嘴唇,说了一句,就这样洒脱的放手,她真的有些不甘心。
“现在去求了父皇,父皇和老五都放心,咱们以后才过的顺心。”四皇子不理会周宜家的情绪,继续说道:“而且在父皇手中封王总比以后在兄弟面前讨生活要好。”
周宜家沉默,虽然是这个理,但是她总是不甘心。
“你不是还有一张牌吗?”周宜家脱口而出。
这一次换四皇子的眼皮一跳:“什么牌?你知道什么?”
周宜家既然出了口,干脆将头一横,说道:“高丽的王基,他现在已经是高丽的太子了,你想办法和他联系,让他想办法把老五骗去打仗。”
四皇子面色一冷,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和王基有联系?
他当日和王基交好,是想着两个人互助,为得是若是两人都能成为一国之主,就睦邻友好,但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卖国。
“啪。”清脆的耳光声想起,周宜家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以后不要再乱说话。”四皇子丢下一句话。
转身出了门,看到在门口守着的灯穗,丢下了一句:“好好给你们主子养着,三日后随我进宫。
四皇子去了书房。
先是发落了守着书房的所有下人,周宜家能够知道王基的事情,定然是翻过他的书房。
当日他和王基交好,周宜家还未嫁进来,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四皇子关了书房的门。
从多宝阁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里的是一枚来自高丽王室的令牌,持着这枚令牌可以命令在后宫中的魅姬。
周宜家翻出了这枚令牌,看出了是高丽之物,知道了他和王基交好,只想着让王基在高丽助他们一臂之力。
却不知道这个令牌真正的用处。
魅姬虽然只是后宫嫔妃之一,但是却是能够逼宫的一把刀。
这魅姬年轻貌美,又有异国身份,一定会得宠,想要不动声色的做些什么,很方便。
四皇子想了一下,把令牌放到了盒子里。
若是自己真的动了这魅姬,怕是朝堂不稳了。
高丽国势单,绝对不敢主动挑起事端,若是大宁国的皇子和后妃勾结害了皇上或是太子,这高丽说不定就要在后边谋什么利了。
令牌只有一个,魅姬也没有随身的高丽仆从,若是自己不动,魅姬就永远只是个后宫妃嫔。
王基当日看似是和他交好,其实也不过是用区区一枚令牌,换一个乱大宁国的机会。
四皇子的眼前谢芳菲和周宜家的身影交替着闪过,终是把那盒子合上了。
待要把盒子重新放到多宝阁上,犹豫了一下,将盒子又打开来,将那令牌揣到了怀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