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自己挖的坑……(十九)
中文绝对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语言,并没有之一。
就拿“禽兽不如”这个词来说,词典上是这么解释的:“禽兽不如,意为连禽兽都不如。形容人格低下,品行极坏。”
从这个词的释义来看,这个词似乎并没有另外的意义,但是,当放到具体的语境中去之后,“禽兽不如”这个出自《晋书·阮籍传》中的词就焕发了新春。
譬如说,如果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在一间小旅馆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这个彻夜未眠、精神萎靡、欲求不满的女人骂男的禽兽不如,那么,这个女人就绝对就不是在骂男人人品低下、品行极坏,她很可能只是在骂男人的胆子太小。
譬如说,如果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在一间小旅馆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这个彻夜未眠、精神萎靡、欲求不满的女人骂男的禽兽不如,那么,这个女人就绝对就不是在骂男人人品低下、品行极坏,她很可能只是在骂男人的某方面的能力太差,而且还爱瞎折腾。
又譬如说,如果一个名字叫笑破天的女人骂陆浩禽兽不如,那么她一定不是在骂陆浩人品低下、品行极坏——她其实只是单纯地认为陆浩在某方面真的不如禽兽而已。
承蒙笑破天的错爱,陆浩在短时间内就被禽兽比下去了两次;“连续被人骂两次禽兽不如”已经足够让人感到郁闷了,但是与“连续被人骂两次禽兽不如”相比,“笑破天其实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这样的事实显然更加残酷、更加无法让陆浩接受:“凭什么啊!”
他无比委屈地喊出了声来:“老板你既然那么看好魔兽。你就去找一堆魔兽来当员工啊!”
“他们不是……”
因为过于激动,陆浩差点就说出了“器大活好”这样的违禁词——好在他的理智及时地阻止了他的冲动。才让他没有酿出惨剧:“……呃,创造性十足吗?你就去培养它们好了啊!”
或许是因为自己差点犯下大错吧。陆浩在喊了几声之后,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就算它们在某方面超越了我,你也不必这样贬低我啊……”
他现在只想快点将话圆过去:“最起码,我比那些魔兽帅多了吧?”
小意地瞥了笑破天一眼,在看到她脸上并没有怒气、只有一丝嘲笑的意味之后,他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了一些:“老板啊,不是我吹,我敢说,那些能在魔法造诣上超越我的魔兽。肯定都没有我帅气;比我帅气的,也肯定没有我能干;比我能干的,一定没有我听话;比我听话的,百分百没有我好学;什么都能比得上我的,肯定就不是魔兽——你应该看到我身上的优点,而不该抓着我的弱点猛烈攻击啊!”
在确定笑破天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笑破天并没有“听”到他脑子里的那个违禁词:“你应该多夸奖一下你的员工,好让你的员工能够保持自信。以最佳的状态为你工作,给你挣钱……”
安全感再一次回来之后,他又变回了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们挣钱多了,你才有更多的钱去买小包包——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被陆浩那副没脸没皮的模样逗得笑起来的笑破天连连点头:“你说得都对!”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讨论氛围”——她甚至还和陆浩开起了玩笑:“可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更好的工作,帮助你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让你们能够一直进步不也是作为老板必要的工作之一吗?”
“我只不过说了在‘魔法造诣’……不。应该说是‘魔法的创造性’上,你还无法和魔兽相比——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足。你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之大?”
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对于笑破天的这个问题,陆浩当然不肯如实回答——他总不可能告诉她。他的反应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她的质疑让他感受到了丁丁的愤怒吧?
既然不能直接用“男人不可以说不行”来回答笑破天,陆浩就只能临时找个貌似合理的借口了:“我觉得我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我担心,如果我的价值还不如一只魔兽的话,你可能会送我去死……”
“别怪我瞎想啊老板,你都墨迹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告诉我这一次我要去干嘛——这怎么不让我担心?”
陆浩找到的借口不可谓不合理——就连笑破天这种身具玲珑心的人儿都没有想到,这个借口只不过是他临时找到的挡箭牌。
她还真以为他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会送他去死——这样的误会让她感到有些尴尬,于是她故意装作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那个问题一会儿再说啊……我们还是先接着刚才的说。”
“刚才我说过,在魔法的领域里,所有的魔法师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一只最低等的魔兽——我并不是在故意夸大,也不是想要刻意贬低你……”
“事实上,如果你真的了解了魔兽形成的过程,你肯定也会产生‘自愧不如’的想法!”
“魔兽在成为魔兽之前,并不具备释放魔法的能力——这几乎是一句废话,但是我就是要说,因为我必须要强调,在成为魔兽之前,魔兽其实只不过是一些相对有点儿特殊的野兽……”
“它们特殊在什么地方呢?它们特殊就特殊在,它们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元素——是不是很有‘魔法学徒’的即视感?”
“说到‘魔法学徒’,那么就不得不提一下成为魔法师的先决条件……”
“作为一个魔法先驱,想必你也清楚,一个人要成为魔法师。必要的前提就是他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元素——如果一个人无法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元素的话,那么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多么熟悉魔法理论,他都不可能成为一个魔法学徒。更不用说成为一个魔法师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个人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元素的话,他就一定能成为一个魔法师吗?”
“哈,原来你也认为这并不是一定的啊……”
“确实,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老师,如果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就算是再有天赋的人也不大可能会成为一个魔法师;他的后代可能会继承他的天赋和血统,但是如果他的后代还是缺乏机缘的话,他的后代也不大可能会成为一个魔法师……”
“那么那些特殊的野兽呢?它们的命运是不是也和那些天赋卓越的人类一样?”
“呀!你这么快就得到结论啦?”
“嗯嗯,你猜得没错——如果一只野兽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元素。如果它还幸运地留下了后代的话,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让它的血脉延续下去,它的后代就一定会蜕变成魔兽!”
“为什么人类和魔兽之间有这么大的差别?”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魔兽没有智慧,而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有智慧……”
“智慧,这种所有智慧生命引以为傲的东西、这种引领智慧生命统治了生物圈的东西、这种让智慧生命和魔兽彻底区别开来的东西就是造成了智慧生命和魔兽命运不同的‘幕后黑手’!”
“因为拥有智慧,所以智慧生物会利用这一无往不利的武器去解析元素、去分析元素的本质——可惜,他们引以为傲的智慧并不足以让他们看清这种来自于规则层面的力量渗透!”
“有限的视角,再加上极其有限的理论基础,基本就注定。他们对元素的认知只能停留在皮毛上——说得更过分一点,他们甚至连‘元素本质’的皮毛都没有摸到!”
“就算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和摸索,他们也并没有取得多大的进步——如果要我来评价的话,我甚至还会说。他们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事实上,在智慧生命的魔法史上,最接近于‘魔法的本质’的就是第一个从魔兽的身上‘学会’了魔法的人——我并不知道第一个学会魔法的到底是谁。因为这个家伙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这个‘真正的魔法先驱’其实是有机会超越魔兽的——如果他当时并不是沉醉于摸索魔法成形的条件、并不是醉心于模拟魔法施法的方式,而是认真感悟魔兽和次级位面之间的映射关系的话。他说不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次级位面散播的波动冲击主位面,并且导致相对应的基础因子变得活跃——这就是‘元素’;那些特殊的野兽因为没有智慧。所以在感受到空气中的游离元素之后,它们就只能依靠本能去‘感受’这些‘元素’背后的规则性;尽管它们并不能理解这些规则,但是不断地感受也会让规则本身的力量渗透到它们的体内;规则的力量在他们体内留下的烙印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得深刻,并且还会随着它们的血脉延续而不断传承下去……”
“当这些烙印变得越来越深刻、并且冲破了某个临界点之后,烙印就会和次级位面的波动甚至次级位面本身的‘秩序’建立起映射;然后,当映射建立起来之后,这些特殊的野兽体内的烙印就会成为一个能够帮助次级位面的‘秩序’绕过主位面的规则壁垒的‘中继放大器’!”
“这个‘中继放大器’可以让次级位面的秩序影响到主位面的‘元素’,让这些‘元素’依照特定的顺序排列起来,最终形成魔法……”
“无数的魔法师都在寻找为什么魔兽能够瞬发魔法的原因——他们最终将其归结为天赋、归结为魔兽体内的魔晶,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魔晶其实只是魔兽体内的规则烙印在主位面的物质具现!”
“当魔兽‘想要’释放魔法的时候,它就会刺激魔晶——这样的动作相当于是打开了魔晶这个‘中继放大器’上的开关,然后,本来应该消失在主位面规则壁垒上的次级位面的波动就会通过这道特殊的‘通道’进入主位面……”
“这其中并没有所谓的‘施法’过程——那个第一个魔法师所‘看到’的施法过程其实只是次级位面波动在世界的修正力量的干扰下震动元素形成魔法的过程!”
“可惜的是,那个第一人错误地以为这其中有什么‘技巧’——他的智慧引领着他去分析元素的震动、去分析元素的排列,并且‘幸运’地让他找到了能够模拟出魔法的方法。”
“用精神力去驱赶那些元素,让那些元素依照魔兽‘释放’的魔法的顺序排列起来,并且利用精神力隔绝世界的修正力量——这种本末倒置的手法居然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被所有的魔法师当成是‘魔法的真理’!”
“依靠规则的力量去影响元素的排列和依靠其他的力量去影响元素的排列虽然说在结果上似乎是一样的,但是,究其本质的话,前一个结果是规则的力量的具现化,而后一个却是模拟规则的力量的具现化;前一个是真正地触摸到了规则的层面,而后一个却是浮于规则的表面!”
“这就是魔兽和魔法师的根本区别——虽然魔兽的魔法作用力可能不强,但是其力量层次却是远远高于魔法作用力强大无比的魔法师……”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似乎还不能断言说,所有的魔法师都不如魔兽,因为你还可以用‘魔兽一般只能释放有限的天赋魔法,魔法师却能学习几乎所有的魔法;魔兽几乎无法改进自己的魔法,只能依靠进化来增强自己的天赋魔法,但是魔法师却能不断地改善魔法,甚至还能开发出连魔兽都无法释放的魔法来’这样的话来反驳我……”
“我之所以敢如此断言,自然还有我的理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