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道歉

014.道歉

宋翎正打算去公交车站等公交回店内时,陈寂白开车过来直接停在公司门口,他看向车窗外站着的宋翎时,刚想开口说什么,他快速推开车门,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宋翎冰冷的手说了一句小心,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紧接着身后传来东西摔破声,宋翎被忽然出现的陈寂白给抱住时,她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陈寂白在抱住她大约三秒后,他松开了宋翎,将她往后一拉,便松开她手,弯身去扶起骑摩托的老奶奶,摔在地下的老人大约五十多岁,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大约是视力不好,刚才抄近路骑过来时,大约没有看清楚前面有人,所以才鲁莽开了过来。

那老奶奶被陈寂白给起来后,便坐弯着腰检查这膝盖,陈寂白在那老人的膝盖和腿上按了两下,便收回手,上下看了老奶奶一眼说:“没担心,只是一些擦伤,回家涂点碘酒清洗就无大碍。”

那老人抬起脸看了陈寂白一眼,满是感谢的握住他手说:“哎呀,谢谢你了,我这老花眼本不该骑车子的,可我女儿回来了,赶着去菜市场给她买菜,没想到刚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陈寂白看了一眼老人的眼睛,没说话,而是再次将她电动车扶起,在确认老奶奶没事后,才将她送走,她走时,对陈寂白满口感谢。

当陈寂白视线从那老奶奶离去的地方收回视线,发现宋翎还在望着那一处,满脸恍惚的模样,他轻声问:“怎么了?”

宋翎回过神来看向陈寂白,看向陈寂白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陈寂白说:“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宋翎想到刚才他又救了她一命,立即感谢说:“刚才如果不是你,恐怕我……”

陈寂白将车打开,说:“以后走路别发呆,记得看两周。”宋翎想到刚才自己站在马路上发呆的模样,有些尴尬解释说:“我刚才只是……想事情了。”

陈寂白只是笑,并不在说话,宋翎上车后,陈寂白将车门关上,转身要去车对面的驾驶位置上时,他稍微停了停动作,侧脸看向不远处公司大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两人隔着十几米远对视了一眼,陈寂白无视那男人有点黑的脸,对他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继续朝前走着。

而坐在车上的宋翎,并不知道韩靖殊一早就从大堂内追了出来,追到门口时,看到她被陈寂白拥入怀中,他脚步立马停下,再也没有什么动作。

宋翎本来还想去饭店上班,可陈寂白直接将她送到小区楼下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她大约也感觉到很疲惫没有再坚持,便顺了他的意思,车子停下后,宋翎和陈寂白打了一声招呼,朝着楼上走去。

陈寂白看着宋翎的身影消失后,他才收回视线,正想发动车离开时,手机便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上面显示灵舟二字,他按了接听键,里面立马传来聂灵舟满是吐槽的声音,又是吐槽在工作上遇到刻意刁难的客人,叽里呱啦说了很多,甚至让陈寂白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一直说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一句才轮到了重点,她略带着撒娇的声音说:“九哥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陈寂白听了她声音一会儿,忽然觉得心情豁然轻松了下来,他并不急于开车,而是看向不远前的马路上躺了一只正在满地打滚的猫,他忽然觉得那只猫很像一个人,他研究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说:“你不可能永远都靠我,总要学会一点生活技能。”

聂灵舟躲在一间包厢内,正手拿一根黄瓜咔擦咔擦咬着,大声说:“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陈寂白听到电话内清脆的咀嚼声,便已经猜到聂灵舟在干嘛了,他又再次投向那只猫,那猫正像路边行来的人撒着娇,让人好不怜爱,他说:“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

而另一端的聂灵舟听了陈寂白这句话,已经从坐着改为躺着,双腿以八字形搭在墙上,一手拿着黄瓜继续咬着说:“反正我不管,这里我待不下去了,我宁愿去学校上学。”

陈寂白说:“好了,别任性,我立马就来接你下班了,乖。”

聂灵舟听陈寂白这样说,只能快速将手上的黄瓜全部咬碎,塞得嘴内满满的,她盯着自己圆润小巧的双脚看了一眼,这才嗯哼了一声,才算是听了陈寂白的话。

陈寂白将电话挂断后,朝着手机屏幕上发了一会儿呆,眼睛内含了一丝笑,便随即将手机放下,开去饭店内接聂灵舟下班。

宋翎回去后,做了一场梦,她梦见陈寂白手中抱着一束巨大的烈焰玫瑰站在她面前,她正满身冷汗站在那里,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回头去看身后,便看到韩靖殊满脸忧伤站在那儿看向她,宋翎刚想说什么,紧接着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韩靖殊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便全身是血躺在那里,他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她。

宋翎正在梦里大叫,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后,抹掉脸上的冷汗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她坐在那儿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看了床头柜上的时间,正好是夜晚两点,时间还很早,宋翎便继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之后那段时间韩靖殊很少再来找她,医院内的资金援助也批了下来,减免了一切医疗开支,还换成了著名癌症专家来负责她弟弟宋彪,这样好的待遇让宋翎半是喜半是忧,她非常清楚,如果不是陈寂白的原因,资金援助根本不可能下得来,更别说请癌症专家来负责她弟弟了。

宋翎也不知道为什么,相比牵韩靖殊的,她更愿意欠陈寂白的,她无法报答陈寂白,只能在别的方式上进行报答,在饭店内对聂灵舟照顾有加,聂灵舟除了有点小小的调皮不靠谱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坏毛病和心机,很单纯。

宋翎对她好,聂灵舟也对宋翎好,只是每一天还是会时不时和宋翎灌输陈寂白多么好的言论,宋翎也不敢插口说什么,只能静静听着。

一个星期过去后,陈寂白和一些人来店内吃饭,其中一位中年男人身边跟着金巧巧,由经理领着进了包厢,是宋翎和聂灵舟负责的。

聂灵舟手上端着糕点,宋翎手上端着茶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包厢,聂灵舟将糕点摆放在餐桌中央时,低眸瞟了身边的陈寂白一眼,对他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正想后退,收回的手带倒手后一只茶杯,陈寂白看到后,便快速伸出手一把接住那只即将摔落的茶杯,趁没人注意,若无其事将茶杯扶正,淡淡扫了聂灵舟一眼。

她似乎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朝陈寂白吐了吐舌头,便立即从桌前退下,摆放好茶壶的宋翎也要随着聂灵舟离开时,坐在一位老者身旁的陈寂白忽然开口说:“宋翎,你留下。”

宋翎有些没有听明白,但看向陈寂白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还是疑惑问了一句:“我还在上班……”

陈寂白说:“没关系,并不耽误你多少时间,金小姐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宋翎看了一眼一直非常安静坐在那儿的金巧巧,眼睛内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应了陈寂白的话,在另一个空位置坐下。已经走到门外的聂灵舟趴在门缝内偷看着,正偷看得起劲时,发现坐在里面的陈寂白侧脸看向门口,她接触他视线后,在门缝处撇了撇嘴,便将门彻底合住,望天想了一会儿,想到厨房内正在炒她最爱的星洲米饭,她脸上重新带着灿烂的笑容,哼着歌便朝着厨房跑了过去。

宋翎坐在陈寂白身边后,坐在金巧巧身边的老者看向陈寂白身边的老者笑着问:“陈院长,这是您外孙?”

那老者看了陈寂白一眼,端着茶杯笑得慈祥说:“是我孙儿。”

金巧巧身边的中年男子打量着陈寂白,满是羡慕说:“一早就听闻寂白上学时成绩优秀,如今又继承了家里的衣钵,年纪轻轻便是炙手可热的外科主任医生,陈院长,我还真需要和您讨教一点教孩子的经。”他这句话落音,便指着身边金巧巧说:“这是我女儿,巧巧,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这次专门想让陈院长帮我调教调教。”

金巧巧的父亲金崔正说着客套话时,陈寂白已经先于他身边的老人开口,对金崔温和笑着说:“今天之所以金总出来吃饭,是关于您女儿巧巧一事,金先生应该清楚是什么事吧?”

金崔似乎一早就知道这顿饭的意义所在,他也听明白了陈寂白的话,按照两家的实力,都是旗鼓相当,实在也谈不上谁要奉承谁,谁要怕谁,只是最近金巧巧的母亲大病,恰巧又是在陈寂白家内的医院治疗,而且金巧巧母亲得的病,在医疗方面目前只有陈家的最为先进和娴熟,他是有求于人,只能暂时性吞下这口恶气,看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巧巧说:“巧巧,你来的时候,爸爸怎么和你说的。”

金巧巧含着泪看向金崔,脸上明显是不甘不愿,她又看向陈寂白右手边坐着一脸茫然的宋翎,她咬牙切齿的唤了金崔一句:“爸爸!”

语气内明显是不满与不愿,可金崔才不管她是否愿不愿意,有些事情必须要办,他在后面拍了金巧巧一把,语气严厉苛责说:“自己做错事情了,还在这里推三阻四,巧巧,平时就是我最惯你了,才会把你宠成这副模样,人家到底哪里惹你了?你居然还动手打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金巧巧听金崔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了,她咬了咬唇,看向坐在那儿始终淡定的陈寂白,又看向宋翎,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对宋翎说:“对不起,宋翎,那天我不该对你动手。”

宋翎在听到金巧巧的道歉时吓了一跳,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是身边的陈寂白提醒她说:“金小姐正和你道歉。”

宋翎反应过来后,立即笑着说:“不用不用,上次只是一件小事,我没放在心上。”

陈寂白说:“虽然没放在心上,可打人始终是不对,这毕竟是法治社会,严重点就升级为人身攻击。”

金巧巧听着陈寂白轻飘飘的话,她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宋翎四十五度弯腰说:“宋翎,对不起,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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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似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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