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

第89章 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

“桑经知道错了,桑经不该欺瞒少爷,桑经忠心的人只有少爷,桑经却忘了这点。”桑经俯身跪在泥水里。

云初夏见拉不起桑经,她突然将伞一丢。扑通一声,跪在了桑经身边,跪在了雨水中。大雨哗哗地浇在她身上。很快就看不清前面。

桑经都被吓坏了:“少夫人!”

云初夏抬头看向帝君凰:“你一定要责怪桑经的话,那我也有错,我跟着他一起跪!帝君凰,你非要把你身边的人都撵走,你才满意吗?”

MD,这是现代,不是古代!他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还有,为什么非要跪啊?男儿膝下不是都产黄金吗?

但桑经和帝君凰绝对是现代的一对奇葩主仆,不能用现代的价值观来衡量。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在忠义逐渐被抛弃、利益为上的现代,还能有人以忠义为信念,应该被当做国宝大熊猫一样被对待、被保护。

“云初夏。你闭嘴。”帝君凰只看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她,又对桑经说道,“仅此一次,若有下次,你就离开帝家。”

帝君凰将她从地上拽起,对桑经道:“你也回去吧。”

云初夏被他生拉硬拽地往屋里走去,她回头看到桑经还跪在雨里。

雨水浇在身上是透心凉,云初夏从帝君凰桎梏一般的手心中脱离出来,她愤怒交加地喊道:“帝君凰!”

他撑着伞转身静静看着她:“桑经是我的人。我要怎么处置,是我的决定。他的事,你最好还是少插手。”

是啊,她又有什么权利去管他与桑经的事情,他们之间的羁绊要比她想象得深得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让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桑经受罚,她又做不到。

只是,有些事,也是她力所不能及的。

待进了屋,帝君凰才放开她,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头发:“去洗个澡,别感冒。”

她抬眼注视着他:“帝君凰,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很早之前就这样问过他,他到底有没有心,那颗心又在哪里?为什么。你对一个人好时,可以倾尽所有的好。让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却又总是那么突然,就将那些“好”统统收起,冷漠得让人悲凉?

就像……那突如其来的一夜,前一夜,他还说他爱她,后一夜,他就带着小三儿回来滚床单,又把她推下了楼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竟然真的开始遗忘从前的痛苦,忘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心还因为这个人而跌宕起伏。

呵,如果有一天她重蹈覆辙,那就是她活该……

她转身上了楼,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水渍。

他有没有心?他倒是想知道她所谓的“心”到底是什么?360度无死角的老好人?别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计较?那不是他,他从来都是斤斤计较。

云初夏守在一楼,夜雨已经渐渐停下,但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依旧下个不停,桑经还是没有进来。屋内漆黑着,帝君凰上了二楼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反正,他没有再下来打扰她。

云初夏心中很是内疚,她明知桑经的性格,却还是把他甩下,自己被绑架,她的原因占了很大一半儿。如今,连累桑经因为她受罚,她如何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睡觉?

门被推开,就见一个影子从门内小心翼翼地进来,是桑经。

云初夏躲在沙发里,一动不敢动,直看到桑经又小心地掩上门,朝着自己的方面走去。她才默默地坐起。

她想说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但她知道桑经不需要这些,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失职。

云初夏打了几个喷嚏,她只淋了一会儿雨,就有些难受,别说桑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云初夏抱着这份无力感回到屋中,也不开灯,一头就栽在了床上,却直接压在了人肉垫子上。

“啊!”一声惊呼。

“啊!”一声惨呼。

云初夏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壁灯,就见帝君凰躺在她床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脸,很痛苦状。他移开手:“老婆,你是不是又胖了?”

云初夏拿过枕头直接揣在他身上:“你才胖了!出去!”

帝君凰抱着枕头,凝视着她:“他回来了?”

“你自己不会去看?”云初夏没好气地说,帝君凰坐起:“你是在怪我对桑经的处罚太严厉?”

“那不是你的事么?与我何干?”

帝君凰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你说得很对,我最相信的人,不是我父母,而是桑经。他从小就跟着我,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看待,可是他却在你的事情上选择隐瞒我。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我再谈成100个合约,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他明白,他该对谁忠诚。”

“你说你要让他明白什么是忠诚?你其实并没有把桑经当兄弟看,还是把他当属下,说难听点儿,你只把桑经看成是你的……奴才。如果你真把他当兄弟看,当一个正常人看,那他今天做的,你大概就会从朋友的角度去想,桑经他是真的在为你考虑。你们都是追逐利益的人……”

云初夏说到这里,就被帝君凰压在床上,他摸了摸她已经干燥的头发:“你不信,我会为了你放弃那些利益?”

从他们结婚开始就是因为利益的缔结;他逼她回来,除了报复她,还有一大半儿的原因是利益;他父亲帝国现在不逼他们离婚了,也是因为利益;就算他真的知道她被绑架,也会安排好一切事宜才会回来……

“你会吗?”她反问他。

帝君凰望着身下的女人,凑过去吻住她的唇:“我会。”

以前不会,现在会。

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又想破坏条约?回去睡觉。”

他移开她的手,低声问:“当时,怕不怕?”

她垂下眸子,不怕是骗人的,但她无人可依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也更不想将自己的软弱暴露给别人看她不需要同情,更不想给人软肋,让人讥讽嘲笑。

“早知道这样,我就把你也一起带到美国去,天天把你绑在身边看着。”帝君凰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抱在怀中,“如果还想哭,就哭吧。”系台扔号。

哭个毛嘞。

“帝君凰,你别又想这么赖在我房间里,回去睡觉。”云初夏不为所动,帝君凰笑了笑,亲亲她的唇角:“给你两个选择,主动亲我一下,我回屋去睡;主动让我亲,我回屋去睡。”

“闭上眼。”这次云初夏甚是痛快地说,帝君凰眼中闪过错愕,然后带着笑缓缓闭上了眼,一副“任君来采撷”之撩人模样。

云初夏从床头拿起一个类似马桶栓的塑料玩具,想了想,还是照着他的嘴巴怼了过去。

“马桶栓”一下吸在他嘴上,待帝君凰再睁开眼,云初夏已经趴在床上笑得爬不起来了。

帝君凰拔下一看,竟是个“马桶栓”,某女人正垂着床嘎嘎笑着,晃得床都乱动。

帝君凰想要抓她,她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就跳下床躲得老远。

帝君凰拿着“马桶栓”哭笑不得,他又倒回床上,索性闭上眼睛,赖在她的床上真的睡起来。

即使如桑经这样体格健硕的人,淋了一夜雨,第二日身体也不见好。云初夏看了出来,却只能站在一边。当他要送帝君凰要去公司的时候,帝君凰看了看他脸色,道:“夏夏不需要你再跟着她了,明天你再去公司。”

“是。”桑经低声应答,情绪还不是很高,“我送少爷去公司吧。”

帝君凰伸手拍拍桑经的肩膀:“先把病治好了。”

桑经抬眸,眼眸中闪着激动,帝君凰已经离开。

“少爷……”

“你病了,还是去床上休息比较好。”云初夏看他脸色实在不好,抬手刚要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受伤了,桑经却猛然一闪,避开了她的手说:“谢谢少夫人,我一会儿会去吃些药。”

桑经如此“激烈”的反应,就好像她像病魔一般,让云初夏心中掀起一些失落,她点头:“有病就要快点儿治,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我看你好像发烧了。”

桑经只淡淡点头:“少夫人若没有什么事,桑经就先去了。”

“好。”

桑经一直感觉到身后注视的背影消失,他的脚步才微微停顿。

经过这一连串的教训,他有些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他所有的动摇都是在接触云初夏之后。看到她被家人刁难,看到少爷对她做的种种,看到老爷、太太对她的不喜欢,还有她的坚韧、坚强,无一不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更是在乐活时的朝夕相对中,对她几乎是一天24小时的观察……在他心中逐渐生出了同情、怜悯、迷雾、好奇……以及,开始从根基摇动的信念从前,他对帝君凰的命令执行从不打折扣,如今,却在迟疑少爷这样做,是不是会对她不利……

他的命是帝家给的,他的人生没有目标,只有他家少爷。他不能,也可以再有所动摇。

不能再因为云初夏,再对少爷有所动摇。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有远离云初夏,他才不会再产生什么古怪的念头;只有远离云初夏,少爷和她才不会再因为自己起争执。

她说,他们是朋友,朋友是要保护,而不是伤害与背叛的。

帝氏集团总部。

帝君凰一来就带着煞气,让帝氏的员工看到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躲得远远的。

帝国虽然是帝氏的董事长,但也不是经常在公司,他已经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了他儿子。今天,帝国来了,也许知道他儿子会来找他。

帝君凰不客气地推开门,秘书刚给帝国端上水来,也被帝君凰阴沉的神情吓楞了,她叫了一声“帝总”,就赶忙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两个,帝国喝了一口水,瘦削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你现在越来越没礼数了,进门连敲个门都不会吗?”

帝君凰走到桌子前,亦是不客气地问:“你向自己的儿子隐瞒他老婆被绑架的事情,只是为了一个破合约,就是一个公公该做的?”

“这是你该跟我说话的语气吗?”帝国依旧坐在那里,他像是在闲话家常,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我是你爸,该做什么,不该什么,我比你清楚。”

“我不清楚!”帝君凰双手撑在桌子上,“爸,我再告诉您一遍,我的婚姻现在对我来说不是儿戏!云初夏现在对我来说也不是多少钱就能衡量的!更不是任何女人可以替代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它过去了,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不介意让您亏损几个亿。”

帝国很少见到儿子这么暴走的时候,他起身,拿着饲料喂着鱼,淡声道:“你是被那个女人洗脑了吗?你忘了她是怎么在婚礼上侮辱你的?你现在为了她,这样不顾大局,”帝国转身盯着他,“你还是我儿子吗?”他像是把水中的鱼当成了儿子,“我儿子遇事向来冷静,再重要的人再重要的事,一旦阻挡了他的利益,他就可以六亲不认。”

帝君凰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父亲的背影:“云初夏是你们选的,这场婚事也是你们主张的,既然你们把这个女人给了我,合不合意,离婚不离婚,那便是我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爸,您若执意干涉我的感情,大不了,我带着她离开这里。以我的能力,我和她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很差。”

他有自信,也有能力,比现在过得还要风生水起,当然,如果他父亲执意要这样做的话……

帝国看着儿子自负的表情,他微微一笑,继续拨弄着鱼儿:“你说想走就走?云初夏她会跟你走吗?据我所知,你老婆并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帝国也不怕搬砖砸儿子痛脚,他就是要让他清醒,他的感情是他的一厢情愿。

帝君凰脸色变得僵硬,帝国继续道:“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你现在以为非她不可,非她不能,等你们的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每天都是一个样子,周而复始,你就不会觉得非她不可,非她不行。就像我对着你妈妈,你妈妈当年那是漂亮可爱,就像一只孔雀,走到哪里都吸引男人的目光,我就是被她这样吸引。但现在,我看着她,常常想,这还是同一个人吗?我到底还爱不爱她?我现在还和你妈妈在一起,是习惯,更像是亲人,你妈妈她也不能没有我,否则她会疯掉。我跟你说这些话,你不要跟你妈妈讲。日子久了,男人的激情总会退却,你现在觉得全世界只有她最重要,总有一天,她在你心里也会变得不再重要。何况,她还是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这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钱。我也不会强命令你,一切向钱看,这样你也会错失很多,但该你得到的,你就不应该让它从手里流失。云初夏被绑架的时候,你远在美国,我告诉了你,你就有办法了吗?还会把生意坏掉,我觉得这不值得,这钱本来就该我们赚的,我们没有理由失去。”

帝君凰一手按在桌子上:“我和她的感情如何变化,以后是以后,你现在不爱我妈妈了,不代表我也会和你一样。我爱她,我不会跟她离婚,是我现在想要做的事。我也可以明明确确告诉您,现在在我眼里,钱没有她重要。如果你和我妈一定让我选择,我也会选她。或者,你和我妈在生一个,你们就不会这样揪着我的感情不放了。”

帝国被气笑了,他道:“你这么坚定地选择她,她心中想的却是要离开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

后悔再说后悔的时候吧,至少,他现在不悔。

他不想自己痛苦,也不想看着她和别人幸福,早晚有一天,她会说,她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幸福不会自己来敲门的。

帝君凰要离开的时候,帝国叫住他:“给你妈打个电话吧,今天回去看看你妈,她想你了。”

相比云初夏的父母,他父母就好搞定多了,他回去见了马小庆,马小庆抱着高大的儿子,又哭又念叨:“儿子,你多久没有回来看妈妈了?你为了那个女人,是不是连妈都不要了?”

巴拉巴拉巴拉……帝君凰又开始头疼,每次回来,他妈都是反复说这些。如今,他妈和夏夏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所以,他从不带云初夏回来引发世纪大战。但他妈每次都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确实也让他烦了,他就不想回家了。

上次因为云初夏被人中伤,马小庆直接去质问云家。后来帝君凰回来,他妈果然就反复说云初夏是小偷,他们帝家脸面身份之类,然后话题归一离婚。帝君凰只说了一句“妈,你消停一会儿,不要再插手我和夏夏、云家的事情”,一句话再次点燃世界战争导火索,马小庆一边抹泪,一边哭诉,什么什么养儿子不容易,什么什么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什么干脆让她去住养老院……帝君凰没听完就走了。

他父亲帝国不在家,他甚至能想象,老妈在这样叨叨碎语中,他老爸一边看着他老妈,一边想着那年大明湖畔的小庆妹妹人家刘晓庆与他妈马小庆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怎么就相差这么多?

终于从家里逃出来,帝君凰捏捏额头,感觉头都要炸了。正好萧安打来电话:“听说你回来了?要不要出来喝两杯?”

“月光倾城”,萧安开的酒吧。

帝君凰和萧安面对面坐着,不时有美女路过,不时更有放电的美女路过,但萧安与帝君凰都视而不见,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豪饮的女人。

萧安看她一口就喝干,拄着下巴笑道:“好酒量,比你老公不知道要好多少。来,我陪你喝。”

萧安与她喝了起来,自上次绑架事件后,云初夏与萧安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今天,帝君凰带着她是特意来感谢的。

云初夏与他碰杯,半是对自己从前的不礼貌的歉疚、半是感激道:“萧安,谢谢你。”

“客气什么。”萧安一手搭在她身上,“除了报警,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最后还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看帝君凰目光若有若无地放在他手上,他的手又在她肩头放了放,故意凑过去,一边含笑一边轻声问道:“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之前,是我对你有所误会,你是个好人。”云初夏无比正经道。

“只是个好人?”萧安继续挑逗她。

“除了我老婆,还有谁会说你好人?”帝君凰捏走萧安的手,不动声色地甩到一边。

云初夏转头看他:“你不是好人?”

“好人,我当然是好人。你老公要是能被称为好人的话,我就是超级好人。”萧安严肃地说。

云初夏微微一笑,又倒起酒喝起来。

直到她起身去洗手间,萧安一边接着来来回回美女们的秋波,一边意味深长地对帝君凰道:“行啊,现在定力越来越深了,改日都能去抓妖了。”

帝君凰撇嘴一笑,喝了一口酒:“你老婆在这里,你试试眉来眼去?”

萧安摇晃着酒:“炫耀,你这就是炫耀。炫耀有老婆是吧?哪天我也娶一个更你看看。不过,说真的,你老婆真能忍。那天,我们是在公安局见到她的,从头至尾,她都没哭一声。她一直这样吗?作为女人太可怕了,做你老婆倒是合适,性格不坚硬一点儿,适应不了你帝大少爷的攻势。”

“她从前不是这样。”听到萧安的调侃的话,帝君凰有些烦躁,“她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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