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虎，和同学告别

“外国人穿这个打仗啊？这么硬，你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么？是苹果的意思啊！”忍无可忍的童虎在一旁插言。“小孩懂什么？这可是我男人从苏联带回来的！”中年妇女哼了一声，口不择言的辩解道。

“他们国家还没有改革开放吧？既然是苏联带回来的，那一定是走私，走吧，奶奶，我们去公安局告发她，兴许还会给我们一张奖状的！”

“这不是苏联带回来的，你……你别胡说！”中年妇女急道。

“让警察叔叔去查好了，看他是不是相信你！”童虎上翻白眼。“小虎！别说了，既然是违法的东西我们就别买了！走！”小虎奶奶牵着童虎就要走，这下中年妇女可急了，急忙阻拦。

“便宜点卖给您好了，大娘你可千万别让你孙子到处乱说哈！成本价15元，我都搭上路费，你看这！？”中年妇女压低声音服软道。

“10元吧，我们一人让一步，我刚才想出5元的！”童虎得理不饶人。“呐，卖你了！”中年妇女脸拉的好长，一旁偷笑的童虎却牢牢记住了这张脸.出来三商店，奶奶问童虎道“小虎啊，这硬邦邦的衣服怎么穿啊？奶奶还是再给你买一套吧！”

“不用，就穿它吧，我回家改改，再加工一下衣服就软了！”见孙子小虎执意选了牛仔衣，奶奶只好默许。

看奶奶有点不高兴，童虎解释道：“1853年李维发明的牛仔服，这种衣服将会流行长达数百年之久，未来靛蓝色的牛仔裤将会是世界的主流，配上体恤或者衬衫都相当得体，这个裤子嘛，我可以穿上几年，实在短了还可以改成牛仔短裤，嘿嘿，刚才说违法是吓她的，要不能这么便宜卖给咱们吗？”

“这么好吗，嗯，算你说的有理，奶奶再带你去买一双鞋，一会儿你自己挑吧！”奶奶被童虎逗的笑了，偏头看着他。

在鞋摊前小虎挑了一双圆头的军工皮鞋，这回奶奶满意的付钱，祖孙俩又到隔壁的摊位挑选了一件白色衬衫，溜达一圈已过晌午，童虎提议给奶奶也换上一套，小虎奶奶笑着摇头。

回到家，童虎执意让奶奶休息，自己把牛仔服泡到水盆里后，开始做饭，左手的伤好了不少，已经可以略微的使力，吃过饭童虎给奶奶捏肩捶背，一天就着么过去了。

今天是星期日，也是祖孙俩决定离开HJ，去T市的日子，奶奶打好简单的包裹，童虎换上已经洗成松软的靛蓝色牛仔衣裤，蹬上搽了铮亮的军工皮鞋，当然他兜里还揣着一包五泻损药，跟着奶奶关好门窗，确定熄灭了炉子，与隔壁邻居的沉默寡言的刘婶打过招呼，祖孙俩往童虎以前就读的铁小走去。

路过供销社，童虎让奶奶等一会儿，自己进供销社买了一块泡泡糖。这时候的泡泡糖长条形，红色的蜡纸包装，比长条的绿箭口香糖略长也略窄，八分钱一块，是糖精和橡胶的搅拌物。因为前几天铁小师生去烈士陵园扫墓，所以星期日学生也是正常上课，小虎奶奶领着他直接去了教导处，第一次来铁小的童虎装扮平常，眼球却朝着传来朗朗读书声的教室。

一位带着瓶底眼睛的张老师热情的接待了祖孙俩，答应很快帮忙办理手续，还说了一些客气话，小虎请示了奶奶，说回班级告别，就和张老师道了声再见跑出了教导处。

铁小的每个班级都很好找，每个门口上都挂着白底红字的班级名牌，很快童虎就找到了三年二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童虎敲响了班级的蓝漆木门。

正在讲课的老师是一位带着眼镜，尖下巴的女老师，听到敲门声班主任王玲礼貌的喊了一声请进，看到童虎走进教室一愣，说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来错了教室？我们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事情课间的时候……”

“我是童虎，王老师！你不认得我了么？”童虎双眼注视着班主任王玲的眼睛，教室里一阵吵杂，引得童虎转头看去，一眼看到坐在后面的高自己一头的张强，又看到空着左面课桌的一位身穿红袄的小女生正在瞪着自己。

“肃静！给我肃静，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童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下课来我的办公室！”班主任王玲扶了一下眼镜，看童虎的眼睛格外冰冷。

“老师，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今天我是来办理转学的，但我来是希望听你最后一堂课，因为虽然您平时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我可以听您最后一堂课么？”本来已经心软的童虎看到王玲的眼色心又硬了起来，声情并茂的说道。

“啊，当然可以，小虎同学你回到座位上去吧！”听到童虎的话，班主任脸上的寒霜淡了下去，态度温和了一点用手指向童虎的座位。

笑着看了看正瞅自己的张强点了点头，童虎在四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到李丹的旁边坐下，李丹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带着敌意的瞪着童虎，而童虎却貌似认真听课的注视着前台。看王老师转身往黑板写粉笔字，童虎转头向后面扫了一圈，张强正嘴里咬着什么的盯着他，还有几个后面的男生笑嘻嘻的看他，童虎一一记住了容貌又转回头，右手却偷偷拿着五泻损药的纸包伸入课桌。

教室的门忽然又被敲响了，班主任王玲有些不耐烦的道了一声请进，小虎奶奶笑着道了声对不起，招手喊小虎，童虎站立起来，“奶奶你稍等我一下，小虎，和同学告一下别！”童虎令全班师生十分诧异的往教室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