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赌
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看起来非常老的,脸皮都皱起来的应该是很不起眼的糟老头,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位列黑榜的“独行盗”范良极。
这让很多是第一次见到范良极真容的人都是一怔,不过这鬼王府的人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在加上这老头一双眼睛显得如此有神,面对众人之时也有着无与伦比的稳如泰山的镇静,这也使人明白他绝非平凡之辈。
而且鬼王府的守卫之严,在场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眼前的这位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鬼王府,但是每次都没有办法留住他。
这次这范良极像是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下子深入到了内宅,这已经让鬼王府的守卫不得不佩服了。虽然不知道这次这位又该空手而归的大盗为什么一反常态的露面,想来应该不会就因为荆城冷那句不客气的话吧?
范良极前后几次深入鬼王府,虽然最后都没有什么具体收获,但是对这鬼王府里有头有脸的人,大多也都弄清楚了,他知道眼前这个是虚若无的高徒。
范良极这话是冲着荆城冷说的,只是这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虚若无,连带着让跟在虚若无身边的李帆都能感觉到他那有若实质的目光。
虚若无说:“范兄说的极是,城冷,还不赶快给范兄道歉。”
荆城冷说:“是,师尊。”
然后转身对范良极,说:“晚辈无状,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范良极一听这前辈,晚辈的,一摆手,说:“真是没趣。”
虚若无对范良极说:“范兄威名,虚某是久仰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奇人气相啊。不过啊,看到范兄之后,还真是让虚某有些庆幸了。”
范良极说:“你有什么可庆幸的?”
虚若无对身边的荆城冷和李帆,说:“这人啊,长得矮一点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要有丈夫气概,不能因为身材矮小就显得有些藏头露尾,那样的话就显得猥琐畏缩了。看见你们,真是让我庆幸,我身边的人还是不那么丢人的啊。”
李帆听得出虚若无是在逗范良极,不过却气得范良极哇哇大叫,他说:“虚若无,你说我怎么惹到你了,怎么一见面就如此骂得我狗血喷头?”
范良极的话,让虚若无微微一笑,虚若无说:“范兄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你,你可不要想歪了。”
范良极知道上了虚若无的当了,猛着吸上两口旱烟,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李帆特别注意这个在原著中特别出彩的盗王,看见他眼睛这么“活跃”,也联想到了他可能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范良极在将口中的烟吐出之后,刚刚还激动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他对虚若无说:“虚兄,小弟此来,是想见识见识贵府的气派,没想到你们鬼王府的人这么好客,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迎接,还真让小弟惭愧啊,小弟这初来乍到的没带什么礼物。”
虚若无哈哈一笑,说:“范兄客气了,再说我这鬼王府对范兄来说已经快算是熟门熟路了,哪里算得上是初来乍到啊?”
范良极难得的老练一红,说:“虚兄说的是,既然是熟客了,怎么也该给口茶喝吧?”
虚若无说:“我们府内的灶火早就熄了,哪有开水泡茶啊,范兄就忍耐一下吧。”
范良极嘿嘿一笑,说:“说的是,都是熟人了,这些个俗礼就不用了,不过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也应该带着客人到处参观一下吧,有什么宝贝也展现一下嘛!”
虚若无说:“要说起宝贝,满天下谁有范兄你藏的多啊,说不定那皇宫收藏也不及范兄的丰富啊?”
范良极说:“哪里?小弟此来确实是心痒贵府所藏,所以才现身和虚兄一会。”
虚若无说:“欧?不知道我府上有什么值得范兄劳驾的东西啊?”
范良极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那鹰刀了!”
虚若无听到范良极说到鹰刀,眼中倏起精电,冷然说:“范兄听谁说鹰刀在我府上啊?”
范良极说:“这不是来虚兄这里讨消息了嘛。”
李帆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鹰刀只是范良极的借口,而虚若无好像也知道似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对那人人幻想夺得的鹰刀不是那么在意。
范良极说:“真是遗憾啊,没想到只是江湖传言。不过,虚兄,为了不让小弟空手而归,能不能让小弟看看别的,好开开眼啊。”
虚若无说:“不知道范兄想看什么啊?”
范良极说:“小弟知道虚兄是当世第一建筑名家,尤其善做模型,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弟见见虚兄的大做啊?”
虚若无说:“欧?范兄你也对建筑感兴趣啊!”
范良极说:“那是,不过咱们俩的兴趣点不一样。你喜爱的是建,而小弟我嘛,嘿嘿,喜欢的是逛。”
范良极的话,差点没让在场的人笑出来,虚若无也有点忍俊不禁,他说:“范兄你想干什么,虚某也是猜出些许,我劝你还是检点行为,不然会有苦头吃的。”
李帆不知道范良极怎么会对虚若无的模型感兴趣,而这个时候,范良极说:“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告辞了。”
李帆看虚若无也没有想阻拦的意思,不过,他还想从范良极手中套出点东西呢。
李帆上前两步,说:“虚老,范前辈要走,咱们也不拦着,不过却要让他留下一样东西。”
虚若无和范良极都有些愕然的看着李帆,不知道他想要留下什么东西。
李帆当然不能明着说让范良极拿出一颗高句丽的贡参,他说:“晚辈先前看见范前辈怀中揣着纸张,不知道可有啊?”
其实李帆本本就没有看见什么纸张,只是李帆想到了原著中范良极几次潜进鬼王府,虽然最后都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却着着实实的把所到之处的环境比样的绘制了出来,所以才如此这般的能够比较轻松的走到这里。李帆是想用这不知道范良极是不是带在身上的绘图来讹诈范良极一下。
不过李帆的运气还不错,看范良极的样子,应该是让李帆说着了,而虚若无也是猜出李帆指的是什么了,虽然也有些奇怪李帆是怎么发觉的,不过也对范良极绘制的图纸不是太在意。不过虚若无听李帆的话茬,想是要和范良极说道说道,也很配合的皱着眉头,心中却是一片轻松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范良极说:“你这小娃娃,真是胡言乱语,我怀中怎么会有纸张?而且就算有纸张也用不着留下吧,又不是这儿的东西。”
李帆说:“前辈...”
范良极说:“不管怎么说,我这是要走了,还有,你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还没有那么老。”
虚若无很是配合的说:“听范兄此言,好像对我们这些人熟视无睹啊,如果不是你真的没偷到什么东西,我定叫你有一番好受。”
范良极说:“打不打得过你,我说不准,不过要说逃走的功夫,我可是当仁不让。”
李帆要的就是范良极这句话,他说:“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
范良极说:“打什么赌?我又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啊?”
李帆知道必需吊一吊范良极的胃口,他转身对虚若无说:“虚老,不知道你对一个几年前调离京城的叫做陈令方的人有没有印象啊?”
虚若无知道李帆一定是想在范良极身上打什么主意,却没想到他怎么会扯到陈令方身上,不过他还是配合的说:“知道啊,怎么了?”
范良极那独一无二的“盗听”奇功,很明显的接受到了李帆那带有强烈特指性的话,刚想转身离开的他,浑身一个激灵,心想不好。
李帆的话果然让范良极的不好预感成了真,李帆说:“那一日,我在武昌偶然经过一个官员府邸,就是那陈令方的家。无意间发现那家窗下竟然站着一个人正紧紧的盯着那窗头前站立的一个女子...”
不是李帆故意停顿,实在是要避过范良极恼羞成怒的一击。
范良极看着一旁憋着笑的虚若无和一脸无辜的李帆,心中的憋屈就别说了。
他对李帆说:“你怎么知...,好了,你想和我打什么赌,我奉陪还不行吗?”
“哈哈..哈哈”虚若无长声大笑,对鬼王府的众人说:“咱们都暂且退到一边去吧,让他们俩好好的赌上一场吧。”
李帆知道虚若无是刻意避让,也没有多说,毕竟有些话说起来有些让他无法解释。
范良极没好气的说:“臭小子,你想怎么玩,说说吧!”
李帆说:“前辈...”
李帆又忘了范良极的避讳,所以又招惹到范良极一顿说词。
李帆不想和这个大盗王闹僵,就由着他的性子,说:“你说对,这人啊,老不老的应该用‘心的年纪’来判断,青春老朽之别,应该看这人的心的活力,纵使活了一百岁,只要还保持心的活力,那么这人仍然算是年轻,也就算不得老啊。”
李帆的一番话真是说到了范良极的心窝子里去了,只是不停的说“对”“对”。
范良极拍着李帆的肩膀,说:“现在看你这臭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对了,你想和我打什么赌,看在刚才你那句话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难看的。”
李帆说:“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我想让你送我一样东西,当然必定是你有的,而且还不是唯一的;如果我输了,我就输给你一个消息。”
范良极说:“你能有什么值得我用宝贝换的消息啊?”
李帆说:“那刚才那...”
范良极说:“奇了怪了,你怎么会知道的,不是我自夸,如果当时你在场,我是不会发觉不到的?”
李帆说:“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比如说三十六秘藏。”
范良极陡然发威,黑榜高手的实力一览无遗,那种压迫感真是让退到周围的鬼王府的高手都有些愕然,知道这个在黑榜中并不太显山露水的独行盗,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让他们,更让范良极心惊的是李帆的表现,首当其冲的他,表现出了卓绝的实力,这不是投机取巧能够应对的。
如果是前些日子的李帆,应对起范良极或许还要吃力的很,而经过浪翻云指点后,特别是亲身感受过浪翻云那无与伦比的威势之后,现在已经能够非常平静的矗立在这风暴之心了。
范良极说:“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怒蛟帮出来的人。”
李帆说:“你知道我?”
范良极说:“我行迹遍布天下,对于这江湖上人、事都是颇有了解,今天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不想理你罢了。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李帆说:“我的确没有恶意,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你也最好不要逼问。”
范良极说:“李小子,这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帆不慌不忙的吐出了一个字:“云...”
李帆没有把那个“清”字给说出来,不过却已经足够范良极震惊的啦。
范良极那逼人的气势顿时就垮了下来,他搭着脸,说:“算你小子有种,怕了你了。”
李帆看到范良极这个样子,心中对一个词有了尤其深刻的印象。
“空手套白狼”,李帆这会儿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这么热衷于这种手段。
凭着穿越得来的几个小消息,说不定就能套出盗王的宝贝,这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
不过还是要让范良极自愿的掏出才是上策,毕竟李帆对这个人老心不老的盗王很有好感。
李帆对范良极说:“看到那边那个石桌了吗?我就和你比比脚力,看谁先到,如何?”
范良极看了李帆一眼,说:“如果我输了,就赔给你我的一个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