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颜玉尔无辜水润的目光令顾胜失控地咬住她的耳朵,灼热的疼痛令她偏头,却没能躲开男人缠绕在耳边的话语,「不,我要好好疼你。」

健壮的铁臂紧紧地将她拥住,滚烫坚硬的壮躯动情地摩檫着女人柔软销魂的身体,细碎又急躁的吻烙在少女身体的每一处。

……

这一夜,顾胜全然不顾她的哀求,贪婪地索求,强硬地掠夺,身下的女人被他折腾得几近昏厥,强烈到可怕的快/感反复拍打着她的理智,令她的意志越发恍惚。

在累极地昏过去之前,颜玉尔最后的想法是,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会偷吃了!

拟香阁,与顾胜所居的独楼毗邻,简单秀致的一个屋室,通体由上好黑檀木雕镂而成,造型素雅别致又不失肃重,处处都昭示着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顾胜都会亲自来这里打扫,并将阁中所收藏的食谱依次拿出来晒,在这个月也不例外。

关于拟香阁的清扫,顾胜向来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

终于把全部的食谱都搬出去摆好、摊开之后,已是将近晌午时分。

重新折回到阁内,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那唯一没有被拿出去的画卷之上。

黑眸微微一黯,继而缓步走到桌案前,接着长指微动,轻轻地将画轴上的丝带抽开。

画卷缓缓地在案上铺开。

随着画中绝色女子的呈现,顾胜眼中的光芒也逐渐陨灭。

满眼的素白之间,这个女子站在开出一片绚丽的默林中央,浅色衣裙上绘制的细雪寒梅显得格外应景。

似是有风吹来,点点红梅坠在她乌黑的鬓间,将她沉静又不染纤尘的美衬托到极致。

顾胜觉得画中的人在看着自己,这种温暧的眼神令许多回忆涌入脑海,也令他想起了同样拥有这种温暧眼神的颜玉尔。

「雄爷。」

忽然响起的叩门声令他回神,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濡湿,「什么事?」

「大师傅又送了玉厄酒来请您尝尝看。」

其实宋喻也不想打扰雄爷悼念亡人,只是每个月的这两天,他一旦进了拟香阁就会待上大半天,可府中、店中又有许多事情离不开他,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宋喻都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这里找人。

可知这一次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很不想来!

首先,农历七月本来就全年中最危险的一个月,因为临近七月三十那个大日子,所以雄爷不仅食素,而且心情很差,基本处于点火就着的状态;其次,玉厄酒揋前开窖就发生在前几天,所以现在雄爷一看见玉厄酒就心疼得想发火,可他今天偏偏又端了玉厄酒来,哎,真是凶多吉少。

「端进来。」

宋喻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小心地挪得离那幅画远一些。

那是一个精致的宽口大碗,碗中铺着厚厚的冰,而装有玉厄酒的玉壶则是插在冰中。

近日天气越发炎热,顾胜吃喝都离不开冰,所以宋喻特意冰上了酒,希望能让他心情好点。

顾胜扫了眼酒,心又跟着抽疼起来,这是经过颜玉尔的荼毒之后幸存下来的那半窖玉厄酒。

「新的玉厄酒又酿上了吗?」拜她所赐,他不得不让酒匠重新酿了一批。

「嗯,损失的玉厄与素肉都已经补上。」

「冷库的储存呢?」

「还足够,应该不会耽误店里……」

「应该?」浓眉不悦地扬起。

「不、不,是肯定,肯定不会耽搁生意的。」

顾胜这才满意,看了眼宋喻,又看了哏那酒壶,对方立刻取出冰在碗中的小杯,一面斟满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他的脸色,心里并拿不准自己即将禀报的那件事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虽然他从小随侍在顾胜身边,但却仍然过已故的顾老爷、现在的老夫人,和画中女子的关系不是特别清楚。

「有话就说。」正垂眸去拿酒的顾胜已经看出了旁边人的欲言又止。

被看穿的宋喻咳了一声,决定先说个别的事,「雄爷,去安津颜府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

「查出什么了?」他都忘记自己请人去调查颜玉尔的事情了。

「他们带了新夫人的画像去,连问了几个人都确定她就是颜小姐没错。」

顾胜又垂眼应了一声,显然已经不太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不管颜府为什么要谎称自己的女儿是个病秧子,反正人他已经娶了并且吃干抹净,想要退货或者要回聘礼是没什么可能,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从她本人身上讨回损失。

「呃,去调查的人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一听宋喻那要死的语气,顾胜就猜出来了,「老太太要来了?」

不过这一次顾胜猜错了,「不,老夫人旧疾复发,恐怕先来不了了。」

顾胜僵直了背脊,「很严重?」

「雄爷可以放心,老夫人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不过……」宋喻顿了顿,又说:「三小姐会先过来。」

顾胜瞬间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不由得轻舒一口气。

这老太太还派了先遣部队?

不过依三妹那个怯懦性子,来了又能起什么作用?不过是打探打探消息罢了。

瞧顾胜并没有言语,只是又端起了酒杯,宋喻这才默默地松了口气,成功过关。

不过想来也奇怪,虽说成亲后雄爷的咆哮次数明显上升,不过他的脾气却好了不少。

「这酒里添东西了?」忽然顾胜看着手中的酒拧眉发问,谁敢私自在他的玉厄中添材料?

宋喻一慌,「没、没有吧,雄爷,这和上次送给您尝的是同一批酒啊。」

「那我怎么尝到了樱桃的味道?」

「樱桃?难道是杯子的问题?不会啊,这杯子是奴才亲自洗干净的。」

顾胜又尝了一口,而后若有所思地舔了赫唇。

好熟悉的味道,甜香醇厚,就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樱桃,混合着浓郁清冽的酒香,甜美到醉人。

他目光下滑,看向那被粗长手指捏着的小小酒杯,他黝黑的肤色与莹白的玉瓷形成强烈的对比,就好像是那一夜,他的指缓缓地抚过女人润白的雪肤,撩出催情的粉红。

目光一热,顾胜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不是酒的问题吗?难道是他在情不自禁地想念亲吻那个女人的感觉?

自从那一夜过后颜玉尔就开始躲着他,白天不管多么活蹦乱跳,晚上等他一回家立刻就缩回到偏房里,死活也不肯出门。

想到这,顾胜不由得脸色一沉。

这几天一直忙着收拾颜玉尔惹下的烂摊子,所以他一直没做理会,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见。

「她还是躲在房里不出来?」

迅速跳跃的话题令宋喻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

当然了,今日他白天待在家里,所以颜玉尔肯定不会出来乱转。

她这种回避的行为有些激怒顾胜,想他征战情场数年,但凡上过他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他征服得老老实实,可偏偏这个颜玉尔不识好歹,没碰她之前整天跟屁虫一样地黏着他,碰过之后反而开始玩消失……

搞什么,顾胜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看胯下,难道是对自己不满意?怎么可能!

将手中的瓷杯重重地放回到桌上,「再多派几个人去把守地窖和肉坊。」

宋喻吓了一跳,忙说:「是。」

「谁若是再让她偷吃到一点,谁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是、是……」

【第五章】

就当宋喻准备告退时,细不可闻吁的一声是从酒壶那里发出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酒壶看去,只见一个拴在细在线的小银钩正悬在半空,若即若离地荡在酒壶旁,那尖锐的钩子险险地勾在壶把上,细线一松又一紧,银钩终于彻底钩住玉壶,紧接着,在顾胜与宋喻的目光中,那玉壶晃晃荡荡从冰块中拔出身。

浓眉下的黑眸倏尔一眯,当玉壶即将晃出自己的视线之前,猛地伸手一把握住,「颜、玉、尔!」

喀拉,顶上的瓦片清脆响动,夹杂着女子低低的惊呼。

顾胜冲出拟香阁,绕了半圈来到屋后,先是看见了架在檐边上的梯子,而后才从屋顶上找到了偷酒贼。

颜玉尔着一袭轻衣便装,像只青蛙似的趴在房顶上。

午后刺目的日光下,她身上的绯红衣裤显得格外惹眼,衬着腰际挽着的白色腰带,颜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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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谁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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