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冬天的传说
洪母正在药铺里晾晒药草,见洪飞雪无精打采地回来,“飞雪,你今天怎回来这么早?”洪母的左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约小指宽一条,从左眼角斜横到下疤处,光看她的右脸,会发现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尤其那双眼睛晶莹透亮,仿佛两泓幽潭,那柔软的眸光能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洪飞雪放下背上的药篓,想说什么,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洪母吓得大叫:“他爹!他爹!快出来,飞雪昏倒了,快出来!”
洪安邦定定心神,对几个孩子道:“你们把刚才我教的文章再读几遍,我一会儿回来。”落音便奔出了私塾,洪母正搂着洪飞雪,用手一探:“他爹,飞雪病了,头滚得跟火燎似的。”
洪安邦蹲下身子,一把将洪飞雪横抱怀里,一古脑儿地进了里屋。洪家不大,前头有两间铺面,后头带了两个院子,东院子住人,西边院子是放药材的仓库和私塾。
洪安邦握着洪飞雪的手腕,皱着眉头诊了半天也没瞧出过所以然来,嘴里呢喃道:“怪了!怪了,雪儿体内有充足的灵气,现在已是炼气三层修为。”
他修了近四十年,常常嗑自己炼的丹药,这才到了筑基二层的修为上,当年一入筑基期,高兴得他好些天都睡不好觉,心里还抱着侥幸:没有灵根,只要用心或许也能修炼,然而自从生了洪飞雪后,洪安邦的修为再没有进步。
洪母惊道:“你是不是诊错了?你和二叔都说,雪儿没有灵根,她不是修练的料。”
突然一诊就说是炼气三层,肯定是错了。
当年洪安民教洪飞雪功法和口诀后就没再指导她,因没灵根,他们不抱希望,只是到底是自家孩子,能炼则炼,炼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长大后做个凡人。
洪安民要再教洪飞雪,洪安邦却不答应了,生怕洪安民因传授洪飞雪功法误了洪安民的修炼。故而这四年半,洪飞雪几乎每天都会背着药篓去山上采药,借着采药在老梅树上修炼打坐。
洪安邦再诊,错不了,他虽然不是修炼的料也修到了筑基二层上,但洪飞雪没道理已经达到炼气三层,除非她是有灵根的。她五六岁时便有结丹期修士替她检测过,并断言:没灵根,不能修炼。
洪母急道:“雪儿到底什么病,你快说话!”
“你快去后山找安民,我实在诊不出来,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雪儿瞧着一切都正常,偏生浑身滚烫如火,你快去找安民。”
洪母来不及焦虑,风一般出了家门,往双庙镇的后山方向奔去。
洪安邦诊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找不到原因,脉像明明是正常的,可浑身的滚烫分明证实洪飞雪病。
洪安民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坐到榻前,皱着眉头望着洪飞雪,给洪飞雪诊了一遍脉,依旧一无所获。
洪安邦正是焦急地查阅医书。他自认才华横溢、医术过人,可女儿这病硬是摸不着头脑。
洪安民急得来回在屋子里徘徊踱步:飞雪已是炼气三层了?照这速度下去,许能结丹。
儿子洪惊雷是金火双灵根,比洪飞雪年长五岁余,现在已是炼筑基六层的修为,这对洪安民来说,洪惊雷如同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