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77有麻烦的是顾靖尧
迟念一直沉默着,温顺呆在顾靖尧身后,她相信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
但听到这句话,迟念一口气顿住,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原来,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是孤儿,敏.感脆弱,渴望着家庭的温暖,因此不管李秀玲对她有多过分,迟念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离开那个家。
所以顾靖尧才会带她来这里,不是一时冲动,不是玩笑儿戏,更不是在给谁作秀紧。
他只是,郑重其事,重新给了她一个家。
自己没有父母,却有一个比父母更爱自己的人雠。
迟念感动地挽住顾靖尧的手臂,听到他轻轻在自己耳边说,“我们走。”
“好。”
那一刻迟念在想,不管哪里,她都会跟着他一起去。
顾靖尧的脚不宜过度走动,天又热,两人在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坐下,点了冷饮。
迟念一坐下,就开始喝柠檬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事,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顾靖尧拿食指轻叩桌子,引起她的注意,“怎么了?还是闷着不说话?是不是嫌我对你妈妈过分了?”
迟念摇摇头,才不去纠结那些烦心的人和事。
小红本她没有放进包里,还攥在手心,迟念把它翻开,又合上,指尖去磨封皮上的那几个大字,闭眼,小声喃喃,“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实感。”
顾靖尧“哦”一声,倏尔笑了,带着丝如释重负,伸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大庭广众下说得直白,“晚上和我睡一觉,你就有实感了!”
“去!”
他这张嘴又开始不老实了!!
迟念伸手推男人,实际欲拒还迎。
顾靖尧对准她细细的腰肢用力一勾,大掌继而牢牢扣住,难得笑得灿烂,“难道不是,都结婚了,说句睡觉怎么了,咱们那是有证驾驶!”
“少来!”迟念被他侃得忘了不少烦恼,眼睛里都是笑意,双手却紧紧抱住胸佯装贞烈,故意酸溜溜地嫌弃他,“不管有证没证,你肯定都不知道驶了多少回了!”
“那是,我身体上的经验的确多得数不清!”
听听那欠抽的语气!
就算是事实在自己面前就不能委婉一点?
这么骄傲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是会吃醋的嘛?!
这男人是情商不够智商来凑哇!
想到自己白纸一张他却经验丰富,迟念就恨得磨牙霍霍,想打人!
他却忽然道,“但你喜欢的这一个……”顾靖尧轻松握住迟念挥过来的手,按上自己的心脏,沉沉低语,“是第一次。”
男人胸膛的热度滚烫,顺着她指尖的血脉一下游遍全身,在他面前,迟念总是容易脸红,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慌里慌张地扭头,张开小嘴去够吸管。
唔,唔,她现在说不了话,她在喝东西!
顾靖尧却不依不饶,手没松,身子反倒凑得更近了,声线是只有在诱.惑她的时候才会有的暧.昧低沉,“所以,顾太太,晚上来先生房里怎么样?”
迟念只觉耳朵快要爆炸,猝不及防间一个吸气太猛,剩下的饮料全窜进了嘴里,鼓鼓的像活只小仓鼠。
她……她还没准备好啦!
迟念双手紧紧捂住嘴,连忙将柠檬水咽下,视线乱瞄,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我……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租房合同还没到期!”
顾靖尧饶有兴致,忍住笑教育她,“你现在是顾太太了,顾太太不会在乎那几个小钱。”
迟念反驳,“那是你想象中的顾太太,什么小钱,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说不要就不要,我肉会痛!”
“嗯,真是催人泪下的理由!”顾靖尧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挑,“迟念,你现在想逃,太晚了吧?”
“谁……谁逃了!”迟念忽然灵光一闪,来底气了,朝他伸出手,振振有词地问,“婚礼呢?咱们俩婚礼在什么时候啊?别以为登记了你就高枕无忧了,在我这儿,没有婚礼,不算真的结婚!”
男人挑眉,“哦?”
“哦什么哦!给我认真点!”迟念恶狠狠威胁,“哪,你不要赖皮,求婚被你赖过去也就算了,婚礼再赖,哼哼!”
顾靖尧沉默,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支着下巴直勾勾望着她,“要是穿着婚纱做,可能更加刺激吧……”
做、做、做——做你个鬼啊!
流.氓!!
迟念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脸胀得都不能用血红来形容了。
自己对婚纱的向往啊,到他这里简直下流得不要不要的!
毁了!
全毁了!!
夫妻俩小打小闹的倒也消磨了不少时光,直到迟念接到一通电话。
“喂……你不要急,慢慢说。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迟念拎着包站起来,抱歉地对他笑笑,“那个,我有点急事。”
“去吧。”顾靖尧伸手勾了勾她的指头,“抽空陪你去挑婚纱。”
婚纱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被男人的不正经搞得脑袋晕晕乎乎,迟念脸热地甩掉顾靖尧的手,支支吾吾不知道应了什么,她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顾靖尧又坐了一会,杯子里余下的饮料他没有再动,男人脸上那抹浅笑慢慢褪去,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一个电话没有打通,顾靖尧耐着性子,拨第二遍。
他鲜少会有这样的耐心,毕竟一分钟百万上下的人,时间宝贵。
电话终于通了,那头的人接起,大概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顾靖尧听不真切,却也没有指出来。
“喂,您好,我是小顾。我们见过一面的,就在不久之前,您还记得吗?”
怪不得顾靖尧没让左之洲跟着了,这种语气要是被他听到,那小子的脑洞可以开好多天。
“关于您之前说过的条件,我已经做到了,您是否可以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靖尧微微笑了,“我一向是行动派。因为,有的人可等不起。”
男人停顿了片刻,声音终于慢慢处于上风,“我会给您一点时间考虑,但我和迟念的婚礼,届时会邀您参加,请您务必赏光!”
说完一句“保持联系”,顾靖尧切断了通话。
另一边,迟念乘出租车赶回公寓。
戚月在电话里说了大事不好,迟念一颗心吊着,只希望在自己的解决范围之内。
深吸一口气,她取出钥匙开门,抬眼就看到戚月站在玄关处,背着光,身影很小一个,肩膀缩着,两只手垂在腿侧,缠住衣角一圈一圈地往里绞。
迟念叫了她一声,戚月回过头。
苍白的小脸,黑眼圈重得快要挂到地上去,戚月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出门时的那一套,一见迟念,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朝她小跑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迟念问完,顺着戚月的视线看过去,她卧室的门开着,里面有两个身着制服的民警,正在对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这是在干什么?”
迟念往里走,戚月紧跟在她的后面。
为首的警员停下手中的工作,严肃地向她解释,“你好,有人报案称在家中遭受了毒打,并出示了医院方面开具的轻伤鉴定报告,我们警方已经立案,正在介入调查,也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迟念拉住六神无主的戚月,非常镇定地向他们点头,视线扫到床上,意外竟能在这里见到李睿。
男人脑袋上缠了不知道几层纱布,手臂和小腿都由石膏固定住了,厚重得像个木乃伊,被揍成重伤进了医院还能兴风作浪,这让迟念不得不佩服。
“行了,人都到齐了,你们有什么话都问她们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手实在是抬不起来,李睿眼神示意民警。
迟念大脑飞速运转,她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提供了怎样的口供,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李睿好像并不知道后脑上的伤是戚月所为,或者,他知道了,可他把这个一并算在了揍晕自己的男人头上。
所以,戚月倒是暂时安全了,有麻烦的是顾靖尧。
啧,那个任性妄为的金毛,真是爱给自己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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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应酬,醉了,吐得浑身难受,暂且就这一更,缺的周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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