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卖包子
一大早，天还未亮，寒寒就轻手轻脚的起来，映着淡淡的月光，看慕容懿睡的香甜的样子，忍不住勾勾唇角，这熊孩子，睡着了其实挺可爱的，像个纯真的洋娃娃。
忍不住低头亲亲他白嫩的小脸，见慕容懿梦中微微蹙眉，顿时止住动作，无声笑笑，幸亏现在睡着了，不然又该沉着小脸嚷嚷男女授受不亲了。
不再逗他，轻轻掖掖他的被角，下炕出去。
听着帘子掀起再放下，慕容懿睁开狭长的眼睛，伸手摸摸被亲到的地方，眼中有暗流涌过，眼睫眨眨，再次闭上，唇角翘起小小的弧度。
寒寒摸出打火石，擦了几次，才将油灯点上。
家里没有油灯，这个油灯还是昨天她从吴篾匠家取回小笼屉后自己做的。捻了一些棉花搓成略粗的棉线做灯芯，一个破口的粗瓷碗做灯盏，倒了些植物油进去做灯油，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油灯。
植物油做燃料并不好，点燃的灯火都是昏黄的，火苗燃的也不旺，勉强能照见屋里。
虽然不满意这微弱的灯光，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古代的油灯不能和现代的电灯相比，索幸这具身体的眼睛还是很好用了，寒寒也就凑合着这灯光开工干活了。
净完脸，又来回在脸上搓两下，拍打拍打，努力使自己精神些，这才忙着调馅子。
包子馅是昨天切好的，就是地窖里的马齿苋和木耳，都是现成的，现在只需要往里面加上三大勺子腥油和寒寒用前两天买回来的调味料研磨特制的五香粉，搅拌均匀就好了。
吴莫氏知道寒寒要进镇上卖小笼包，此时听见动静也起来了，帮着寒寒和完面，自己出门抱柴禾给锅里添上水烧火。
寒寒一边擀包子皮一边包，自己算计着，每个小笼屉装十个包子，二十个小笼屉就是二百个，又多包出来四十个留给自己、吴莫氏和青峰吃。
等锅里水烧开了，寒寒将锅盖掀开放到一边，锅里放上自家的大竹篦子，铺好屉布，将四十个小笼包放进去。然后再盖上自己特制的锅盖——一个大大的圆形木头锅盖中间掏两个圆洞。洞的大小正好能卡住小笼屉。然后将小笼屉一摞十个放到锅盖的圆洞上。
大火蒸上一刻钟，包子就蒸好了，还没掀锅，就能闻到一股包子的香味。
吴莫氏吧咂吧咂嘴，看着寒寒：“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小笼包？”
“是灌汤小笼包，薄皮大馅，绝对好吃。是不是很香啊，奶奶？”寒寒得意的挑眉。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包子，第一次闻到包子还有香味。”吴莫氏满眼不可思议，心里原本还怕包子卖不出去，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
等揭了锅，天已经微微泛亮了，栅栏门外传来吴大爷响亮的声音：“寒寒丫头，收拾好了没？”
“好了，这就出去。”寒寒应一声，忙拿块干净的白布端着小笼屉出去。牛车上铺上白布，小笼屉放在上面，自己又用白布包了二十个包子出来，递给吴大爷十个：“吴大爷还没吃早饭吧？正好我这多包了些包子，你吃点吧。”
吴大爷正闻着小笼屉的包子觉得香的流口水，只是又不好意思张嘴要，见寒寒主动递了十个过来，顿时眉开眼笑：“呵呵，怕你着急去镇上，今天出来的赶了些，还真是没吃早饭呢。”一边说着，接过包子来就吃，一边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一口咬下去，瞬间眼睛一亮：“你这包子里面放肉了？”
寒寒得意的笑笑：“好吃不？”没承认也没否认。木耳吃起来有肉感，里面又放了腥油，吃起来像肉馅的很正常，但这些她不会说的。
吴大爷频频点头：“好吃，比我以前吃的最好吃的东西还好吃。这么好吃，你这包子一定很贵吧？”
“二十文一笼屉，一笼屉十个。”
“那就是两文钱一个了？”吴大爷心里算账，平时的素馅包子两文一个，还基本上全是面没有馅。现在这个小包子虽然个子小了些，馅子却十足，还是肉的，肉可是要三百文一斤的，这么下去不就亏了？想着寒寒这些日子的好处，忙提醒一句，“那你不会亏了？”
寒寒笑笑：“薄利多销。反正我以后打算天天到镇上卖包子呢，以后你再来接我时，就别吃早饭了，我给你留着包子吃。”
听到自己每天都可以吃这样的肉包子，吴大爷顿时笑的更欢：“那我就沾寒寒丫头的光了。”不再劝说。开玩笑，这包子多好吃，要是寒寒听劝了，做的和别人家一样的包子，吃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到镇上，吴大爷自觉的将寒寒送到茶肆，这才赶着去林老爷家做工。
此时天已经大亮，镇上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人出门转悠。对面的如意酒楼也已经敞开门做生意。
寒寒在茶肆老板的帮助下，移了炉火在茶肆外面，上面架上一口锅，小笼屉放在上面热着。
等带着包子香味的热气散发出去，茶肆余老板忍不住舔舔嘴唇，看看自家给客人准备的馒头小菜的早餐，顿时没了胃口。
“寒寒呀，你说里面装的是包子？”余老板看没有客人，站到寒寒身旁看着小笼屉问。
“是呀，叫灌汤小笼包。”寒寒笑眯眯点头，认真的解答。
“这包子是你做的？闻着真香。”余老板悄悄咽口唾沫。
“祖传秘方，第一次拿来卖，确实是挺香的。”寒寒仍是笑眯眯的，完全无视余老板眼中表达的“我可不可以尝尝”的欲望。
“祖传秘方啊——”余老板尾音拉的微长，带着不可言说的小失落。本还想着套套做包子的方法，现在看是不行了。秘方，肯定是不外传的！再看看冒着热气的小笼屉，“包子真香！”如果对方是个懂事的，第一次来自家门口卖包子，应该送自己一屉才对。
寒寒点头：“是很香，还很便宜，二十文一笼屉。”想吃包子，自己花钱买。自己租地方是花了钱的，又不是白占，凭什么白给他吃包子！
余老板一噎，有些尴尬，又有些小小的恼火，转念想想自己收的那一两银子的租金，忍着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扭头回去。
寒寒看都不看他，眼睛直盯着眼前的如意酒楼，默默计算着那里的客流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人慢慢多了起来，寒寒收回盯着如意酒楼的目光，专心卖起自己的包子：“包子，新鲜美味的包子，包子吃一口，健康又长久，大家快过来尝尝啊。”稚嫩清脆的声音愣是喊出气吞山河的气势，瞬间吸引了一票人。
果然如寒寒预计的那样，虽然这里人没见过这样小巧的包子，但禁不住这包子香气的诱惑，不一会。二十屉小笼包就卖完了，一共四百文，除去一百文的材料钱，净赚三百文。
闻到香味没买到包子的，忍不住问：“小姑娘，明天你还来吗？”
寒寒笑眯眯点头：“来啊，没意外的话，我每天都会来这。大婶明天你要是想吃包子，就赶早，我这包子可是限量版的，一天就二十屉，吃了一屉少一屉。当天没吃到，再吃就要下一天了。”
吃了的意犹未尽，未吃的垂涎欲滴，眼巴巴看着寒寒收好小笼屉，才不甘的转身离开。
因为寒寒包子带来的影响，来茶肆喝茶吃早点的人也比平时多了一倍，这些是余老板完全没预料到的，顿时眉开眼笑，对寒寒“不识时务”的一点不满也散去，到寒寒走时，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
寒寒收好钱袋，看看对面的如意酒楼，眼中划过一抹亮光，相信过不了多久，对面的老板就该注意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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