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9顾淮的心里话:算是对罗芸出现的一个交代(4000+)

69.69顾淮的心里话:算是对罗芸出现的一个交代(4000+)

“二少,活下去!”战场上,罗海冲我大声嘶吼。

我是眼睁睁看着罗海死的。他身上中了好几枪,血肉模糊了我的眼。

那个一向忠厚老实的男人捂住我的眼,用那不甚宽大的身体为我挡住子弹。风吹过啊,雨水淋漓。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记忆,是那看不出原样的微笑。

那样的温暖。

罗海尽了全身力气将我推开,那一刹,他身上又多了几个弹孔紧。

我的脸上、身上全是他的血,烫的惊人。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软弱无能。

幸存下来的手下将我抱起,不顾一切地冲出这个血腥的战场。罗海把我交给了这个人,可他自己没能出来雠。

耳边风声呼啸,我隐约听见罗海在低声呢喃。

“女儿,真抱歉,我回不去了。”

那一声,充满眷恋。可我想,他要是不管我,明明自己可以冲出去,和自己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那年我十岁,是顾家的私生子,不值钱。母亲想攀上豪门却被抹杀,头一次,我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到了温暖。

有多少人想让我死,我手上就染了多少鲜血。从罗海牺牲的那一天起,我握枪从血海中缓缓站起,对那所谓的命运开了枪。

要守护些什么,就必须先学会舍弃。

我抛下了自己的仁慈善良,踏着别人的累累白骨,最终站在了C市的巅峰。

找到罗芸的时候,我二十一岁。

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像那个男人,木讷,温和,可偏偏还多了些什么。小姑娘活在垃圾堆里,没有亲人。

我有些怔愣地望着她脏兮兮的脸,罗芸害羞地往后退了退。也是,她十七岁了,怎么会允许自己这样狼狈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她手上还紧握着半截别人丢下来的火腿肠,这种东西在她看来是一种稀世珍宝。

“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我低声问,压抑住自己那心头的酸涩。

她搓搓手,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了啊。我之前……还有个父亲。”

我夺走了你最后的亲人。

那一瞬,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男人,他对着我笑,血肉模糊。

可我无端端觉得很好看。

在小姑娘惊诧的目光下,我将浑身发着恶臭的她轻轻拥入怀中。她像猫一样警惕地打量着我,深深地嗅了嗅。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顾淮。”

罗芸皱了皱鼻子,尔后灿烂一笑,“淮哥哥!”

也许就是这一瞬,有阳光照进了她黑暗的心房。所以之后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我都不怨她。

这是我顾淮欠她的。

哪怕是用命可以抵债,我也无怨无悔。

罗芸很依赖我。

我安排照顾她的人都会被她赶出来,小姑娘警惕地盯着每一个人,只有我到来的时候,她才会扯着我的袖子,对我轻唤,“淮哥哥。”

我不希望她这样,我倒更希望她成长为那种娇气的女孩儿,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明白我会永远站在她身后就好。

多少个打雷的晚上,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罗芸害怕别人会抛弃她,所以会拽住我的袖子学猫叫,“喵喵”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流浪猫在轻蹭着不属于自己的行人。

多年前的那个雨夜,罗海丢下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个战场——为了我。

这些事她总该知道的,她的父亲为什么死。我把手枪递给她,微笑着。

“你开枪吧。”我揉了揉额角,“这是我欠你的。”

罗芸颤抖着握枪,就这样,对峙了几个小时。

她忽然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淮哥哥!”

我轻拍着她的背,就明白,欠她的这一生都弥补不完。

我害怕她像是罗海一样出事,于是在她身上安了定位仪。

沈欢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那个所谓的大哥顾安一直花天酒地,他们两个还没结婚的时候,顾安在外就有了很多情债。不少女人针对沈欢,她却只是淡淡笑着,从书堆中抬了抬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固执,骄傲,宁愿跟着身边的朋友离开自己千辛万苦考上的A大。

那时候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明明不爱顾安,却不咸不淡地呆在他的身边。

处于某种恶趣味,他们新婚之夜,我把顾安给灌醉了。一想到女人那风淡云轻的表情,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我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管这是为什么。

自那以后,我不断暗地里给这个女人的律师所安排工作,让她变的很忙,甚至越忙越好。顾安很是气愤,一直在外,就再也没有理会

她。

——这是我喜欢看到的。

沈欢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新婚一年却还是个处的原因,她那样笨的脑子,怎么会知道?

顾安糟蹋了不少女人,我不希望她是其中一个。

终于,那次结婚纪念日,顾安宣布和她离婚,让她毫无颜面。

沈欢不知道的是我站在角落中,静静地看着她。红裙盛开,一派凌厉,高傲美艳的不可方物。

明明是那样清浅的眉眼,却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那种魅力叫做自尊。

她说,“这是我甩了你!顾安,这是我沈欢不要的你!”

莫名的,心跳似乎加快了。我开始频繁地关注她,律师所,甚至于会对她找鸭子的事感到愤怒。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屑于探究。

我不再是多年前雨夜里的那个无能的孩子了,我手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一朝繁荣只是谈笑之间的事。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肯面对自己内心的心理,造就了我对沈欢的多次伤害。

我不会开头说爱她,因为这无须多说。沈欢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不放心的时候,就派人跟着,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这种别别扭扭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那个男人的出现,穿白大褂的果然都极其烦人。

沈沫和顾安的订婚宴,我没有出手帮沈欢。她是我身边的人,自然有能力处理这件小事。

可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沈欢和他相视一笑,那种默契让我心里很是发堵。那一瞬间,我甚至想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看她。

沈欢是我的,永远。

我吃醋,她当作是发疯。

赵默对我苦苦劝诱,“你何必呢?喜欢就抢过来呗,省的后悔她嫁了别人。”

她从不知道我为了她把沈氏逼到了绝路;

她从不知道我为了她前往不喜欢的酒吧;

她从不知道我曾在她楼下呆了很久很久;

她从不知道那只叫颜颜的小狗为她养的。

我这一生没有体会过爱,所以我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我只是发疯地想让她一直呆在我的身边,直至我老去,她老去。

所以我威胁沈欢嫁给我,她含着泪,答应了。

她不会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高兴。我想让所有人看见她嫁给我,宣告沈欢是我的!

万人瞩目,娶你为妻。

哪怕你是过期新娘也无所谓,你会是我一辈子的新娘。

我为她制定的那间婚纱高领长袖,实际上最保守的,只能露脸。可这没关系,她长的丑,不需要靠脸吃饭。

正当我喜滋滋地等着沈欢嫁给我的时候,罗芸打来了电话,她在那头哭的很惨,“淮哥哥,我、我好不舒服……”

突发的急病让我措手不及,于是我慌张地去照看她,错失了沈欢的婚礼。

罗芸拽着我的袖子,泪眼汪汪地说,“淮哥哥,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说不出话来,低下头,疲惫地闭上眼,想的却是沈欢。

——她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哭?

长桌那头盛装出席的是我的新娘,可新郎却在半路没了踪迹。

这是我欠罗芸的。

可我没想到,这种事会出现第二次。

苏黎的死让沈欢有些心慌,她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我知道。

于是我陪她去看那个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人,中心医院里,沈欢说想去上厕所。

我很后悔没有拦住她。

等了很久沈欢都没有回来,多年的经验让我明白她出事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了自己先离开,因为看守罗芸的竹渊打电话来,罗芸也出事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心慌过,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会失去自己守护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一早我就在罗芸身上安了定位仪。利用这个条件,我将手下招来,飞快地朝着目的地赶进。

——沈欢会害怕吗?

脑子里浮现的是她的一颦一笑,愤怒也好,喜悦也好,都是我的沈欢。

在那瞬,我明白我爱她。

在我快失去她的时候,我才肯承认我爱她。

这是沈欢不知道的事,我一直守护着的秘密。

“沈欢和罗芸,只能活一个。”

双目充红,我愤怒地像个野兽,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人。

一个是自己以命亏欠的,一个是自己以命去爱的。

这如何选?

突然,罗海那模糊的笑再次浮现在我的脑中。那紧握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罗芸活。”

沈欢,不要害怕。

这样我欠罗芸的就还清了,接下来,我会舍命救出你。这是无关于罗海的事。

如果救不出,我就陪你一起死。

这是你不知道的事,它太沉重。不,它们太沉重,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像你欺瞒许幼一样。

还有……

我爱你,很爱很爱。

只是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当沈欢从门那边走进我的视线的时候,一股失而复得的狂喜席卷了我的心。

她还活着,还是那样有活力。

怀里的罗芸让我不知所措,这是无法解释的,在她害怕的时候,我没能即使赶到她的身边。

结婚之日,我没能去;她被绑架,我没能去。

“回去吧。”只能嘶哑着发出这一声,我无法再去看沈欢那微笑的眼。

我顾淮在旁人看来无所不能,跺跺脚C市就出现巨大动荡,可无法让自己爱的女人明白我爱她。

她目光淡然地看着我,笑靥如花,“嗯,回吧。我想先去看看许幼,一天没回家,他会担心。”

我也担心。

张了张唇,这句话却说不出来,哽咽在喉中。

这是沈欢不知道的事。

我不能让她背负与我相同的痛苦,活在对罗海的愧疚中。

这时候我才明白,爱一个人,是不必言说的。哪怕她会恨你,会远远地躲开你,都会希望她好好的。

那些沈欢不知道的事,在日夜之中,让我想失声痛哭。

沈欢……

我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总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好像……不能。

---题外话---因为是怕亲们不知道为什么顾淮会突然变渣,在此出一个算是番外的东西来说明一下。这个傲娇的男人极其重感情,不喜欢多说什么,就是那样默默守护、给人安心的存在。为了弥补最近番外的交代,今天更九千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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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男神,过妻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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