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自作孽不可活

122 自作孽不可活

?七七迅速的把帽子给她掀了下来,她的头顿时暴漏在空气中,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半抬着手最终还是缩了回去,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要逃出去的路,而现在从大街上逃跑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知道摊贩说了什么,那男子已经转过身来向四周看去,他怀里抱着剑,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的很仔细,然后慢慢地向这边的面摊移了过来。

那姑娘更紧张了,身体抖的更厉害。

“过来。”七七低声命令道。

她惊愕的抬头看向她,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芊芊玉手,而她的眸子里除了清澈的晶亮以外,没有任何杂质,那种坚定地眼神,顿时让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她缓缓的伸出手,把自己交给了她。

七七猛地一扯,把她抱了个满怀,她惊呼一声,然后娇声戈然而止,众人都向这边看过来,包括那个抱剑的男人,一个衣着贵气的蓝衣男子大袖一挥,把一个较小的小人盖了半个严实,只能从那小人散开下来的一头乌黑发丝看出是一个女子,他的脑袋压得很低,和女子的压在一起,还发出咯咯的调笑声,那声音缠绵悠扬,风流无骨,顿时给这个寒酸的面摊增加了许多暧昧和旖旎的风情,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尤其是那个女子还发出了妩媚的娇喘:“公子,你轻点,弄疼奴家了。”

顿时摊前的气氛热烈起来,都在低低的调笑,这蓝衣男子进来的时候,因为长相十分英俊,特别出众,因此大家都曾注意过她。

但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浪荡子,不分场合不分地点,随时可以发情。

旁边还有一个吃醋吃的不行的小妾,你看那眼泪都委屈的淌了下来:“爷,说好的陪着奴家,现在碰上了小贱人,就把人家扔到一边去了,呜呜呜。”

一时间,他们这个桌子成了众人调笑的对象。

那抱剑男子嗤笑一声,一看没有他要找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其他吃面的人也忍受不了这世风低下,纷纷丢下银子走了。

七七这才放开了她,并把从她头上拔下来的一根木簪还给了她,淡淡的说了声:“冒犯了。”

那姑娘脸红的像煮鸡蛋,低着头,不知是羞得,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有些气息不稳,喃喃的道:“多谢公子。”

七七从手镯里掏出一身衣服递给她,她俩的身材差不多,这身男装她应该穿着没问题:“把衣服换了吧,起码他第一眼认不出来你。”

那姑娘一看样式和颜色同他身上穿的差不多,就知道是她的,脸更红了。

春水笑吟吟的道:“你可不要喜欢上我们爷,她可花心了,朝三暮四的,像我这样的妾,家里有好几百个呢。”

七七嘴角一抽,春水那怨念的眼神都能把人吓跑。

姑娘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抱了抱手里的衣服和包袱:“我先走了。”

接着跑了出去,正好和抱剑男子是反方向。

面摊的老板一看跑走的姑娘那个衣着,脏兮兮的不说,还破破烂烂的,脸蛋也都是黑乎乎的,在看看桌子旁泰然自若的蓝衣公子,一派风流,潇洒潋滟,脑袋上不停的淌着黑线:公子那姑娘那个样子,你也下得去嘴。

难道这是你的癖好?

有钱人这是不一样,俩字:任性。

两人吃完面条付银子的时候,老板看她的眼神,古怪的不能在古怪。

春水调笑:“爷,你怕是被人家看成神经病了。”

“有我这么好看的神经病吗?”

爷又开始自恋了,春水不给她说话。

两人乘坐马车准备回府,在大街上看见了至少五个以上的抱剑男子,他们这次更具体,还拿着画像,向旁边的人打听着,一看那画像上就是刚才那个姑娘。

“爷,那姑娘包袱里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这些人也不能这么紧张,搜寻的那么急。”

七七放下帘子,没有说话。

春水再接再厉:“爷,那个姑娘武功不高,又受了伤,根本逃不出这么多人的搜捕,我们要不要救救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当起好人来了?”

“这不是爷你一直秉执的观点吗?要不是你这样的侠骨柔肠,我们几个怎么会有今天?”

“你知道那些抱剑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他们还有来历?”

“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一朵狮子的图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雄狮堂就是这样的标志。”

“雄狮堂?二十年前他们几乎是武林之中最强大的帮派,不过后来销声匿迹了,现在怎么出来了,还出现在这里?那姑娘得罪的是这么一方人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恩,我们南荒一派混乱,我们哪还有精力自去找麻烦,惹上一个大帮派。”

“那倒也是。”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去,两人都不在说话,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下来。

走过了繁闹的街市,在往前有一道门,算是大夏和南荒的分界线,过了门就出了大夏的地界了。

还没有到拐过弯,前面突然一阵鸡飞狗跳,旁边的水果摊都被掀了,那破坏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来到了马车前,马匹嘶叫一声,差点没掀了车,七七朝外一看,果真是那些雄狮堂的人在追那姑娘,她换上了她给的衣服,一身男装打扮,不过分别一会的功夫,那蓝衣就被戳了几个窟窿,她的肩膀也受了伤,包袱不见了,似乎被她藏起来了。

是她一路上掀了路人的摊子,由于行动太过剧烈,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把一身蓝衣给浸湿了,她刚才没有吃饭,想必没有多大力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但是丝毫不敢放松,后面的人被泼到路中间的栗子滑到,速度也快不起来。

嗖的一下,她看见了七七从窗口漏出来的半张脸,想也没想,就从后面钻进了马车。

那些人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着急的找起来,当然大路正中间的马车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下来,我们要搜查。”

“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你就要搜,真是胆大包天。”车夫不肯让。

“就是天王老子的马车,也给我拆了。”

其实光看马车的外表,真的不太高大上,怎么也不会联想到是哪家的王公大臣。

所以那些人完全有恃无恐。

“来人,给我把车拆了。”

“等等。”春水掀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

“吆喝,我说这位大爷,就是王爷的马车你也敢拆?”

“哼,就是皇帝的车子,我也照拆不误。”

抱剑男子一脸的狂妄,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到嘴角,倨傲的神情,让他整张脸显得特别的阴毒。

春水缓缓的拿出手里的牌子往他的跟前一举,冷冷的道:“好啊,那你去拆吧。”

那男人愣住了,没想到她还真有皇家的东西,这玉牌还是当初七七进出皇宫方便从燕子墨那里拿来的,上面刻了他的名讳,男子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皇上的东西。

“这是真的假的?”男子伸手要去拿她手中的玉牌,被春水呵斥了一声:“大胆狗奴才,皇帝的东西也是你能摸得。”

路边的摊贩都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一听她提及皇帝,在看她手里的东西都跪了下来。

“这马车里真有皇帝?”

那男子还是不信?皇帝会来这里,吓唬人的吧。

“怎么还需要皇帝给你报告一声吗?”春水的声音要多冷有多冷。

“卑职不敢,不过我们正在抓一个叛徒,似乎看见她跑进去了,我们需要找一找,还请行个方便。”他说起来挺客气,但是一直没忘了把脚往马车边靠近,不搜一遍,怎么能甘心呢,这可是主子下了死命令要带回的人。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帘,里面传来一声稚气未脱的呵斥,但是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口吻:“有完没完?出来玩一次还这么令人扫兴,县官是谁,让他来见朕。”

男子要掀帘子的手立马顿住,他虽然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但是却知道他是一个小孩子,听着声音绝对是没错,小皇帝贪玩,所以随便找了一辆马车出来。

跪着的百姓一听他自称朕,便觉得真的是皇帝来了,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起来吧。”春水清脆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敢冒充皇帝吧,因此男子终于打消了要查看马车的念头,退了两步:“卑职多有冒犯皇上,请恕罪。”

春水高傲的抬高音调:“罪就免了,这些摊贩都是你弄的吧,把他们的损失都给补上就行了。”

男子吃了哑巴亏,但是又不好反驳皇帝的命令,只好命令手下去给银子。

春水在前头一喊:“走了。”

车夫赶着马车跟在春水的后面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又碰到刚才在面摊上碰见的那个抱剑男子,他使劲的往这边瞟了两眼,春水暗叫一声:好险,要是他在刚才的队伍里,估计就会被拆穿了。

她低声吩咐车夫赶快驾车离去,自己也跳进马车,看见主子正在给那姑娘上药,香肩之上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见春水进来,本来脸就通红一片,现在更是红的异常。

噗嗤一声笑了,她想起当年自己被主子救时,也是一脸的羞涩,你想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有人救了你,即使那人在普通,在你心里也是如天神一样完美,更别说绝美的爷了。

正处在花一样的年纪,芳心相许英雄救美的公子,那情况在顺其自然不过了,直到非要跟着她做牛做马,为奴为仆,怎么都赶不走时,爷才发觉她的表现很不寻常,她不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后来在遇到沉静如冬雪,开朗似如如,都不可避免的芳心沉陷,这样的闹剧经久不衰,不知道脆了多少女子的心,她们都哀怨,为什么爷偏偏是个女儿身?

再看这姑娘的样子,怕是和她们当初一样了。

哎,爷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还这么祸害人,从明天开始,她一定监督她换上女装。

回去就问问冬雪把衣服做好了没有?

七七低低斥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帮忙。”

春水帮忙给她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当然还是七七的衣服。

“爷,我们现在怎么办?”马车快速的奔驰起来,这会已经使进了南荒的地界。

七七看了看她:“你怎么惹上了雄狮堂?”

她猛然一惊:“你知道雄狮堂?”

七七点了点头。

被她坦荡的目光看的有些慌乱,她急急的争辩:“我不是叛徒,真的。”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你总得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吧。”

“我,我。”她急的掉了泪来,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七七不想再问了,每个人都有一段往事,一些秘密,她不想说,她也没有打探别人秘密的癖好。

“我,我想去燕城。”

“去燕城?恐怕你哪里都去不了?”春水看见她小心又可怜的样子也很是无奈,她这个样子能在那些人手中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我有可能会死。”她突然跪了下来,眼神祈求的看着七七道:“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我曾经答应过爷爷,要把东西送给皇上的,我怕是去不成了,请公子代我呈给皇上好不好?”

她刚才虽然不知道春水拿了什么东西,让众人以为马车里是皇上,但是她知道既然这么多人都认可那东西,这公子一定认识皇上,不然也有办法见到皇上,要不然她怎么学皇帝的声音也让人相信了呢。

以她现在的样子,别说能走到燕城了,就是到了,也进不了宫见不到皇上,所以爷爷临死前才那么不瞑目,说即使她送不到东西,一切都是天意,也不怪她。

晶莹的泪珠从清秀的小脸上滑落,眼神却渐渐的坚定下来。

七七把她扶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包袱里的东西?”

“是,我把它藏在了破烂寺庙的观音像下面。”

“你不怕我们和雄狮堂有联系?”

“不会,公子三番两次的救我,不会是那边的人。”

“也许我们故意的和雄狮堂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骗你的包袱也说不定。”春水调侃的道。

七七瞪了她一眼,那姑娘真不经吓,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惨白,现在更是白的不像话,没有一点血色。

她低下头,小声的道:“我相信公子。”

“哟,原来是看上我家公子了。”春水笑吟吟的。

姑娘的脸简直熟的像大虾了。

“萧萧不敢,只是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春水道:“来点新鲜的,你这词,我们姐妹一个个都用烂了。”

七七一脚踹了过去:“滚。”

春水深知主子的脾气,早就有防备的躲开了,还嚷嚷着:“你看你看,暴漏了本质了吧?”

萧萧顿时不敢置信的抬头看这粗字真的是从七七嘴里出来的,然后笑了一笑:“公子这是真性情。”

春水僵住了:“你对公子是真爱呀。”

“好了,我们现在要去南荒,你愿意跟我们一块去,我就保你安全,不过现在雄狮堂的人估计已经盯上了南荒,你在回去拿你的包袱去燕城太危险了,等段时间安全了,我会派人护送你去的。”

“真的。”她抬起希翼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透明,泪光闪闪还没有散去,把眼睫毛湿的一根一根的,煞是好看。

“那当然,我们公子从来说一不二。”

“可是,雄狮堂很厉害,会不会连累公子了?”

“你现在才说连累是不是晚了?”春水翻了个白眼。

她低下头:“要不然把我交出去吧,公子只要把东西帮我送给皇上就行。”

“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可以连命都不要?”七七轻启朱唇。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爷爷给我的时候只是一张羊皮,上面什么都没有?”

七七明了,那就是有什么秘密在上面记载的了,所以威胁了那些人的利益。

默了一会,她又突然跳了起来:“南荒?公子你说我们是在南荒?”

春水被吓了一跳:“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是什么地方吧?”

她摇了摇头:“他们硬逼着我爷爷交出东西来,我爷爷不肯就被他们杀了,我连夜带着东西逃走,被他们一路追杀,饥寒交迫的根本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回到侯府天色已经暗了,七七让她和春水住在一起,好方便照顾。

萧萧看着院子这么大,到处都是幽香的兰花,清净而雅致,不是张扬的格调,但是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地方了。

忍不住问:“春水姐姐,这是公子的家吗?好大的院子啊。”

“是啊,这是南荒侯府。”

萧萧顿住了脚步,睁大了铜锣般的眼睛,声音都变得怪异起来:“南荒侯府?”

春水本来漫不经心的脚步顿时也停了一下,她语气中的惊讶和颤抖那么明显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怎么了?”

“那,那南荒老侯爷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当然,老爷子不住在这里住哪里?”

“他,他在哪里?你能带我去吗?”她突然拔高了音量,激动不已。

春水很惊诧:“你认识老侯爷?”

“不,不是,我……”

“咦,是谁呀?”,如如和连未两个人走了出来,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又没有听过这个声音,随口问了问,春水看见是她和连未手牵着手走过来,哧了一声,准备走过去。

前两天,她拆台说水印不是如如喜欢的人,这几天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她这一声哧,如如不愿意了:“哎,你是不是嫉妒啊,有本事去找水印啊?”

那心思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呀。

春水冷冷一笑:“水印不是你喜欢的人吗,我找他干什么呀?”

这等于揭了如如的伤疤,她阴阳怪气的道:“你不是说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吗?”

春水也心里一痛,她做的很自责的一件事,就是拆了姐妹的台,但是她不后悔,为自己喜欢的人而努力有什么错呢?

她身子僵硬,不打算在理她,往前走去。

连未连忙在旁边低声安慰如如。

萧萧紧跟着她走了两步,可能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看春水脸色不好看,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不过她由于受伤和饥饿时刻要晕倒的身子顿时轻松了很多,也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和眼泪,颤抖的嘴唇淡淡的道:“爷爷,我终于要实现对你的承诺了吗?你瞑目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七七就被春水叫醒了,她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位置,摸了好久也没有摸到人,猛地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影已经起来走了。

她连诉苦的人都没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什么事?”

你要问她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么,她肯定回答:起床,要是永远都能赖在床上不起来就好了。

“韩家表嫂子和丁家老太太来了,正在会客厅等你。”春水小心翼翼的答,要问她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她要说是喊主子起床,你喊一次,她会怨念你半天。

“他们来的真积极。”

“爷,其实他们昨天一接到消息就来了,只可惜你不在家,丁家老太太在夫人那里哭诉了半天。”

“给我弄点饭来。”

七七洗刷完毕,漫不经心的吃着饭,随口问:“萧萧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这孩子真是累坏了,又一直处在紧张惊慌的状态,加之受了伤,昨天晚上你都没见,好像几年没吃过东西了。”

“好好照顾她。”

顿了顿又问:“我夫君去哪里了?”

春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爷,真够肉麻的,我夫君?不用这样的腔调吧,又没人给她抢。

“不知道摄政王干什么去了?”

她抬头看了春水一眼,好像很惊诧,以一种:“居然不给我汇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的”表情哼了一声。

吃完早饭,她慢慢地度去了会客厅,朱笑轩和莫莞尔在,看见七七过来,不显山不漏水一点表情也没有,顿时心里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不服,坐在凳子上动也没动。

七七冷笑,这是要以她的长辈自居,给她一个下马威么?她走到高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神情冷漠,态度不屑:“两位找我?”

“七七……”两人同时喊道。

“请叫我小侯爷。”被她淡然的眼神一扫,两人顿觉气势上矮了一截,有种他们是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小侯爷,请问昨天言大人所做是你授意的吗?”韩家表嫂憋着一口气,平常不是都喊七七吗?今天拿什么架子?

“是。”简单而掷地有声。

韩家表嫂一愣,本想还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

“小侯爷知不知道吉祥令的事?”

“知道啊。”她终于瞧了两人一眼,你们都知道了,我身为小侯爷还能不知道?

丁家老太太终于沉不住气了:“既然知道,你还派人买下我们的饭馆?”这老太太一向横行惯了,虽然强忍着怒气,但是还是不难听出质问的口吻。

“就是知道了,我才买下的,不然我买它干什么?”

七七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又何必扭扭捏捏的,承认了又如何,她光明正大的买,又不是偷偷摸摸的。

“你,你骗我们?”

朱笑轩轻咳了一声:“韩家表嫂不要乱说,七七少给你们银子了?”

“哼,这客栈的价钱现在已经翻了一个番。”

“韩家表嫂的意思是,你的宅子买的是两千两,过了几年,涨价了,卖给你的人还要把这差价给你再要回去吗?”

“当然不可能。”

七七静静的看着她。

她突觉话说的有些满了,好像钻进了七七的话套里,顿时怒不可歇:“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只差了一天而已,而且你是知情的情况下才买的,这等于欺骗。”

“哧,一天和几年在生意人眼中没有什么区别,韩家和丁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风云变幻,你们自己没有看好形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欺骗,我骗你什么了,你当时没有同意?是我强迫你的?”

“你,你。”两人哑口无言。

她们当然知道生意场上,一个决定弄不好,有可能今天挣了,明天有可能就赔了,她们今天来此的目的不是想反悔,就是想看能不能在挽回点什么?

丁家老太太一看硬的不行,打算来点软的:“七七呀,我们今天也不是说要毁合同的,就是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我们一直做这个行业,有些经验了。”

“是啊是啊,”韩家表嫂也符合:“武林大会要在我们南荒召开,这是多么隆重的一件事,你一个人哪能顾得上饭馆和客栈?我们两家可以协助的。”

哼哼,原来是想分一杯羹呀,也是这是多么肥美的一件大事,怎么能不动心?

“不用了。”七七拒绝。

“那你好歹也要给我们一点损失啊。”韩家表嫂不甘心的道。

“七七你不根本不懂得饭馆的经营之道啊。”丁家老太太叹道。

“咦,七七你不懂吗?”莫莞尔很惊讶:“你不是拥有东大陆最好的玉膳斋吗?那你是歪打正着了吧。”

两人一听,立即噤声,脸色都白了起来,她们怎么忘了七七那个令人艳羡的身份,三大产业的幕后主人。

两人忽然觉得七七这么小的人跟个老狐狸似得,她们这两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在她面前溃不成军,连他们都看不透她的想法,真是深不可测。

七七面对两人是冷冷的,对莫莞尔的时候,变成了一张笑吟吟的脸:“母亲,你要相信你女儿的实力。”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女儿是谁?”莫莞尔十分骄傲的道。

母女俩也不管两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最后他们终于坐不住,讪讪的告辞了。

“主子,你看这是小红和脉脉的画像,你觉得如何?”

“恩恩,不错。”七七一幅一幅的观看着,左面的小红全身跟火焰似得,九条长长的尾巴盖住了半个个天际,神态或呲牙咧嘴,或狡猾异常,各种各样的样子,右面摸着它头的是如意轩的脉脉,那倾国倾城的芙蓉玉面和九尾狐相得益彰,没有丝毫落了下风,不得不说如如的画作是神来之笔,就是现在的照相机都拍不了那么美的画境。

连小红自己都很满意,还很自恋的道:“想不到人家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狐狸。”还朝七七和如如抛了个媚眼。

七七和如如的嘴角都狠狠地抽了抽,嫌弃的踢了它一脚:不自恋你会屎啊?

“你把这些都贴到我们的玉膳斋门口去,在上面在题几个字,土豆,绿豆,红豆,今天你吃了吗?”

这次轮到如如的小红嘴角抽了:主子你要不要这么俗气,这么直白?

“好了,我相信,我们提早打出了广告,我们的东西明年一定大卖。”

“七七,人家功劳是不是很大?”

七七给它一记眼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七七你怎么说话怎么粗鲁呢?水千城到底怎么看上你的?”小红摆了一个奇异的造型,捏着嗓子道。

砰的一声,被踹了出去,重物倒地。

一声怒吼声传来:“朱七七,你把老娘的腰给扭了?你不许用我的画像。”

“还有用我的画像,要给我银子。”

如如扶额:“府里有了小红,真是有了活宝。”

“爷。”朱三摸着头上的一个大包,怀里抱着小红哭丧着脸颤巍巍的过来了。

“咦,你这是?”

小红朝她呲了呲牙:“爷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朱三白了它一眼,它是运气好,但是自己被它砸出来了一个窟窿。

“她太重了,该减肥了,我都被砸的毁容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块石头呢。”

“哇哇哇,你居然敢说爷重,不要命了是吧。”小红泼妇似得转过头,用爪子往朱三的大包上狠狠一戳。

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要是碰到春水她们几个,它就不敢。

疼的朱三倒吸了好多口凉气,也顾不得它娇不娇贵,突地放下手,它四个爪子并用正在朝朱三凶,一时疏忽没有防备,腾地一下摔在地上。

“嘤嘤嘤,你们都欺负我,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我不想活了……”

腾的一下,一个长长的绳子扔在它身上:“请往南三米,有棵枣树,不用谢,请叫我雷锋。”

小红顿时止住了哭声,朱三和如如噗嗤笑了。

朱三知道了,原来宠物要这样对待呀,看来是他以前对它太客气了。

恶狠狠的补了一句:“要不要我帮忙把绳子绑上去,毕竟你的个子太矮了。”

“朱三,你居然落井下石敢说我的个子矮?”它咆哮起来,好伤心,一个两个的全都这样对它。

“朱三别理它,它就是喜欢抽风,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围着它转,说说你干什么来了。”

朱三一时忘了他来是有正事的,当即正了脸色道:“朱二爷一家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两天了,送饭的说一直听见里面有动静,所以没有在意,刚才韩家表嫂非要见韩敏,打开门一看,一家人不见了,里面是两个陌生的男子,后面的墙底下有个大洞,土质已经干了,想必早就找好了接应的人逃了。”

七七眸色一冷:“不用说肯定是去了上官锦那边,全南荒贴出告示:朱笑明被赶出侯府,与朱家脱离一切关系。”

朱三没想到七七这么决绝,全南荒贴出来,等于是把朱笑明踩在了脚底下,狠狠羞辱了他。

“要不要给老太爷说一声?”

“不用了,这件事还是别烦他了。”

朱三走后,七七揉了揉眉心,这朱笑明一家的事情早晚会传到老爷子耳边,他免不了又要伤感一番,毕竟朱文奇算是他的亲孙子,而她是捡来的,老爷子他的嫡长子朱笑轩这一门算是彻底断了,要是和朱笑明一家脱离了关系,就等于朱震这一脉彻底没了。

而古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脉相传,可是她对这一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如果在容忍他们下去,就是纵容,但是这也比打杀了一家要强,起码人还在,要是按照她处置旁人为参照物,一家人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就是看在老爷子血脉传承的份上,她才容忍他们,如今居然为了侯府之位想要通外敌害了老爷子,唉,天作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啊。

其实大街上的告示对一生追逐侯府之位的朱笑明来说,的确能把他直接打下深渊,但是对于死人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天一家四口被囚禁起来之后,朱笑明就打算逃跑了,他们被关押的地方正好在朱家的柴房里,他用刀子开始挖坑,他记得一墙之隔是狗窝,那些狗统统都不老实,挖了一条狗洞,可以直接通向外面。

四个人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一口气逃到了锦上山庄,只可惜那里的梅林没了,锦上山庄也没了人,他只好联系黑魂。

黑魂派人把他们给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朱笑明还异想天开的觉得这里相当于自己的窝了,韩敏和朱文奇也觉得这里比自己的家还好,很快就适应下来,朱丽影最关心的不是这些,一直一脸娇羞的问上官锦的下落。

黑魂鄙夷的垂下眼帘:“上官不在这里。”

“锦哥哥去哪里了?”

黑魂听她喊这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反胃,要是上官锦听了,会不会直接吐了?被这种花痴的女人看上,也是一种不幸。

“你们暂时就在这里呆着吧,最近都不要露面,以免被老头子发觉。”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们离开了侯府,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还要管他们吃饭,尤其是朱笑明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黑魂的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

朱笑明冷笑:“发现又怎样?还能杀了我不成,要是杀的话早就杀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

看黑魂没有说话,他就补了一句:“你该不是要反悔吧,我告诉你,老头子和朱七七没事,那是你没有本事,我该提供的方便都完成了,还有你答应让上官锦娶丽影的事也一并办了吧。”

朱丽影一听立刻做娇羞状,真好,她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黑魂嗤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朱笑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会告诉你的。”

“哼,你确定不说了?可别后悔?”

黑魂眸中的狠厉再也不加掩饰。

朱文奇惊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们,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黑魂冷笑,脸上纵横的伤疤更加的恐怖了。

“你,你。”朱笑明变了脸色:“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做得那么绝,我可是把你的秘密都写在了一封信上,交给了我最信任的人,要是几天之后,他接不到我的信号,就会一式两份给朱七七和上官锦送去。”

“该死,敢威胁我。”黑魂发怒,上前一刀就砍向朱文奇。

朱文奇想躲避来着,但是突觉浑身无力,怎么都挪动不了半步,被黑魂把脑袋直接给砍了下来。

韩敏和朱丽影一时没有接受得了那种惊悚的场面,连连惊叫起来,吓得抱着头蹲了下来。

“你敢杀了我儿子,我给你拼了。”韩敏大声喊着,但是看到朱文奇的脑袋还滚在地上,眼睛圆挣,似乎死不瞑目,吓得根本不敢动。

朱笑明狰狞了脸色,他自以为掌握了黑魂的秘密有恃无恐,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狠,让儿子身首异处。

他想跟黑魂决一死战的,但是好像身上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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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摄政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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