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

磨牙!?

顾盼儿脱离幻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抓大肥虫,咬牙切齿地想要将大肥虫给捏碎了,可惜她的手刚碰到大肥虫,人就没顶住昏迷了过去,一头扎到了水里面,整个人压在了大肥虫的身上。

大肥虫抖了又抖,从顾盼儿身底下挤了出来,偷偷钻到了火髓的底下去,把自己藏了起来。

主人好可怕的说,小爷还没有化身成龙,绝逼不能英年早逝啊喂!

顾清惊呼一声,赶紧飞奔了过去,一把将顾盼儿抱了起来。个子小小,并且还瘦瘦的,却至少有一百八十斤,可见顾盼儿这体重也挺实在的。不过顾清一点都不觉得顾盼儿沉,唯一担心的就是顾盼儿现在的情况。

好在检查了一下,发现顾盼儿只是脱力与失血过多,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问题。

顾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才有时间去看孩子们与莲蓬,这一看顿时又抽搐了起来。

那莲蓬看起来变得平凡至极,若非它有磨盘那么大,还真的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家的仨熊孩子,一个正脑袋顶着大莲蓬到处跑,一个在后面追,边上还有一个幸灾乐祸看戏的。

于是父上大人怒了,吼道:“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没看到你们娘亲昏迷了吗?”

昊昊与月月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算起来连三息的时间都没有,又开始你追我赶起来,看样子是真的一点担心都没有。

“东西给我!”

“我的!”

“再不给我,我就哭给你看。”

“哭吧哭吧哭吧,你嗷破嗓子我也不管你。”

“你欺负人。”

“你不心疼妹妹。”

……顾清很是无奈地想到,可能是孩子还小的原因吧,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头还是好玩的东西比较重要一点,所以才没有好么重视自家娘亲。

可饶是如此,顾清还是忍不住看向幸灾乐祸的星星,问道:“你娘昏迷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

星星小爪子一挥,说道:“没事,大姐娘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而已,小爹爹去药房给娘亲拿两瓶血丹就好了。”

顾清千万言语化作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里,并且还噎了半天都没有吐出来,对待顾盼儿他们尚且如此,那对待他这个不太亲的爹呢?还真不敢想像了,怪不得疯婆娘总说这仨是熊孩子,果然是熊孩子。

父上大人表示很忧郁,更加心疼自家疯婆娘了。

“你们仨玩吧,我带你们娘亲去药房一趟。”顾清垂头丧气地抱着顾盼儿出了门,朝药房直奔而去。

等到顾清离开,仨孩子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你追我赶起来,星星在一旁大喊加油。

果然是熊孩子,太欠揍了。

顾清抱着顾盼儿到药房的时候,千殇正好在药房里头,并且千殇也是来拿血丹的,陆少芸昏迷了足足半个月才醒来,醒来之后身体就一直十分虚弱,可能是生产的时候失血太多了点,造血功能有些衰败,以至于身体各方面功能也有些衰败,每天都要吃血丹补充才可以。

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总算是让人没那么担心。

看到被顾清抱在怀里的顾盼儿,千殇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抢顾盼儿,以便于第一时间探查顾盼儿的情况。

人刚冲过去就被顾清躲了开来,这是顾清无意识的行为。

千殇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连带着抱着顾盼儿的顾清也有些尴尬,说道:“还有血丹么?我媳妇她刚才炼化了个东西,有点失血过多了。”

千殇赶紧将手中的血丹递了过去:“有,这瓶就是血丹,给你。”

顾清愣了一下,却没有多想,赶紧将血丹接了过来,倒出来五颗,一颗一颗地喂到顾盼儿的嘴里头去。

这普通的血液倒是好补充,这心头之血却不好补,等这疯婆娘醒来不知该有多懊恼。不过私心里,顾清还是希望顾盼儿不要那么的强,偶而也软弱一点,好让他也爷们一回。所以若是顾盼儿因失这心头之血而变得弱一点,顾清虽心疼顾盼儿,但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窃喜。

吃下血丹的顾盼儿脸上好了许多,这让在一旁看着的千殇也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药房这里是给陆少芸取药的。

又看了顾盼儿一眼,这才又去取下一瓶血丹,又再看了顾盼儿的情况一眼,这才与顾清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离开了药房。

再不离开这里,千殇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将人从顾清的怀里抢走。

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屁大点的小子,竟然也长大了。不止人长得更加的好看,这武力值也是呈直线上升的,简直没有比这更气人的了。

罢了罢了,现在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去争取的资格,尽量放下这份感情罢。

看了看手中的血丹,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不止是为人夫,还为人父了。

顾清可不知千殇那么多的心理反应,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防得更紧一些,这也许是欲求不满惹的祸。现在的顾清只要看到与顾盼儿走得近一点的人,都觉得可能会是情敌,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为啥?就为顾盼儿想不起来与他双修,所以就草木皆兵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顾清一点自信都没有呢,虽然站在别人的面前,顾清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甚至觉得自己牛掰轰轰的。可一站到顾盼儿的身边,顾清觉得自己除了这张脸能看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顾盼儿的眼了。

生怕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在顾盼儿的眼中,还不如一件天材地宝。

经过多月的痛定思过,顾清决定要改变自己,最好变成一个牛皮糖的无赖,时刻黏糊着自家疯婆娘,不能让疯婆娘有撇开自己的机会。

一直盯着千殇离开,又确定顾盼儿真的没多大事儿,顾清将顾盼儿放到塌上,然后跑到药架上扫荡,觉得合适的药都让他给收到了锦囊里面。拍了拍锦囊,感觉这玩意真的很好,可以装不少的东西。

之后又抱着顾盼儿回去了,不过并没有回洞府,而是回到自己与顾盼儿的小殿里,将顾盼儿放到床上,自己脱了鞋子也爬了上去,然后抱着顾盼儿美美地睡了过去。

媳妇在怀,哪怕是不能做点什么,这感觉也是棒棒的。

而此刻洞府里的争抢也到了最后,最终结果是老大昊昊胜出了,而昊昊之所以胜出,是给了月月一个保证,日后只不是大悲大喜,绝逼不能再哭,否则让月月把他打残了再把莲蓬夺回去。

可见这真是月月让给昊昊的,不过月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亏,昊昊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赚,似乎输赢也显得平淡了一点。

月月之所以觉得不亏,那是觉得除了这莲蓬以外,顾盼儿带回来的晶石也都是好东西。再且老大要是真的不哭,那真的是一件大喜事,至少耳朵不用每天都受折磨。

昊昊之所以觉得没多赚,那是因为不能依旧哭这个好办法来夺取好东西,他还想在顾盼儿面前哭一次,让顾盼儿给小白弄点好处呢。

看戏看到最后的星星却是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月月会把昊昊揍成猪头,结果这个愿望落空了,他们不愧是好兄妹,还能这么商量的。

可惜不管是莲蓬,还是那一袋晶石,星星都用不上,否则也要加入抢的行列。

洞府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星星把玩着自己的戒指,昊昊一屁股坐到莲蓬上面盘腿修炼,月月将锦囊里的晶石全部倒出来铺到地上,然后躺到面上睡觉去了。

转眼间又过了两天,因为千殇孩子满月酒与顾望儿的成亲的时间差不多凑合到一块去,所以大伙一商量,决定大摆三天流水宴。席面上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吃得人满嘴流油。

顾大河一家在热闹中将顾望儿送上了花轿,由八个武林高手抬着在村里头转了好几圈,然后又抬回了宗门那里,直接送到了长老大殿那里。

司南笑得直咧嘴,见牙不见眼地,一副幸福死了的样子。

一旁的司淮山看得牙根直泛疼,虽与南雨在外又生了一个儿子,可司淮山仍旧希望大儿子能够争气一点,把偌大的司家给撑起来,而不是跑到开山宗这里,跟个上门女婿似的。

在听到司南要成亲的消息,司淮山自然是高兴的,都让京城那边的人准备了,可谁想到司南竟然不回京城成亲,反而要在开山宗成亲。若不是现在已经过不过这死小子,司淮山一定会把司南吊起来独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南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亮亮的,抓着顾盼儿的手高兴地说道:“终于是把老儿子给嫁出去了,这心里头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顾盼儿瞥了眼一旁无比蛋疼的司淮山,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谁让南雨这一昏迷就是二十年呢?在这二十年里,光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以至于她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不过再是年轻,曾被阴寒之气强烈侵蚀过的身体到底是比不上一般人,正常来说南雨的寿命不会比司淮山长上多少,甚至很有可能会死在司淮山前面。

“这亲事要是在京城办的话,肯定会比在这里还要体面许多。”司淮山到底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这亲都已经成了,再耿耿于怀也没用了。“可是唉……还是算了吧,早日让老子抱上孙子就行了。”

顾盼儿直接当没听到这话,司南要在这里成亲虽然是她提议的,却没非要司南在这里成亲不可,是司南自己眼睛一亮自个决定要在这里成亲的。

用司南的话来说,那就是这里离顾望儿娘家近,当天出嫁当天就能到夫家,比去劳什子京城要好多了。

而司南与顾望儿成亲,轻松了的不止是司雨一个,还有张氏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顾望儿与司南这两个人也忒能作了点,从一开始一直作到现在,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这时的顾望儿这时都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司南则已经三十一岁,这年龄真的一点都不小了,特别是司南。

好不容易才把顾望儿娶到手,司南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结果有就点找不着北了,丝毫没有看到坏笑着的一干人等。

这年头损友又特别的多,明知司南急着回去洞房,还把司南给抓了起来,在司南强烈挣扎中,将司南捆到了大柱子上。

被捆在柱子上的司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酒意很快就醒了过来,立马就打了个机灵,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人,快把本长老放下来!”司南嗷嗷直叫。

可是损友们笑了,你叫吧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你。这殿里的人都辙走了,而这殿又是那么的隔音,就这么嗓音还真的传不出去。

于是乎司南傻逼了,简直要疯了有没有,不得已只好喊顾望儿:“媳妇啊,娘子啊……快来救为夫啊!”

顾望儿听到声音,将盖头掀起一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被人绑在大柱子上的司南,顿时就冷冷地笑了起来。

司南看到顾望儿走出来,顿时眼睛一亮,满脸的惊喜。

却不料……

“没出息!”顾望儿红唇微启,扭头就进了房,竟没有帮司南解开的意思,转身回房的时候把整个盖头都拿了下来。

“哎,回来,你回回回……来。”司南又再傻了眼。

躲在某处偷看的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想是不是玩大了一点,顾望儿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而且就这么绑着司南不成?这洞房花烛夜要是洞不成房,那该多憋屈啊!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司南那样的,这一刻别提有多么的心酸了。

“我把整颗心整个人都交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嘛?”司南心伤呢喃着,突然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对于司南来说最重要不是洞房,而是顾望儿的态度,两个人都到了这种程度,难不成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珍惜么?

在她的眼里,自己又算什么?司南怔怔出神地想着。

众人见司南一下子安静下来,顿时就有些不习惯,就有人犹豫了,询问要不要去把司南给放下来,个个人都赞同,却被顾盼儿给拦了下来。

“再看看,要是天快亮了我妹子还不来放人,咱再放人也不迟。”顾盼儿坏笑道。

众人:“……”

其实一肚子坏水的,要说是顾掌门,肯定没差了。

大伙想着的是闹洞房,闹那么一会儿就把空间还给这小俩口,毕竟这小俩口折腾了这老些年,好不容易才成了亲,要是闹个洞房还能把俩给闹掰了,那就不好玩了。

可谁想到掌门竟然来个狠的,把人给捆柱子上了。

顾望儿静静躺在床上,手里摸了个枣子,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等吃到第十个的时候才咬了一口就停住许久,终于还是起了身,缓缓地朝柱子那里走去。大红嫁衣后摆长及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拖动着,发出极轻极轻的声音。

若是在平时,司南一定会发现这个声音,可这时候的司南陷入了魔障当中。

很爱很爱,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要在一起,也因为很爱很爱,所以哪怕是千方百计,也不曾伤害到对方。司南觉得自己做的已经不少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胸口给开了,把心给掏出来,除此以外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司南想不明白,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感动不了这女人。

难不成就如黑大姐说的一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无论他怎么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始终爱不上他……越往下想司南就越是沉寂,眼睛都闭了上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完全被隔绝在外。

心都碎了,还活着干啥呢?死吧死吧……

顾望儿一边缓缓地走来,一边蹙眉看着司南,这人被绑在柱子上还能睡着,莫不成真的醉得太厉害了?突然就感觉到一种悲凉的气息,越是靠近司南就越是感觉清晰,顾望儿眉头蹙得更深。

又走了几步,终于在司南的面前停了下来,也终于确定是从司南身上散发出来的。

为什么呢?醉酒想到不好的事情了么?顾望儿怔怔地看着司南。

正欲伸手摸向司南的脸,突然扭头,看向顾盼儿一群人躲藏着的方向,眉头打了个结,手缓缓地移了下去,抓住那恶作剧般的漂亮蝴蝶结,用力一扯,绳子一松,人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顾望儿一把接住司南,伸出手指戳了戳司南,又戳了戳,终于是感觉到司南的不对劲,扭头一脸阴沉地朝众人躲藏方向看了看,之后一个公主抱将司南抱了起来,朝新房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我去,你妹这眼神够吓人的。”

“司南这家伙不会是受打击重了点吧?”

“怕啥,有望儿在,他绝逼死不了。”

“咱会不会过份了点,洞房花烛夜把人给玩坏了。”

……众人看向顾盼儿,顾盼儿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也不知这主意馊不馊,只是觉得这俩虽然成了亲,女的一方却仍旧心有芥蒂,就故意给司南灌了点加料的酒,可没想司南竟然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瞧刚才顾望儿那小眼神,就是顾盼儿也被吓着了。

不过最担心的不是顾望儿生不生气,而是司南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玩死了,悲凉的气息太重,甚至有种要散功了的感觉。

“走吧,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碍眼了。”顾盼儿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顾望儿在,司南顶多就变成猪头,人肯定会没事,说完顾盼儿自己就率先钻了出来,朝殿溜了出去。

顾望儿不是傻子,酒喝得再多也不至于会把人喝得如此,虽然一开始以为司南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时候,所以才悲凉如此。可现在明明就是二人成亲的时候,明明就该高兴的时候,除非司南一点都不想与她成亲。

不由得怀疑地看着司南,就那么盯着司南看,一直盯了半柱香的地间。

啪!

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没反应,又一巴掌,没反应再继续……

直到将对方的脸给打肿了,顾望儿才停了下来,眉头又再深深地蹙了起来,心底下莫名地暴躁起来,明知是洞房花烛夜,这又是要闹哪样?

不想成亲早说,又何必变成这个样子!暴躁之下的顾望儿很想揍人。

自打生活条件变好了之后,顾望儿就不怎么揍人了,可不怎么揍人就不表示她的小脾气变好了,把她惹恼了照样撸袖揍人。

只是撸了撸袖却没揍人,坐到床边,又盯着司南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后悔娶我了么?后悔了可以早点说出来,我保证不让我大姐打死你。”说完一把将司南扯到地上,自己躺到了床上去,见司南的腿还架了一条在床上,果断地下脚踹了下去。

那股悲凉气息忽然一顿,顾望儿有感地朝地上看了下去,又摸了一颗枣子吃了起来,在那股悲凉气息又要涨起来的时候,一脸阴沉地开口说道:“真的后悔了不成?”

悲凉气息又是一顿,要散不散的样子。

顾望儿面色更加阴沉了,早就将司南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直以来虽然表面上变得温顺了许多,可骨子里头依旧如狼一般阴狠。倘若司南敢背叛于她,就算是死也要把司南给撕了,拆骨入腹。

陷入魔障中的司南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但还是想死。

受到曾经‘顾望儿’的影响,再加上司南又曾被那蛇王上过身,顾望儿心底下就一直存了个疙瘩,哪怕司南再好也觉得有些虚伪,似乎透过司南能看到那个虚伪的蛇王一般。

如今这个疙瘩越来越大,一副要爆开来了的样子。

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伸手将司南拖拽上了床,照着司南的脸就啪啪啪地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阴沉地说着:“别装死,给我醒来,再不醒来把你打成猪头……”

大喜之日被新娘子啪啪打脸,这世上估计独司南这一份,就再也没别人了。

若仅是打脸,司南可能真会没什么反应,毕竟*再疼也疼不过心里。可耳边传来了顾望儿的声音,那就不一样了。到底还是爱得比较多,下意识就不敢惹恼了顾望儿,缓缓地从黑暗中跑了出来。

啪啪啪……

耳边传来打脸声,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司南缓缓地睁开茫然的双眼。

“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耳边又再传来顾望儿那阴恻恻的声音,让司南又想起顾望儿十二岁时揍人的时候,那一股如狼般的狠劲儿,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烦,被我缠烦了才嫁给我,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的?”

顾望儿怔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因为感觉不到啊!司南一副又要陷入魔怔当中的样子。

顾望儿又一巴掌打了过去,问道:“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司南被打醒,反问:“你是不是后悔嫁我了?”

顾望儿顿住,怔怔地看着司南良久,这才说道:“在这世间,我除了嫁给你以外,还能嫁给谁?”

司南怔怔地看着顾望儿,有些不太解这话,也不敢那一方面去想。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后悔了?倘若你真的后悔了,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顾望儿看向司南,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而就算是石头做的,被捂了那么久也捂热乎了。

在这世间,没有比司南对她更好的人了,哪怕是父母也没有司南好。也正因为如此,她给司南一次后悔的机会,倘若司南不争取这个机会,还想要跟她一起过的话,那么就抱歉了。

从前那‘狼崽子’的外号不是白来的,倘若司南日后有背叛,一定会把司南撕了生吞。

“没有,我绝对没有后悔,相反……我觉得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只是大喜大悲,现在的感觉有点懵,脑子也不太好使,感觉还是死了算了,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顾望儿冷笑:“最高兴还能悲伤到散功的地方,这天下估计也就你一个了。”

司南怔怔道:“可你不是不要我了么?”

顾望儿面色更加阴冷:“我有说过吗?”

司南喃喃道:“可你转身离开了啊。”

顾望儿一时间变得无比狂躁,头顶上有万只乌鸦扑棱着,他一个爷们被闹洞房不是很正常么?不是说这爷们被怎么折腾都得受着么?要是她去帮忙,岂不是要折腾到她身上来?

不过闹个洞房就能变成这样,这死男人的心是瓷做的么?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自己没出息挣开还怪我不理你?司大公子,你也真够可以的啊!”顾望儿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露出八颗白渗渗的牙齿:“到最后还一副吓坏了的样子,非得我出去把你捞回来!捞回来以后还这么一副死样,你绷着这张脸给谁看?想死吗?我可以帮你。”

司大公子仍旧一脸怔愣的样子,最想知道顾望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顾望儿就是没有明确表达出来,这让司大公子很是茫然。

顾望儿再次撸袖,一副又要揍人的样子,司大公子立马就感觉到脸疼,赶紧抓住了顾望儿的手,并且紧紧地将顾望儿搂住怀里。

“我怕……怕你其实不喜欢我,只是被我缠怕了所以才嫁给我。”

“……我要是不喜欢你呢?”

“那我就去死,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为难了。”

“你要是死了,以后谁给我赚钱?”

“我把我赚到的钱都给你,有了这些钱,你这一辈子也不愁没钱花了。”

“那我跟谁生娃子去?”

“跟……”

司大公子说不出话来了,一想到心爱的女人要跟别人生娃子,司大公子这心就跟被千刀万剐了似的,又想要死了算了。

“这事你等我死了,你再问我。”

“你要是死了,我还能找到像你对我那么好的不?”

“在这世间,有谁能比我对你好?”

“那你就不打算一直对我好下去了?”

“我想,可是你要么?”

司大公子含泪看着顾望儿,一副只要不小心碰一下就能碎了的样子,看得顾望儿额间青筋直跳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蛇精病。

这是蛇精病又犯了,还能不能治得好了。

“我不要了,你赶紧滚啊!”顾望儿暴躁了,又一脚将司大公子踹开了。

哗啦一声,司大公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脸默默地走出去,脑子里想着该找什么地方自杀去。

“信不信你前脚出了这门,后脚我就随便拽个男人进来跟我洞房?”顾望儿阴森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声,有种暴风雨要来临了的阴暗深沉。

司大公子抬起来的脚顿住,僵硬地扭头看向顾望儿。

顾望儿低垂下眼睫,幽幽道:“在这世间里,除了你,别人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样。你若离开,那么我就随便找个人圆房了,反正都是一样的。”

司大公子脑子里在琢磨着顾望儿这话,碎了的心在蠢蠢欲动,可面色依旧苍白,一副还想要得到更明确一点的答案。

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依着顾望儿这脾气,不可能再有更明确的表示,所以仅是等了十息,见到司南依旧没有反应。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暴躁,眉毛都竖了起来,朝房门冲了出去。

冲动过后的惩罚是什么,顾望儿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打算去找个跟她洞房的,让这死男人后悔去。

“不愿意是吗?我找别的男人洞房去!”

司大公子震惊了,赶紧一把将顾望儿拽了回去,‘澎’地一脚将门给踹关了去,并且用自己的身子顶住门,惊叫了起来:“我要去死那是给你腾地方,而不是让你去祸害你自己,你怎么能……怎么能……”

“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许我去找别人男人?”

“……明明是你不要我?”

“放开,我找别的男人去,宗门里长得周整的人可是有不少。”

“不要!我不许你这样,你是我的。”

“你不是要死了吗?你赶紧死了,你死了我就可以随便找了。”

“不,我不死!”

……

后面的顾清还想听,却不情不愿地被顾盼儿给拽走了,不过想来那俩人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从来就不知道,这俩人竟然有这么大的结,哪怕是成亲了这结也没有解开。从这俩人的身上,顾清似乎看到自己与顾盼儿,并非真的想要听墙角,而是想要从中学到点什么,好将俩人间的那层膜给捅开了。

“其实他们俩也没什么,不过是蛇精病没多少安全感罢了。”顾盼儿见顾清拧眉,就跟顾清解释了一下。

而顾望儿虽然从来不说在乎司南的话,可有些感情真的无需说出来,能直接就感觉得到,只不过是司南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罢了。

就凭顾望儿如狼一般的性子,这辈子估计除了蛇精病以外就再也接受不了别人了。

狼是对自己的伴侣是忠诚的,这同样能用在顾望儿的身上。

顾清突然抓住顾盼儿的手,问道:“那你呢?”

顾盼儿怔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天,突然一拍大腿:“卧草,这天都快要亮了,我那啥啥啥还没整好呢,得赶紧去整好了才行。”说完脚一抬,瞬间就溜没影了。

顾清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气得直磨牙,这死婆娘竟然跑得那么快,真有的事不成?

“可再急的事情,比得过咱们俩的事情吗?”顾清苦了一张脸。

有些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容易,放在自己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困难,顾盼儿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头有疙瘩。在顾盼儿看来,顾清文武双全,又长得极为俊美,正是万千少女痴迷的对象,只要微微一笑,就能让人为之倾倒。

再加上出了凝雪公主一事,顾盼儿对自己没有多大信心。

倘若有一天小相公移情别恋,那自己又待如何?

虽然自己也算是个美人,可比起楚凝这样的,差得还真不是一腥半点的。一直以来就觉得,不如就这么放手,让小相公去找别的女人好了。

可今天夜里,顾盼儿感触良多,就如司南一般。

虽然嘴里头说着让对方去找别人去,可等对方真正去找了,那可就……司南会怎么做,顾盼儿不知道,但顾盼儿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那是会把顾清与那劳什子女人毒打一百遍,然后撵走,撵到天涯海角,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或者把顾清的腿给打断了,挖个坑把那个女人活埋了;或者把顾清的脸给划花了,刻上她顾盼儿的名字……

千百种办法等到那里,但绝逼不会跟司南那么傻x,竟然想要自己去死。

凭啥自己去死让别人好好活着?顾盼儿嘿嘿冷笑着。

冷笑完之后顾盼儿又再沉默,想法很是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不会轻易将顾清让给别人,自己也不太敢去接受。

不过顾盼儿就是顾盼儿,有些事情只是没有想清楚罢了,想清楚以后就变得霸气起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搞不好过了百八十年以后,是她先厌倦了小相公,而不是小相公厌恶了她。

‘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瓶子撂到了桌面上,朝洞府飞奔回去。

该是好好跟顾清商量一下,等客人都走了以后就把三个孩子还有张氏等人送到秘境里,之后夫妻俩到处游玩一下,顺带帮月月找金属啥的。

顾盼儿离去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药房,将顾盼儿撂在桌面上的那个瓶子拿走,悄悄离开,其间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而回到洞府的顾盼儿本来是想要与顾清愉快地谈论事情的,可看到洞府内发生事情,顾清一下子就没有了有要谈论的心思,额间青筋一个劲地跳着,恨不得将仨熊孩子吊起来独打一顿。

特别是耳闻‘嘎嘣嘎嘣’声的时候,顾盼儿是真的醉了。

她的那一袋晶石,竟然被昊昊与月月还有小红蛇当成了零嘴,竟然一个个吃得兴,吃得浑身冒火了也还在吃。

星星则手里捏着小白蛇,正在忽悠顾清,让顾清相信昊昊与月月没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星星与顾清都看了过来,而昊昊与月月则一无所知,还在咬牙切齿地啃着,看样子还是在比赛。

顾盼儿要疯了,熊孩子怎么什么都吃啊!

“顾星星,肯定又是你出的鬼点子,是不是?”顾盼儿走过去,一把将锦囊夺了回来,打开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少了两块巴掌大的晶石,又看向手里头还抓着晶石嘎嘣咬着的俩孩子,顾盼儿感觉好牙疼,胃好抽抽。

星星一脸无辜:“娘亲,那是火晶石,他们五行属火,拿着磨牙没事的,对他们有大大的好处。”

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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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悍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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