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西进平壤

第一百一十章 西进平壤

第一百一十章西进平壤

李文秀洋洋得意地道:“我当然说得有理,我这个人向来有理,要不然怎么能姓李呢!”

叶启先坐在大石上长叹一声,道:“那就依李总督所言吧,为了朝鲜国百姓的幸福着想,看来也只能把他们都变成仆人了!唉,我这个人呀,就是心太软,凡事总是为别人考虑,这年头,象我这样的好人不多啦!”

其余的将军们见他俩假仁假义地故做姿态,急忙也吹嘘起来,都说自己也是纯洁善良的小白羊,别的缺点都没有,就是心太善了!

刘必贵皱着眉头,想随着大伙也吹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厚起脸皮来,只好作罢。可他旁边的丁四方倒是不在乎,大吵大嚷着道:“别看我老丁是个粗人,但小时候也念过书的,里曾说‘人之初,性本善’,这个我是懂的,所以打小我就立志当个好人,现在这个志向终于完成了!”他比比划划地指向那些凄惨的俘虏,说道:“咱们大明打了这许多年的仗,已经够穷的了,可不管多穷,咱们都要当个好人!这么多的俘虏,我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还给他们田种,难道这不是大善事吗,你们说对不对?”

将领们一齐点头,都道:“可不是大善事嘛,看看这些俘虏,感动得都哭了!不过人之初啥的,是兵书上说的话吗?”

文官和武将们纷纷把自吹改成互捧,拍着同僚的肩膀道:“你是个好人,咱们做的是好事!”众人自我麻醉,把贩卖仆人这种大恶事,硬是意淫成了好事,而做仆人也被他们吹成了“崇高的职业”,是大有前途的工作!汉城的军民在当仆人之前,如果不感谢自己这帮人,那就是没良心,天理不容!

叶启先等人吹了半天,感觉心理上舒服了许多,也就不再把汉城军民的痛苦当回事,商量了一会,制定出计划,又开始干起来他们自认为是正义的勾当!

这时候汉城城内还在冒烟呢,如此巨大的城市想要一天两天就烧成平地是不可能的。叶启先更不会派人进城去救火,反正这城也不是他建的,烧了也不心疼!他派出一队骠骑兵封锁了东城到南城的道路,之后又叫人去招舰队来汉江,他可不打算再拖拖拉拉的了,汉城战事早一天结束,他好早一天去平壤,接着祸害平壤的老百姓!

号角吹响,骠骑兵大队在东城列阵,俘虏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心中十分害怕,但此时却又无力反抗,都心惊肉跳地看着远处的征服者一队一队的开来。

丁四方亲自带领两个千人队,冲入俘虏群中,首先拉出人群中年轻貌美的女子,把这些女子捆绑起来,押送去南城的汉江边上。丁四方办完了事,冯小侯又领着两个千人队冲入人群,清点诸般巧手工匠,汉城手工业发达,巧匠甚多,这一清点,竟清点出一万多人,估计俘虏们也知事情有些不妙,脑筋转得快的人借此机会冒充工匠,以图保命。混乱的场面中,骠骑军也没法挨个验证,只要对方说出一项手艺,往往也就算他是工匠了,同样押往南城,准备装船。

最后李文秀出马,在俘虏群里挑选精壮的男子和小孩,这次因为要挑走的人数过多,骠骑军出动了五个千人队,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这才又挑走了大概六万多人。骠骑兵没那么多的绳子绑人,将军们怕这些壮丁反抗,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李文秀突发其想,小孩是要卖掉当仆役的,而壮丁则是直接拉去种地,从理论上讲他们是人,但从实际上讲这些仆人不过属于猪狗而已,就算档次高点的,也仅能算是牛马!他从骑兵战马的屁股上得到了启发,那上面不都是用烙铁烫了标记吗,所属部队的番号清清楚楚,那何不给这些俘虏的身上来点记号!更重要的是,炙热的烙铁烫到俘虏身上,可以保证俘虏在短期内因为巨痛,而丧失抵抗的能力,这比用绳子绑可保险多了!

他把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办法告诉了叶启先,叶启先听了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个可以保证他们在上船前没法再玩暴动!可你想过没有,上船以后要在海上航行十几天的功夫,船上没有药品,他们的伤口发炎,岂不是要成批地死掉?死了的仆人,可是卖不出钱的!”

李文秀道:“那张定和一个私运药材的商人拜了把子,那商人挺狡猾的,他怕汉城里的人报复他,所以把船都开出了城,在汉江上停着,药材未受损失,不如先用他的药材给俘虏治治。”

刘必贵哼了一声,道:“真是个馊主意,那得用多少药材,咱们的士后还缺医少药呢,哪能把药给这些俘虏用,简直是浪费!”

李文秀正想反驳,忽听叶启先道:“这个方法不错,以后可以推广实行,但这次就算了吧。咱们这次攻占汉城,没得到什么好处,如果再让俘虏大批死掉,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会让京城百姓笑话的!这样吧,把俘虏分批运上船,防止暴动,每条船上多塞些人,预防海上损失!”

李文秀点头答应,下去命人干活了,分批押运俘虏去南城。

叶启先看他离去,这才对刘必贵道:“你也别老是李文秀唱反调,他办事还是有一手的,有些事情你我都办不成,他却能办到,算是个难得的人材!”

刘必贵忙向叶启先拱手道:“是,臣明白了。其实李文秀说的那个用烙铁的方法很不错,和脸上刺字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是他提出来的,所以我心里不舒服,倒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叶启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你明白就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文官,可要是没文官的话,咱们打下来的土地也没人治理啊,你说是吧!”顿了顿,他道:“等李文秀处理完了,最后那件事,就由你来做吧!做得利落些,身边的将军们,我最信得过你!”

刘必贵脸上露出几分不忍,但听叶启先这样说,只能回道:“定如大元帅所愿!”

叶启先没说错,李文秀处理事情还真不是一般快的,六万多的俘虏他只用了半夜的功夫,便全押到南城去了,虽然其间发生几次骚乱,但规模都不大,很快就被骠骑兵压制下去,杀了几百人,其余的俘虏被吓住,也不敢再存有什么侥幸逃脱的念头!

待东城方面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已经快到四更天了,夜幕中明月偏西,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叶启先站在高处,看向东城剩下的四五万俘虏,这些俘虏多是些老弱,还有在战斗中负伤的朝鲜兵,对于骠骑军来讲,这些人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了!

叶启先轻声道:“刘必贵!”

“在!”刘必贵上前听令。

“开始吧!”

刘必贵长长吐出一口气,答道:“是!”回身上马,奔向了等候多时的军队。

过了片刻,东城突然炮声连天,张定指挥着炮兵开始猛轰俘虏营,火炮填满了小炮子,打出漫天弹雨,目标正是剩余的那些俘虏!这场炮击毫无技术含量,纯粹就是往人多的地方开炮,砰砰砰放了五六阵排炮,这才停止炮击。

炮声一过,俘虏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才传了出来,在夜里听去,极是惨厉!

刘必贵长刀一指,五千骠骑兵纵马驰出,杀进俘虏群中,手舞长刀,向人群砍杀!骑兵往来奔驰,将面前的俘虏无论男女老弱,尽数杀绝!数万俘虏奔逃哭叫,推拥滚扑,拼命躲避着骠骑兵挥来的长刀!

其中有的俘虏试图抵抗,却被当场格毙在刀矛之下!骑兵们杀红了眼睛,毫不留情地挥刀乱砍,凡所见之汉城军民,无一幸免!汉城东门转眼间便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哭叫声,以及俘虏们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

这一场大杀害从开始到结束,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待骠骑兵把人杀干净之后重新列队,这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

东城城外方圆数里之内,铺满了尸体,土地都被染成了紫色!望着眼前的惨景,张定倚在一门火炮旁,轻声道:“不知道我以后生儿子会不会没有屁眼儿!”

骑兵们则没有炮兵们那种惊讶,他们收队之后,望着战友们满脸满身的鲜血无不哈哈大笑,这样杀人实在过瘾,比在城内一边放火一边砍人痛快多了!

自从杀俘开始,叶启先便坐在一块大石上,直等到结束,他才站起身,对亲兵们说道:“去南城吧,汉城的战事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处理完善后事宜,咱们起兵去平壤!”带领亲兵赶去了南城。

刘必贵为人虽算不上仁厚,但和别的将军比起来,总算还有一些慈悲心肠。杀完俘虏后,见叶启先的帅旗向南城移动,他便命令手下士兵道:“把尸体集中到一起吧,点火烧了,免得有瘟疫发生!”

骠骑兵们无法,只好擦干净刀上的血迹,下马去搬尸体。这时士兵们心中又有些后悔,早知道现在要干力气活,不如刚才留些俘虏,让他们搬岂不甚好,何必劳动大爷们亲自动手。

叶启先到了南城,见船队已经开来,而且数量还更多了,远远望去,竟有四百来条船,想必是士兵们把朝鲜的海船也抢了过来,编入己方的舰队中。

最先靠岸的几十条大船已经开始在装运俘虏,骠骑兵分出兵力,将俘虏分割包围,而一部份士兵则在岸边登船处列成数个小队,手挺长枪,如果有俘虏在上船时敢要逃跑,那就一枪刺去,这还不算,如果有人逃跑,不光要杀那个逃跑的人,他身边的俘虏也要被杀,这叫连坐!杀完之后,尸体直接扔进汉江,倒省了不少麻烦。

昨晚东城方向哭声震天,连南城都听到了,俘虏们恐惧到了极点,他们都知道那是在杀害,没想到好不容易在汉城大火中逃出了的性命,今天又失在城外,一时之间兔死狐悲,既为那些死难的邻里悲伤,又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首先被送上了船,这些女人既可以分开有功之臣做为奖赏,又可以卖给大户人家当丫环,就算实在不行,也能卖到青楼去接客,所以她们是最值钱的一批货,自然待遇较好,在船上得到的座置也较宽敞,算得上是俘虏船中的头等舱!

待女人们上完船,工匠们待遇就差了些,可好歹也能有个躺着的地方,估计海上航行,也不会损失太多。

最后那壮丁就完蛋了,在骠骑兵眼里,这些朝鲜壮丁根本就不算是人,完全就是货物,根本也不管他们的死活,使劲往船上硬塞,本来能装载一百人的船,往往被硬塞进去二百人!反正这些壮丁如果在船里被闷死了,直接丢到海里喂鲨鱼就是,正好繁荣了海洋鱼类养殖业!

七万多的俘虏,足足装了三百多条的船,除了军舰不能用来装仆人以外,其余的船都塞进了人去!

装船运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骠骑兵都以为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完成,可没成想却用了两天多的功夫,等最后一批俘虏上船时,最先装满俘虏的船上,已经开始往下丢尸体了,汉江江面上漂着的死尸怕不得有好几百具!

李文秀有些着急,对叶启先道:“缺乏经验啊,还没出海就开始损失人口了,要是在海上航行个十来天,还不得死好几千啊!这可都是银子啊!”

叶启先叹了口气,道:“以后你留在朝鲜,多打造些船吧,专门装仆人用的那种船,我估计以后占的国家多了,少不了每次都要用船运送仆人!”

他心情有些郁闷,这两天在城外风餐露宿有些不习惯,而且琳琳总跟他吵,说汉城附近的血腥味儿太重,她想离开汉城,越早越好。叶启先被她吵得没法儿,见船队可以起锚了,于是也就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留下李文秀和刘必贵在此善后,他则亲带大军西进,去攻打平壤!

大军西去,一仗未开,别说连抵抗的朝鲜兵,就连老百姓都没见着几个。

原来,宋书杰汉城惨败的事,附近州府都已知道,逃兵们把那场大战说得万分可怕,各地的守兵自知没有罗州兵厉害,既然罗州兵都败了,那他们就更别提了,还是尽早投降比较好!可没过多久,随后逃来的难民更带来了明军屠城的消息,这回各地州府的守官们可蒙了,投降没啥,可如果当官的投降,老百姓来个暴动,那岂不是得全城皆死?干脆还是别投降了,跟着宋书杰往平壤逃吧!

骠骑兵一路上见到的村庄市集都是空的,里面百姓逃了一干二净,所余财物也是不多,士兵们别说趁机发财,就连口粮的供给都快成问题了。骠骑军此次入侵朝鲜,本来粮草就带得不多,又抓了那许多的俘虏,分去一批后,所剩更是少了。士兵要是吃不饱肚子,哪还能有力气提刀上阵!

叶启先连下达了几道打草谷的命令,骠骑兵自然全力出动,清扫所过村庄,但打了一天的草谷也只能够吃一天的,第二天还得再去。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大大减慢,走了好几天,这才到了朝鲜旧都开城!

开城原名开京,是前朝高丽的京城,由于李成桂迁都汉城,所以开京便改名开城。虽然开城现在不是朝鲜第一大城了,但也有七八万的人口,可以提供骠骑军一些粮食!

这一日将要到达开城,距城还有三十里时,却见前面官道上有上百人的朝鲜官员在路旁等候,叶启先心里明白,开城不用打了,前面那些肯定是来投降的!派过一队斥候打探,果不其然,当真是来投降的。斥候带着那为首之人,来见叶启先。

为首的官员来到叶启先跟前,跪下磕头,用地道的汉语说道:“下官许黎国拜见大元帅!”

叶启先见这人穿着朝鲜从二品的官服,看来应该是开城的守官,笑道:“你的语言说得真好,冷丁一听,竟和我们大明人一模一样,而且还有些河北口音。当初教你汉语的老师是河北人吗?”

许黎国笑道:“下官本就是河北人,我是大明朝鲜族人,出国在朝鲜作官,并非朝鲜国人!”

“哦,原来是自己人啊!”叶启先大是欢喜,没想到这开城的大官竟是中原人,他下马亲自扶起许黎国,笑道:“许老兄是这开城的守官?你很好,见咱们大明军到来,主动交出城池,立下了大大的功劳,本帅要重重赏你!”那金熙和也是献城投降的,可叶启先把他几乎修理死,而许黎国献城,他就要重赏了,原因无它,自己人的关系。

许黎国见他神色亲热,自也高兴,道:“下官不是开城留守,只是副留守而已。这才是留守大人!”说着,他用手一指旁边一个侍从,那侍从手里捧着个大木盒,看大小正好能装进一颗人头!

叶启先顿时明白,肯定是那开城留守不肯投降,结果被许黎国给杀了!他点头微笑,拍着许黎国的肩膀道:“咱们大军占了朝鲜,正缺人手,你这人不错,又是咱们本国人,我看这样吧,开城留守就由你当好了,等咱们打下平壤,占了朝鲜全境,我再封你做个更大的官!”

许黎国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大元帅……”

叶启先道:“你是想让我饶了开城百姓吧?行,这没问题,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得多服劳役才行!”他没好意思把想抓仆人的事说出来。

许黎国忽然又给叶启先跪下,磕头道:“开城有兵五千,下官往日常和他们说起我大明天朝的繁华,是以这些士兵无不想往大明,都以不能生为大明人而遗憾!大元帅这次占了朝鲜,恳请大元帅允许这些士兵入我大明国籍,为大元帅效犬马之劳!”

啊?有这等好事,这不是投降,是投奔啊!叶启先忽然笑了,那些士兵应该算是狗腿子吧,正确来讲应该叫做“朝奸”!他心里好笑,没想到自己也要开始使用仆从军了。很好,这非常好,仆从军向来是当炮灰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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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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