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兵发汉城
第九十九章兵发汉城
骠骑军的文臣武将们聚在皇极殿里商讨出兵的各项事宜,一直商讨到傍晚,众人也不散会,叶启先叫太监们准备膳食,大家围在一起吃喝,吃完之后接着讨论。从要派出多少军队,需用多少海船,到攻占汉城之后,怎么胁迫朝鲜国王答应他们的条款,一一列举,详细分析讨论,直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散会!
叶启先示意武将们可以回去了,单独留下范文程,表示有话要谈。范文程等大家都散去,这才问道:“大元帅,东征朝鲜的计划可不妥当之处?”
叶启先摇了摇头,叫范文程坐到自己身边,道:“现在咱们的地盘太大,我算了算,包括科尔沁在内,北部中原差不多都已落入我军手中,即使还有几处地方没有平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么这就涉及到官员的指派问题,尤其是文官的选拔,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范文程早知叶启先会问到这个,是以在叶启先回京之前就已打好腹稿,听他现在询问,回答道:“有两种途径,一是开科考,二是内部选拔,选取立有战功的属下去担任地方官员。”
叶启先想都不用想,直接便道:“第二条肯定行不通,我的手下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他们之所以不祸害百姓,一是我军一直在打仗,他们没时间去祸害,二来他们根本也没有治理地方的本事,大批选拔有战功的属下去当地方官,这条不用再提!”
范文程点头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咱们军中这么多人,还是会有一些能做地方官的人材,大批选拔不必,但挑些比较出众的人外放还是必要的!”见叶启先点头同意,他又道:“就事论事,以眼下的情况看,解决地方官缺乏的最佳途径就是开科考,但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却不俱备,就是以谁的名义开科考,如果以大元帅之名开考,那就等于明白告诉世人,我们要立新朝了,就目前看还不适合公开这点!”
叶启先嘿了一声,道:“就算我们不公开,难道别人就不认为了,咱们割据北方已成定局,我敢说我东征朝鲜回来之后,就会有人上表要我称帝!”
范文程摇头道:“认为是认为,公开是公开,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说出来,彼此装糊涂,这样才最好。如果我们一公开要立新朝,臣敢说南方的王爷们立即就会与张献忠休战,转而锋头一齐指向我们,说不定张献忠也会插上一脚,出兵攻我。所以以臣愚见,还是等南方实力大损之后,咱们再表明态度为上。”
叶启先想了片刻,点头道:“你这是老成谋国,稳妥之计。只是要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没法开科考了啊,难道要以公主为名,让她当女皇,好象更是不妥!”
范文程笑了笑,道:“立女皇那是不可能的,公主一个女人如何登得了基,现在又不是唐朝,大元帅更非李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公主名义开科考是可行的,理由就是北京无主,公主监国,监国监国,公主不过是为了以后要登基的皇帝暂时行令而已,至于以后谁能当上皇帝,咱们不明说,让别人猜去。南方的王爷们也说不出来啥,毕竟公主是崇祯帝的嫡亲血脉,而他们都是旁支!”
叶启先抓了一把后脑勺儿,有些犹豫地道:“这理由好象有些牵强啊,对付王爷们好使,可对那些举子们来讲,公主监国这个名义,能让他们甘心来应试吗?”
范文程哼哼了几声,道:“大元帅放心,他们会来的,现在我们缺官缺到这种程度,没准儿空出来的官位比来考试的人都多,那些举子又不是傻瓜,情知只要不交白卷,十有都能当上官,他们岂有不来之理,而且在公主监国时出仕,以后立了新朝,论资排辈的时候,这可是值得吹嘘的最好资本!文人都一个德性,好名好利,大元帅不必担心他们会因为是公主监国而不来考试。”
叶启先心想:“你瞧不起文人,难道你是武夫不成!”嘴上却道:“那我军入主北京后的第一场科考就由范先生来主考吧,我这方面也不懂,都由你处理便是!”
范文程急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大元帅信任!”他能做这第一场科考的主考官,对于以后的仕途是绝对一等一的有力资本,开国第一文臣之名跑都跑不了,以前还有个李文秀和他争,现在李文秀要去朝鲜,争都没人和他争了。不过他倒也知道进退,又举荐了两人,道:“副主考不如就由程显章将军和李有仪将军担当吧,他们一个是文人从军,一个是颇有韬略的武将正好可以担当此任!”
叶启先暗道:“就李有仪那德性还颇有韬略哪,你还真会说话!”他点头道:“好,就依范先生之言。其实我军除了他俩之外,也挑不出别人了,可惜李岩去了关外。”
范文程见他答充,又道:“大元帅,既然程将军和李将军要主持大考,那就不能随大元帅东征了,依臣的意思,京畿的军队不如由他们统领吧,臣以后只管行政,不参与军事了!”
呃?叶启先一愣,问道:“范先生是对我有些误会吧?我绝无疑你之意。”
范文程忙解释了一番。他心里明白,凡开国之君,无不忌惮手握兵权的大将,但对于不掌兵的文臣却比较宽厚,汉高祖狠得下心杀韩信,却始终不曾起过加害张良的念头,朱元璋不管文的武的一起杀,但却偏偏放过了汤和,不就是因为汤和识趣,早早交出兵权嘛!叶启先现在好说话,总是:全依范先生。那是他现在没坐稳江山呢,一旦他称帝,谁敢保证他不来个秋后算帐?于其日后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早早交出兵权,当个纯粹的文臣,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这番话范文程不明说,叶启先却是明白的,叹了口气,道:“那也好,范先生只管行政,也可专心为百姓造福,就依你了!”
范文程见他答应,急忙告辞,道:“那臣明天就与程将军和李将军交接京畿军队。天色已晚,臣这就告辞了!”说罢,赶紧退步出殿,离开了紫禁城,只留下叶启先一人发呆!
叶启先看着范文程离开的背影,心道:“干嘛跑得这么快,怕我反悔啊?”唉了一声,心想范文程也挺可怜的,既要拼命干活,又怕功高震主,当真难为他了!
他离了皇极殿向后宫走去,对随行太监道:“以后你们也都长个心眼儿,不要让我的将军们没事总往宫里跑,程将军要是需要什么资料的话,把御书房里的书都搬到武英殿去,不要让他进后宫!”
那太监一愣,陪笑着回道:“奴婢们从来也没让将军们进后宫啊,那御书房在内阁的后头,文渊阁的旁边啊,比皇极殿还往外呢!”
叶启先哦了一声,他哪知道明朝的御书房在什么地方,又没亲自去过。不过在太监的面前显得没学问,倒有些丢面子,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竟然劳动本大帅亲自过问!”
那太监一哆嗦,两腿一软,跪倒在地,砰砰地磕起响头,连声道:“大元帅息怒,饶了小的狗命!”
叶启先见他不敢抬头,蹑手蹑脚地离开,走出好远,见那太监还在磕头求饶,不由得笑道:“这死太监,胆子也太小了些!”他不再理会一个奴婢,快步走向后宫,去找长平公主。
等来到长平居住的宫殿,见外面站着几个小太监,他一瞪眼睛,低声喝道:“不许出声,谁出声把谁的嘴撕开!”
小太监们猛地见他到来,都吓得不敢作声,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叶启先道:“哪儿凉快滚哪儿去!”小太监们如逢大赦,急忙离开,不敢在叶启先跟前多待一刻。
叶启先做贼般潜入内殿,躲在柱子后面偷瞧,只见殿内红烛高照,长平坐在一张雕花大桌的后面,手里拿着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旁边站着几个宫女,看着长平作画,一个小宫女道:“要是按公主的画绣出来,那一定漂亮极了!”
叶启先心想:“原来是在打绣品的纸样,不知长平画的是啥?”
另一个小宫女指着画说道:“这个人的相貌怎么模模糊糊的,还躲在床底下,这是谁啊?”
“一定是个花匠,你没看到床上都是牡丹花吗?”又一个小宫女说道。
长平放下笔,微笑不语,她其实画的是那日叶启先逃进她小屋的情景,只是不好意思画出床上的自己,所以用牡丹花代替,却不成想让宫女把叶启先当成了花匠!
叶启先不愿再听宫女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画上的男人是谁,他从柱后窜了出来,装做喝醉酒的样子,一步三晃地朝长平走去。
长平公主和宫女们突然见他跑了出来,都被吓了一跳,宫女们纷纷向他下跪行礼,长平猛地见他,脸上露出喜色,却见他东倒西歪的,又皱起眉头。
只见叶启先晃晃悠悠地走到长平公主的大床前,直接扑了上去,躺成一个大字,也不管人家长平烦不烦他就大声地打起呼噜来,在床上翻来滚去,还主动地不用别人劝地脱起衣服来!
宫女们面面相觑,她们都没见过这种类似无赖的人,都不知该如何应付。长平公主也没见过这种人,她硬着头皮道:“去给大元帅拿热毛巾来!”宫女们忙照她吩咐去准备热水毛巾。
叶启先在床上忽道:“水,水,给我水……”
长平公主哦了一声,转身从桌上拿起茶杯,见里面有半杯残茶,顺手泼到地上,又倒了杯新的,亲自给他端来。刚走到床边,叶启先突然伸出手抱住了长平公主,公主啊的一声,手里的茶都撒在了叶启先的脸上胸上,把叶启先烫得一咧嘴。长平公主赶忙用袖子给他擦脸,连声问道:“烫到了哪里,烫到了哪里?”
叶启先指着脸道:“这里……”见长平满脸焦急地给他擦脸,又指了指胸口,道:“这里……”长平公主不太好意思给他擦胸口,叶启先就啊啊地叫个不停,长平公主无可奈何,只好给他擦,叶启先见她这般体贴,心中大喜,又指着肚皮,道:“还有这里……”
长平公主小脸通红,她实在不好意思给他擦肚皮,正想叫过一名宫女,却被叶启先一把抱住,一起滚到床上!宫女们见状,不敢再在殿里多待,吹熄了殿中红烛,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晚,叶启先得偿所愿,他给长平公主报了国仇家恨,长平公主也不再排斥他,既已成亲,便顺其自然。男女之事,其中乐趣,不能与外人道哉!
此后数日,叶启先身心俱爽,每日在皇极殿处理完公事,就早早回来陪伴公主,新婚夫妻恩爱非常,只看得宫女太监们心中欢喜,都道公主找了个好驸马。全紫禁城只有少女琳琳一人不快,她想继续赖在叶启先身边,可又不好意思去与长平公主争夫,她听到骠骑军要东征的消息,小小心中便有了主意,紫禁城里是公主的地盘,可要是她跟着大军出征,那不就有机会了吗!
十数日后,范文程向叶启先报告,直隶河北共招到新兵五万二千人,其中一万人曾在明军部队里服过役,可以立即使用,再加上一万骠骑老兵,共两万人参与入侵朝鲜,天津已经准备好两百多艘大船用来运送兵马,粮草淡水俱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诸般事宜安排妥当,叶启先在城头宣布朝鲜三十条大罪,并当众砍了韩银水,用刺客的人头祭旗,在一片欢呼声中,起兵东征,出北京朝阳门,一路东去,在天津卫上船,由海路直扑汉城!
出征的时间都是算好的,叶启先估计自己的军队在到达汉城之前,李岩的军队应该正好到达鸭绿江,不用当真过江作战,只需摆出要过江的架势,就会把朝鲜国王吓得屁滚尿流,定会派兵去抵挡李岩的入侵,而这时他却赶到了汉城,趁其空虚一战而下,直接俘虏国王,大掠其国!
东征舰队在海上行了数日,出了渤海海峡,进入黄海,一路风平浪静,没遇上什么大的风暴,按原计划很快就可达到朝鲜,大军将在仁川登陆,仁川离汉城不过才六十里,骠骑军只要能顺利登陆,汉城便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这一日,风和日丽,叶启先背靠大椅,坐在旗舰船头,闭目养神,想着宫中的娇妻,想到情浓处,忍不住面露笑容。正美滋滋间,忽听船后有人吵嚷。他被人打扰,心中不快,回头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地吵吵什么?”
一名校尉跑来报告:“我们发现琳琳小姐在船上!”
啊,什么?叶启先一愣,从大椅上站起,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船上混上来个女人,到现在才发现!”
校尉脸上倒不如何惊讶,显是早知道这件事,只是现在才说出来,十有是琳琳嘱咐的,舰队已经走到这里,已经没法儿再派小船赶琳琳回国了!
琳琳嘟着嘴从后面走过来,见叶启先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她道:“见到我你很高兴吧,快别笑了,快把嘴闭上,海上风大,你舌头会着凉的!”
叶启先气道:“我这样子是在笑吗?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嘛呀?说,你买通了哪个军官,老子要把他扔海里去!”
琳琳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她奔到船头,站立在风中,双臂张开,深吸了一口带着海水味的空气,慢慢地说道:“我,是海的女儿,我,热爱大海!啊,风你吹动我的秀发,把我带到大海的彼岸……”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别在这儿念诗了!”叶启先忙阻止她,说道:“你这个姿势太不吉利,这船可不是泰坦尼克,你再念诗容易把它念沉了!”他走上前去,拉住琳琳,赶她回舱里去。
正在两人拉拉扯扯的当儿,桅杆上负责瞭望的士兵叫道:“大元帅,东面发现一艘西洋船。”
叶启先啊了一声,放开琳琳,向东面望去,果然远远看到一片白色风帆,有些象欧洲人的海船。
那士兵又叫道:“那艘船也发现我们了,他们调头了!”
叶启先立即道:“追上去,先打一顿,有啥事等打完了再说!”
士兵打出旗语,两艘战船脱离编队,向那艘海船追去。叶启先爬上瞭望塔,举着望远镜看去,只见逃跑的那艘船行得不快,似乎船上装满了货物一般。见有军舰来袭,那船上放了一炮,却没见水花,想必是空炮,用意是在告诉骠骑军,不要追赶,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可骠骑军是干嘛的,哪能受得了别人的威胁,对方只放了一记空炮,他们立即还了十几响,而且都是装了炮弹的!那船被击中桅杆,着起火来,船上的西洋人无法,只好撤下风帆,风帆撤下,船自然也就无法再逃了,在原地打转,不多时就被骠骑军的战舰追上!
叶启先放下望远镜,对下面的兵将道:“抓住了,不过看来不是艘军舰,顶多算是条武装商船!”
骠骑军的军舰勾住西洋船,搭上跳板冲了过去,船上的人不敢和大明正规军厮杀,乖乖地投降!不多时一条小船向叶启先的旗舰划来,船上一名士兵离得老远就开始大叫:“大元帅,这次发大财了,这船是从岛国做生意回来的,船上都是一箱箱的金银,还有一百多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