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屋内屋外,镜头前后
按照说好的时间,傅晚丝晚了十分钟,却没人敢说她晚,只因白玉谦比她还晚,晚了将近二十分钟。
蒋文艺的脸黑臭黑臭的,故意道了句:“你们约好的吧?”
傅晚丝略不好意思,白玉谦笑着说:“哦,稍微……有点忙。”
再一看傅晚丝稍显尴尬的神情,蒋文艺又不是没娶过媳妇儿,自然猜到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忙,也不能误了拍摄。”
转脸就吆喝道:“准备开始了!”
——
“还是这八个人,从第一次拍摄宣传片距今过去了四个多月,算得上从夏末走到了初冬。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有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有的是友情已达恋人未满。而这一次将是这期节目的最后一次拍摄,咱们来问问八位明星的心里话。”
一开始,傅晚丝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棚,负责主持的人居然是孔雀台每年都会当选最煽情主持人的席容。
席容向来只主持大型晚会,主要负责的部分就是煽人泪下。
看来,这最后一次录影,蒋文艺他们想要的是离别的眼泪。
可是,哭不出来怎么破?
按照惯例,被主持人询问的顺序,傅晚丝和白玉谦不是被排在最前,就是排在末尾。
傅晚丝忽然紧张的要命,说点什么好呢?要知道,她和白玉谦已婚的事情,迟早要公布于众,此时要是说一下不舍得分别的话语,到时会被人骂演戏。
“谦哥,傅导,这是咱们录制的最后一期节目了,快要分别了,有什么话是非说不可的?”席容果然最先点了他们的名。
不会说谎的孩子,急的要命。
白玉谦很自然地接过了傅晚丝手里的话筒,淡笑道:“我要说的是,我和傅导没有那么快分离。第一次录节目的时候,傅导说过要和我约一部电视剧,我们已经约好了,我拍她编导的电视剧,她要做我演唱会的嘉宾。我的演唱会一个半月之后会在阳馆举行,傅导的电视剧大概元月开拍,我们盛影投资并且参与制作,是一部拿出了诚意精心制作的电视剧,前期的拍摄大概需要六个月,后期的制作也是漫长的……”
说着,他看向傅晚丝,意味深长地道:“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什么离别感言。”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混过去了,席容接道:“所以你们的关系是…我方才说的哪一种?密友,还是恋人未满,或者……”
她拉了个大长音。
傅晚丝觉得自己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旁的白玉谦还是那副招牌笑容:“你猜!”
席容道:“一,密友;二,恋人未满;三,热恋当中。我已经猜了,谦哥说说一二三到底哪一个对?”
一二三,就没一个对的。
白玉谦笑了,笑得很得意:“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你们可以尽情地发挥想象。我们……只笑不说话。”
“好吧,感谢谦哥给我们留下了可以发挥想象的空间,祝福谦哥的演唱会举办成功,也祝愿傅导和谦哥能拍出年度最火爆的电视剧。”席容做了总结语,白玉谦给出的答案虽然不尽人意,但话题已经够了,不仅有他接下来的动向,动向里居然还有傅晚丝,这足以让人期待正在筹划中的第二季。
当然,第二季里还会不会有白玉谦和傅晚丝,仍然是未知的。
在接下来的采访中,终于有了节目组想要的眼泪。闻人初哭到了不能自已,李依青是个一看见别人哭就会落泪的个性,连钱宝儿也哭的梨花带雨,和她们各自的小伙伴,握手的握手拥抱的拥抱。
傅晚丝是个奇葩,从始到终都是傻傻地站着,不敢和白玉谦有任何互动,直到白玉谦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到底不是个专业的演员,没有人教过她面对镜头的时候该怎么样反应。前三次录制之时,她不靠近,他从不敢越池一步,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和他之间已经再无雷池。
白玉谦揽了揽傅晚丝的肩膀,大约停顿了一分钟,确定摄像师捕捉到了画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
就这样一个动作,足以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需要用眼泪来说明的。
一个开场,录制了约有两个小时,眼泪大概掉了三次,席容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最后道:“其实最感人的一幕应当出现在片尾,我们为什么选择片头做这样的一个群访,就是提醒各位要珍惜这最后的一次录制。人生的路漫长的很,走过了这一片风景,就再也不会出现雷同的,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谁都不可替代的,希望这剩余的七天能成为各位心中那片最值得回忆的风景。”
这其实奠定了整个节目的定位,那就是——走心。也是,没有精彩激烈的游戏,嘉宾之间也没有预料中的掐起来,也就只剩下走心了。
同样也奠定了节目的收视,按照已经播出四期的收视统计,夺不了冠军,但前三跑不掉,口碑还出现了两极,爱的人爱到了什么都不可替代的程度,不爱的人看一点儿就会打瞌睡。
cp出了好几对儿,炒的最热的就是常笑和闻人初。
至于白玉谦和傅晚丝,不是不暧昧,只是无人去推波助澜,也无人将一件事情翻来复去地拿出来说,只为增加话题热度。
尽管如此,可能是白玉谦的知名度太大,也可能是常笑炒过了头,到头来观众们最关注的还是白玉谦和傅晚丝。
网上发起了一个投票,“希望他们假戏真做的明星”,白玉谦和傅晚丝排在了头一名。
当大屏幕上展现这个结果的时候,傅晚丝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只能和白玉谦相视一笑。
席容问白玉谦有什么感想。
白玉谦道:“这就是明星的生活呀!有的时候明星谈个恋爱,全世界都会给你力量,有的时候……却全世界都在唱衰。我只能说我必须要活的自我,我若是做出了大家都想让我做的事情,那可能只是巧合。因为我会始终贯彻我自己的理想,按照我自己的步调,写我自己的人生剧本,我依旧会是一个敬业的演员,但我的人生是我自己主导。喜欢我的人不会因此而难过,不喜欢我的人也不会因此而爱上我。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时,我希望得到祝福,但如果没有祝福也没有关系,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我应该得到的幸福就是了。”
“‘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说的多好啊!来给我们谦哥鼓鼓掌。”席容已经走到了傅晚丝和白玉谦的身旁,拿过了白玉谦的话筒递给了他旁边的傅晚丝,“那么傅导有什么感想?也说一说。”
方才白玉谦的话与其是说在发表自己的感想,不如说是在讲给她听。
在这一段感情里,她是怯弱的一方。而他是那么的霸道,却又源源不断地给她力量。
傅晚丝想了一下,才道:“我一直将‘谈恋爱’理解为一种过程,‘在一起’在我这儿能算做半种结果,‘在一起一辈子’算作一种完整的结果。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和谦哥,现在……”她扯了一下他的手臂,“现在是在一起的。”
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因为面对着镜头,说的又那么自然,恐怕很多人会将那个“现在”理解为当下、目前正在录节目的状态。
白玉谦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现在在一起。”说的真的都是大实话。
一旁的席容则拉长了声音道:“哎呀,回去了以后我也要给你们投一票,你们,不如真的,谈恋爱吧!”
看吧,明明说的是实话,却被人当做了假话。
再一阵笑闹过后,席容终于“放过了”傅晚丝和白玉谦,给别人挖坑儿去了。
数闻人初被欺负的最惨,到节目的开场录制完以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了。
紧接着,蒋文艺便在镜头外宣布了最后一次的录制主题——“邀请他/她,去家中做客”。
镜头里的八个人沸腾了,这拍摄的效果完全是真实的反应,提前一点口风没漏。
真的是……别开玩笑了,家里可是最*的地方,那能是随随便便就给拍的?
镜头外的蒋文艺很得意:“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商量一下到底去谁的家,然后迅速给父母或者可靠的朋友或者经纪人打电话,把家里头不该暴露在镜头里的东西全部都收拾起来,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工作组的人员会按时登门按装摄像仪器。”
傅晚丝和白玉谦这儿根本不用商量,傅晚丝的家基本已经被搬空了,又是老式的建筑,空间又不大,是完全不适合拍摄的。
他们共同的家倒是适合,可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用白玉谦吩咐,场外的游晓一听蒋文艺的话,当即便面色沉重地离开了。
一上了车,就分别给曼丽和年飞打电话,“快快快,谦哥家门口集合。”然后还得加一句:“哪个孙子想出来的缺德主意呀!”
五行缺德的蒋文艺,正乐呵呵地看着镜头里的八位嘉宾,一不小心暴露点*什么的,这纯属于节目效果。真正的见不得人的*,就算是拍到了,也不会剪辑到节目中去。
收视率一直登不了顶,不爆点狠料出来怎么行?观众们最想看谁的家,当然是那些明星的。
他手上有八位嘉宾的基本资料,像李依青、钱宝儿、常笑,还有白玉谦,可都是一个人住……嗯,好吧,白玉谦现在可能是两个人住,但他的助理已经不见了人影,估计是以火箭般的速度赶去了他的家,会将那些不该出现在镜头里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的,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要录真人秀,那么跪着也要录完不是!
台上的嘉宾很快就有了决定,正如蒋文艺所设想的一样,四个在演艺圈中滚打的明星很清楚,适当的曝光,本身就是一种吸引人目光的手段。
是以,“邀请他/她,去家中做客”,邀请方分别是李依青,钱宝儿,常笑和白玉谦。
蒋文艺还嫌事不够大,又道:“赶快吧,各位,该收拾的收拾,该藏好的要藏好,家里头藏着人的要让ta赶紧逃跑,我们的摄像师已经整装待发,会将大明星的家拍的漂漂亮亮。”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爆笑了起来。
傅晚丝到底是没忍住,指着蒋文艺骂了一句:“坏蛋。”
说的是八个人的心里话,大家自发地鼓掌。
——
果然是两个小时之后,各组的摄像师带着五花八门的摄像仪器,拿着蒋文艺给的地址,出发了。
临出发前,蒋文艺特地吩咐:“这一次的拍摄只拍内不拍外,以免泄露了明星的家庭住址,给明星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还算是个有节操的。
四组小伙伴是一个小时之后自驾离开孔雀台的演播大楼,每一组自然还跟着两名摄像师和一名责任编导。
摄像师一上了车就关闭了镜头。
白玉谦的家距离孔雀台的演播大楼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便驱车到了小区的门口,白玉谦在小区外停了下车,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这才再次发动汽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一打开了房门,白玉谦下意识检查房子里都有哪些地方被安装了摄像机。
跟在后面的摄像师彭心也打开了摄像机,并且道:“谦哥,带我们参观一下房间吧!”
白玉谦似真似假地开着玩笑:“让女主人带你们参观。”
镜头转向了傅晚丝,她干笑了一声,指着显而易见的客厅道:“看,那是客厅。”
“看,这是厨房。还有,那边是阳台……”反正,傅晚丝说的,都是大家也知道的。
大家都憋着笑,唯有那间婴儿房,引起了惊呼。
彭心问:“怎么有一间婴儿房?”
闻声而来的白玉谦一本正经地道:“房子是前不久刚装修过的,我想着我这早就过了法定的结婚年纪,没准儿哪天就闪婚闪育,所以未雨绸缪。也是一种提醒,提醒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别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傅晚丝默默转身,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已经红了脸。
午饭是白玉谦亲自下厨准备的,六菜一汤,也顺便犒劳了三名工作人员。
午饭过后就是午休,三名工作人员挤进了一间带卫生间的客房,尽量不出来走动,以免误入镜头。
傅晚丝本来是想要去书房将就一下,可是白玉谦不由分说就将她推进了主卧,顺便还摁在了床上。
傅晚丝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心里头想着白玉谦又不是个没水准的,怎么可能当着摄像机的面前发疯!可这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白玉谦对着她莞尔一笑,半躺在床边,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置的一本书。
那是傅晚丝的《搜神记》。一本没有明显特征,也不分男女性别的书,游晓并没有将它收置在暗处。
白玉谦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开始念的部分,正接上昨晚的结束。
昨晚也算是“激战”半夜,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还有熟悉的味道,使得傅晚丝根本无法建立防备,很快就这白玉谦的故事声中睡着。
白玉谦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并且穿上了外套。
临出门的时候,叫上了彭心,并且交待其他人:“别去叫醒她。”
站在门口,白玉谦对着摄像镜头道:“像不像背着妻子外出的丈夫?”
其实不是像,本来就是好嘛!
白玉谦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小区的对面。
那里有一家叫做“蜜”的蛋糕房,奶油的香味总是能飘出很远。
白玉谦在那里订了一个两层的蛋糕,约好了晚上5点半送到家中。
彭心问他:“谦哥,是不是有什么人要过生日?”
白玉谦点了点头,还夸赞了他:“聪明。”
彭心又道:“那是不是傅导要过生日啊?”
白玉谦笑着道:“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彭心问出了重点。
白玉谦道:“因为我是白玉谦啊!”那个女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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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丝一觉睡到三点半,起来的时候,白玉谦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看见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花茶,又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方。
傅晚丝端了花茶,却没有坐下,有些窘迫地道:“我……能不能去书房?”
往常都是这样,午休过后,傅晚丝会喝着茶忙一会儿自己的工作。
可是今天,她好像不能显得太熟悉这个地方。
白玉谦笑了:“去吧,书房……是你的。”本来就是。
午后的这段时光是最静逸的,加上今日的阳光很好,暖洋洋的太阳已经布满了大半个书房。
傅晚丝前脚刚进书房,白玉谦便也跟着进来了,一句话都没有多讲,坐在临窗的那个摇椅上晒起了太阳。不多时,呼吸便均匀了。
傅晚丝轻手轻脚地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轻轻地搭在了白玉谦的身上。
这一幕其实和往常一模一样,或者这就是陪伴吧!
屋外的阳光还是正好,屋内的美景,是不是已经有了天长地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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