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止是后宫的戏码

第六十三章 不止是后宫的戏码

听着小二哥说的那些事儿,李瑜心里出奇的平静。注意到身边的的奚楚一直在看着窗外,李瑜站起来赌气的关上了窗户。

“外头的东西有这么好看?说好要带去我找人,现在却在这浪费时间!凭白的还受了人家的白眼......”

奚楚沉沉笑了笑,将她座位前的那一碗百花酿端了起来,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那边偏僻,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吃完了东西立马就过去。”

李瑜不客气的狠瞪了他一眼,一口将那百花酿给饮尽。平常姑娘都是小口小口吃完的东西,被李瑜牛饮一般的吃个了干净,奚楚看着就只能傻笑。

出了酒楼,李瑜又转头看了看孙家的大门。奚楚喊了她两声,她才回了神的跟着奚楚上了马车。

“咱们人没齐呢。”

李瑜指了指身边只剩下四个的太守侍卫,狐疑的看着奚楚。

奚楚一脸淡然,将车帘子重新拉上。“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去办了。”

李瑜不容有疑,满心都只是她恨了好几年的人。太医院的院事,韩子洲。

镇子只是个小镇子,真的如奚楚所说的那般,偏僻,又贫穷。

“他们真的在这里?”

李瑜不确定的望着奚楚,指了指她不愿意再多呆一刻的小镇子。从邺名城到这个镇子,不过才两个时辰。两个时间的路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差。

她不是没见过穷人,镇子比村子要大的多,富饶的多。可面前的镇子,她不确定那两个人真的可以住在这样的地方。

奚楚轻轻捏了捏被握在他掌心里的小手,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提着刚刚从酒楼里打的一壶好酒。“我承诺你的,就一定会给你”

李瑜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冷笑道:“那就太谢谢了。”

奚楚眸心一沉,继续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李瑜挣扎了两下,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由着他拉着走。

瞧着偏僻,破旧的木房,却小心的透露着精致。乍一看与其他的乡下房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细细一看,讲究就大了。

院中的格局,木材的选配,在这样的地方想必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李瑜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高傲的不愿意承认着主人的用心。

奚楚将带来的属下都留在了几丈之外,自己带着李瑜上前去拍了紧闭的房门。

房门一开,一双惨白的手先探了出来。

“现诊四两,出诊十两。”

奚楚将手中的那坛酒递了进去。“现诊。”

那只手明显的顿了顿,不准备接过,却也不拒绝。李瑜心里像是撂了一把火,可身上却只有冰凉。

将那扇半开的门猛然推开,开门的男子冷不防的被推得差点摔到地上去。

“韩太医,别来无恙。”

她虽然还是戴着面纱,可是那一副口气与气势,根本就还是当年的李姬。

韩子洲别过身子咳嗽了几声,这才转过了身子,冲着李瑜恭敬的鞠了一礼,就像在宫中一样。

“娘娘。”

李瑜紧了紧捏的紧紧的拳头,冷笑道:“韩太医好记性,原来还记得本宫!”

韩子洲那张白的没有一点气色的脸上挂了一摸惨淡的笑。“娘娘容貌惊为天人,气质不凡,岂是别人能够轻易忘记的。”

她越过了韩子洲,进到里头的屋子转了一圈。没找到另外一个人,开口又问:“怎么,齐妃不在?”

韩子洲连唇上最后一丝红色都淡祛了,扶稳了冰凉的墙壁。

“娘娘来晚了,她已经不在了。”

“是提前知道我要过来,所以藏起来了?”

李瑜眼中的恨意更加明显,那些恨意慢慢啃噬了她的心,将她痛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奚楚上前,将她护在怀里。“瑜儿,齐妃已经死了。”

李瑜一愣,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韩子洲打量着奚楚,后才了然一笑。“原来娘娘现在也有了良人。”

“你闭嘴!”李瑜厉声喝住了他,那双明眸美目里多了些红色的血丝。“齐妃呢?齐妃呢!她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受我的折磨!”

她仰头便大笑了起来,笑得放肆,笑得狂妄得意。“真是老天开了眼,终于将她的命给收走了。”

韩子洲抚着心口,想着心中的挚爱,笑得深情。“若是她知道娘娘要来,一定还能再挺几天。或许还能跟娘娘浅酌两杯,说说心里的话。”

“她有什么资格来跟本宫浅酌!”李瑜挣出奚楚的怀,上前就狠狠的给了韩子洲一个耳光。

韩子洲苍白的脸色多了一面红色的指印,触目惊心。他低低的笑出声来,看着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的李瑜。

“当年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娘娘该知道,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后宫的一场戏码。”

李瑜全身一颤,心猛然的疼了起来。

“少给我说有的没的!你跟齐妃*宫闱,还嫉妒本宫受宠害死本宫孩儿。陛下不深究,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还敢私奔出宫!这样的丑闻讲出去都得被世人唾骂!”

“娘娘!”韩子洲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那双灰暗的眼睛一瞬间又迸出了光亮。

“娘娘心里有气,冲着我来就行。她已经死了,是是非非都无关她。”

在她大肚七个月的时候,在她满心欢喜等着孩子出生的时候,韩子洲接着自己是太医院的人,生生的将她的孩子给弄没了......

她还记得当初的疯狂,也记得夏侯晋的无奈,还有满天下人的冷漠。

只因为她是李姬,一个被人认为是迷惑了君主的妖女。

当年意气风发的齐妃死了,却依旧不足以填补她心里的伤痛。李瑜将心中那份对两个人的怨恨,一齐加到了韩子洲的身上。

随手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青瓷花瓶,李瑜冲着韩子洲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以前宫中俊朗非凡,受宫女屏幕的韩太医,狼狈不已。

“娘娘要杀,便动手吧。她不许我下去找他,我也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如果娘娘愿意帮我,那就是最好了。”

韩子洲的话一点儿激将的意思都没有,他是真的想要陪着齐妃到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一起投胎,再续这一世令人遗憾的缘分。

李瑜愣了愣,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想死?你以为你们到了地府还能相遇?齐妃在宫中害了多少条的人命,她是投不了胎,你是见不到他的。我不仅要你死不了,我还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也体会体会,失去了心爱之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

说完了这些,李瑜大步便走了出去。奚楚看着她出了门,则是低头看着满头鲜血的韩子洲。

韩子洲无力的笑着,深深望着奚楚。“我瞧得出你在意她。既然在意,就好好珍惜,别像夏帝,别像我。”

奚楚眸子暗的深不见底,俊朗容颜挂上一抹阴险的笑,回他:“我的女人我自然回好好珍惜。”

奚楚冲着暗处打了个手势,接着说:“当年我举荐你进太医院,没想到你这般的有本事。我答应过她,要将你的项上人头送到她的面前,她不杀你,我却一定要兑现承诺。”

韩子洲静静看着他,释然一笑。

李瑜站在马车边等候,瞧见奚楚终于跟了上来,气不过的朝着他的胸口就狠狠的打了两拳。

“你为什么要送我进宫!郑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郑家的一条狗么?”

奚楚僵着身子,由着她打。不知道多少下,李瑜都打得双手发麻,没了力气。蹲在地上,任奚楚怎么拉都赖皮不起。

“瑜儿!”

“那个孩子,我是真心的喜欢。我没想要他这样宠我,我只想要一份安宁!我知道,那些都是朝堂上的意思,他没有办法。可是我还是心痛......”

她的哭泣她的无助狠狠刺痛着奚楚的心,他蹲下身子将李瑜抱在怀里,紧紧的。

“是我的错。”

天色渐晚,奚楚一行人才又回了邺名城。找了一件客栈住下,点上了安神的药,李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

掩上了房门,吩咐外头的守卫要护好房中的李瑜,自己则是带着人去了另外的地方。

破旧的赌坊里,奚楚看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

“死了?”

侍从抬起旁边的冷水,哗啦往那人身上浇了下去。那人还有两口气,咳嗽了两声之后,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人的额头被打破,一直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我真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奚楚拿着烛台凑近了一些,看着那个人的面貌。确实是跟那张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他充满邪戾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番,冲着那人身上的伤口倾斜着烛台,灼热的烛泪滴在那人翻开的伤口上,惹出一阵惨叫。

“那东西是什么?你在为谁办事儿?”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有半年前去过一次桓城,之后就一直呆在邺名。我真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

奚楚将手中的烛台一扔,冷笑:“不说?那就弄到他说出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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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宅春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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