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1章
地点:闹市街边,黑猫酒吧正对面。
人物:俩傻逼。
目的:为了一睹某二货兼傻逼心目中男神的真面目。
“你秀逗喔,居然说自己是傻逼”白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梅秀,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个某二货兼傻逼。
“靠,脚麻死了。”梅秀稍稍站起身,揉揉蹲麻了的双脚,脚板有蚂蚁在肉里钻一样的难受:“蹲这两小时,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不是傻逼是什么?”
白水扭头看看周围路过的人,挺像那回事。
梅秀直起身,捶捶有点僵的腰杆,往白水屁股上踢了踢:“到底来没来,困死了。”
“应该……来了吧。”白水不是很肯定的说,她只是某天路过这里偶见帅哥从黑猫里出来,匆匆一睹侧影,小鹿乱撞。
回到学校总是浮现那个侧影,甩都甩不掉,于是今晚好说歹说劝妥好姐妹儿一起出来蹲点瞅瞅,谁知一等几小时,也没见着人。
“靠,为了个侧影你让姐姐我浪费大好的休息时间像个蠢逼在这里蹲两小时。”梅秀捏白水脸蛋,真想剖开这小傻缺的脑袋看看里头的零件是不是全换成泥巴了:“真行啊!”
白水缩了缩脖子,没搞清楚状况,是她的错,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要回去了。”梅秀转身要走,恕不奉陪了。
“等等嘛。”
“爱睡大街自己睡去。”
南城职业是所军化式管理学校,实行全封闭式制度,每个学生都必须住校宿舍,平时要想出校门,还得拿外出申请单找领导各个签批,周末才可以回家,留宿生最迟不得超过21:00回学校。
“再等等嘛。”白水拉住她,睁大眼睛看她:“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白水说的很肯定,梅秀拗不过她的坚持,看看时间说:“走,进去。”
走进黑猫,流畅动感的dj铺天盖地扑来,台上有人在热舞,台下的气氛被调节到最嗨。
梅秀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欣赏地看着台上的舞者。
黑色紧身背心裹出曼妙曲线,露出小半截雪白肌肤,与黑色组合出强烈的视觉效果,迷彩裤下两条修长的腿灵活有力,不见其他长手脚舞者拘束不自然的通病,赤着双脚不停地旋转踩踏,带动身子跟节奏动,一头墨发舞出随意和洒脱。
在斑斓舞台上,爆发性的力量与柔韧度完美糅合在一起,狂野,性感,火辣,无可挑剔,可惜的是她戴着面具,看不见是个怎样的美人胚子。
梅秀的血液不由得沸腾,按捺好久才把想上台拼舞的激动平息下去。
随着节奏扭动身子,萦绕于心的郁结随着汗水挥洒,高琳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在音乐的牵引下放纵每个细胞,享受短暂而酣畅的轻松。再次睁眼,看见小姑在人群外,对自己指指腕表。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那个小笨蛋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梅秀不过是去趟厕所,出来就不见白水,可急坏了,酒吧素来是个人蛇混杂的地方,白水那个缺根筋的小傻缺不会是出事了吧。
找遍大厅,没找到白水,梅秀情急下拦下路过的人:“打扰下,有没看……”乌黑秀发滑过指尖,梅秀想也没想收紧手,迫使对方停下。
“放手。”
“我朋友不见了。”
“放手。”
“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帮忙找一下。”
头皮发紧,不是很疼,可面具下的眼睛还是覆上一层冷意,唇角抿出不悦的弧度:“放手。”
“操……”若是平时,梅秀一定会为她点个赞,个性,可是现在,她急得想狠狠抡她一耳光。手机突然响起音乐,小白两字特清晰。
高琳看一眼跑向门口的马尾女,“有病。”转身轻车熟路来到二楼小姑办公的地方,摘下面具,在窗前的女人转过身时,表情柔和了些许。
“小姑。”
……
梅秀在黑猫门口一角落找到白水,失魂落魄的跟刚被甩了一样,害她想骂都骂不出口,以为她是受欺负了,一番追问,答案却让她又气又笑。
“操,出息。”还是骂了句。
白水瞅她一眼,兀自走开。
小媳妇委屈样!梅秀忍不住乐了,跟在一边清了清喉咙,扭头看一边路上的车流,刚酒吧里的不快消散地一干二净。
白水花了老长时间缓神,耳边时不时响起一两声笑,噗嗤噗嗤。
“幸苦不。”白水撇嘴,耳根还是有点红:“笑呗,别憋着了。”
“借,我靠靠。”梅秀弯身脸埋进白水肩窝,笑了好久,久到白水恼羞成怒,一巴掌盖在她脑勺上。“笑够就歇歇。”
白水是真喜欢那款,短寸,黑色背心,迷彩裤,再踩一双朋克靴,酷到爆表。
可谁知道“男神”竟是个女的啊,天呐,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梅秀适可而止的收住笑声,穿过一条巷子,回到校门口,刷完校卡等门打开进去,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是条短信,舍友杨海沅发来的,内容明天换宿舍,d栋六楼。
“我操,又搬?当我们闲着蛋疼!”梅秀想想一星期前的悲惨经历,就脑仁儿疼。
白水凑过来瞅,跟着骂了句。
她们穿过教学楼,实验楼,小卖部,吭哧吭哧地爬上七楼,梅式踢腿踹开了门,铁门撞在墙上
“哐当”一声,宿舍里的人都吓着了。
“你大爷,吓死老娘。”其中文雪儿被吓得最呛,捂着胸骂道:“有病左转,人民医院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又在看恐怖片啊。”白水挤到文雪儿床上,够着脑袋看:“什么名儿。”
“碟仙诡谭,要看么。”
“要,电脑挪过点。”
梅秀不感兴趣,去阳台上接盆水洗脸,回宿舍踩自个床上,脑袋探到杨海沅跟前,挡在她和手机中间。
“说说,咋回事。”
“你和小白走后,广播响了,说对宿舍做出一些小调整,我们班荣幸被点名。”
“半个月搬三次,他妈脑壳坏了?”梅秀折腾怕了,说啥都不乐意再搬。
“找金胖子抗议去。”杨海沅推开她脑袋,继续盯着手机看小说。
梅秀摸摸鼻子,萎了,脑子秀逗了才会去找金胖子。
金胖子,南城职业学校的副校长兼教务处主任,出了名的兇,拥有百八十斤的体重,本名叫什么,没几个人记得,都叫绰号。
梅秀回到自己床上抱着龙猫,越想越不是个事儿,抓起一边的小黄鸭对准白水脑门扔去。
“叫/床呢。”
“哎,真好看。”白水又怕又刺激,和文雪儿两逗比抱在一块儿叫个不停,眼睛熠熠发亮,“男神”什么的早丢去后山沟:“秀秀,你也来看看。”
“没完了是吧。”梅秀抓起剩下的小黄鸭砸过去。
“我俩东西收拾好了,明午饭前得全部搬完。”上铺杨海沅凉凉地提醒。
梅秀啧了声,不乐意也得搬,忙上忙下的收拾东西,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整好,累得整个人瘫在床上,摸摸瘪瘪的肚皮,想起自己似乎还没吃晚饭,这会儿饿的难受。
“小白,姐饿了。”
“哦,去买。”白水心不在焉的说。
梅秀看她着迷的小样,知道找跑腿一事是没戏了,捞起钱包,趿着拖鞋走出宿舍,那几个后边追着喊,烟不够,顺带乌骨鸡面和零食。
啧,都是些损友!
梅秀,白水是一院子里长大的,十几年来没分开过,文雪儿是初中时期臭味相投耍上的,只有杨海沅是在南城认识的,不过不阻碍她们和乐融融的关系。
在货架前扫荡一番,再来几瓶雪花三包520,满满一袋子东西,梅秀提到楼梯口就没劲了,今晚力气都折腾完了,掏出手机拨通白水电话。
“我靠,重死了,快下来提。”
“啊,你等等啊。”
“等个毛,快,限你五分钟。”说完梅秀挂掉电话。
几分钟后,楼梯间响起拖鞋踩地的“嗒嗒”声,白水蹬蹬蹬地跑下楼来。
“给。”梅秀拿瓶雪花贴白水脸上:“爽不。”
“让,喘口气,行不。”白水一个激灵,接着喘气,“好冰。”
“啧,麻烦。”
六楼不算高,可也不矮,一来一回,腿肚子都在打颤,把东西放中间桌上,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了。
杨海沅良心发现,帮忙泡面,料包火腿卤蛋榨菜一股脑全倒进去,泡好拿书压住,等梅秀发现,已经变成一碗杂烩面。
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咸,辣,酸,冲击着味蕾,梅秀吃两口就灌一口冰啤,才把味道唰淡,几个人围着桌子吃吃喝喝,文雪儿突然说:“对了,我们班要来新生。”
“就那个一开学就请假的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家里开餐馆的。”文雪儿不以为然。
“得了,知道你家有点小钱。”白水从梅秀碗里捞出半截火腿塞嘴里:“叫什么名儿着?”
“高什么,我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