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040

那晚,景盛压根没带薄欢回盛家。

半路上雪下得大了,心情一直不错的男人吩咐司机将车绕到夕照汀。留女人在车内,他阔步踏入风雪里,背影在交织的灯光下高挑而温暖。

小叔叔去了很久,薄欢眼巴巴贴在沁了水汽的车窗上。细细的雪花擦着玻璃飞过,她压根看不见前方,偶尔有车辆在雪里飞驰,或行人三三两两,却没小叔叔那个颀长清瘦的个头。

薄欢习惯性地用食指按压在唇上犹豫,可小叔叔说了不许她下车,她也保证过。纠结的小女人百无聊赖地脱了皮靴,蹲坐在真皮沙发里转移注意力,她揉着有些僵冷的脚趾。

再抬眸,逆着漫天风雪有个捧着鲜红花束的男人朝她走来,一步两步,模糊的容颜在细碎的白点里逐渐清晰。

见男人逐渐靠近,薄欢连忙打开车门——

小叔叔却突然蹲在打开的车门前,一大捧玫瑰花上是张清俊的脸庞,他眼下的小痣衬得整张脸格外白皙。

“好香啊。”薄欢坐在靠车门的位置,只弯腰鼻尖就能碰到有些冷意的花瓣。

她含笑低头,离男人很近。“小叔叔,你蹲着干什么?”

景盛身影微僵,倏尔曲起食指刮了刮女人的鼻尖,“蹲着看你。”

“你不冷吗?”薄欢脸上有些雪花拂上来,耳垂给冻得通红,她屁股往里面挪了挪,“上车也可以一样的看——咦?”

隔开些距离,薄欢才发现男人并不是蹲着的,他单膝跪在地上,动作透着股安静的虔诚,胸前那捧花却在不安分的燃烧,热烈激昂。

“阿欢,”男人幽深的眸子就化在她身上,唇线微抿,顿了会儿才松启:“我不会亏待你。”

纵然薄欢是个好糊弄的傻子,但是属于她的幸福步骤,他自然不会少去一步。

比如,扯证之前问问她的意愿,或者有些俗气的求婚。

蹲坐在车内的女人挠着脚丫子,见小叔叔一脸郑重,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一本正经地点头哦了声。

女人的回答让景盛瞬间如同喉咙卡了颗甜蜜的糖,虽然不指望薄欢能听明白深层含义,但她这样一个‘哦’字,太冷静了吧……所幸是答应了。

景盛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夜里雪下的大起来,路边没几个人围观,他朝车内的女人招爪道,“花拿去。”

“你可以给我拿上来呀。”薄欢嘟着嘴不解,但还是听话地伸爪去接花——

爪刚碰到花束,左爪就被一只冷爪覆盖住。以为小叔叔想给她暖爪,然而他爪并不怎么暖和,薄欢呵笑道:“小叔叔,你上车来,我给你暖爪爪。”

男人本是垂眸,闻声挑眉望了眼她,而后又低头。

薄欢只觉得中指指腹一凉,紧接着一个环形的东西从下往上套到指根。

“你干嘛给我套个环?”她不解反问。

爪被男人抓地很紧,她看不清楚,有些凉有些异样,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时总会摩擦到那个环,不怎么舒服。

“乖阿欢。”景盛习惯了将傻变成口中的乖,无奈却极是宠溺着,“把你套牢了,我才放心。”

薄欢听不懂,她那么乖小叔叔为什么还不放心。倒是这么优秀的小叔叔让她感觉到不放心,遂快言快语起来。

“那我也要给小叔叔套一个环!”

**

周一,中雪大风。

年关逼近,几场连绵的飘雪天气里,有些小公司已经提前放春节假期,不少外市人也开始返家,城市正等着一年中最闲适的时光到来。

景盛赶着最后几天终于敲定了好日子,带薄欢去了民政局。

薄欢凡事都听小叔叔的,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怕被这个披着斯文皮囊的美男子给骗去卖钱,她也会傻呵呵地帮他数钱。

填写材料的时候薄欢明显不会,她伸着脖子跟小学时候抄作业般,见小叔叔写什么,她就些什么……足足浪费了四份,终于在景盛握着她右爪的情况下填完。

并非薄欢字写的不好看,相反,她的字是很清秀的小楷,工工整整的就跟小学生刚写字似的一笔一划。景盛是害怕她填错地方,才握着她爪。

景盛提前找人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借着工作的原因去民政局的某处逛了逛,暗搓搓地熟悉流程。这会儿带着薄欢轻车熟路地去拍登记照。

女人直夸小叔叔厉害,不停追问是不是和人来好多次了?

景盛抽了抽嘴角没出声,带着她转身进了间办公室。

喜庆的正红背景下,薄欢鼻尖抽了抽,就在拍照的瞬间,面带微笑的她没忍住——

“阿嚏。”

照片里男人斯文隽秀,眼里卷着温柔。旁边的女人低着头,一张脸皱成一团,闭眼张大口。

薄欢只看了眼,照片一美一丑的赤.裸.裸对比,令她羞红脸,扯着男人的袖子小声开口,“小叔叔,重照吧,照片上那人不是我!”

不禁景盛笑了,连拍照的人员也笑了。

有人听见女人软糯话音里猫腻,便开起玩笑来:“来结婚怎么喊小叔叔?”

薄欢望向问话的人。男人脸上有道疤,从眉毛斜到嘴角,宽到眉毛处有近一厘米没长眉毛。

她害怕地躲到景盛身后,嚅了嚅唇回答,“就是小叔叔。”

景盛知道她是害怕,拍了拍她的爪背。

再一张,薄欢因为尴尬所以脸上特别红润,却因为上一张的尴尬和那个刀疤脸怪蜀黍,她笑得很……憋屈。

哭笑不得的景盛只好寻了个理由让刀疤男‘因故’离开,他个人对第三张照片很是满意。

从民政局出来,薄欢左爪中指的戒指移到了无名指,景盛的亦是一样。

他兜里少了九元钱,她爪里多了两个红本本。

景盛清俊的脸上泛着笑,他揽着薄欢的腰身朝外走。

“我们结婚了?”薄欢看了好几遍才懂。

“嗯啊。”男人应了声,伸爪就将那两个小本本抽到自己爪中,然后放进大衣的口袋里,“以后记得喊我老公。”

“为什么要喊老公?”薄欢被他带走了想问的话题,对了对小爪指,“小叔叔不也挺好的吗?”

花了九元钱的男人现在可不爱小叔叔这个称呼了,都知道薄欢一副未成年气质,指不定还真以为她是他的大侄女呢!

“阿欢,你听过我喊你侄女吗?”

薄欢仔细想了想,用爪捏了捏给风吹冷的脸蛋,“没有诶。”

“我们现在结婚了,按照正常人的规矩来,你该喊我老公,我该喊你,”景盛话音一顿,扳着她的脸面朝自己,四目相对,“老婆。”

薄欢并没觉得老婆是个很美好的词,因为薄云志早死了老婆,薄少承没娶老婆,薄情没嫁给人当老婆。

是以她摸着男人的爪憋屈道,“小叔叔,你还是喊我阿欢吧,阿欢好听。”

老婆老婆老婆婆?她还年轻呢。

景盛这事上格外固执,眉心拧得厉害,“老婆,喊老公。”

薄欢被他折腾地无奈,瞅着对面的男人,她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小叔叔,老公不好听。”

“……!”景盛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们结婚了,你要再喊我小叔叔别人会笑话的。”

“哦,”薄欢一边跟着男人的步伐,一边后知后觉地疑惑,“小叔叔,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啊?”

“……!”景盛的内心确实是崩溃的,却知道和她讲不清楚,“上次老婆不是说想当我的新娘吗,不结婚怎么当我的新娘?”

“咿呀?”薄欢瞪圆眼,她确实想当小叔叔的新娘,“可和昊天哥哥玩娶新娘时,他从来没带我领结婚证?”

景盛便听不得她这样叫许昊天,甜蜜蜜的腔调像什么样子!压住蹭上来的火,声音微冷:“不肯带你扯证还和你玩娶新娘?许昊天就一不要脸的大流︶氓!”

薄欢愣了愣,没怎么听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但小叔叔口气不好,她也没敢开口问,乖巧地往他肩膀靠了靠。

没多久就到路边,司机适时地将车门打开。

景盛将司机打发走,突然对身边的小女人道,“老婆,以后你总不能再喊我小叔叔,万一有人以为你是我侄女怎么办?”

“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以为我是你侄女?”薄欢瘪嘴,抬眼望着他。

见女人好不容易开窍,景盛绽放了个欣慰的笑靥,点头继续发.功,“你现在是我老婆了,我们也扯了证,你再这样叫,别人以为我们乱.伦!”

薄欢哪懂‘乱.伦’这词代表的森然恶意,她不喜欢老婆老公这种奇怪的叫法,委屈的很。她琢磨着小叔叔的名字与‘阿欢’相对应的昵称。

景盛见她表情不对,意识到‘乱.伦’对她而言太过侮辱,立即软下声音转移了话题,“老婆,叫声老公听听。”

“老……老公。”薄欢叫得极是别扭,叫完后对上男人温柔俊美的脸庞,她突然灵光一闪:“盛盛!”

“乖——”景盛只是想回应前面那个称呼,耳畔软糯糯的女声还在飘荡,他只觉得嗓子眼那口老血往上冲!

盛盛?

景盛斯文了近三十年,这次脸真的挂不住直抽!

041

扯了证,就该做些该做的事情。

毕竟在天.朝,持证上.炕是件光荣合法的事情,比起不正当的偷偷摸摸。

景盛丝毫不介意飘雪的严寒天气,带着薄欢去珠宝行挑选了首饰,然后在夕照汀最高的建筑上吃了个烛光晚餐。

直到漆黑奢华的车身穿越清江大桥,在霓虹斑斓的雪夜里,载着两人回到住处。

薄欢依旧心有余悸地抱着男人的胳膊,脑海里全是那家用玻璃铺就地板的酒店。那时候她随着服务生到达顶楼,脚踩在透明的玻璃上,脚下就是吊灯和吃饭的男女。

如果不是景盛就旁边,她绝对会当场吓昏死过去。纵然那会儿没昏死,薄欢也腿软在他怀里,太可怕了。

景盛愣是烧钱把一场浪漫至极的烛光晚餐整成了薄欢嚎啕大哭的晚宴,所幸这一层就他俩,没丢多大的人。

车停在楼下。

“腿还软吗?”景盛可没忘记薄欢给吓软了腿的糗事。

女人委屈地抽气,瞪了眼男人。爪脚并用的她将景盛半推半踹地‘请’下车,抬眸望向高挑的男人,伸爪指着车门近处,“蹲下。”

景盛什么时候给人颐指气使过,不过薄欢不一样,都扯了证就是他老婆,遂笑道,“遵命。”

然后蹲在车门前。

穿着蕾丝花边棉袜的女人探出两根细胳膊,熟练地圈上男人的脖子,身体慢慢地爬过去。

“趴好了?”景盛没着急起来。

“嗯。”薄欢给吓出的怒火消退的很快,小孩子心态对喜爱的小叔叔也动不了什么大气,她又伸爪拍了拍小叔叔翘挺的屁/股,“驾驾驾~”

纵然习惯她这个独特嗜好,景盛还是没忍住眉头微抽,脚下的步伐加快,背着女人小跑起来,似为了满足女人口中发出马叫声……

“咴咴。”

薄欢觉得更有意思了,拍打他屁股的速度加快,“驾驾~”

“咴咴。”

她咬着男人耳朵吃吃的笑,“小叔叔,你那时候怎么不肯这样叫?”

薄欢说的就是在酒店时,景盛将她从楼上背出去,一直背到电梯。她在电梯里两腿夹着他的腰腹,用爪拍打他的屁股,可他不仅不学马叫,还不跑一步,整电梯里都是她‘驾驾驾’的声音。

被她突然问起这事,景盛沉声哼笑继续朝前小跑。除非他脑子不好才会当着电梯里的人学畜生叫,呵。

**

卧室

景盛提前让小阿姨将室内的炕单被套全换成喜气洋洋的红色,玫瑰花的花瓣撒了一炕,然后给小阿姨提前放了春节假期。

“小叔叔,这?”被他一路背进卧室的女人给室内喜庆的红色惊吓到,薄欢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惊吓一个接着一个。

她顺着男人宽阔的后背慢慢滑下来,脚踩在微凉的花瓣上,她又有些腿软了,连忙朝他肩膀靠去。

男人没错过她脸上的惊讶模样,心中暗笑,连唇也勾起满足的弧度,“挺惊喜的对吧?”

薄欢皱了皱眉,疑惑地仰头与他对视,糯声轻语:“我觉得挺惊吓的。”

“……!”景盛有些受伤,他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动爪脱她的衣服。

女人很听话,仰着脖子打开胳膊。

从鹅黄-色的羽绒服到粉色的毛衣,随意散落在脚边。他爪停在薄欢腰腹的秋衣处,掌心紧贴着衣服摩挲了会,然后才往下。

两爪捏住加厚的棉短裙,他犹豫了会儿,拇指钻了进去,将绒裤一并捏爪里。

刷的下!

薄欢只觉得下.身一凉,她惊恐地低头!

小裙子、绒裤、秋裤三件一起被小叔叔拽到膝盖处,两腿冷起了鸡皮疙瘩。

“小叔叔?”薄欢声音一高,有些惊乱,“你干什么?”

不是一件一件的脱吗,他这次怎么一下子全扯下来?被裙、裤束缚双腿的她迈不开脚,埋怨地看向景盛,“我都走不了路了?”

男人就是等不及,所以才三件一起拉下,要的就是她动不了!

景盛朝她笑得斯文俊气,“都结婚了,这事不用你走。”

揶揄的腔调销匿在最后一个字音里,他突然将她从地上抱到怀里。

一惊未平,一惊又起。恰如女人脚趾离地时带起的鲜红花瓣,飞掠到半空,又缠绵的落下……

薄欢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女人,身体从垂直到水平的瞬间变动,让她心尖一颤,连忙环住他细直倨傲的脖颈。

“今天我陪你洗澡。”他用脚合上浴室的门。

女人微惊张口,心中欢快,可立即意识到小叔叔是个男人,她立即瘪嘴失落:“姐姐说了,不能让男人看自己的身体。”

景盛低笑,神情微动,字正腔圆地吐出五个字。“你是我妻子。”

薄欢不至于傻到不明白妻子是什么意思,更何况小叔叔也解释过:我娶你的时候,你是我的新娘子,娶完了你就是我的小妻子。

“所以呢?”她不明白洗澡和妻子有什么联系。

景盛只垂眸看着那截晃悠在他爪臂上的白细腿,喉间如有火烤,声带都沙沙的挂着热风。

吞了口唾沫,他正儿八经地解释起来:“妻子有帮丈夫洗澡的义务,同样,丈夫也有给妻子洗澡的权利。”

薄欢人傻,给他忽悠了,毕竟用小叔叔的话说:都和我扯了证,还怕我欺负你不成?

便点头,冲男人羞赧地笑了笑:“小叔叔,你别嫌我笨好不好?”

那抹粲然无暇的笑,女人身上纯澈干净的味道,令景盛眸光猛沉,深邃的可怕。

将她搁在高高的台面上放好,两爪撑在她腿边,把纤弱的身体圈揽在他胸口前。

他没说话,咕咕的吞着不断分泌的口水,喉结在下巴遮挡下快速滚动。

薄欢摩擦着双爪,这种升级版的过家家她没玩过,什么都不懂便只好问他:“我需要做什么?”

“给我。”景盛呼吸极热,他俯身低头,口中的热气全扑在薄欢面孔上,他迷恋地将额头抵在她眉心上,轻笑了声。

薄欢又不懂了,纠结地皱眉,什么叫‘给我’?内心很害怕小叔叔嫌她笨爪笨脚,好不容易成了小叔叔的小妻子,她很害怕被抛弃的。

朝他伸出自己的双爪,薄欢想了想又软糯地补上句:“给你。”

傻气。景盛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心里充满愉悦。

“呵。”粗重的笑溜出性.感的薄唇,随着他落下的吻,印在她鼻梁骨上,顿了会儿将自己的原意曲解:“给我,笑一个。”

原来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啊。薄欢心里松了口气,笑得格外甜——

倏地,两根有劲的指头钳住她瘦尖的下巴,男人一口亲了下去,动作发狠,温柔缱,绻……

鼻息间的温热已经成了燥热,景盛压抑八年的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发.泄,顺势将软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推进浴.缸里。

……琵琶行最为精彩老师强调要背的那一段……

于景盛而言,他想要的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再不济,也要‘四弦一声如裂帛’!

而哭哭啼啼的薄欢,愣是给他来了一出‘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

本该是欢欢喜喜的良辰美景春.宵一刻,薄欢哭得喘不过气,捂着疼痛部位小步小步地挪到炕边,兔子似的红眼等着景盛,无声控诉。

景盛撇嘴,他也没预料到口里答应好好好的乖巧女人,怎么到了真木仓实弹的关口就疼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找谁借的力气,女人那小膝盖差点把他顶废!

眼见女人靠着墙壁弯腰猫背,寸步难行的可怜模样,他忍着某股痛回身朝她走去。

“小叔叔,你别过来!”薄欢显然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男人睨了眼她,没好气地冷沉着张斯文秀美的脸,他也不说话,大步上前将想逃开的女人堵在墙壁里,愣是将她抗在肩上,摔进被子里。

头昏眼花的薄欢在被子里刨了刨,捂着被摔得更疼的某处想挣扎着起身,男人随即压了上来!

“你别过来,我不要盖章了,疼!”薄欢疼的眼睛里都是水,灯下颤来颤去,“小叔叔,真的疼,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

景盛脸色越发阴沉,清冷的眸子瞪着扯着被子瑟缩的傻女人。浴室里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她就使劲儿扯着嗓子哭天喊地,纵然他想合法的禽.兽一把,也是未果。

薄欢还在推搡他,蓦地被他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紧。

她抖索的身子想挣扎,景盛恶狠狠地贴她瘦削的小肩上低吼:“你睡不睡?不睡把你捆起来盖章!”

缩在被子里的女人给吼得心惊胆战,怕疼是她的本性,爪忙护着月匈口瘪嘴。

男人鲜少这般不温柔,语气狠厉。

挣扎忸怩的女人却安分了。心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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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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