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名册翻来翻去;都看不出所以然,他坐在案前沉思,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命人磨墨,拿起狼毫笔,开始在宣纸上作画。
「唉哟……」
一名婢女在长廊上走着走着;突然撺着肚子呻/吟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无巧不巧;刚好另一名婢女经过;见她一脸痛苦;忙上前询问。
「翠玉姊姊?你怎么了?」
如意好心的说:「那你快去吧。」
翠玉却赶忙揺揺头。「可是今日是我当值呀。」
「妹妹平日受姊姊照顾;就由妹妹暂代姊姊一个时辰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姊姊快去吧,我瞧你难费着呢。」
翠玉心喜;面露感澈的看着她。「那我去了,你、你先帮我顶着吧。」
「知道了。」
看着翠玉急急往茅房奔去后;这名叫如意的婢女一双眼古灵精怪地转了转,闪着得逞的狡意;事实上;她不是如意;而是易容成如意的梅初雪。
她只是在翠玉的茶里放了巴豆而已下的业;足以让她拉上半个时辰;再休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足够她在这座七王爷府里到处晃晃外加喝一杯热茶了。
到处闲晃,有人竟的动作学得维妙维肖;一路上通行无阻,直接进入王爷的书房;因为如意和翠玉,是负责在七王爷书房里伺候的。
一进屋,便见到一幅骏马图,上头描绘的骏马群气势壮阔,反正四下无人,她便大摇大摆地欣赏着,接着发现墙上画的是马,架上摆放的玉雕也是马,她一下摸摸这个马,又碰碰那个马,她欣赏的同时;发现墙上作画的落款竟是一个「煜」字。
原来这幅画是那家也面的」—瞧这验马栩栩如生,她不禁思付,这个粗人还有点才气嘛,而且是个马痴呢。
她来到桌案前;将名册收进衣襟里;正要离开;发现案上还有卷画,好奇之下;她伸手将画卷打开。
她左看右看,忽而眼睛亮,桌案上摆的,不正是那本名册吗?她本是碰碰运气,以为八成要花点精神才能找得到,没想到连找都不用找。当下,她不由得一呆,这两幅画作不是马,而是两名女子,这女子是她;却也不是她;因为一幅是她扮成丑妇的脸,另一幅则是她潜入造办处时易容的脸。
她睁大眼,不由自主哈了一声,一脸新鲜地欣赏这两幅画,明明两次都在打斗中;其中一张脸还是在晚上被他瞧见的;他竟可以描摹得如此传神。
不得不说,这七王爷的眼力真好,看着看着;她觉得其是有趣;行走江湖多年;易容面孔不知几许,还是第一次把她的脸画下,害她也兴起作画的兴致,忍不住手痒,顽皮心起,赶紧蘸了墨,尽情挥洒。
约花了一住香的时间;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正想放下笔,又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下。
对了,还要落款师父说过;易容术第一法则,便是不可让人知道自己的真是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样好了,那就画个鬼脸充当落款吧。
宣成后应动,非常满竟自己的画作,将所有东西恢复原状后,再把吹干的画卷起来,上头放着一本假名册,大功告成,她偷偷一笑,在跨出书房模仿如意的举止,装模作样地走出书房,她一抬眼,便僵了僵;因为前头走来一人,正是严煜。
她眉头一蹙,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出门了吗?
没有时间多想,梅初雪收敛且如平常的往前走,因为她知道这人跟力了得,任何可疑的行为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她不能刻意逃开,而是要镇定自然的往前走。严煜一身黑袍,上头镶着紫色绣线;衬得他威风凛凛;除了他,后头还跟了两位朝廷命官。
她快速看了一眼后,到一旁,像其它仆人一样,表现得毕恭毕敬、畏惧有加。
待七王爷从她面前走过,她才缓缓抬起头,瞟了他的背影一眼,偷偷吐舌,暗叫好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严煜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跟在他后头的两位大人,也同时停住,不解的望着王爷。
严煜突然转过身来望向后方,两位大人也顺着王爷的目光朝后方看去,可是那里除了两排奴婢恭敬地福着身子不晓得王爷在看什么?
严煜微微皱眉,目光扫了扫两旁的奴婢。
适才,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疑之处。
仅是一个停留,他便又转身朝书房走去他进屋子,翠玉也急忙进房她一进房,便着手为王爷和两位官员焚香煮茶。
「王爷找我们来,有何吩咐?」其中一位大人恭敬地请示。
严煜来到案桌前,将一卷画纸拿起,递给他们。
「传令下去:皇城之内:若有发现这两个长相的:一律抓来。」两位大人接过画这一看不禁呆住,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疑惑,接着又看了对方手上的画卷,又是一呆。
他们面面相觑,似宜雄直之隐是碍于王爷的威严,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严煜见他们脸上有异色,剑眉拧起。
「怎么」
「殿……殿下……这画……」
见对方吞吞吐吐,」他的脸更阴选工。
「有话快说!」
两位大人一惊,连忙开口。
「是、是……殿下真的……要我们找这两种长相的动物?」当他们把画像转过来时,这回轮到严煌错愕了。
那两幅画上,一张画的是乌龟一张则是一猪,画工粗糙是随兴所至,没有任何章法,不过是涂鸦罢了。
任严煜再沉凝冷静,此刻也忍不住脸皮抽了抽,接着想到什么直起桌案上的名册—打开,里头尽是空白,果然被人调包了。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两名大人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了。
严煜却没有理会他们,他身形一闪,人已冲到外头,举目四望,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婢女的影子。
是她。
他很肯定,刚才他闻到极谈的翠香味,可惜太轻忽,然察觉到什么,却没有及时査探,因为万万没想到她胆子竞大到敢单枪匹马潜入他的府郎。对于七王爷的异状,众人见了,不禁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严煜忽然大笑。
这笑让众人又是一愕,适才明明面色阴沉得想杀,现在却笑得欢快笑容透着一股邪气,直让周遭的人泛起寨意,七王爷的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他这诡异的笑」不知要让多少人冷汗直冒,一夜无眠了。
原本;他画了两幅画;是要让人在京城布上眼线;只要相似的人出现就逮捕;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既然被她看到这两幅画;就不可能再用同样的面貌出现……
这女人必有其它面具;作画寻人这一招是无用了;此人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就连他的府也敢闯;通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肯定藏在皇宫里;而且必是有人掩护她。他回到书房;没有严煜当然要笑了,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了,看来不用派人在京城搜寻,因为这女人就藏在皇宫里理会两名大人的错愕和惊疑,将他们手中的画拿回来细看;盯着下头的落款,画的是一张鬼脸。
他微微眯起锐利的狼眸。
「来人!」不一会儿;贴卫魏长封上前。「王爷。」「送两位大人。」
「遵命。两位大人,请。」魏长封朝两位大人义揖>示意他们离开,两位大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哪里敢再耽搁,赶忙恭敬地向七王爷告辞离开。
待两位大人走后,严煜锐利的目光叮住翠玉,翠玉一见到主子眼中的锐芒;立刻吓得往地上一跪;全身发抖。
要知道,七王爷统领黑狼军,那嗜血蚀骨的杀戮之气、雳魂之威,就连敌人都畏惧,更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当然受不了,此刻已吓得脸色青白,只差没晕了过去。
严煜当然不会让她晕了;他还要质问她一些事;翠玉被吓得魂不附体;什么都招了;包括自己如何泻肚子、如何请如意代她当值。
严煜听完,己确定如意必是那那女子假扮的,此刻真的如意来也没用「来人!」
另一名贴卫魏长毅立见他是魏长封的弟弟,这两位兄弟皆是严煜死忠的贴身侍卫。
「把她赶出去,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属下遵命!」魏长毅转身,朝翠玉走来.翠玉面色如土」经在魏长毅把翠玉拖出去后,送走两位大人的魏长封返回,向严煜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