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章】
「慢着!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要求!」梅初雪急急大叫道。
严煜的大掌在她头上三寸之处停住;阴森森地瞪着她,等她开口,看她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她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我今日将命丧阁下手中,小女子技不如人,只得认命,唯一遗憾的,便是尚未调得如意郎君,既然如此,在死前,我怎么也得品尝一次……」
猛然用她两条厚厚的香肠嘴;在他脸上大力啵了一下。
她速度太快,也太突然了啵完,立刻像条泥鳅滑不溜丢地自他手中金蝉脱壳。
严煜这一生南征北战,身上有武将的煞气,因此就算英俊出众,女人也是对他畏惧得多,不敢擅自接近,哪有人就算死到临头,还不知耻的轻薄他?令他又惊又怒,就因为这怔愣的片刻,让这杀千刀的女人逃了。
梅初雪再度施展轻功逃跑,这一回她是拚了命的;既然知道自己的武功没有对方高,当然逃之夭夭;而且不用回头看,她也能感受到那股彷佛来自地狱的杀气。
师父说过,男人有时也跟女人一样看重贞操,当男人被一个极丑的女人占了便宜时,感觉就像女人被强行玷污一样。
她知道;像这种美男子;肯定眼高于顶;面子重于一切;越是俊朗的男人;越受不了被丑女人羞辱。
她故意在大庭广众面前亲他;比打赢他更能重挫对方锐气;从此以后,这人别想在京城混了;否则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会被人取笑,蒙上被丑妇轻薄的阴影。
这就是为什么要故意在那张俊脸上;用她的假香肠嘴;大大给他香一个。
这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漠视世间的冷傲,以丑妇的外貌给予他迎头痛击,心中特别有快感,逃避他的追杀也特别刺激。
严煜的确被她惹毛了;他从没这么想杀一个人过,但在想杀她的同时,竟也对她升起奇怪的好感。
他向来胆识过人,适才抓住她时,没忽略掉这女人身上好闻清爽的味道,这女人虽丑,却有一双漂亮明锐的好眼,他看得很清楚,她在激怒他时,那眼中总透着灵秀动人的狡意。
大胆放肆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不过那些女人在他面前却没一个敢造次,不是惧于他的威煞,便是慕于他的俊美而羞怯,就算她们放肆,也只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而为之。
不像眼前这女人;她惹火他;她脸上越是快意;即使被追杀;她也无丝毫惧意;就算适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他;却看不出她眼中有任何情欲;这让他深深认为她这么报他坏她好事的仇;激怒他的同时;也成功脱逃。
严煜征战沙场百回,向来冷静过人,岂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挑衅而失去理智,他不过是与她打上瘾,察觉到她胆识过人,看似无知泼妇,实则胸有才智,要知道,少有女人可以在他的威压下能灵活狡诈。
可惜,她长得太丑,入不了他的眼;不过若能收服下来,为他所用,倒是不错。
他是天生的将领一素有征服之心;既然对她起了兴趣,便与她玩起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站住!」
他在后头紧追不放,她在前头哇哇大叫。
「郎君死了这条心吧;奴家是绝对不会屈就于你的;就算你占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也不会给你!」
梅初雪一路奔逃,嘴巴也没闲着,存心气死那家伙,好几次对方大刀一挥,破空而来的刀直挥她的天灵盖,却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躲掉,而被刀扫到者,都如同被雷打到一般,四分?所到之处;吓得路上百姓滚的滚、逃的逃「哪里走!」严煜历经百战;他看准的猎物」
他挥出的每一刀;如气盖山河;发出的劲气如索命般紧追着她,当发现她一次又一次惊险躲过自己的杀招后;唇角笑意俊魅流淌,更加确定这女人不简单。
若是能躲过他的杀招;必用之;若躲不过,就成为刀下亡魂吧。
梅初雪生性胆大;自幼跟着师父混迹江湖;没在怕的,她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被追杀她逃到哪儿,那一股霸烈的劲气就追到哪,她逃过的地方,都被他轰来的刀气毁成一片疮痍。
梅初雪暗暗吃惊,怪怪,这家伙什么来历啊?不过是亲了他一下,还真的觉得自己被强奸了吗?
「救命啊——劫色啊——」她一边逃,还不忘一边栽赃他,声音响彻街坊,用丹田之力把呼救的声音传得者诉。
「你不可以因为得不到我,就想霸王硬上弓呀——」
轰地一声巨响,一堵墙因那强大的刀气而倒塌瓦解,差点她就成了刀下亡魂。
梅初雪猛拍胸口直呼好险;虽然惊险躲过;可是受刀气波及她的鬓发被削去一截;这下子;她也火了;对着身后的他大骂。
「喂!难不成你还是处子吗?!」
后头的回答只有更加剧烈的杀招,那夺命的刀气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若非她轻功一流,还真会没了小命,缠斗下去可不妙,她改变主意见好就收,如果把小命玩掉就没戏可唱了。
情急之下,她跳进湖中。
「有人跳湖啦!」
不知谁喊了一声,引来众多围观百姓,对着湖水不停惊呼。
严煜赶到湖边;漠冷妖邪的锐眸盯着湖水,眼中有着赞许,跳湖确实是好计策,但能撑多久呢?
这一场死亡游戏;他玩得正过瘾呢;可别让他失望哪。
有人跳湖;百姓叽叽喳喳讨论着;但严煜一身煞气;逼得周围十步之内都无人敢近他身。
他盯着湖面;如石雕般凝立不动;湖面吹来微风;扬起他鬓角几根发丝;而他混身散发的杀戮之气;也让原本喧嚷的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盯着湖面,严煜耐心等着,任她水性再好,估计也游不了多远,就算闭气功夫再高,也到了该换气的时候,只要她浮出水面,他会毫不留情出手,他极目逆至过任何风吹草动;一双灵耳也细细凝听湖水动静;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眉头拧紧了;风平浪静;他察觉不到她的踪影。
不会真的溺毙了吧?
这时人群中起了骚动。
「让开让开!刚才谁说有人跳湖了?」
随着吆喝质问,来了一群官兵,他们是专管京城治安的卫兵,随着这些威武高大的官兵上前,人群自动让开一条:百姓个个俯首低眉现出卑微姿态。
京卫环视众人,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谁跳湖了?」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回答,京卫大人面色凛冽,见无人回答,神色不耐,正想抓个人来问,目光一扫,正好看见严煜站在湖边,始终盯着湖面,连看都没看他们,不像其它人战战兢兢「喂,你!」
京卫大人直直走向严煜,厉声道:「就是你,我叫你听到没有!」
他正要质问,却见对方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块黑底金字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篆体的狼字。
当看到这块黑狼令牌,京卫大人变了脸,这黑狼令牌是皇帝御赐,见令如见圣上,整个皇朝只有人拥有,便是七殿下严煜,}京卫大人正要单膝跪下,被严煜制止,并冷声命令。
「立刻派人把这湖的方圆二十里都给我围起来!」
「是;属下遵命!」
「在湖四周各要道设置岗哨;凡是衣物和头发湿了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京卫大人不敢有误,应令后,立即吩咐属下们传令下去,召来更多京卫,把这湖周围二十里全围住。
京卫们行事向来迅捷;没多久;就来了大批人马;并在湖的四周设了哨站抓人。
这湖面宽广,严煜就算要抓人,也只能在二十里之内广布人马,因为他不相倌她能逃出这个范围。
不过,倘若她真的逃了的话……严煜双目如炬;死盯着湖面,心下想道,若她没有成为具尸体;他就真的非抓她不可了。
正当这一头忙着抓人时;在二十里之处另梅初雪已然悄悄上了岸。
自从决定对十五王爷下手后;她就布好逃脱路线,她一跳下湖,就游到事先藏好气囊的地方;就着一根管子吸着气。
她这个气囊可是绝宝,当年她和师父一起遥远的东北,从那儿的购边异族购买这个气囊;据说这气囊是用深海鱼肺所制;有了这个气囊;她便可以潜游在水中;悄悄从湖的另一岸爬上来。她上岸的地方比较隐密,这儿人烟稀少,方便她更衣和更改脸上的易容」
好了,时间当然绰绰有余,她不慌不忙把头发擦干,好整以暇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