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分离
第二天一大早,风尘仆仆的车队便赶到了陈家村的门口。第一个下车的是大约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军官,李开福一打眼就认出了这个从自己记事起就跟在自己爷爷身边的卞严。听说年轻的时候一直跟着李箭东征西战,按理说如今最起码应该是个大校级别的人物。不过到现在却依然跟在自己爷爷的身边。
“卞叔叔好!”
“卞叔叔好!”
李开福和曲波自然上去见礼。不敢有丝毫的不规矩,真正的家里人都知道这位卞叔叔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警卫员。
卞严眼神不屑的瞅了战战兢兢的曲波一眼,随即把目光聚焦在了眼前这位首长的亲孙子身上。眼前这小子也是个奇葩,他在李家这么多年,豪门贵族也见过不少,哪家的孩子见到家主不是老老实实的。就这小子一连好多年都不回家过年,偶尔寄封信回家,总共能有一百个字就不错了,而且信的内容每次都能把首长气得把桌子拍得碰碰直响。不过卞严却不敢轻视眼前这小子,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小胖子一直是首长心底最器重的后辈。要不然干嘛每次拍完桌子都要把信从新叠好放进抽屉里?直接撕了不就完了嘛。
“首长想你了,今年还会不回家?”
卞严古板的说道。一张死人脸上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看起来他想表现的亲切一点。不过似乎效果不是特别好,曲波抬起头来看过一眼之后,似乎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等两年吧,听师傅说这两年会比较忙。”
李开福犹豫了一下道。
卞严“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他今天的主要任务也不是专门来叫李开福回家的,刚才自己也就随口一问。眼神往站在后面的看热闹的人群里瞅去,很快视线就定在一个拉着小胖娃的老人身上。快步走到跟前,一个标准的军礼就举了起来。
“首长好!警卫员卞严报道!”
声音震耳欲聋,严肃异常。
陈富贵拄着拐杖,眼神柔和的看着眼前这个头上已经长出白发的中年人心里有些感叹。
“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调皮猴子。如今也老了。”
陈富贵一句话就让这个几十年都没流过一滴泪的军人红了眼眶。
“首长你也老了。”
“是李胖子叫你来的吧。叫我出去就别想了,本来我是准备让大初把我孙子给带走的,如今你来了,就把大鹏给带走吧。你应该也知道陈家村最近几年估计是太平不了了。等到他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就把他弄到军队里去。”
陈富贵笑着说道。
“本来首长准备亲自来的,不过最近有几个国家又开始闹腾了,首长脱不开身。以前首长经常感叹老战友越来越少了,连桌麻将都凑不齐。”
卞严笑着道。不过他笑得比哭都难看。
“净胡扯!麻将这高级玩意也是他李大胖子这种粗人能玩的转的?你说他磊麻将玩我还能相信。我估计他就是想喝酒都快想疯了,不过他家那母老虎不让。估计每年老战友来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喝两盅。”
陈富贵撇了撇嘴道。自己这兄弟什么货,没几个人比自己再了解的了。
卞严一脸崇拜的望着陈富贵,就差眼里冒小星星了。可不就像是老爷子说的嘛。自己首长一边帮夫人磊着麻将一边小声的咕哝着要自己老婆赏点酒喝,完全忽视了麻将桌上其余三家惊讶诧异的表情。而且眼看着就要跪下去的节奏。每次看见自己威严的首长为了口酒低三下四的样子,站在后边的卞严眼角就不停的抽搐。还好老夫人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自家男人几分薄面的,赏了一小瓶二锅头,通共有二两酒。就把屁颠屁颠的首长打发走了。看得其余三家的妇人一边不停地赞叹夫人家教有方,一边埋怨自家男人的狗熊脾气。
“既然首长不同意,这事就算了。”
卞严知道老爷子决定的事八头马都拉不回来,也不再强求。从陈富贵手里接过陈大鹏。
“我这就走了。”
卞严带着陈大鹏上了车。陈大鹏知道要发生什么,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昨晚老爹讲的很清楚了,过几年就可以回来了。
柳一清跟自己师兄告了个别,也带着徐小刀和李开福准备离开了。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计划着拔除长生会的事情,毕竟这种邪异的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了的。两人一南一北,柳一清选了北方,陈爷就带着铁蛋准备南下。
陈度雨在沙利文的安慰下哭哭啼啼的离开了家。小丫头从昨天晚上回到家就开始泪眼朦胧的,早上眼睛都哭肿了。婶子也强忍着泪水把丫头送出了门,才十一岁的小丫头头一次准备离开家就去那么远的地方,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怎么能不担心?可是一想想陈爷说的事情,还是狠下心把闺女给送走了。
陈度雨上车的时候一直往后面看,莎莉文知道她在看什么。
“别看了,陈爱国没有来。”
“呜呜~黑蛋哥肯定怕送我的时候哭不愿意来见我。可是我好想他。呜呜~”
小丫头的心永远往好处想。善良的话语让沙利文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小子娶到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沙利文泪眼朦胧的说了句正宗的中国话。
……
“臭小子,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温启新走到床边,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陈爱国说道。
“小度雨看到你没来送她,哭得好伤心了。”
“大鹏这小子也哭了,他以为低着头别人就看不见,胸口都湿了一大片……”
温启新在陈爱国的床边嘟嘟了半天,知道陈爱国想听到什么,把自己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看着背着自己仍然呼呼大睡的陈爱国,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带上门出去了。
“等下我们也要走了,记得收拾东西。”
面对着墙的陈爱国早就醒了,昨夜他一宿都没睡。汹涌的眼泪早就浸湿了厚厚的枕子。他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一点都不喜欢。即使走的每一个人都是无比想念的。
……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时,风里雨里,我都去接你。大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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