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序章

我是一个流氓,更确切的说,我是一个两手血腥,无恶不作的流氓。

所谓的作恶多端、无恶不作、穷凶极恶,用来形容我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加入社会上的帮派,说得好听一点,是社会团体、公司型社会经济团体,说得不好听呢,就是黑社会。

我的名字,叫做杨伟。

其实,我很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从小流氓变成大流氓,从大流氓变成流氓头子,从流氓头子变成黑社会的老大,最后活活的气死自己的老爹后,要嘛被人砍死,要嘛在砍死别人后被条子抓进去坦白从宽。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自从碰到那个混蛋,那个被五马分尸之后还死撑了几千年不死的混蛋。

本来是一趟很普通的接货行动。北方的一个公司要求我们公司紧急援助几吨海洛因,也就是俗名叫做白粉的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我在跟着老大回家的时候,失足摔下了山崖,然后掉入了轩辕黄帝封印蚩尤尸身的地方,那里存放着蚩尤的脑袋,一个巨大的牛头。

可以说,蚩尤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魔神,头脑有点短路的他,并没有要求我提供什么灵魂啊、生命啊之类俗气的东西,他只要我辅助说明他,找回他所有的躯体,让他恢复自己的力量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就可以了。

同样的,作为交换的条件,他稍微的改造了一下我的身体,他也害怕我这个几千年来唯一一个闯入封印之地的人莫名其妙的挂了,他只好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因为他把自己的头颅转变成了能量体,存放在了我的身上,也就是说,和我共生了。

当然,等到他的身体找全之后,他就会回去自己的空间。

一个社会底层的小流氓,突然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很自然的蜕变成了一个呼风唤雨的大流氓。

在公司的老大退休之后,凭借我在抢地盘以及做生意方面的突出表现,我成了公司的老大,并且把公司从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团体转型成了一个综合性的集团公司,身份也从黑色漂成了白色。

杨伟——阳痿,如此不雅的称呼,我把它改成了杨天,杨天成为了我新的名字。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在几次和外国黑帮的交火中,意外获得了蚩尤某个身体的残片,能量大增的他也给了我足够的好处,让我变得更强。

杀人、放火、走私军火和毒品,肆意的利用国际上战火纷起的机会拚命的圈地盘,闲暇的时候和几个最得力的大哥调戏一下女人,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谁都没想到地球这个小小的星球竟然变成了四大势力追逐的战场。

背后是日本后台的妖魔一族、控制了地球西方世界的天使一族、东方古国中国传说中的仙佛界,以及不断的使用阴谋诡计,蚩尤所隶属的魔神一族渐渐的不能忍受地球上面势力的变化,开始插手地球事务。

自从魔神族的五大空间统领设计埋伏重伤天使族的大天使长后,事情的变化已经不受地球人自己控制。已经恢复身体回到魔界的蚩尤,又率领着族人杀了回来。

起因其实很简单,地球所处的宇宙空间,正好是四个时空裂缝的中心,四个时空裂缝恰好通向了四大势力统治的世界。

如果任何一个势力占据了这条交通要道,就可以取得对其他三个势力的绝对优势。

于是,强横霸道的魔神一族、虚伪的天使一族、邪异古怪的妖魔族,以及悲天悯人有点傻乎乎的仙佛一族,各自操纵自己的代理人,开始兴风作浪。

魔神族占据了主动,因为蚩尤的关系,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在人类社会具有强大势力的代理人,那就是我……而我,在魔王的亲自挑选下,成为了魔神的使者。

意想不到的是,中国另有一个神秘的家族——龙家,他们是轩辕流派几个家族的综合体,也就是仙界在人间的直接候命者。

四大势力渐渐的把水搅浑,而我也因为生意上面的问题,同时因为稍微犯了点案子和属于正统的官方体系的龙家搭上了关系。

可能因为我修练的天魔诀和龙家的轩辕龙诀天生的互相排斥却又相互吸引的特性,我和龙家的关系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而天魔诀和轩辕龙诀也在我,以及龙家那些年轻子弟不怎么负责的情况下相互流传进去。

血腥终于开始,在魔王违犯了四大势力的诺言,暗地里替我提升实力后,我解决了妖魔一族派遣的先头部队。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大势力开始了直接的对碰。

在魔王高明的手段操作下,仙界不情愿的成为了魔神族的盟友,共同对付天使族和妖魔一族。

我也认识了那个该死的魔女,身为魔王以下五名地位最高的空间统领之一的斯蒂妮。

我一直怀疑她拥有龙的血统,因为她只要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水晶,都要用尽一切办法抢夺回去,无耻、贪婪、阴险、头脑偶尔不清醒,以及让人恐惧的强大力量,是对她最好的描述。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斯蒂妮等进阶魔神的阴谋和诡计的确是厉害无比的,虚伪的,讲究正义的天使族首先遭受重创,随后妖魔族也被魔神和仙佛的联军赶回了自己的老家。

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情况,因为我拥有了永生的权利,强悍的力量,足以摧毁整个地球的恐怖实力。

可是,我无法对抗冥冥中主宰的力量,眼看着身边的家人一个个变老,我的一切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蚩犹带来了一个美妙的讯息,魔王给了我一个选择的余地,我可以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自然的死去,然后,我的生命烙印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生,我将和蚩尤一起去完成一个任务,那将是魔王下一局游戏的一个小小环节。作为报酬,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加入魔神的行列,让自己的灵魂沉沦到了无底的九幽魔域……一切的一切,即将重新开始。

一切,不过都是那些魔、神的棋子而已,卑鄙的魔神一族又一次违犯了四大势力签署的条约,暗地里派了无数的高阶魔神到达我转世的世界,谁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不过,哪怕天下血流成河,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流氓而已,能够一辈子风光的逍遥下去就够了,其它的人,死活和我何干?

第一章初到圣京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百花烂漫。

流花大陆最大的河流——流花川又成了达官贵人赏景,赏美人的圣地。

发源于西北高原无尽的巍峨雪山中的流花川,阔达三里,深达百丈,偏河水清澈见底,汹涌直入东南大海。

河岸两旁绿草成茵,无数的各色花木生机勃勃。风吹花动,花瓣、嫩叶纷纷坠入川水,整条流花川百花交缠,目迷五色,美不胜收。

整个大陆因此川得名为流花大陆,舍弃其本名而不用已有万年之久。

中原天朝的都城圣京紧靠流花川,一条支流由西南经过圣京注入流花川,附近的流花平原是整个大陆最美丽,最富饶的土地,方圆千里的平原上,点缀了无数的秀山茂林,恬静湖泊。数十雄城耸立其上,构成了天朝的经济中心,权力的核心。

天朝东西疆域七千里,南北疆域六千里,占据了流花大陆最丰饶的土地,周围数十小国依附其下,自为属国。虽然北有游牧民族的骚扰,南有蛮荒蛮族的侵袭,整个天朝依然生气勃勃,国力蒸蒸日上。

虽然当朝皇帝神仁皇性格优柔寡断,好大喜功,贪财好色,宠幸奸佞,但是天朝万年基业岂是小可?无数的忠臣义士依然托起了这个古老帝国的根基。

我,姓杨名伟,今年十八岁,是北方边境一个小小猎户村的猎人头目杨龙的儿子,提着小小的一个包裹,我有点迟疑的踏入了圣京城。这个正方形,边长二十里,居民上百万的天下第一雄城。

摸着口袋里仅剩的三钱八分银子,看着可以同时通过十架马车的大道上虎视眈眈的巡逻官兵,我飞快的走进了一条小巷子,找了一家小店住下。

每天五分银子,包饭菜,我苦笑一下,估计身上的钱也支撑不了几天的食宿,必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了。

少年人,多少有点想飞的野心,听了太多去村子里面收购皮毛的商人对圣京的赞颂,我执意要出门来圣京一趟,看看能否年少成名,一飞冲天。

四十多岁的父亲点着油灯想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我发了:一年内绝对不使用武功,完全靠自己体力求生活,一年后,如果不能找到出剑的理由,永远不许用剑的誓言后,给了我家里所有的积蓄,三两二钱银子,外带两件换洗的衣服,让我走出了那个深山中的小猎村。

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外面的世界,少了钱寸步难移。没过多久,钱就用得差不多了。

最让我觉得不平的是,我们村里卖出去的,五十个铜钱一条的兽皮,在外面却卖到了上百两,乃至上千两。

如果,我从家里带一张黑熊皮出来……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第一天,我没有找到事情做,还差点被巡逻的官兵抓了起来。

第二天,没有任何进展,唯一对我显露出了“性”趣的,是几个穿着华丽的半老徐娘。

直到身上的钱就要花光的时候,终于在一家货执行找到个扛麻布袋的工作,一袋货物算十个铜钱,我一天可以抗上三百个,也就是三钱银子的收入,已经足够我过上还算不错的日子。

三钱银两,在我们村子里面,也算不小的一笔财富了。

有着高大桅杆的货船,从流花川顺流而下,把各色货物运抵圣京,我们就在流花川边,看着美丽的川水,把货物搬运到码头上的仓库去。

每天休息的时候,都仔细的凝听同伴们天南地北的神吹海吹,例如圣京第一帮派天门,天下第一剑手龙剑沈飞,天朝第一术士金乌丹士等等。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入冬,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一直记得那天清早,我在货执行外吃过早饭——两斤米粉条,然后和几个同伴说说笑笑的去上工,愕然发现几个横眉竖眼的大汉正在大堂里面乱砸东西,老板面如死灰的在旁边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招牌拿下来,一掌拍成粉碎。

好掌力!那可是西北天山上的百年黑檀木制成的招牌,比起精铁来也相差无几。

一个文质彬彬,穿着一件青衫的年轻秀士微笑着对我们点头说:“你们从今天起,不要来这里上工,这家货执行已经准备关门了。”

一个同伴大声问:“为什么?如果我们不来上工,吃什么?喝什么?”

一个黑色劲装大汉慢慢走了过来,轻轻一掌按在我们面前的石头柱子上,瞬间就是一个深达寸许的掌印出现在柱子上,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那个大汉狞笑着说:“为什么?你们老板居然拒绝给我们门里运货,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找麻烦呢?”

圣京第一帮派,横跨黑白两道,上交权贵,下欺百姓的天门。他们是那里派出的人。

我心里一热,突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不上工可以,但是老板还要给我们前面十天的工钱。”

大汉眼睛一瞪,就要动手,那个秀士喝了一声,微笑着走上来,脚尖从地上挑起一块银子,递在我手上,轻轻的说:“这是应该的,得罪我们的是你们老板,不是你们,你们自己去拿前面十天的工钱吧。”然后转身走了。

在他看来,给一条狗扔块骨头,就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吧?

货执行的大堂外,十几个穿着进阶捕快公服的精壮汉子看到秀士,纷纷点头哈腰问好,随后如狼似虎的抓住老板,给他安了一个走私偷运的罪名,当场带走了。

后面,那些大汉拆屋破墙的声音不绝于耳,紧握手里的三两九钱银子,我慢慢的走了出去。

前十天,我汗水换来的工钱就是这么多了。地上碎银无数,但是我只取我应该取的。

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势。没有钱,你活不下去,没有权势,你有钱也依然活不下去。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你有权,你就马上会变得有钱,就是这样简单。

站在流花川旁,看着水面上权贵世家的名贵画舫川流而过,红男绿女在上面无止尽饮酒作乐,我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这川水因为我而色变,我要这天服从我的意志,我要这地为我而颤抖。黎民百姓,视我为神;鼎食权贵,匍匐如狗。”

太张狂吗?不是,既然到了这里,既然我有野心,有头脑,有不弱于任何人的本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在飞之前,一定要活下去,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还谈什么飞呢?

嗯,老鬼啊,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让我发誓一年内不使用武功呢?不过,一年的时间马上就会过去啊!

蓦然间,川上画舫里传来了阵阵惊呼,我抬头望天,居然细细碎碎的雪粒子就这么砸了下来。

老天爷,你也在为我的野心而发抖吗?

是年,天朝圣历十月十五日,向来四季如春的天朝圣京突降大雪,圣京外流花川水,也是万年来第一次冰结。

天朝第一术士金乌丹士,对天痛嚎一天一夜后,抛弃了护国天师之位,不辞而别,遁入深山,不知其所终。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四年十一月五日,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整整二十天,让从来没有见过雪的圣京居民很是兴奋了一把。

据望天阁的丹士们说,是北方大陆上一股奇强的寒流突然南下,给圣京带来了万年不遇的大雪。

没有人敢提金乌丹士舍官隐居的事情,纷纷说是天降祥瑞。

神仁皇喜出望外,连续办了二十天的赏雪诗会。

顿时,文人骚客闻风而来,也有几个人折桂而归,带走了神仁皇的厚赏。

不过,对于我来说,就不是这么幸运了。

我将就着过了二十天,但是将近年底,各个行当的老板都在忙着清理闲杂人等出门,哪里还肯临时再找一个吃饭还不见得干活的家伙回家养着?

于是,在我用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钱后,小店老板突然变脸,将我赶出了门。

人情冷暖,彻底的见识到了。身上有钱的时候,他可以把你当祖宗一样供养着,身上钱尽,马上斩断情义,请你出门滚蛋。

天上下着大雪,夜漆黑,我孤独的携着自己的小包裹,在清理了无数次,依然积了厚厚大雪的街道上,避开了晚间巡逻的禁军士兵,慢慢的行走着。

肚里饥肠轰鸣如雷,连带着身上也感到了一丝寒意,毕竟已经两天没有任何东西进口了。

就这样回家吗?实在不甘心啊!如果不是那个一年的约定……我突然站在大街的中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混杂了内力的嚎叫声在安宁的夜晚滚滚传了开去。

我飞快的闪避了第一批到场的,不是那些警惕的禁军,而是圣京几个大势力的属下,一个个惊诧的互相询问是否是对方发出的嚎叫。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一个个飞快的腾空跃起,避开了汹涌而来的禁军骑队。

有点好玩的看着自己带来的骚动,我慢慢的,轻轻的离开了现场。

如果实在没办法,去禁军或者刑部的牢房里面蹲几天,说不定也是最理想的过冬方式,毕竟有免费的吃喝供应啊。

实在有点饿得走不动了,还好,明天早上会有那些大户人家施舍粥饭的,每三天一次。

唉,现在做好事积阴德的人都懒起来了,也就我这种有底子,身体还比较强壮的人能够支撑三天吃一顿吧?普通贫民,也就两天,早冻死饿死了。

不知不觉,为了躲避那些凶狠的到处找肇事凶徒的禁军士兵们,我到了一条大概可以让两架马车并行的巷子里面。

小巷深不见底,两侧是高大的红色围墙,围墙上是绿色的琉璃瓦砌成的雨檐。幸好我有一双天生的夜眼,不然也看不到这些细节。

嗯,奇怪,怎么走了半天,一个门户都没看到,蜷缩在那些大户人家的深邃门廊里面,是我这两天躲避风雪的最好途径了。

终于,巷子底蓦然宽阔,一个横阔十丈的小小广场,然后是四开户的大门,来不及看门户上的匾额是什么,我急忙缩在了大门外角落里,身上顿时暖和多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明天吃过人家施舍的东西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工作做,哪怕是给大户人家看守多余的宅邸都好,一切都等开春了再说吧。货运行的同伴们经常说什么一文钱憋死英雄汉,诚不我欺也……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后悔,早知道那些地上的碎银子起码有上千两,随便多拿几块都可以撑过这个该死的冬天了。

骨气!骨气值几个钱?老鬼经常**叨什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嘿嘿,小子,不要成天想飞天,你飞得起来之前,乌龟王八总是要做几天的。”果然有道理。

也就我有些内功的底子吧,不知道整个圣京,像我这样身上无钱,又无家可归的人,冻死了多少?

现在是鹅毛大小的雪片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都可以听到清晰的“噗噗”的声响,煞是惊人。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恍惚之中,自幼就存在于心中的他,又不甘寂寞的咆哮起来,心里面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烧得厉害。

也就东边刚刚鱼肚白的时候,大门里“劈哩啪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匡当”一声,大门里面的门闩被飞快的取下,两扇正门忽的打开了。

天!他们天都还没亮透就跑出来干什么?想起前几天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受到的十多条狼犬的礼遇,我飞快的爬起来,向台阶下走去。

偏偏台阶上结了一层薄冰,我又肚里中空,丝毫没有力气,身子一软一滑,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天昏地旋中,两只有力的大手把我扶了起来,抬头定睛一看,是一个浑身裹在最好的白狐皮氅里,脸形瘦削,双目神光四射,大概二十出头的人。

他对我点点头,笑着说:“小兄弟,走路小心,怎么在这门洞里面睡着了?”

他的身后是二十多个体形彪悍,面色冷森,身上套着上好皮袄的大汉,腰间居然都挂着大型的雁翎刀,那是足足可以一刀劈开一头牛的战阵上用的大家伙。

我有点惊惶的说:“这位大人,对不起,我一时衣食无着,没办法,胡乱走到了您家门口,天色太晚,只好缩门角里头凑合了一晚,挡住了您的去路,实在对不起。”

那人好奇的问:“衣食无着?嗯,看你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也不是一个作奸犯科的人,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来圣京看看有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谁知道临近年底,没有找到事情做,只好凑合过了冬天,再做打算。”

那人点点头,捏捏我身上单薄的衣衫,想了下说:“不知道是否愿意在我家里委屈一个冬天呢?我正好想找几个可靠机灵的人值班守夜,如果愿意,你就先在我家里安顿下来如何?”

天!还有不乐意的事情吗?这等于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啊。连忙点点头,我可不想再去吃那些施舍的有点味道的杂粮馒头了。

那人点点头,回头招呼了一下,一个一直站在门廊里面,身着火红狐狸皮氅的中年人连忙跑了上来。

那人吩咐说:“给这个小兄弟补个名字,暂时安顿一下。嗯,天色也亮了,我也要快点了。”

这时,一架双马拉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口,那人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小兄弟,想出人头地嘛,圣京有的是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又微笑的点点头,上了马车。

后面的那些大汉纷纷跨上了小童牵过来的高头大马,马鞭一声脆响,逐渐去得没有影子了。

我恭敬的跟着这个明显管家角色的人走进了府邸,天,好大的一处宅子,进了府邸,转向右侧,进了四重院落,才是我们这些晚上守夜的人的住所,挺干净的一排大通铺。

这个自己介绍姓林的管家挺热情的招呼几个以后一起做事的伙计,帮我架起了铺位,叫外面的仆人送了厚厚的四床棉被过来,点点头说:“行李什么的先放这里。吃过早饭,我叫人来帮你做一身换洗的棉袄。唉,今年这个天气真是邪门,我从小到大现在将近六十岁了,就没见过圣京下雪。”

补充一句,天朝人氏,平均寿命在二百岁,所以,六十岁可以算是年轻人了。

不敢多问什么,现在就是我充当乌龟王八的时候,乖乖的把脖子收起来,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吧。

这个给我们这些下人准备的食堂是个可以同时供四百人就餐的大厅,林管家居然说:“唉,地方小了点,大家平时都要分成两班来吃饭,本来准备盖个大一点的,偏偏下雪,地都冻住了,只好来年开春再说了。”

天,这个府邸的主人是干什么的?岂不是我们这些守夜、打扫、培植花木的人加起来就有八百人的规模?那些保镖护卫的人是肯定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么这个府邸,起码有上千人,和皇宫内院也差不到哪里去。

还有大概上百人在吃早餐,林管家带我到一个座位上坐下,笑嘻嘻的说:“杨哥儿,我就送你到这里,等一下呢,我过来给你张罗冬天的衣服,现在我先去向大总管报告一声,你吃完了,先坐着休息一下,等我过来,啊?”转身走了。

嗯,早餐是蛮香的肉馅包子,这可不得了,我足足两天半没有吃东西了,一口就是半个,没两下,两个大包子进肚子了,拿起盘子,又去添了两个。

一个坐在旁边抽旱烟的大胖子,看到我吃了两个又去添了两个,哼哼了几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狠狠的一拍我的肩膀,咋咋呼呼的问:“小兄弟,几天没吃饭了?一个包子就是二两肉,二两米饭,你吃了两个居然还能吃?”

有点摸不清楚他是什么人,我恭敬的说:“是啊,两天多没吃东西了。”

那胖子上下打量我一下,伸手从我手上抢走了装有两个包子的盘子,指指我坐的位置:“去那里坐着,妈的,大清早吃这么多,撑死你。”

耶?我吃早饭,又不是吃你的东西,你这么急干什么?我气呼呼的坐进了刚才的座位,看你能玩什么花招出来。

过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那个胖子端了一个大碗出来,“砰”的一下砸在我面前,大声叫嚷着说:“唉,年轻人啊,不懂事,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这么多包子,又是冷天,窝出病来怎么办?先喝点粥打点底子,让肠胃活络一下,中午再吃点有油水的,哈,又是一条汉子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坐回刚才的位置,哼着黄色小调,抽旱烟去了。

我用筷子捞了一下,一大碗的小米粥,里面打了两个鸡蛋,心里有点感动。

旁边一个伙计大口吞着包子,笑咪咪的说:“这个罗头啊就是这个臭脾气,不过他可是一个好人啊!”

我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喝起小米粥。邸的人,比起我所知道的那些大户人家,好得太多了,从上到下,都是这样,嗯,见仆而知主人,那个扶我的人,也是个好人吧?是不是呢?

第二章天朝君臣

在这个府邸做守夜人,也就是每个晚上提着灯笼四处查看一下,如果有不对劲,就招呼一声,每天值班时间也就三个时辰,每个晚上三班轮换。

从一起住的伙计们嘴里,我终于知道这个府邸的主人,就是当今神仁皇的第五个儿子,官封宁王的神宁。

天朝皇家以神为姓,如果皇子封王,就以其名字作为王号。当今神仁皇有子五十七个,最大的四十有三,最小的不过五岁,而封王的不过九人,也就是九个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王子。

其中,第三个王子因为过于荒唐,居然在府邸里头聚众荒淫,被神仁皇大怒之下赶到了西北边陲做地方长官去了,失去了争夺王位的权利,剩下的大、二、四、五、六、七、八、九、等八个王子,最小的九王子也有二十五岁,正好都是野心勃勃,用尽手段争夺皇位的年纪。

不过宁王还算不错,起码对一般人还算可以,其它的几个王子,有些简直就是杀星再世的那种型式。

只是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仅仅是一个他从街上拣回来的穷小子,现在是最底层的守夜放哨的人,那些和整个帝国四万万三千万子民有关的大事,不是我们可以妄自议论的。

每个月包吃住和衣服,还有二十两的银子做工钱,而且工作比在货执行轻松多了。

我也在心里暗叹,就算是做最下层的苦工,也是在权贵家赚的钱多,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算是个左证了。

已经将近年关,整个府邸热闹起来,神仁皇赏赐给各个亲王的财宝一车一车的运回来,然后从亲王府的仓库里头收拾出来,准备献给神仁皇做年礼的宝物又是一车一车的运了出来。

因为我识字,而且按照林管家的说法:“杨哥儿人倒是很干净体面的。”所以现在我被提拔到了林管家身边,负责记录一下上面赏赐入库的东西,以及这里运出去上贡的东西。

坐在仓库大门口的小屋子里面,外面的人大声报数,我在里面和三个伙计同时记帐。

林管家拎了个鼻烟壶,在我们身边摇头晃脑的说:“唉,每年都是这样,到过年的时候啊,就是鸡飞狗跳的忙碌。这些宝贝,一年年的赏赐下来,我们又一年年的进贡上去,除了每年的一些新鲜玩意,也不知道有多少是重复的。啧啧,喏,你们看,这个碧玉狮子滚红宝石绣球,就是前年大王子送给陛下的,陛下还很是赏玩了一阵,现在玩腻了又赏给我们王爷了。”

我们几个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们还算轻松的,虽然连续七八天不停的记帐,但是那些伙计就乐子大了,每天爬上爬下的擦洗柱子什么的,然后是张贴春联、悬挂大红灯笼等等。

林管家看看我一手字迹苍劲的小楷字,点点头说:“杨哥儿,没想到你的书法不错,嗯,应该说是很好,有机会啊,我推荐你上去,看看王爷的书房是不是要个亲随什么的,你去做守夜,太委屈了点。”

我笑着说:“也不算委屈,反正我年轻,身子也还算壮实,要不是王爷拣我回来,我要嘛在街上饿死,要嘛就收拾包裹回老家去了,也没现在的舒服日子过了。”

林管家点点头,微笑起来。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比在村子里的时候阴沉多了,绝对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所谓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就是我这种人吧!

到底是我被环境影响了,还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大年夜,宁王带了自己的两个妃子去皇宫拜年,同时皇帝老儿全家要吃团年饭。

我们在府里也是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鸡鸭鱼肉管够,陈年老酒也是不能少的。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一个喝酒的老手,现在和小陈几个一起守夜的伙计碰了几碗,他们就瘫地上去了,弄得周围认识不认识的伙计们哄堂大笑小陈他们无用,纷纷开始和我拼酒。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样能喝,十年陈酿老酒,我已经喝了大概五十碗吧?刚开始还有点头昏,到后来越喝越清醒,越喝心里杀气越足,好像身体里面有个无底的黑洞,所有的酒全部被它吞噬了,根本影响不到我。

又是五十碗,过来招呼我们的林管家以及另外一个同级的金管家都吓着了,跑过来抢下我的碗,惊问:“杨哥儿,你可别犯傻,你没事吧?”

我清醒的说:“没事,我天生的酒量好。”

看着我的脸色依然不红不白的,两个管家啧啧称奇,不管我了,随我去连续灌翻了二十多个伙计,他们在旁边乐得哈哈大笑,开始打赌我还能灌倒几个。

一直闹到深夜,宁王等人回府了,几个聚集在旁边看热闹的管家才大眼瞪小眼的愕然发现,所有的伙计都互相拼酒或者和我拼酒,全部翻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全部八百多个伙计,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发愣。

风大总管差点气歪了鼻子,拉上几个管家,把我叫上,去接宁王去了。

那些马车、马匹什么的,就只好我们几个收拾了。内院虽然有侍女,但是大总管也使唤不动她们,只好我们动手了。

给宁王磕了个头,宁王惊诧的看着我们几个稀拉拉来接他的人,问道:“风总管,怎么了,其它的人呢?”

风总管尴尬的叙述了原因,宁王和周围的护卫全部哈哈大笑起来,宁王看着我笑咪咪的说:“杨哥儿酒量这样好啊!不错,不错,以后跟着本王吧,如果有饭局,就靠你去帮本王顶着了。”

我有点惊喜,却装出了大喜的模样跪下去磕了几个响头,也算是一步登天吧?

就在这时,府邸正面大殿的屋顶上,一个飘渺阴森的声音咯咯乐起来:“我的宁王殿下,您啦,没有以后了,今天就送您去见天朝的列祖列宗去。”

一道淡青湛蓝的剑光如同天上的闪电撕破长空,划向了宁王的脖子。

一把四尺长的巨型雁翎刀一刀震开了那把宝剑,但五十斤重的刀身赫然破了一个大缺口。

身边的护卫狂呼起来:“刺客,护驾。”

大概六十名护卫团团围住了宁王,护卫的首领金头儿,震惊的看着自己百炼精钢打造的雁翎刀,不仅仅是鸡蛋大小的一个缺口,而且几条裂纹已经延伸到了刀背处,整把刀已经废了。

又是七道剑光,不过比起刚才那道声势弱多了,从大殿屋顶上破空袭来。

护卫中的七个高手驾刀迎了上去,轰鸣声中,剑光破碎,在破碎的剑光中,他们的身体如同豆腐一样被切裂开来。

宁王冷静的站在原地,慢慢的问:“你们是何人?”

八个黑色劲装蒙面的人站在我们面前三丈开外,带头的那个家伙还是用那难听的声音,冷兮兮的说:“猛鬼庙外一孤魂,天惨惨兮地悲凄。宁王殿下,您说我们是什么人呢?”

宁王望向了金头儿,金头儿满头大汗,换了一把刀子,咬牙切齿的说:“圣京黑道第一大杀手群组织,猛鬼庙的剑手?”

那个家伙嘿嘿怪笑起来:“是啊,可不就是我们了。嗯啊,本来我们是不会暴露身份的,不过呢,既然你们都是死人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八个人突然动了,分明是八支剑,却幻化成了漫天剑影,向宁王他们的队列笼罩过去。

金头儿他们一咬牙,如同一座坚实的刀山,围了上去。刀风呼啸,每一刀都有劈开一座假山的威力,偏偏没有办法接触到黑衣人的身影,他们太快了。

惨叫连连,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六十多个护卫中穿插,鬼火一般的剑影带着血珠儿漫天飞舞。

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仅仅金头儿浑身是血的带了几个副手护卫在了宁王身前,其它的护卫全部惨死当场。

几个黑衣人也不好受,被如山的刀风劈掉了三个,全部都是被砍成了三截横尸地上,一把被磕飞的宝剑正好落在我的面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宁王居然还是不动声色,虽然眉毛都紧紧的皱了起来,厉声喝问:“谁指示你们过来的?”

带头的黑衣人恨恨的说:“这个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等你死了去问冥神吧。”剑光又起,朦朦胧胧的罩向宁王。

金头儿几个人狂吼一声:“拼了。”冲了上去,血花飞溅中倒在了地上。

那人嘿嘿冷笑:“我的宁王殿下,你完了,你没指望当皇帝了,哈哈哈……”

“你为什么用剑?”“好玩啊!”“啪”的一耳光。

“你为什么用剑?”“嗯,威风啊!”又是一耳光。

“你为什么用剑?”“……”还是一耳光。

自从我练剑起,老头子就不断的问我相同的话,在我挨够了耳光后,我无论如何不肯回答了,但是耳光依然打在了我脸上。

我对着落雪的天空狼嚎起来,拣起了地上的宝剑,疯狂的冲向那个逼近宁王的黑衣人。

我为什么用剑?因为宁王是我的希望,出人头地,一飞冲天,名重天下,全部在于他,他就是我的希望。

我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的**而出剑,我用的剑,就是**裸的充满了**的野心之剑。

三岁的时候,我掐死了一匹小狼,五岁的时候,我用匕首刺死了一匹老狼,七岁的时候,我用猎刀砍死了一匹壮年狼,九岁的时候,我用弓箭射杀了一头猛虎,十四岁的时候,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头饿了两天的猛虎,从此一人入山捕猎,经常在老头子无奈的眼神中毫无意义的杀光整座山的野兽。

此刻,我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独自面对一头猛虎的时刻,心里杀气狂涌,如同一个被存放魔界千万年的杀星重回人间,一剑劈向了那人。

那人吓然后退,惊呼:“你是何人?”

没有给他回答,我现在只有一个**头——杀。

我用了老头子亲传的破阵剑法,细长的宝剑带起了沙场秋点兵的煞气、豪气、壮气,拦腰劈向了那人。

那人突然笑起来:“这种剑法如果用在战场上冲锋破阵,无人可当,可惜,江湖上,这种剑法一钱不值。”

他懒洋洋的一剑迎向我宝剑最无力的七寸处,我突然狞笑起来,宝剑如同一汪春水,温温柔柔的荡起一片剑光,在他的宝剑前一分为二,两片温柔的剑光缓慢的迅疾的擦过了他的喉咙,他的脑袋冲天而起。

后面残余的几个黑衣人惊呆了,无意识的带起漫天剑影冲了过来。

仿佛踏青于千株杨柳之中,我踏着轻松欢快的步伐,在无数剑光中自如的穿行,手中宝剑忽为春水,忽如蝴蝶,轻轻松松,温温柔柔的和他们的要害部位亲密的接触,带起了漫天的血花,偏偏有如春天桃花一般凄美。

最后一个黑衣人在地上挣扎着叫出了最后几个字:“阳春三月,蝶飞剑法。”

是的,这就是那老头子教给我的另外一套剑法的标签。

强行忍住砍碎他们尸体的冲动,我装模作样的跪在了宁王面前:“王爷赎罪,小人无胆救驾,让殿下受惊了。”

宁王飞快的扶起我:“何罪之有?若无卿,本王早就被他们得手了。”又狠狠的对风总管命令道:“风总管,叫人备马,本王马上入宫告御状,哼,天下敢刺杀亲王的还有几个人?杨哥儿,现在你是我的护卫首领,天朝三品侍卫头领,随我入宫。”

服侍宁王重新上了马车,在人流耸动的大街上骑马缓缓而行,我突然冷笑了一下,心里似乎有头野兽在拚命的调唆我,杀,杀,杀,乱,乱,乱,乱……那么,我就尽力的飞,尽力的腾,让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因我而颤抖吧。仁义道德,嘿嘿,那不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成天灌输我君臣大义,天道伦常的老头子啊,你现在肯定后悔放我出门吧?

皇宫的内城城墙足足有十丈之高,比圣京的城墙还要高出一丈三尺六寸,墙外百丈之内没有任何建筑,无数的金甲护卫正在城墙上往来值勤。

火冒三丈的宁王仅仅带了三个人冲进皇宫,准备阻拦的禁军头领被照样冒火的马车夫一鞭子抽在手上,看清了宁王探出来的脑袋,他打了个哆嗦,把拦路的士兵全部赶开了。

马车径直冲到皇帝老儿的暖阁前,宁王气呼呼的带着我和风大总管进门,上楼,丝毫没有让外面侍卫通报的意思。

几个一品侍卫拦又不敢,不拦又失职的跟着我们小心翼翼的到了神仁皇正和几个亲信大臣饮酒作乐的地方。

宁王一手掀开暖阁的丝锦门帘,示意我们两人跟进去,而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耸肩膀,死活不敢跟进来,倒是旁边几个和尚、道士之类的人物看得笑咪咪的,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神仁皇穿一件刺了暗龙花纹的紫色锦袍,五缕长须带了点斑白,面容犹如苍月,看起来气度不凡,就是眼神微微有点柔弱,似乎有点过于酒色。

我不敢抬头看得太仔细,跟着风大总管就一头磕了下去,嘴里高呼万岁。脑袋不敢抬起来,只好研究地面上铺的起码五寸厚的华贵地毯。

耳里听着宁王的举动,他居然直接冲到神仁皇的台案边,倒了杯酒,直接洒在地上。

周围发出一阵微微的骚动,估计旁边的大臣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礼的举动吧?尤其是在皇帝面前。

神仁皇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愕然的问:“我儿,为何如此?”

我偷偷的抬头,宁王扯了一下胸口被剑气割碎的衣服,极度气恼的说:“父皇,如果不是祖宗护佑,臣儿已经是个死人了。”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神仁皇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干脆抓起桌子上的酒壶,狠狠的砸在旁边一个大臣的桌案上。

那个大臣魂飞天外的“扑通”一下趴地上,拚命的磕头请罪。

神仁皇怒骂道:“左丞相,你是怎么给朕回话的,天下太平?哼,太平到朕的儿子都差点被人割了脑袋,这个就是你治理下的太平?我,我,我,来人啊!”居然气得用出了老百姓专用的字眼“我”。

马上,冲进来十几个锦衣侍卫。

另外一个穿着大红色锦袍的老家伙连忙止住他们,笑嘻嘻的说:“皇上,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左丞相,毕竟这些江湖人士天生以武犯禁,我们官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愿皇上看在左丞相向来全心为国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这个家伙,一缕山羊胡须,一对三角眼,虽然容貌还算不错,很有点大家风范,但是眼里诡光波动,明显就是个奸臣的角色,而且,很显然是个非常受宠的奸臣。

神仁皇的火气果然马上消了不少,哼了一声:“起来吧,你负责把这件事情给我调查清楚喽。”

左丞相死里逃生,飞快的磕了几个头,也不管皇帝命令的那个你字是指谁,连连说道:“臣马上调集禁军大搜五城,把那个什么猛鬼庙的群组织连根拔起。”

神仁皇点点头:“嗯,不错。哼,看这个名字就不是好东西,猛鬼庙,在朕的天下自称恶鬼,难道说朕的天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非要做鬼吗?还有,给我彻底查查是谁买了他们刺杀宁王,朕就不信,没有个大靠山,他们敢动天朝皇家。查出来,灭十族。”

左丞相连声称是。

看样子这个神仁皇虽然风评不怎么样,起码不是笨蛋。

这时候,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瘦削,面容清朗,一身正气,大概百来岁,穿了一身极其朴素的白布长袍,外面套了一条羊皮袄的老人微微开口说:“陛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神仁皇居然对着他微微弯腰问道:“曾大先生认为如何?”

曾大先生看了看那个红袍老人,微笑着说:“宁王遇刺,依小老儿看,无非和陛下最近对他圣眷日隆有关,大概有人觉得陛下可能对宁王偏心了一点,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所以,那个什么猛鬼庙,是否铲除它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宁王的安全,以及那个主使人的身份。”

神仁皇一拍手:“对,对。”

曾大先生点点头,喝了一杯酒,扫了我一眼:“还有就是,从这次宁王的事情看来,我们官方的那些侍卫,上阵打仗杀敌是很不错,但是要想对付那些江湖手段的人,恐怕还是要另外想办法。宁王的护卫头领金头儿,是禁军的虎骠将军,居然被那些人轻松杀死,这个,恐怕陛下要准许宁王自己想办法扩充护卫才行。”

神仁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皇儿,曾大先生的意思你也听到了,不过,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如果你需要,皇宫供奉楼、望天阁、秘宫等里面的高手任你选择如何?”

曾大先生连声说不可,道:“陛下,供奉楼里面的那些老先生,虽然一个个武功惊人,但是,毕竟是身份过高,恐怕宁王还使唤不动,要想得心应手,还得自己群组建班底,望陛下多多考虑。”

神仁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照我的看法,不过就是让宁王找些高手而已,怕什么呢?而这个身份尊荣的曾大先生,干嘛这样为宁王说话?而那边的那个红袍老人一脸阴晴不定,又是在干什么?

神仁皇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好,准你便宜行事。另外,找朱公公调五十锦衣侍卫,找禁军王首领调一百精锐给宁王。不过,曾大先生,是否别的亲王也以此办理?”

红袍老人连忙站起来,好像要发表意见时,曾大先生已经飞快的接上了话头:“万万不可,宁王护卫损失殆尽,所以特别照顾一下,如果所有的亲王一样待遇,恐怕会私营结党,这个后果……”

红袍老人气呼呼的坐下,神仁皇根本没有看到这边的动静,连连点头说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神仁皇好好的安抚了一阵宁王,重新调给宁王的护卫已经在外面候命。

宁王趁机为我请命,神仁皇打个呵欠,双目无神的说:“你看着办吧,你自己的护卫头领,当然你自己决定了。朕也累了,这天啊也快亮了,众卿也都退了吧。”

暖阁里面的八位大臣鱼贯而出,我揉揉酸麻的大腿,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差点一脑袋栽地上的风大总管,跟着宁王走了出去。

我们这些小人物,这些大佬们当然不会注意了,我们在地上足足跪了半个时辰,也就曾大先生扫了我们两眼而已。

宁王拉着我上了马车,仔细询问我的出身等等,我倒也没有瞒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宁王点点头,双目里面眼光流动,突然说:“那个红袍老人是当朝鼎天阁大学士,权倾朝野,也最为父皇宠信,为人当然有点……曾大先生,是本朝三大监国使之首,手握重权,连父皇都不得不看他几分颜色,为人正直公正,却不知道为何一直特别偏向于我,你能猜出来吗?”

我想了想,笑起来说:“殿下既然已经有了结果,为何还要问我?”

宁王轻轻的笑起来:“估计我合他的口味而已,你说呢?”

我点点头,岔开话题:“宁王准备从哪里招揽护卫人手?”

宁王皱起了眉头:“江湖上的事情我一直不清楚,倒是老二他,嗯,府里能人异士众多,不过也是瞒着父皇招揽的,现在我都怀疑这次事情和老二脱不了关系。”

我邪笑着说:“是否和二殿下有关,其实并不重要,任何一个王子受到的宠信稍微多一点点,恐怕别的亲王都会恨不得他早死。所以,虽然二殿下最可疑,其它殿下又何尝没有嫌疑?”

宁王默默点头。

自幼就纠缠住我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一种冲动,一种嗜血的本能反应,仿佛一头怪兽就要冲破我理智的牢笼,它在呼唤我:“服从你的本性吧,杀吧,杀死这些生物……让这个世界变成混乱的天堂。”

我死死的控制了它,让自己骚动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是一种想要飞的**,更加强烈了。

静了半天,宁王苦恼的说:“准我便宜行事,嘿嘿,说起来是件好事,说不定就是我的催命符,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这个**头,我冷冷的问:“殿下囊中丰厚否?”

宁王惊诧的点点头:“我在圣京外有数百里方圆的封地,每年起码有三百万两白银的入帐,而我向来不怎么奢用,也算薄有积蓄,多了不敢说,一手拿个千万两出来不成难事,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说:“昨晚八个杀手,不过是二流角色而已。”

宁王惊呼:“二流?就杀了天朝一品大将的金头儿?”

我狞笑一下说:“宁王想当皇帝吗?”

宁王没有问我为何又岔开了话题,冷冷的盯着我:“我们兄弟,谁不想当皇帝。不过,杨哥儿,你两个月前还在街上差点冻死,饿死,你有什么能力问我这点?”

我邪异的说:“我当然没有能力影响什么,但是我可以让殿下得到有足够能力的人,殿下和他们,是永远不会交汇的两条河水,我就是沟通两条河水的渠道而已。如果殿下自己找上他们的门户,您认为他们会相信你,敢相信你吗?”

宁王深沉的说:“我倒是有点怀疑你是我几个兄弟派出来的人了。嘿嘿,你好阴沉的心机,有这么好的武功,居然委屈做守夜的仆人一个多月,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外面的五十个锦衣侍卫可以当场把你砍成肉酱。”

我点点头:“当然相信,不过,您为什么不赌一下,赌我是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才沦落成那种境地的呢?”

宁王沉思半天,突然笑起来问我:“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也笑起来:“宁王以前是否不怎么注意结交那些大臣?”

宁王沉思了一下,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想,不敢而已,朝中大臣分成两派,随便结交了谁,都是天大的麻烦。”

我冷兮兮的说:“上交权贵,下养死士,扩张势力,大事可成。”

宁王沉默了半天:“结交大臣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江湖上的势力能为我所用吗?”

我点点头:“只要殿下亲口许诺,当您称皇以后,给他们一点光宗耀祖的名份,平日再来一点点实际的好处,江湖帮派,本来就是为了名利,只要先有利,随后更有天大的名,他们自然效死于殿下。”

宁王足足两盏茶时间没有说话,突然问道:“我怎么知道那些江湖人没有其它兄弟的眼线呢?”

我马上接口说:“我们不找那些散兵游勇,我们直接找有实力的堂口,只要他们首脑点头,还怕他们下面的人造反吗?”

宁王突问:“谁?”

我胸有成竹的说:“天门,圣京第一大帮派,天下三大群组织之首的天门。当然,他们只是一个开始,天门入彀之后,就是江湖四大世家、千影楼等等,甚至猛鬼庙,只要他们肯为殿下所用,网开一面又如何?”

宁王深深的看着我:“你要什么?名还是利?”

我野心十足,双目神光四射的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飞,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名与利,我全都要,我再也不要跪在地上,没有任何人理会或者就是看狗一样的看我两眼。”

宁王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双手伸向我,我的手也伸了出去。

两个人互视,静笑起来。

第三章龙王邪心

几乎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宁王的绝对心腹,我现在的身份是宁王的贴身护卫,宁王府护卫的首领,宁王帐下两千仪仗兵的头领。

同时,我还拿到了天朝一品侍卫的金牌,仅凭这块金牌,就足以对天朝七百八十四个县城的父母官生杀予夺,如果捏造的罪名足够厉害,那个倒霉的县官起码是灭族之祸。

不过,一品侍卫非有皇命严禁离京三百里,所以这种权势万年来还没有人用过。

圣京之外三百里,都是权贵的封地,上他们那里显露威风,就是找死了。

大年初十,我的心情很好。

我腰间佩戴的是宁王从大内宝库里面弄来的极品宝剑含光,身上穿的是真丝长袍,套了件锦貂大氅,怀里揣的是一百万两的银票,由天朝皇族银号开出来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上三分的银票,金银都可以造假,这种银票是没办法伪造的。

施施然的,我踏着地上的积雪,走向城外十里的天泉山。

天泉山全山有泉眼上千口,水质清冽无比,其中一口向来是皇宫专用的水源。而天门的总堂口,就在天泉山的不老潭旁。

踏着积雪的小径,我慢慢登上了天泉山,经过了两百七十二口泉眼,就是不老潭。

潭水墨绿,上面飘荡着丝丝白气,还有点点水泡从下翻腾上来,给人的感觉,诡异无比。

天门的堂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三四百人的规模,守护住了通向后面峭壁的入口。

天门几乎挖空了整座峭壁,里面掏出来的间间石室,就是天门的真正核心所在。

一路上,不停的有小鸟擦过树梢的声音,那是天门的哨位高手传递信息,或者又是跟踪监视我而来。

江湖上的人都说,只有天门真正的朋友,那种可以借自己的脑袋给天门的朋友,才能进入天门的核心。而一般的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就算当今江湖四大世家之一的风家当代家主也不过是在这个小院里面被接待了一天而已。

到了院门,两个青衣小婢嫣然俏笑的把我迎进大堂,送上了茶水,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良久,才有一个大概百岁出头,三缕柳须,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慢慢的走出来,温声说:“杨大头领,稀客,稀客。”

“客气,客气,这次过来,也是有所求而来。”我微微笑了起来,以天门在圣京附近那十几万的徒众,如果还不知道我的数据,天门的首脑可以一头撞死了。

这个文士,大概就是掌管天门一切数据以及情报群组织的天心秀士柳邪心了,看起来文文弱弱,但偏偏是用混天元气使用一柄百零八斤的金刚杵而名闻江湖。

柳邪心点点头:“怠慢,怠慢,我们首领身有要事,无法脱身,只能让我来接待杨头领了,不知有何贵干?”

我点点头,掏出那张银票,顺着条案推了过去,手掌一翻,同时把三十六粒火钻扔在了桌上滴溜溜乱转。

柳邪心看看银票,轻轻的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推了回来,笑咪咪的说:“我们天门虽然是个江湖群组织,不过还能自给自足,混个温饱,重赐不敢受。”

我邪笑起来:“有所求当有所报,这些也不算重赐,见面薄礼而已。”

柳邪心忽然摇头说:“不要说下去,我不敢听。听了就有麻烦,不如就不听,来人,送杨头领。”

马上来了四个白衣劲装的青年人,个个体形如剑,身上的气势也如剑,就如四把利剑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起身,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千年富贵,万年盛名,难道天门都不感兴趣吗?”

柳邪心拚命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只是江湖群组织,不想也不敢套上朝廷的老大。轻则堂口烟消云散,重则抄家灭族,我们只是混口饭吃,实在不敢接受这份见面薄礼。”

我突然狞声说:“那么,结交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天朝特品龙骧将军、三江总督等等,就是天门不敢和朝廷大佬打交道的诚意了?每年禁军三成的兵器从你们的作坊里面收购,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口饭吃而已了?”

柳邪心轻松的笑着说:“无非大家相互照应,混个脸熟而已,哪里算得上结交呢?我们正经生意,提供禁军优质兵器,有功无罪啊。”

我点点头:“圣京八大护卫军,其中有三万人由天门训练,到底他们忠于陛下还是忠于天门呢?”

柳邪心脸色微变,看了我半天,沉思一下,突然笑起来说:“不过是我们有点微薄武力,替天朝训练近卫军,也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杨头领万万不可误会。”

我怪笑着说:“宁王遇刺,柳先生当有所闻了。”

柳邪心微微躬身说:“匪徒胆大妄为,我们如果有讯息,一定会就地捉拿凶徒,绝对不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我暴喝道:“听说刺客是猛鬼庙的高手,而猛鬼庙的后台大老板就是天门。这份折子,宁王已经写好了,随时可以送给皇上。”又突变柔声说:“陛下为这件事情正在暴怒无比,一声令下,圣京附近二十四万近卫大军、十万禁军合围,天门又当如何?恐怕刑部尚书等等,都要被连累得满门抄斩吧?”

柳邪心双目凶光闪动,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站起来,身形突然闪动,仿佛贴地滑行一般滑到了柳邪心身前,绕着他转了两圈,又飞快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四个白衣青年,加上柳邪心自己,都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微笑着说:“小子不才,虽然初次闯荡江湖,但是尚不至于妄自菲薄,以眼前人力来说,如果我要走,柳先生能奈我何?”

柳邪心脸色极度难看,恨恨的说:“如果三十年前,我可以拦住你,一杵砸死。”

我点点头:“是啊,成天处理情报数据,大权在握,大概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磨炼武功了,不进则退,仅此而已。”

突然,一个精瘦,矮小,皮肤白皙,穿一件晃晃荡荡的白色袍子,拖一双木鞋的老人走了出来,给人感觉就好像一颗被风干了的栗子,干净,精悍。

小老头点点头,四个年轻人马上退了出去,柳邪心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小老头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抓起几颗火钻,微微打量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好东西,市价一颗起码十万两白银,嗯,宁王殿下安好?”

我点点头:“如果大龙王厉老先生肯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一定更好。”

天门的绝对首脑大龙王厉残点点头,冷冷的说:“如果事成,我的位置不能低于二品,要有实权,办得到吗?”

我点头微笑:“天朝一品供奉,秘营首领,统掌天下密探。”

厉残有点吃惊:“秘营首领?宁王殿下本钱下得很足啊!”

我微笑着说:“要成大事,当然要敢用人才是,以厉老先生的才干,恐怕还是稍微嫌委屈了一点。”

厉残点点头:“本来还有别的要求,不过,既然这样,也就没有要求了。”

是啊,秘营总管天下密探,麾下高手如云,权势极大,除了三位监国使,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厉残眼里闪出了狡猾的神色:“宁王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面色丝毫不改的说:“简单,殿下结交权贵,厉老先生逐渐渗透进圣京各行各业,尤其把握住近卫军。有殿下给天门创造条件,这件事情并不难,是不是?”

厉残点点头。

我继续说:“然后就是收服其它的各大势力,如果有和其它几个王子勾结的,就下手做掉,以天门的实力,也不难吧?”

厉残骄傲的点点头。

我点点头,示意说完了。

柳邪心突然问道:“宁王突然改变作风,这样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却是什么原因?”

我目露凶光:“因为我,因为我要权利,因为我要富贵荣华,因为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宁王不因为那次刺杀改变做法,我也会促使他这样做,一旦功成,哼!”**裸的野心,我丝毫没有顾忌的显露出来。

柳邪心微微皱了下眉头,厉残却是欣赏的点点头,慢吞吞的收拾好银票、火钻,站起身来:“天色黑得快,邪心,送客。”点点头,走了进去。

我叫住他:“还有一事。”

厉残丝毫不回头,慢慢的走着,命令说:“邪心,请青梅老人、青竹居士、青松秀士、冰道长、火大师、云鹤仙子、凌风七剑,以及破天三掌他们跟杨头领回去。杨头领,他们日后就和天门没有任何关系,算是你的直属手下好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轻松。

我和柳邪心慢慢的顺着山道走着,后面二十丈外是天门所派出的高手。

柳邪心突然低声说:“如果不是杨头领扣了我们一个天大的黑锅,当今陛下又有点耳根子发软,恐怕老先生都不会出来见你呢。”

我冷笑着说:“你刚才的第二句话就可以让你灭九族,杀尽亲友了。”

柳邪心轻轻的笑:“杨头领会说出去吗?不过,老先生日后是秘营总管,不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管情报的小人物而已。”

我微笑着说:“原来如此,不过,相信总有让您满意的职位,如果殿下当权,您想朝廷里面多少要换点人手吧?”

柳邪心眼里光芒一闪,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突然变得若无其事的说:“好说,好说,天冷路滑,不远送了,得罪,得罪。”

我点点头。

嗯,厉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还是因为柳邪心太胆小了?

体内的怪兽,那一种疯狂的本能冲动又开始咆哮起来,慢慢的等后面的那群高手跟了上来,我忍着心头的火气和他们客套起来。

那个云鹤仙子不愧仙子美名,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怪兽啊,似乎要破栏而出,把她撕得粉碎。

一股滚烫的热气从丹田冲起,开始在全身游动,我心头的杀气更加重了。

而我的外表,却是更加温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和他们闲聊着。

宁王很是高兴我带回了那群高手,在火大师表演了一掌把一棵枝繁叶茂,双人合抱的老松树化成焦炭的绝学后,当场任命青梅、青竹、青松三位为宁王府的供奉,冰道长、火大师、云鹤仙子三人为我的副手,其它几位成了王府的一级护卫,并且开辟了府邸里最好的几个院子给他们居住。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片小小默林里面的一栋精舍。小小的二层楼,加起来七间精致的房子,住了我以及宁王拨给我的四个娇俏的小婢女。

我的住所离宁王所居住的承天阁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足以让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而我给青梅他们安排的住所,有意无意的把承天阁围在了中间,宁王很是满意我的安排,这样,假如还有刺客的话,想不惊动我们而进入承天阁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对云鹤仙子起了一股莫明的邪火,但是却不敢真的招惹她,毕竟我现在的功力也就和凌风七剑有得一比,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的超一流好手,但是和云鹤仙子、冰道长、火大师他们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至于青梅老人他们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三青中功力最弱的青竹居士坐在一枝蜡烛粗细的梅枝上,兴致勃勃的钓了一整天的鱼。

我只知道,如果要我这样,先不说我能支持多久,起码那根枝条我踏上去就断了,更加不要说悠哉悠哉的在上面摇晃身体,大口喝酒了。

可是,心头邪火不散,浑身杀气弥漫的滋味实在让我苦恼了很久。

直到三月,春暖花开的一个晚上,我微带酒意的拉了一个小婢女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尝试到了女人的滋味后,才愕然发现,那头怪兽的吼叫声慢慢的减弱了,似乎得到了发泄后,它又陷入了沉睡。

一发不可收拾的,我夺走了四个婢女的身体。她们似乎也乐于承受我对她们的鞭挞,因为我身份高,因为我相貌好,因为我是宁王眼前最红的红人。

是的,只要有了权势,就连你对他人的侮辱和践踏,她们都会觉得是荣幸。

狂热的在一个婢女的身上**着,我冷声阴笑,如果是五个月前的我,这些王府的婢女,估计会用看一条癞皮狗一样的神色看待我吧?

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似乎在嘲笑我现在才发现了这个事实。是吗?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还不是被我压制在体内。

那个东西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漆黑气息,狂笑起来。

静静的坐在门口小溪旁的一块青石板上,我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老头子传授的惊龙气八十一个大小周天的运转。

惊龙气霸道绝伦,配合了破阵剑法,可以说战场上无人可当,但是在江湖上,破阵剑法就稍嫌粗糙了些。

而老头子意外得到的阳春三月,蝶飞剑法,只有剑法,没有相配合的内功心法,用惊龙气去推动蝶飞剑法,就好像一个大汉拿着巨斧进行最精细的碾玉雕刻一样可笑,并且可怜、可怒、可恼、可恨。

刚刚解冻不久的溪水轻灵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旁边的树木在抽芽打苞儿,用心聆听,可以听到绿芽慢慢探出脑袋的声音,空气里是清新的味道……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用心聆听,是不是可以听到绿芽慢慢生长的声音?还有空气里清新的味道……”

我大惊,全神运功的时候,周围花飞叶落三丈之内尽入我耳,如今竟然有人接近了我两尺不到,我还没有任何发现。

惊龙气急转之下,我浑身气劲狂放而出,周围一丈之内,石飞、土裂、树倒、水腾,我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剑指激射出了九道剑气,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

我突然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急收手时,剑气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偏偏那人手里一枝青翠的树枝,轻轻的点了几下,我的剑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并笑呵呵的对我说:“杨哥儿,耽搁了你的功课,是小老儿的错,勿怪,勿怪。”

我恭恭敬敬的说:“原来是青梅老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刚才冒犯之处,恕罪,恕罪。”

青梅老人呵呵笑起来:“小老儿刚刚得了一瓮好酒,听风总管说,小哥儿酒量惊人,特地来邀你共谋一醉。”

还有比巴结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人更好的事情吗?尤其喝酒对我来说不是苦差,而是享受。

笑嘻嘻的跟着青梅老人到了他的卧云轩外的石亭里,一个小小的炭炉子已经烧好了火头,旁边是一青瓷带白花点的大酒瓮。

青梅老人急不可待的一掌吸开了酒瓮上的泥封,把淡青色的酒液倒进一只小小的酒壶,轻轻的把瓷酒壶放在小火炉上,一脸迷醉的吸了一口酒气,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说:“不愧是大内特酿的两百年陈的青梅老酒,唉,这个味道,嗯……”

嗯,清冽,若有若无,飘渺得如同半夜随风而来的琴音一般的气味,果然极品。

青梅老人舔舔嘴唇:“如果不是想着到了王府,可以喝到世上最好的美酒,小老儿才没这么勤快跑出来。”

我呵呵笑起来,这个老头儿倒也坦白。

突然,青梅老人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恶客来了。”一掌拍出,上百道青蒙蒙的掌影顿时笼罩住了整个石亭。

外面一个声音怒骂:“老不死的,有了好酒不请我,我带了下酒菜上门,居然还向我出手?”一道淡淡的剑气腾空而起,瞬间破去了二十多道掌影,身形飞快的穿了进来,却微微带了一点点狼狈。

那是青竹居士,手上提了一包油腻腻的东西。

青梅老人护住桌上的青梅酒,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糟蹋酒的东西,喝酒就喝酒,用猪头肉下酒还叫喝酒吗?味道全部都败坏了。你,你,你,你这个王八蛋,又来糟蹋我的好东西。”

青竹居士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一斤,我只要一斤,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抢,大家谁都喝不成?”

我差点看傻了,这还像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青竹居士吗?分明一个抢东西的街头混混、流氓啊。

青梅老人不舍的抚摸了半天酒瓮,痛苦的说:“就一斤?”

青竹居士目露馋光的摸了摸肚子,得意的说:“就一斤!”

青梅老人右掌不甘的在瓮口一吸,一道晶莹的细细酒泉腾空而起,映照天上银月,他自己又是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真如神仙世界。

青竹居士呵呵直乐,双掌虚接,一团淡淡的云气托住了射来的酒泉,慢慢的聚成了一汪小小的酒池。

片刻之间,青梅老人停手了,青竹居士抱怨说:“小气,一分一钱都不多给点?大不了下次我弄到了送你一坛。”

青梅老人暴怒起来,额头青筋暴跳的说:“你个王八蛋以为容易?全天下就皇宫有这种酒,而两百年陈的现在总共就三坛,宁王好不容易才买通大内主管酒窖的李公公,送了一坛给我。你找一坛来,我脑袋就输给你。”

青竹居士哼了声没说话,一脸馋样的虚空托着那一斤酒液,飞快的跑了。

我已经惊呆了,体内真气居然外形于物,几乎等于实质,他们怎么练的?

青梅老人平和了一下心态,有点难堪的看看我,抱怨说:“师父收了三个徒弟,这个家伙最麻烦。不要说他了,来,酒也烫好了,我们慢慢品酒。”掏了两个小小的青瓷杯儿,小心翼翼的每个杯子倒了八分满进去。

不知不觉,一瓮起码三十斤的老酒已经去了一半,青梅老人带着点醉意说:“小哥儿,看你刚才内力爆发的模样,似乎是一种至阳至刚的功夫?”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小可修为浅薄,倒发挥不了其中的威力。”

青梅老人奇怪的问:“听柳邪心那个小子说,你杀掉猛鬼庙的银鬼头级别杀手的时候,用的是绝传的蝶飞剑法,这个……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消息,你的内力好像很是不配这套剑法,能够发挥一半的威力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有点苦恼的说:“老先生见多识广,的确,我现在发挥的剑法威力,三成都不到。每每需要温婉转折的地方,总是有如大浪滔滔一般直泻而下,本来没有任何纰漏的剑招,偏偏留出了不少漏洞。”

青梅老人摸摸脑袋,灌了一杯酒,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朦朦眼看着我说:“从柳邪心转告我的,天门探子目睹你剑法使用时的状况,我大概可以推算出蝶飞剑法需要的是一种温和、绵软、坚韧、不急不躁,宛如阳春三月,用春水酿造的新粮淡酒一样的内力。你现在的内力偏偏慷慨激昂,杀气腾腾,就好像北地的高粱烧一样,入口火辣辣,下肚辣滚滚,实在是南辕北辙,差远了。”

我三分恭维七分虚心求教的说:“的确这样。老先生不愧是酒中仙人,比喻得入骨三分,精辟不可当。”

青梅老人得意的说:“那是当然,要说武功,天下胜过我的人大概还有七八人,但是要说起喝酒,我要是说我是第二,谁敢说他是第一?要是敢说,我一掌拍死他。”

我一口酒差点笑喷出来,当然,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行为,所以我一口内力硬生生的吞掉了嘴里的酒,点了点头。

青梅老人醉意朦胧的说:“有个办法,可以缓和你体内的真气,修练一种至阴至寒至柔至邪的内功,像魔教的奼女九阴诀、西北大雪山的荡魄雪精真气等等。不过你要是最后不能糅合两种内气到一起,那就砰一下,全身爆炸,上西天去了。”

我的天,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这种等于自杀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青梅老人突然嘿嘿邪笑起来:“第二个办法就是把你的内力练到我的境界,阳极阴生,问题自然解决了,不过怎么说也要百年时光,你肯定等不起的,只好用第三个办法了。”

我虚心恭敬的说:“还望老先生指点。”

青梅老人放声说:“天地分阴阳,所以蕴育万物,人从天地中生,体内自有阴阳之分。人的经脉,分阴阳正邪各经,内力流通的如果是阳性经脉,加上运功心法是阳刚十足,产生的结果自然就是你这样的内力了。你扎根基的时候,一定是一口气飞快的推动十八个周天,是不是?”

我惊奇的点点头。

青梅老人得意的说:“如果把现有的内力转到阴性经脉,用另外一种新的心法推动,就会慢慢的产生阴柔的内力,就算你再狂热火爆的真气,也会消去那股天生的阳刚之气,慢慢的变得平和顺服,这个就是我们门派的不传之秘了。”说完,就是一大串经脉穴道标签,以及短短的三百多字的运功心诀。

我飞快的记忆下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能否成为超级高手,能否获得更高地位的法宝,怎么能不小心?

青梅老人突然抬起酒瓮,一口灌了下去,便一脑袋栽地上睡觉去了。

根本没有察觉身影的晃动或者听到破空的风声,青松秀士一脸苦样的站在了我们面前,摇摇头说:“杨头领,如果你发誓不把刚才的心诀告诉别人,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想了一下:“这肯定是你们师门的密宝,就这样交给我?还是你有所求于我?”

青松点点头:“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更加是有运气。天命不可违,我也想发达,我不仅仅要在江湖上得到尊崇的位置,我还要在朝廷里面光宗耀祖,当然,我知道我没办法适应朝廷的体制,但是你可以,所以才网开一面,否则我杀你易如反掌。”

我点点头:“我明白,我也当然想要阁下这样身手高强的合作伙伴。”

青松满意的笑起来,一脸无可奈何的扶起醉醺醺的青梅老人,突然冷声说:“不要信任柳邪心,他是厉残的心腹,哪里又是什么为了自己的地位求你合作的人?就算你们不找上天门,天门迟早也会找上你们,毕竟宁王是最有可能当上皇帝。厉残的野心,从他结交了这么多权贵,瞎子都可以看出来,你可别被他们卖了还数钱呢。”

我好奇的问:“既然如此,为何他偏偏等到现在才和我们合作呢?如果他有这样的野心,早就可以找其它的亲王……”

青松呸了一口:“厉残这个老狐狸,当然要找一个赢面最大的人做靠山,只有猛鬼庙那些白痴才随便跟了一个废物。”冷笑声声的扶着青梅走了。

我冷笑,何止不信任柳邪心,就算宁王,我也不敢太相信他。

不过,既然大家都只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具,那么我当然就乐于看他们的面具了,反正,装成一副有野心的白痴的模样,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不过,猛鬼庙的后台究竟是谁?这个家伙可没有说清楚。

一群白痴,我冷哼一声,说起来,也就青梅大概可靠点,毕竟一个喝酒的时候都讲究不许串味的人,还是有点可爱的。

第四章夜访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三月十七日晚,我带领冰道长、火大师,以及破天三掌等五人,带了十六色珍贵礼物,趁着夜色偷偷的越墙而出,目标是掌握了天朝数十万官员升迁废免大权的吏部尚书赵尚书。

宁王府在靠近皇宫方向的东城承天巷里,而赵尚书的府邸在西城权贵集中的安乐巷里。

我们六人,身形飘飘的宛如御风而行。

淡淡的雾气被天上的朗月映成了银色,朦朦胧胧的,整个圣京城都被笼罩住了,十丈开外就看不清楚人影。

一路上隐隐约约的看到数十条人影在城中的一块树林里飞跃刺击,不时有人倒下去,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让我愕然的是旁边居然有上百禁军环绕。

火大师淡淡的说:“不知道是哪两个群组织的人在火拚呢。那些禁军都是他们背后靠山派来收拾战场的,同时也不让刑部或者圣京府里的捕快靠近的防范。毕竟天子脚下,事情闹大了,谁也吃罪不起。”

我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步伐。

一股阴柔的内息流动全身,身形仿佛柳絮一般轻飘飘的上腾十丈,随风飘了二十丈远,才慢慢的落在赵尚书府的屋顶上。

破天三掌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我抱歉说:“对不起,我倒是忘记三位脚下不便了。”

破天三掌的老大无奈的说:“头儿,没办法,我们全部心思放在了掌力上,这个轻功倒真的不行。”

冰道长拍了我一记马屁:“头领刚才的身法仿佛神仙御风腾云一般,看来最近一定是功力大进了。”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

青梅老人给的口诀果然神效无比,短短十天的工夫,我体内的惊龙气性质转变了许多,老头子担心的所谓孤阳不长,会耽误修为的事情被轻松的化解了。

如果还是纯粹的惊龙气,我的身形会如同箭石一般破空往来,这下面的护卫肯定会被我带起的风声惊动。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体内的那个东西似乎被这阴柔的内力刺激,慢慢的释放了一些诡异的内息进入我的身体,但仅仅是在打坐内视的时候有这种感觉,究竟是否为幻觉,我自己都无法解释。

而我身上的那种气味越来越重了,昨天晚上,狠狠的把小玉玩了个尽兴,到今天她还没办法起床行动。

微微颔首,我们轻轻的飘向赵尚书的内院,落地后径直走向赵尚书的卧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以及一个娇媚无比的女人呻吟的声音。

不忌酒色的火大师舔舔嘴唇,淫笑着说:“妈的,这个赵官儿正在乐乎呢,也不知道下面压的妞好看不好看。”

冰道长摇摇头,问:“头领,我们就这样进去?”

当然就这样进去,一个人赤身**的时候也就是心理防御最弱的时候,不趁这个机会还等什么时候?

破天三掌的老三,蒲扇大小的右掌贴住了木门,微微一发力,整个门闩所在的位置被阴柔的掌力化成了碎屑。

我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们三个在外面守候,带着一道一僧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赵尚书那光溜溜的肥胖的身体正压在一个妞娇小的身躯上拚命的抖动着,他的背上却又紧紧的贴上了一个小姑娘在不停的胡乱扭动,最底下的那个小妞不停的惊叫:“要压死我了,大人,您轻点……”

换来的却是赵尚书得意的笑声:“小宝贝,老夫是宝刀未老,雄风依然啊!”

轻轻的关上门,我坐在屋子里面的太师椅上,火大师手慌脚乱的过去提起了最上面的那个妞,顺手点了哑、麻二穴,顺手在她下体掏摸了几把,才扔到了床里。

赵尚书一惊,终于从无边极乐世界中清醒过来,还算见过场面的,不甚威严的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拉过一件衣服遮住下体,火大师又顺手点住了他身体下面的那个妞。

我们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阵子,我才微笑着说:“赵尚书,您很聪明,没有胡乱叫嚷,这对您有好处。”

赵尚书尴尬万分,恼怒无比的说:“你们可以在我府邸的护卫丛里登堂入室,我叫嚷了又有什么用?你们是秘营还是刑部的?老夫好像最近没有任何错失吧?”

我点点头说:“不仅没错失,相反还圣眷日重呢。赵大人的前途,可是光明无比啊!不过,如果我们今天杀了您,您的娇妻美妾,却不知道日后被谁享用。您的锦绣前程,您也享受不到了啊。”

赵尚书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吞了口唾沫,问:“有话直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我点点头,一样一样的把十六色珍宝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说:“这些宝物,价值百万以上,只求赵大人一个签名就是了。”

赵尚书有点入神的看着桌上灯光映照下的那十六色珍宝,舔舔嘴唇,说:“什么签名?求官吗?这好办,你要什么样的官位?百万白银,足够给你一个三品大员的位置了。”

我邪笑着说:“不是一个位置,我们胃口很大的。”

赵尚书惊了一下:“不要太过份,这百万白银,老夫也不过能拿到二十万而已,一个三品职位,你还不满足吗?”

冰道长冰冷冷的说:“知道你和左右丞相勾结,买卖官位,这百万白银,为什么你就不想自己全部拿到手呢?”

赵尚书的目光游离起来。

我掏出一份早就写好的书信,笑嘻嘻的说:“这是当朝某个高官向北方游牧民族的大酋长写的出卖天朝的书信,只要你在最后签个名,这百万白银就全部是你的了。”

赵尚书浑身颤抖起来:“你,你,你,你要害我抄家灭族啊?我哪里得罪你了?”

火大师灼热的目光扫视着床上的两具女体,舔着嘴唇说:“如果真的要杀了你,还需要送你这些宝贝吗?”

“哦,你们想控制我?”

我冷冷的说:“是的,先签了这份书信,再写一封效忠我们主子的效忠书,吃下我们的药丸,你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用这百万白银了。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你也只要帮我们安插几个人进外地的官职里面就可以了。”

赵尚书神色转变了数次,突然问:“你们是哪位亲王殿下的护卫?大殿下,二殿下,还是……五殿下?”

我惊奇的说:“为什么就他们三个,不是别的人呢?”

赵尚书阴鸷的说:“他们三个才有资格做皇帝,别的亲王,志大才疏,不说也罢。嘿嘿,除了他们三个,还能跑得出别人吗?也就他们三位殿下可以招揽这么多的高手吧?”

我冷冷的说:“起码五殿下才被人刺杀过一次,如果真的招揽了很多高手,不至于差点被杀死吧?”

赵尚书诡异的一笑,说:“来,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千万不要忘记事成后我的好处。”

我点头说:“你很聪明,如果你不答应……”

赵尚书接口说:“如果我不答应,我肯定会是一个死字,我活得很好,还不如赌你的主子一把,如果你主子当了皇帝,我也算功臣,是不是?”

忙碌了盏茶时分,我满意的卷起一堆文书,监视赵尚书吞下了三个月发作一次的定时药丸,问他说:“刚才你说的关于五殿下的事情,嘿嘿,好象话没说完啊?”

赵尚书诡秘的说:“现在我们同一个主子了,我还敢乱说话吗?”

我想了半天,点点头,带人走了出去。

赵尚书突然叫住我们:“这两个侍妾,你们帮忙清理掉吧。她们什么都听到了,如果,万一,我是没什么好怕的,就怕我们的主子那里……”

我回头一笑,点点头,双手疾点,数道剑气震碎了她们的心脉,浑身一抖,吐血身亡。

赵尚书自言自语的说:“唉,这个西边大陆来的**真是厉害,可怜她们两个服药过度,就这么去了。”

我和他相视嘿嘿怪笑几声,带人走了。

当我们腾空而起的时候,后面传来赵尚书的惊呼:“快来人啊,小红、小绿她们出事了,你们这群混蛋,快来人啊!”

我们直接落在外面的小巷里,冰道长顺手一掌拍死了一个看到我们行迹的过路百姓,我们施施然的走到了大街上。

虽然有巡逻的禁军,但是我们身上露出的一角金牌让他们根本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飞快的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破天三掌的老大突然嘿嘿笑起来,我们惊奇的看着他,他笑道:“头领,我第一次发觉,原来有权有势的感觉这么好。我们不过身上多了块金牌,这些平时如狼似虎的禁军见了我们就差点跪地上磕头了。想想以前在天门做堂主,半夜出来,遇到他们,还要小心避开,哪里有现在这样风光!”

我微笑不语,几个人却是深有感触的赞同附和他的话。

冰道长冷兮兮的说:“现在我们可比堂口里面的人风光多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说:“只要你们跟着我,乖乖的听我的命令,按照我的意思做事,我保证你们会越来越风光的。”

几个人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小心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三日,神仁皇急召所有王子入宫,陪同他听玉蟾丹士讲解天道至理,加上各种仪式等等,起码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也难得的得到了三天的假期。

三青自己带了酒,吵吵闹闹的去郊外踏青游玩,云鹤仙子不知所踪,于是乎,和我关系日益紧密的冰道长、火大师、凌风七剑,以及破天三掌就聚集到了我的住处。

火大师摸摸胸脯说:“最近心里都痒腻腻的,好想找个妞发发火。”

我淫笑着说:“不是给你组态了两个小美人吗?怎么还没泄够火啊?”

火大师无奈的说:“她们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是不够风骚,玩起来没劲啊。”

除了冰道长对于女色不是很重意外,三掌七剑都是欲海里面打滚的主儿,闻言一起淫笑起来,纷纷嚷嚷着说自己的小丫头玩起来也没有味道。

我嘿嘿笑着说:“好啊,这样,今天我们去圣京最大的怜卿阁逍遥一把如何?我是头领,就我做东了。”

冰道长也来了兴趣:“怜卿阁的姑娘各个艳名四播,如果能见识一下,倒也不虚此行。”

呼啸声中,我们叫下人备马,带了随身的家伙,趾高气扬的奔向位于南城有万花大街美称的怜卿阁。

顾名思义,所谓的万花大街,无非就是街上太多太多莺莺燕燕而已。

我们在怜卿阁门口下了马。

十三匹来自西北荒漠的高头大马,我们随身佩戴的镶金嵌玉的兵器,华贵的或紫或白的紧身锦袍,让门口的老鸨眼睛一亮,浪笑声中迎了过来,一把挽住我的手,连声招呼说:“大爷,好久没来了,姑娘们都想死你了。喂,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点帮大爷们收拾马匹。”旁边一堆龟奴飞快的跑了上来。

火大师哈哈大笑,一人扔了一锭小元宝,老鸨的眼睛更加亮了起来,几乎就贴我身上了,偏偏又要和火大师眉来眼去的勾手搭脚,我都替她累得慌。

一群姿色上等的年轻女子围了上来,把我们拥进了大堂,拥上了二楼,拥进了一间可以看到整个怜卿阁格局的包房里面。

三掌七剑火大师已经憋不住了,坐在小小的软香藤椅上,拉过了身边的小妞就开始胡乱摸弄起来。

老鸨差不多就瘫进了我的怀里,虽然她还有十分姿色,不过年龄肯定比我大,而我对于年龄过大的女人可是没有兴趣的。

我顺手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笑嘻嘻的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现场所有女人的眼神。

我得意的说:“这位妈妈,能否请最红的几位小姐过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老鸨有点难色的说:“这个,她们现在都在陪客,能否稍等一下?”

火大师火气直冒,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我们就不是客人吗?还是我们的银子宝贝是假的?”

火大师旁边的一个大概十八岁的小妞腻笑着道:“哎哟,这位大师,何必生气,我们陪你不是一样的吗?”顺着火大师的腰带就摸了进去,摸得火大师浑身一个机灵,火气全消了。

我还没有说话,那个妞要死不死的一手把火大师的腰牌带了出来,“当”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那是大龙头吞口,麒麟垫脚,虚刻了烈日山河地理图案,中间一个小小的“宁”字,周围镶嵌了一圈细碎的红宝石的金牌,金牌周围又有两条金龙缠绕,代表我们不仅仅是宁王的私人护卫,更加是在皇宫大内标注了姓名的天朝有官位的皇家护卫。

老鸨和周围的姑娘们脸色全部变了,老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如同调了蜜的一般,腻声说道:“哎哟,原来是几位……嘿嘿,马上,我马上去看看我们几位乖女儿是否有空。唉,对了,今天还有一个清官人要**,规矩是谁的出价高,谁就摘红挂彩,几位要是有兴趣,何不试试?”身子有点发抖的飞快的出去了。

火大师大大咧咧的拾起地上的金牌揣进怀里,周围的那些小妞更加是曲意奉承我们。

没等什么时间,山珍海味飞快的堆满了桌子,三掌七剑火大师,以及我和冰道长在这些美美的小妞的伺候下大吃大喝起来。

大概也就干掉了三四杯酒的时间,三个温温柔柔,柔柔弱弱,面容轻轻淡淡,身上香气袅袅,走路斯斯文文仿佛微风荡柳一般的小妞跟着老鸨进来了。

火大师已经看呆了眼睛,张着大口问:“这个就是全圣京有名的青、雅、灵三位姑娘吧?”

我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今圣京花名榜上排名第五、第六、第七的三位姑娘。至于第一到第四位的那几个,她们的靠山我们现在还惹不起,也不可能见到她们的。

“滋”的一声干掉了一杯酒,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圣京最好的姑娘要被我压在身体下面拚命的玩弄才行,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它又发出了咆哮,心头杀意渐起……我冷冷的随便拉过一个小妞,撕光了她的上衣,在她胸脯上又咬又亲起来,赢来了周围这群色棍的连声欢呼。

三个极品妞静静的陪坐在旁边,和三掌七剑他们对饮了几杯。

我们也知道规矩,除非送上足够的缠头费用,否则这些妞的小指头都碰不到一根。费用也不高,不过白银万两,就可**一度而已。

火大师凑了过来:“头领啊,今天晚上我非好好的操她们中间的一个不可,嘿嘿……”

我淫笑着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宁王给我每个月万两白银的开销,另外还有不少外快可以收入,现在行囊颇丰,这些小妞的缠头费用还是给得起的。

拉过了老鸨,塞了三张银票给她,冰道长也在旁边拈须微笑,老鸨嘻嘻笑起来,轻轻的把三个妞往我们身上一推,三个妞也马上变了眼色,和我们肆意调笑起来……老鸨爱钱,胡说八道,这些妞儿难道就不爱钱了?

三掌七剑看得流了口水,我耸耸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极品妞就这么三个,我可不想和他们一起享用。

就这个时候,下面一阵闹腾,我怀里的青儿娇声说:“这位爷,您看,下面就是今天竞价的清官人,名字叫做柔儿。”

果然,下面是个温柔可人的妙人儿,俏生生的站在一个两尺高的红木台子上。

老鸨道过了开场白,马上就是**裸的皮肉交易了。一群眼睛发红的豪客已经把**费用炒上了十二万两。

等价码提升到二十万两的时候,青儿有点嫉妒的说:“我那时候才十九万,柔儿可是有福了。”

也是,青楼的规矩,**费用越高,以后的面子越大,就是不知道哪些冤大头弄了别人一辈子都还赚不回来的大把银子,就仅仅求那一针见红的快感而已。

一个面容苍白,三角眼,薄嘴唇的青年得意洋洋的叫嚷:“本公子出价二十二万两,还有谁和本公子抢这个妞的?”

一阵安静,青儿低低的说:“他是当朝右丞相蔡丞相的公子,倒是经常来这里找姐妹们聊天喝酒。”

嗯,你老子一个官就可以收入白银百万,当然不在乎这点钱了。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二十二万零一两。”

蔡公子眼睛一翻,开始加价了,但是不管他加多少,那个人总是加一两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一两。

火大师摸着灵儿的大腿,怪笑着说:“先不说这个家伙有没有这么多钱,明显是和这个蔡大公子捣乱来着。”

果然,蔡公子忍耐不住,大声叫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混蛋。”

二十多个豪奴冲了过去,旁边的客人马上飞快的窜开了,仅仅留下了坐在一张漆金桌子前的那个和蔡公子捣乱的人。

那捣乱的人大概四十出头,蓄了淡淡的八字胡,洗得发白的青衫,带了一把将近四尺的奇形长剑。

蔡公子的家奴才没有管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操起身边的木凳,或者拔出了身上的匕首、铁棍等凶器,就这样砸了下去。

“嗤”的一声长长的响声,淡蓝色的剑影闪过,家奴们惨叫连连的退后,两只手腕处,一丝丝的血滴了下来,我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手筋都被挑断了。

凌风七剑的老大有点惊疑的说:“这个家伙的剑术修为已经到了先天剑气的境界,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家伙?”

凌风七剑的老三见猎心喜,狂热的说:“他大概可以和我拼上千招,不能放过他。”

火大师却皱起眉头:“看他的剑术,恐怕不好惹呢,多少会有麻烦。”

年轻人提起入鞘的长剑,慢慢的走向蔡公子,淡淡的问:“还要不要打死我?”

蔡公子已经张口结舌,差点就要放声求饶了。

我突然长笑起来:“哪里来的无知匪徒,胆敢冒犯蔡公子?”提身跃了下去。

冰道长、火大师、三掌七剑马上跟着我轻飘飘的落在大厅里,惹来周围嫖客以及姑娘们的一阵惊呼。

我虚伪的对着蔡公子热络的抱拳笑道:“蔡公子,让您受惊了,这种狂徒,让小的们收拾就可以了。”

蔡公子看到我们下楼的身手,马上又神气起来,大声冲那个家伙喝道:“报上你的名字,看小爷不抄了你的家才怪。”

那个年轻人皱了下眉头,低声说:“在下点星山凌白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点星山?好像是个有点名气的门派,不过,我们在乎你的身份吗?我抽出长剑,使出破阵剑法,一剑劈了过去。

凌白木哑然失笑,轻灵的闪过我的攻势,在我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中,怡然自得的说:“在下和这位蔡公子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兄台何必当真呢?”

我已经把破阵剑法的前九招连续使出了二十多次,凌白木几乎是在闭着眼睛躲避我的攻势了,看得凌风七剑在旁边大是郁闷。

我突然狞笑起来,凌白木这时正和我交叉换位,身体之间仅仅只有半尺的距离,正是我最好发力的机会。

我剑法突变,从夹杂了大漠风沙气势的破阵剑法突变到了蝶飞剑法,步伐轻盈的阻拦住了凌白木的退路,含光宝剑荡起了一弯春水,洒出了无数的水珠儿,带着宛如春阳下春水鳞鳞反光一般的剑光,充斥了整个天地的流向凌白木。

凌白木震惊,双目猛的瞪向我,双足急退,想结束我的剑势笼罩范围,我轻轻的踏前几步,瓦解了他的努力。

凌白木突然怒啸一声,身形急转,腾空而起,但是我那已经可以发挥出五成威力的蝶飞剑法深深的在他小腿上划了一下。

凌白木还没落地,我已经大声命令:“七剑合一。”

凌风七剑狞笑声声,铺天盖地的剑影带着先天剑气的“嗤嗤”声,笼罩向了凌白木。

惨叫声中,凌白木双手双腿的经脉尽数被割断了。

蔡公子大喜过望,命令了一声:“小的们,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他。”

后面十几个没有上手的家奴,马上气势汹汹的围了上去,活生生的打死了凌白木,致命的是黑檀木的椅子腿在他太阳穴上的一次重击。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狂呼:“卑鄙,卑鄙。”

我恶狠狠的望向了那里,破天三掌的老大已经一掌击了过去,凌空把出口的人打飞出了三丈开外,当场气绝身亡。

周围的嫖客纷纷乱乱的走了,再也不敢留在现场。

我谄笑着迎上了蔡公子,双手掏出自己的金牌,嘻嘻笑着说:“蔡公子,小人是宁王府的护卫统领,刚好看到匪徒对公子无礼,稍效绵薄之力,公子受惊了。”

蔡公子感激万分的说:“有劳,有劳,我身边的人都是废物,要是没有兄弟们帮忙,今天我这个亏是吃大了,我会记得今天的事情的。”

我故作为难的说:“这个,小人的属下打死了一个人,不知道……”

蔡公子大包大揽的说:“不用怕,刑部尚书是我父亲的学生,杀个贱民,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的们,查一下这个家伙的底子,妈的,敢骂我们卑鄙?交代五城巡抚司,好好的收拾他家里。”

几个豪奴大声应了。

我诡笑着说:“这个,蔡公子,我怕宁王殿下责怪我们多事,所以,这件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毕竟名声不好听。”

蔡公子连连点头:“不仅你们不好听,我也不好听,放心,没人敢说出去的。至于宁王那里,我会登门道谢的。哈哈,来来来,我今天做东,不醉不归。”

我得意的冲着他们打了一个眼色,嘿嘿,轻松的搭上了蔡丞相这条线,对我们好处大了去了。

至于宁王那里,嘿嘿,他怎么和这些权贵处理关系是他的手段问题,至于我们,认识的权贵越多,对我们的好处越大啊!

尤其这个蔡公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被封了天朝一级侯爵,爵位尊荣啊!

在我飞上自己的目标之前,先弄点荣耀的位置坐坐,没什么不妥吧?

第五章宁王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六日晨,宁王一脸疲累的回到了府里。

在他的小书房,他向我以及三青抱怨说:“父皇也真是,听经就听经,把我们全部召了过去。唉,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一下,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

我们不好接话,就听宁王抱怨了一阵后,他才问我们:“这几天一切太平吧?”

我摇摇头,把怜卿阁的事情说了一下。

宁王脸色大喜:“好,好,正好秦学士那里我还想不到好的办法去接近他,你这样做很好。哼,如果我刻意的去接近秦学士他们那一派的人,曾大先生就要开始在父皇面前吹风了。嗯,现在是他们的人来接近我们,很好,很好,杨哥儿,大功一件啦!”

现在我才知道那位红袍大学士姓秦。

宁王沉思了片刻,突然强行提起精神说:“本王有点累了,各位先下去休息吧。”

偏偏等我回到了自己的精舍,宁王的贴身小太监小春子又神色诡秘的把我叫了回去。

宁王不动声色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墙壁上马上无声的出现了一道门户,小春子自觉的开始打扫书房,我点头跟着宁王走了进去。

后面,门户无声的合上了,足足深入了地下五丈之多,是一间精巧的小房间,一张小小的条案,两三张精巧的太师椅,四周悬挂着十来颗拳大的的夜明珠,照得房间犹如白昼一般。

宁王松口气,躺在墙角处的一张躺椅上活动一下手脚,笑咪咪的说:“这里谈话才算安全点。三青他们毕竟不是自己人,人心难测,他们武功又高,我们说什么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不由得佩服他的手段,一个“他们、我们”,就直接分化了我和他们的关系。

我坐在附近的一张太师椅上,恭敬的说:“殿下,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宁王皱着眉头发呆了半天,突然问道:“你觉得,我是比较倾向秦学士好,还是比较靠近曾大先生好?两边实力都强,别看我是个亲王,可谁都得罪不起啊。”

我下意识的抓起旁边茶几上一尊小小的羊脂玉碾成的狮子,抚弄了半天,才说:“为什么不能同时讨好他们呢?”

宁王皱眉说:“他们双方势如水火,秦学士他们党羽遍朝野,委实需要他们的支持,老大老二都倾向了他们,往来密切;三个监国使,虽然门生弟子较少,但是掌握了监督朝廷乃至父皇的大权,更加不好惹,尤其曾大先生自己据说武功盖世,其它两个监国使也都是七窍玲珑的角色,秘营就控制在他们手上。老四、老六他们就比较倾向这边……我向来比较淡泊,双方保持距离相同,才维持了个大家互相不干扰的局面,一旦我想借助某方的实力上台,另外一方就……”

我眯上了眼睛,它好像又在叫唤了。

半晌,我阴沉的说:“为什么不能双方关系同时打好呢?明确的告诉曾大先生您的想法,寻求他们的支持,同时结交秦大学士他们……吃喝玩乐,乃至公然卖官,或者为非作歹什么的,反正跟着秦学士做就是了。”

宁王吃惊的说:“那父皇还不直接把我发配边疆?”

我怪异的笑起来说:“只要两个大佬同时罩护着您,他们不开口,谁敢在皇上那里提一个字?说不定他们还都要说您的好话才是。”

宁王突然邪异的笑起来:“好,好,好,不过,怎么样才能在双方势力之间自如活动呢?”

我漫不经心的说:“那就看殿下您的手段了。您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玩点手段,耍耍双方不难吧?”

宁王满意的点点头,双手轻轻的虚引,把对面两丈外墙壁上的一幅仕女图揭了起来,在我吃惊的眼神中微笑着说:“本王虽然功力不是特别深厚,不过也算不错的了。”

我是真正的吃惊了:“殿下,为何我们一直看不出来您身怀如此高强的武功?”

宁王怪笑起来:“嘿嘿,我修练的是黑天大师的大黑天混沌神功,讲究的就不是皮相,外表和常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惊叹说:“猛鬼庙的那几个人也算运气次到家了,您一掌就可以拍死他们。”

宁王摇摇头:“这可不行,现在全天下知道我有武功的人,加上你就只有三个,这个秘密,你可得帮我守好才行。”

我深深的点点头。

宁王扔给我一把小小的金色钥匙,指示我说:“嗯,那个铁箱子,对,左转三下,右转三圈半,提,按,再转右边一圈。好,那份黑色以及黄色的滚动条。”

我匆匆扫了一眼,里面起码还有十几个颜色不同的滚动条在,依言掏出了黑色以及黄色的滚动条,递给了宁王。

宁王站起来,在条案上展开黑色的滚动条,叫我过去看,说:“你看,圣京一品堂的实力基本上都被我掌握住了,几个不肯合作的高手最近也都意外的毙命,一品堂号称圣京第二大帮派,现在完全成了我的属下。”

我背后冷汗不止,一品堂,仅次于天门的群组合,号称堂里高手尽属天下第一品,却被宁王无声无息的收入囊中,现在加上天门的实力,圣京黑道势力的大半已尽入宁王掌握。

宁王满意的抚摸了一阵黑色滚动条上的人名,用朱笔勾了几个名字说:“这是一品堂的暗线高手,在江湖上号称九大煞星的天、地、人、魔、金、木、水、火、土九个高手,以后就是你的亲随班底。他们身手不错,脑筋不行,还是靠你了。至于一品堂的其它高手,我们总不能公然带他们出入是不是?天门的几个高手在我身边出现,就已经让我头疼了好久才把事情遮盖过去,如果再加个一品堂,估计几个兄弟就要合力对付我了。”

我点头示意明白他的意思。

宁王喘口气,又郑重的慢慢展开了黄色滚动条。

上面人名不多,加起来只有二十三个人,却包括了禁军大统领,四个统领,八大近卫军中的二十四个统领中的十三个,另外加上秘营第一副统领,大内九大侍卫头领中的四个等等掌握了圣京军力的人等。

宁王满足的说:“本王今年三十六岁,哼,虽然对那些文官向来敬而远之,但是对于军方系统从来没有放松过。得罪了一个文臣,他们随便在父皇面前挑事生非一把,我就有得麻烦,军方不同,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死力效忠于你。”

宁王掏出了朱笔,在上面添了一行字:“天朝二级侯爵圣京五城巡抚司兵马都统、天朝一品虎骠将军宁王府一品侍卫头领、原天朝特品龙骧将军杨龙之子杨伟。”得意的问我:“觉得这些头衔如何?只要你愿意,三个月内,你就可以得到上面的所有官位。”

让我震惊的不是前面的东西,只要宁王愿意,安排我这些官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所谓的五城兵马都统,属下也就一万士兵,纯粹就是一个捕快头子而已,后面那句“原天朝特品龙骧将军杨龙之子”才让我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宁王满意的看着我吃惊的样子,笑嘻嘻的说:“我总不能相信一个从大街上拣回来的不满二十岁小伙子吧?如果是普通人,那么没关系,偏偏他武功高强,还有一个精明的头脑,幸好你说过自己的家乡住址,我随便找人查访了一下,那个人正好以前见过你父亲,马上回报,我才知道你绝对可靠,呵呵……呵呵……杨哥儿,你来助我,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我结结巴巴的问:“我那个死鬼老头子是龙骧将军?怎么可能?就他那个德行?”

宁王正色说:“不要胡说,杨将军曾经带大军追杀北方蛮族整整三千里,立下不世功绩,若非夫人难产而死,心灰意冷远走边疆,现在起码也已经封王了。”

我愣了半天:“难怪,从小就没见过娘……”双目不由有点红红的,它在心里开始咆哮、怒吼、嘶叫,杀意涌动。

宁王点点头:“我们没有惊动你父亲,不过,你现在想不想实现你的抱负?只要你愿意,我绝对信守我的诺言。”

我眼里寒光四射:“殿下说过,我父亲本来可以封王?”

宁王认真的点点头:“追杀三千里,以两万士兵斩首十万余,除了封王,没有别的方法加赏。”

我冷笑起来:“那么,就让我完成我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让我成为杨家的第一个王吧。”

宁王大喜过望,紧紧的搂了我一下,在秘室里快步疾走了一阵,拍着掌说:“妙,妙,妙,杨哥儿,知道吗?现在的兵部尚书,就是你父亲十八年前的副将,你父亲曾经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救了他的性命,一生唯你父亲唯命是从,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狞笑起来:“当然知道,我老头子救过他的命,那么,他的命就该属于我。我既然为殿下效命,他的命不就是殿下的了吗?”

宁王轻轻击掌:“绝,妙,妙,绝,只要张尚书归顺了我,天下兵马,尽入我手,哈哈。错了,不对,不对!”

他疾步走到条案前,把我的爵位改成了“天朝三品公爵”,这才满意的点头说:“就这样了,一时间让你升官太快,也过于瞩目了些,我们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我赞同的点点头,但是疑问的说:“殿下,我是您手下的侍卫头领,兼任五城巡抚司的兵马都统合适吗?”

宁王大笑说:“为什么不合适?几个兄弟都有心腹兼任护卫军的上层职位,这也是天朝的传统之一。我以前是没有合适的人手担任这个职位而已。”

我点点头说:“那么如何解释我从一介草民突然变成天朝三品公爵的事情呢?那些谏官御史那里,恐怕不好对付吧?”

宁王摇头说:“本来是个问题,但是既然你的父亲是杨大将军,而父皇一直对杨大将军****不忘,只要我在他老人家面前稍微透露点口风,然后说你不愿意仪仗父亲的名声得到官位,只愿暗地里为国效力,还怕父皇不亲自颁诏加封你不成?”

我满意的点头,和宁王相视狂笑起来。

宁王突然指天发誓说:“本王对天发誓,今生必将全心全意对待杨伟,如有虚言,天地弃之,鬼神厌之,雷霆劈之……”

我微微有点感动,却装成了十二万分感激的样子,跪在了地上,发出了比他还要厉害上十倍的誓言。

宁王满意的颔首微笑。

我知道,我已经开始飞了,而且,没有人能阻拦得了!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九日,上完早朝的宁王气冲冲的上了马车,带着我们一路冲回了宁王府。

直接带我到了秘室,宁王一掌粉碎了整张青石条案,让我不由咋舌他的深厚内力,起码比我高了两筹,当然,还是比不上三青他们。

宁王气鼓鼓的说:“老六越来越不象话了,他的人已经安排了四个职位在近卫军里面,这次我推荐你担当五成巡抚司的都统,他居然还和我抢?还把不把我放眼里?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哥哥,而且我以前从来没和他们争夺过军方的职位,这次居然当着满朝文武扫我的面子,我,我,我……”狠狠的一掌虚击在空中,“呜”的一声怪响,把对面厚厚的花岗石墙壁击出了一个深达两寸的掌印。

我悠闲的靠在另外一张檀木条案上,无所谓的说:“皇上怎么说呢?”

宁王点点头说:“父皇昨晚已经答应封你爵位,并且改日还要秘密的厚赐你,但是这个巡抚司的位置,老六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他也不好驳斥回去,定了个比武争夺官位的名堂。你看,有把握吗?”【云霄阁<ahref="http://www.yunxiaoge.com"target="_blank">www.yunxiaoge.com</a>整理收藏】

我皱了下眉头:“对方派出的是什么人呢?”

宁王哼了一声:“老六收罗的一个武林高手,在西南一带山区非常有名的,叫什么横天一剑的家伙,内线说他的剑气已经可以外放了。你,觉得如何?我是说,不能赢得太漂亮,但是又要父皇觉得你是一个可用的人才,这个比较难掌握尺寸吧?”

我想想说:“没关系,我有主意了,保证不会让六殿下觉得我们实力太强,而且也绝对会让陛下满意。”

宁王马上松了口气,笑着说:“我昨天晚上秘密觐见父皇的时候,已经给你要了一栋很不错的庄园,就在流花川的支流饮马河注入流花川附近,离圣京不过五里路程,大概有方圆五十里好地,到时候就是你的封地了。”

我惊喜的说:“这倒是个好讯息。”

宁王呵呵笑着说:“不过是几十里地,算什么好讯息?日后我做了皇帝,我大大的封一块土地给你。”

我摇摇头说:“方圆五十里可以驻军多少人?而且离圣京只有五里路程。”

宁王眼睛一亮:“是,是,本王忽略了这个用途。嗯,私人封地,外人严禁入内。嘿嘿,我刚好叫一品堂的水云先生去那里训练一批青年高手,嗯,好,好,好。”

我惊奇的问:“水云先生,就是号称身法飘渺快捷天下第一的水云先生吗?”

宁王点头:“不仅仅是身法厉害,水云先生的内力起码可以在天下排名进入前五位。嘿嘿,我救了他儿子一命,否则哪里肯举一品堂全力帮我?”

宁王又开始把玩条案上那些小小的珍饰,想了想说:“比武定在七天后,在大内阅武场举行,你自己多做准备。嗯,晚上陪我吃饭,我要接待一个客人。”

晚餐非常简单,两荤两素四个菜而已,不过份量倒是足够三个人吃的。

这样的安排也让客人非常满意,赞许的说:“陛下众位王子中,也就只有五殿下如此节俭近民,很好,很好。”

这个客人就是号称天朝文采第一的大文人司马上先生,他虽然没有官职,却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大内,没有爵位,但圣京数千官员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大声呼喝。

无他,当今神仁皇把他称为知己,谁又敢得罪皇帝的知己?

而司马上只要在皇帝面前说一句好话,就比你自己辛苦表现一年都有效得多。只是不知道司马上是自己来拜访宁王,还是宁王邀请他过来的。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十六日清晨,宁王、我、三青,以及兵火二人、云鹤仙子、三掌七剑九煞星、五十锦衣护卫、一百铁甲侍卫,慢慢的骑马行向皇宫。

路上,恰好碰到了一个面容和宁王有几分相似,年轻了几岁的青年人,也是带了大群的随从护卫,他冷笑一声:“皇兄,希望你选派的人今天不要当场丢人现眼。”冷笑声中,纵马飞驰而去。

宁王气恼的说:“老六太不象话了,体统何存?”

我冷冷的挑拨了一句:“殿下是我们的主子,不给殿下面子,岂不是我们更加不算东西了?”

果然,身边传来了十数声低沉气恼的闷哼声。

宁王满意的给我打了个眼色,我微笑着问:“不知六殿下是和谁拉上了关系,否则就算兄弟间争夺点东西,也不用这样小心眼的非要给殿下一个难堪,何况五成巡抚司兵马都统这个位置,虽然管得宽,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兵力可供调动。没来由以前大家都不注意,殿下一推荐人,就马上有人出面抢夺吧?”

宁王脸色阴晴不定,一路沉思的到了皇宫门口。

我们的大队人马在大门口外向左一转,没有经过皇宫,绕着城墙走了一圈,就是皇宫后面的大内阅武场了。

此刻,阅武场四周密密麻麻的围上了超过三万的铁甲禁军士兵,鼓声“隆隆”中,上百骑重甲骑兵在场地里左右冲刺,沉重的马战武器把当作靶子的两人合抱木桩打得四散飞裂。由此可见天朝军力之盛。

我们下了马,宁王留下了三青等人,带我上了观武厅,里面冠冕耸动,尽是圣京的权贵人士。

宁王带着我一路打着哈哈的走了过去,一些人是真心真意的问好,另外一些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宁王咧了下嘴巴,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蔡丞相慢慢的走了过来,咳嗽一声,宁王猛的回头:“哎呀,蔡丞相,失礼了,没有看到您过来。”

蔡丞相微微抱拳施了个礼,笑着说:“这位就是上次救犬子于危难的杨统领吧?嗯,果然少年英雄,英姿不凡啊,我买杨统领赢得这个都统的职位。”对着宁王含笑点点头,也不等宁王的回应,转过身子,一步三摇的慢慢步向了秦学士以及左丞相、右丞相说话的地方。

秦学士对着我们这边微微的含笑示意,转过身子,带了两个丞相径直走到靠近宝座的地方站定了。

宁王和我相视一笑,转身处,却看到几个王子脸色极度难看的看着我们。

宁王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双手轻轻一摊,不做任何解释的带我找曾大先生拉拢感情去了。

“叮、叮、叮!”三下清脆的玉罄敲击声音,纷纷乱乱的文武百官马上按照官职高低站好了位列。

神仁皇在数十个内侍的拥护下走上了三尺高的玉台,慢慢的坐在了宝座上。

免不了我们又要磕头跪拜,三呼万岁了。

神仁皇看起来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好,笑呵呵的说:“众卿平身。”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周围人的面子,在神仁皇说平身的同时我就弹起来了,不过考虑到后果是自己的小脑袋马上被殿上的秘宫武士给砍掉,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神仁皇示意我上前,我恭恭敬敬的走了上去,跪在地上,又来了一次跪拜大礼。

神仁皇点点头说:“很好,嗯,很好,有这么一股子当将军的味道。”

神仁皇此言一出,我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文武大臣的骚动,同时投向我的眼光从轻视马上变成了火辣辣的热情,而那些本来不过是不屑的目光马上变成了极度的仇视。

神仁皇没有召见横天一剑,直接问我说:“杨卿家认为此次比武该如何进行?”

我胸有成竹,直接说:“如果按照江湖武林的比试方法,不过是看相互之间谁的内功深厚,谁的招式惊奇,却对上阵杀敌没有丝毫用处。”

神仁皇惊奇的问:“此言当真?不是所谓的内力越深厚,武功越高,杀敌就越厉害吗?”

一个身披金甲,威武到了极点的武将“腾腾腾”的上前几步,微微一躬身说:“启禀陛下,杨统领的话不错。江湖武林手段和上阵杀敌的武功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天下第一高手,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仅仅能够自保,破阵杀敌,还得看枪马弓矢的硬功夫。”

神仁皇点头,马上做了决定:“好,拿披挂和武器上来,着两位卿家实时穿戴,御马房引两匹骏马上来。”

我回头对着宁王微微一笑,宁王会意的颔首微笑,而六殿下那边已经是人人色变了。

六殿下不由上前几步说:“父皇,此事不公平,我推举的唐统领马上功夫并不熟悉,怎么能比赛马战呢?”

神仁皇微微怒道:“岂有此理,你推举的人争夺都统之位,如果不谙马战,谈什么统领兵马?张尚书,签订生死状。”

兵部张尚书飞快的写下了两份生死由命的生死状,我飞快的签名,穿了披挂,选了一柄上百斤的纯钢战斧,慢慢的上马开始熟悉马性。

那边,六殿下推荐的横天一剑一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张尚书马上把生死状递给了神仁皇作为监证。

四周的禁军精力十足的敲打着上百面的牛皮巨鼓,“隆隆”声响彻天地,数万禁军士兵不停的呼喝着战号,敲击着手里的兵器。

长风袭来,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呼呼”的卷过了整个阅武场,很有点沙场秋点兵的味道。

横天一剑明显生疏的顶着上百斤的金丝锁子甲,手上提了一柄丈二点金枪,骑着那匹骏马绕着场子缓缓的溜跶了一圈。

充当中军官的那位四品太监统领站在观武厅前的高台上,手中金色龙旗狠狠的向下挥舞了一下,夹杂了深厚内劲的龙旗发出了“猎猎”响声,竟然压过了现场的鼓声、叫声、兵器敲击声。

我暴叱一声,驱马直向横天一剑奔去,那家伙居然也是全速冲向了我……

二十丈,我巨斧向天,十丈,我战斧已经开始微微下垂,一丈,我暴喝一声,惊龙气全力运转,精钢战斧暴出一片精芒,老头子传授的破阵三连斩带起了三道弧形的气劲,劈向了横天一剑。

受我身上杀气的影响,横天一剑坐下的骏马竟然失惊,人立而起。

我狞笑着恶狠狠的连马带人劈了下去,坐下骏马飞驰而过,后面血雾翻腾中,横天一剑一招未发,连人带马被我当场劈成了三十六块。

血腥气息翻涌中,周围禁军战意高涨,疯狂的叫嚣起来,兵部张尚书高声宣布:“宁王府侍卫统领杨伟胜。”声音里头却参杂了一点点的疑虑,我知道他认出了我所施用的三连斩。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平日用得最好的是枪和剑,偏偏却教了我这三连斩。

我大步踏进观武厅,在宁王的喜色以及几个亲王苍白的眼色中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一时收手不住,误伤御马,罪该万死。”

神仁皇笑得合不拢嘴:“何罪之有?卿今日表现,颇有汝父昔年破阵雄风,朕心甚慰啊,区区一匹御马,算得了什么?”

神仁皇此言一出,张尚书一脸狂喜,强忍着没有发出惊叫,而几个军方进阶将领眼中一亮,差点就飞扑过来。

神仁皇突然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难堪的笑了笑,大声加封。

除了宁王写过的那些头衔,估计是神仁皇自己的意思,把我加升成了五城巡抚司的巡抚使,也就是说,我除了带领那一万士兵维持圣京日常治安以外,还有了随意带领捕快差役抓人、捕人的权利,除非是两品以上官员,否则我完全可以穿堂入户,无人敢挡。

宁王不由露出了意外的喜色,稍微冲淡了神仁皇失口泄漏了我身份带来的懮虑。

神仁皇的确酒色过度,也就这么一阵子时间,就有点精神不济,微微打了个呵欠,就在观武厅询问了一下有无重要事情回报,发现百官没有要事上报,直接就起驾回宫了,委??了张尚书主持我的庆功宴。

看着张尚书以及几个进阶将领差点想扑我身上的神色,我和宁王对视一眼,苦笑起来。虽然突然增加了在军方的极度忠诚的强大援助,却也在其它亲王面前暴露了我们的一部份实力,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第六章访客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九日晚,兵部张尚书带了两个随从,一匹轻骑悄悄的来到了宁王府。

早就预料到的宁王,早就准备了一桌酒席,静静的和我在内院西侧花厅等待。

花厅外是巨大的荷花池塘,微风过处,荷叶田田,轻轻随风舞动。四周有七剑九煞星守着,至于三青,倒是不敢叫他们来担任这种工作。

七剑已经死心塌地的为宁王效力了,因为宁王给了他们不低于天门的丰厚收入,同时还有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权势,就算厉残那个老狐狸有什么鬼**头,起码我相信三掌七剑是可靠的。

三掌径直带张尚书到了花厅,我和宁王站在台阶上相迎。

宁王远远的就呵呵笑起来:“张尚书,失迎失迎,见谅。”

张尚书点点头,笑起来说:“无妨,我也是偷偷过来拜访一下,不然落在有心人眼里,唉……”

我们会意的笑起来。

张尚书进了花厅就不停的盯着我看,点头说:“长得就是像,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点犯嘀咕,没想到你还真是大帅的儿子。大帅身体可好?”

我恭恭敬敬的回答说:“父亲他一切安好,现在正在一个猎户村中逍遥度日,倒是没有什么好挂**的。”

张尚书瞠目结舌的问:“什么?大帅在猎户村做猎户?这,这怎么可以?你,你怎么现在还不把大帅接回来?”

我苦笑说:“父亲大人的脾气,张叔叔应该清楚,如果他想回圣京,早就回来了,如果我去接他,恐怕早一巴掌砸翻我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呢。”

我的一句张叔叔叫得张尚书眉开眼笑,大嘴张开呵呵直乐。

张尚书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才说:“大帅的脾气……啧啧,当初我不过巡哨的时候打了个盹儿,屁股上就挨了两百军棍,差点没打烂了我。”摇摇头,很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

宁王笑起来,亲自给张尚书倒了杯酒,笑嘻嘻的说:“如果杨大帅当初不是这样严厉治军,张尚书又何来今日的地位呢?”

张尚书哈哈笑起来:“对,对,对,不过啊,世侄怎么会到了宁王府上?”眼光炯炯的看着我们。

我叹口气说:“我想一个人来圣京混个出身,偏偏那一段时命乖蹇,差点冻饿死在街上,如果不是宁王殿下,我大概已经骨头都可以打鼓了。”

张尚书突然离位,一头给宁王磕了下去,吓得我们连忙扶他起来。

张尚书端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宁王,拍着胸脯说:“宁王殿下救了我侄儿这条命,也就是救了老张我的性命,老张我日后就跟定宁王了,还有老魏他们,如果不是怕漏了风声,一个个都跑过来了。宁王放心,我们就算是用肩膀顶,也要把宁王顶上皇位。”

宁王大惊,慌忙“嘘”了一声,张尚书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嗓音太大了点。

“多谢张尚书美意,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本王一定不会忘记张尚书的大功。”宁王笑嘻嘻的,轻轻拍了拍张尚书的肩膀说:“张尚书出来也有点时间了,还是赶快回府吧,如果被那边几位看到,恐怕我们都有点……”

张尚书猛的醒悟,狠狠的抱了我一下,道:“侄儿放心去上任,宁王殿下,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帮你撑腰,要是巡抚司的那群王八蛋给你苦头吃,我非砸出他们的蛋黄来。”

宁王在旁边哑然失笑,张尚书这才一步一回头的告辞回去了。

遣走了周围的人手,宁王突然冷冷的对我说:“你看如何?”

我冷兮兮的说:“这些军伍出身的人,倒是一条条的热血汉子,比我们现在手头上的人还要可靠多了。”

宁王满意的点头说:“嗯,就是这样。虽然你的身份漏了底子,不过,估计那几位兄弟也不会太过于激动,毕竟只要面子上,张尚书他们和他们稍微亲密点就可以了,对我们大局的影响还不是很大,万幸啊!”

我只是冷冷的提醒他说:“就是不知道陛下是真的偶尔漏嘴还是特意的,如果是特意的,那么可是值得玩味了!”

宁王身体一抖,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起来。

我没有打搅他的思绪,静静的站在雕花玉石栏杆前,望着面前的荷花池,静静的开始吐纳呼吸,渐渐的进入天人两忘的境界。

它,似乎就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我,伴随着我的呼吸,慢慢的蠕动着……

飞快的把内息运转了八十一个周天,只觉浑身精力充沛到了极点,忍不住对着远远的天际弹出了浑然天成,淡无痕迹的三指。

似乎带点荷叶的清香,如同微风一般的指力丝毫没有任何破空的声音,就这样融入了微风中,七丈开外一只刚好掠过的乳燕却是惊叫一声,浑身炸裂成一团血雾,静静的无声无息融进下面的荷花池水。

宁王站在身边,惊喜的说:“恭喜,恭喜,看样子杨统领的功力已经突破由后天转先天的关卡,从至阳至刚逐渐转换成阴阳相生的境界了。”

我微笑着说:“同喜,同喜。小人功力加深,对殿下不也是有好处吗?很多不方便的事情,就可以更加放心的让小人去做了。”

相视一眼,我们微微狞笑起来。

突然,三掌的老三在外面求见,我们走了出去,我站在台阶上问:“什么事情?殿下已经说了,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搅我们。”

老三也是一脸诧异的说:“回殿下、杨统领,七殿下突然来访,现在正在大殿等候。”

宁王皱起了眉头:“信王,他来干什么?嗯?”望向了我。

我怪异的笑着说:“无非两个目的,一个就是探讨讯息,一个就是投靠殿下,仅此二种可能。”

宁王冷冷的笑起来:“他投靠我吗?也要看我收不收呢。”

我冷笑着说:“就算没什么用,当个试探风头的替死鬼也是不错的,殿下意下如何?”

宁王不动声色的说:“走,先陪我去大殿看看再说。他们有几个人?”

老三恭敬的说:“带了六个人过来,不过,也就是一般的高手,小人一人可以在五十招内宰光他们。”

“嗯,带路。”

我们站在大殿的复壁里,静静的偷看了一阵子。

一个穿着刺金团龙白色锦袍的,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丰满白嫩的青年人正在大殿里头无所事事的左右晃荡,而且对大殿里头条案上的那些珠玉特别感兴趣,拿在手里仔细把玩,根本就舍不得放手。

宁王冷冷的挤出几个字:“没出息,还是这样一个废物。”

我轻轻的说:“如果七殿下有出息,对殿下可不是一个好讯息。”

宁王微微一笑,带着我们大步走出去。

脚步声惊动了七殿下,他慌忙回头,但是手里的那方紫金镇纸却没有放下,握在手里迎了上来,脸带谄笑的说:“大哥,好久没见您了,最近还好吧?”

宁王有点不耐烦的说:“不去老二那里,干嘛来我这里?”

七殿下脸色一僵,强挤出一丝笑容,几乎就是点头哈腰的说:“大哥,娘死的时候,不是叫您好好照顾我吗?以前是兄弟我不懂事,得罪的地方,您就忘记了吧?现在二哥那里根本就不信任我,搞得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不是人,这个,这个……”

我在旁边心里一动,嗯,七殿下和宁王是同母的胞兄弟,在皇族里面来说,关系是无论如何天生会亲近点的,就看宁王怎么想了。

宁王指着七殿下的鼻子破口骂道:“如果不是娘死的时候要父皇好好照顾你,如果不是娘叫我发誓一定好好护着你,你能得到信王的封号?最多和十一弟他们一样,得个尊贵的封号吃白饭去了。”

信王低声嘀咕:“吃白饭没什么不好,哪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宁王大怒,狠狠一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信王带来的几个人脸色一变,想冲上来,但是看到我们身后的三掌七剑,腿又缩了回去。

信王几乎哭了出来:“大哥,你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又没有什么权势,我的军师说无论如何不能跟着你,只好跟老二去了。这次老二赶我出来了……”

宁王又是一个耳光:“丢人现眼的东西,要不是娘,我,我一巴掌拍死你。”气急之下,差点露了口风。

我轻轻咳嗽一声,宁王脸色一变,变得冷冷的又带点笑意,点点头说:“不过,我们毕竟是兄弟,嗯?老二不要你了,无论如何我也要照顾你的。老二说了我些什么?”

信王劲头来了,摸摸手里的镇纸,低声说:“老二说老六的手下没用,叫他弄个厉害点的人把杨统领当场劈死,结果死的却是自己的手下,对着老六发了半天火,老六一气之下跑老大府里喝酒去了,老二就说我是您派去卧底的,把我赶出来了。”

宁王和我对视一眼,回头说:“很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毕竟娘的话,我是要听的。以前是你自己不争气,死活不肯跟我,不然,怎么会让外人欺负你?老二骂你这口气,我是要出的,嗯。”

信王精神来了:“大哥,现在就是你风头最劲了,老二骂手下人,说他们没用,居然连杨龙大帅的儿子进京了都不知道讯息,便宜让你拣了。一下子兵部的几个老头子都全部倾向你这边了,老二说要派人多抢点军权过来。”

宁王急问:“他的计划是什么?”

信王苦着脸说:“计划还没说,先把我赶走了。”

宁王哼了一声,一手抢过他手里的紫金镇纸,骂道:“还是这样,这些小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你每年的俸禄以及封地的收入都上哪里去了?还有娘死的时候,父皇赏赐的那些东西不都是给你保管的吗?眼皮怎么还是这么浅,看不得东西。”

信王喃喃道:“俸禄和封地的收入多是多,但是我花费也大啊,上次在点翠楼一把就输了三百万两,这两年的一点积蓄全花光了,今年的俸禄要年底才发下来,我手头也紧迫得很啊。”

宁王气得差点把镇纸砸他头上,吼道:“点翠楼?那是老九在背后做的生意,你去那里赌钱,不是给老九送银子吗?你,你,你这个白痴,就不会关心一下城里面的势力划分吗?”

信王跳了起来:“好啊,难怪一连三十五把开小。老九,我这就找他算帐去。”

宁王追上,一脚踢他在地上,扔了张银票给他,气呼呼的说:“你去找他?是不是要到父皇那里告状去?小心父皇第一个治你个行事荒唐的罪名。这里是五十万两银子,省着点用到年底,你那三百万,我想办法给你弄回来。”

信王喜笑颜开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仔细摸了半天银票,笑嘻嘻的说:“还是亲大哥疼我啊,老二这么久,就一点银子都没给过我,他妈的。”

宁王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怒道:“他妈的,他妈的是谁?当今皇后,少在嘴里给我惹事了。”

信王不服的说:“要是娘不死,皇后轮得到她?呸,要身材没身材,小翠儿都比她漂亮多了。”

宁王愣了半天:“小翠儿?宫里有这个人吗?谁送进去的?”

信王大大咧咧的说:“哦,小翠儿是我在怜卿阁相好的,红牌姑娘。”

我和三掌七剑嗤嗤笑起来,宁王傻眼了,身子有点发抖的说:“算了,算了,你今天回去,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刚才的那些话,不然,小心父皇叫人打你的板子。小翠儿!你什么毛病,能和天朝皇后比吗?”

信王喜滋滋握着银票转身就走,宁王突然叫住他道:“七弟,嗯,如果收到什么风声,给我说。如果老二那边叫你过去,你还是过去,知道吗?”

信王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哥,我就帮你做卧底去,嘿嘿……”

宁王点点头,挥手让他走了出去。

我上前几步说:“七殿下身后的人,大概是他自己搜罗的。”

宁王好奇的问:“何以见得?”

我想了想说:“他们听到七殿下说话的时候,都是好笑的表情,没有人有那种突然一下惊喜,抓住了把柄的表情,所以不可能是别的殿下插在七殿下身边的棋子,只可能是七殿下不知道从哪里自己搜罗来的。”

宁王点头道:“这点我倒是知道,其中几个是在圣京落了难,七弟他充大方给别人资助了一点银子,那些人就留下来了。不过,身手都不怎么样。”

我点头狞笑着说:“有句话说,杀鸡给猴看。”

宁王微笑着说:“何解?”

我耸耸肩膀:“事情到了必要的时候,七殿下就是那只鸡。”

宁王点头说:“到时候我就是那只猴子?所以,必须在七弟身边多放几个放心的人?”

我阴笑着说:“这样也可以监视七殿下是否真正的替殿下办事,还是墙上草,两边倒的那种。不过,派进去的人不能少,要里里外外都监视住了,身手还要高,起码不能比七剑他们低。如果能有个火大师那种等级的人去,就更妥当了。”

宁王想了半天,点头说:“一品堂倒是有合乎条件的人选。一品堂下的凌云阁有所谓的三十六快剑,都是一等一的剑手,是刺杀以及探察情报的绝顶角色,不过单对单恐怕不是七剑的对手吧?”

我大喜说:“就是要这样的人,把他们插进七殿下府中,那么七殿下接触过的人,任何信息都有可靠的报告了。不过,还需要一个带头的……”

宁王微笑说:“西南地面上有个九九头陀,就他吧。”

我点头:“号称杀一个人最长杀了九十九天的九九头陀?嗯,就是他,据说他的谋略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殿下有这样的人襄助,好。”

宁王得意的微笑不语,我也没笨到问他为何和这样的天字一号杀星有关系,而是补充说:“最好宁王和信王再演一出戏,公开冲突一把,最好能当众给信王几个耳光,让其它殿下能够马上得到这个讯息,那么七殿下才算发挥了作用。”

宁王狞笑起来,点点头,带我向内院走去。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十日清晨,得到了神仁皇特许的宁王没有去早朝,直接陪我去五城巡抚司上任,同时清点手下人马。

巡抚司的总巡抚使点头哈腰,一脸奴才相的对着宁王和我解释我的权利构成:“杨都统现在属下有一万士兵,就是负责圣京日常的治安,像夜间巡逻等事情都是禁军负责的,所以责任不是太重。杨都统同时兼任了巡抚使的职位,手下有金牌捕快十二人,银牌三十六人,铁牌七十二人,嗯,嘿嘿,不入流的捕快两百三十人,都是杨都统的直系下属。”

我皱起眉头,问这个钱姓的总巡抚使说:“钱头,怎么刑部下面也有捕快,我们下面也安排了捕快,岂不是重复了吗?”

钱总巡抚使嘿嘿一笑,说:“刑部下面的,专门对付外面那些为非作歹的,但是在圣京里头,一切事情都要听我们的。外地罪犯逃到圣京,如果没有我们的公文,刑部是不能直接抓人的。我们直接向皇上负责,刑部和我们是两个系统。”

我对着他怪笑起来:“岂不是我们比刑部的权利还……哎!”

钱总巡抚使点点头,阴笑起来。

宁王呵呵笑道:“不管是刑部还是巡抚司,都是为父皇办事的嘛,何必分这么清楚?钱头儿,带我们去清点一下那些士兵。”

钱总巡抚使忙把我们带到了巡抚司下属的练兵场,我睁大了眼睛:“没搞错吧,钱头,这些是士兵?我说是难民。”

宁王的脸色也极其难看:“钱总巡抚使,这是什么东西。嗯,枪剑刀叉都带锈了,士兵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哪里招来的这些东西。”

钱总巡抚使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巡抚司都统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快一年,平时士兵根本就没什么训练,再说了,他们的军费也不够,能凑合着发饷就已经很不错了。”

宁王哼了一声:“每年朝廷批了一百五十万两给巡抚司下的士兵做军费,上哪里去了,嗯?看他们的武器,他们的衣服,大街上十个铜钱就可以买一套,是不是你吃空头拿去了?”

钱总巡抚使差点吓死,连忙跪在地上:“王爷,巡抚司不过是个三品衙门,我怎么也不敢亏空上百万啊。这个,巡抚司是直属皇上的,财政也是皇上派人直接管的,每年拨多少银子,我可不知道啊!”

钱总巡抚使眼睛转了几圈,慢慢吞吞的说:“起码最近三年,每年我只拿到四十万两银子的军费,一万士兵一年的饷银就是四十八万,我已经是腾出四个巡抚使办案的银子发下去了,不然,早就哗变了。”

我冷冷的问:“皇上派谁管这个事情呢?”

钱总巡抚使怪异的露出一丝微笑,连忙端容说:“是大殿下推荐的,具体什么人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大概是礼部尚书的侄儿,现在……嗯,我也不清楚。”

宁王铁青着脸,冷冷的说:“钱头,明哲保身好是好,不过这天下迟早得有个新主子,你自己可站稳喽……”轻轻的拍了拍跪在地上的钱头的肩膀。

钱头浑身都抖了起来,低着头,低声说:“臣不过是个三品小官儿,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出剑,蒙蒙的剑气瞬间切断了三十多支兵器架上的刀枪,阴森森的说:“钱头,你官小,可还是我的上司,虽然只是个三品衙门,职责深重啊。像你这样搞下去,我说我现在就砍了你,皇上也会高兴的,你信不信?虽然我是你下面的巡抚使,不过我还是当今的一品虎骠将军,天朝三品公爵,你可别忘记了。”

钱总巡抚使额头汗如雨下,颤声说:“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我冷幽幽的说:“王爷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管这些事情,不过我倒是想要钱头陪我去见皇上,趁着早朝未散,我们去告一把御状,就是不知道钱头有没有这个胆子。”

钱总巡抚使顿了半天,嘿然道:“杨大将军说笑了,您的爵位已经是超品公爵,当然可以面见皇上,但是我只是个小小的三品官儿,没有皇上的召见,我怎么敢啊。”

宁王一脚踢到他肩膀上:“你敢也要去,不敢也要去,来人,去拿巡抚司的账本,快点,我们马上进宫面圣。”

凌风七剑飞快的在宁王身边一个中年公公的带领下冲进了巡抚司的档案房,搜出了最近十年的账本,打飞了几个阻拦的捕快,冲了回来。

我示意了一下,冰道长和火大师一边一个挟持住钱总巡抚使上了马,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行向皇宫。

当然,我们是不能直接一群人冲上宝殿的,众人把瘫软的钱总巡抚使架在大殿外,我和宁王经过高高的玉石台阶,直接去见神仁皇。

叩拜后,神仁皇惊奇的说:“王儿,不是叫你带杨将军去巡抚司上任,今天就不用来早朝吗?怎么又和杨将军这样风急火急的跑了来?”

宁王没有回答,直接问说:“父皇,天朝戒律,贪污亏空军款超过一万两,该当何罪?”我清晰的看到大殿下脸色瞬间苍白。

神仁皇皱起眉头:“谁这么大胆子?贪污超过一万两,满门抄斩。”

宁王点点头,问:“那么父皇,如果一年贪污超过百万,连续贪污三年之久,数额巨大,并且让整个巡抚司统率的士兵,士气低落,毫无战斗力可言,让整个圣京治安丝毫没有保障,该当何罪?”

周围文武轰然议论起来,神仁皇大惊,猛的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九龙镶金条案,怒声道:“是谁?巡抚司每年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的军费,难道全部被亏空了吗?宣钱总巡抚使,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给我宣秘营大统领朱公公。”

钱总巡抚使是被四个殿前武士给抬进来的,他已经是浑身哆嗦,目光无神,整个人瘫软在地了。

同时,一个穿着大红二品太监服饰,发须银白的老太监领着两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

神仁皇冷冷的说:“李同心,李大管事,你还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一个大概四十上下的年轻人浑身哆嗦着爬了出来,神仁皇赫然举起桌上的血纹石砚台,狠狠的砸向他。

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可惜,起码价值在五百万两以上呀,天朝全年出产的血纹石,也不过能雕出这样的砚台半块而已。

满朝文武没有人敢说话,神仁皇平日虽然有点昏庸好色,贪财好名,但是听说五年前曾经一怒抄斩了当时最得宠的一位大臣,就是因为那个大臣的亲戚强占了一百亩不到的百姓田地。这次的事情,估计是谁惹上谁倒霉。

神仁皇那因为酒色而发青无神的眼圈消失了,怒极的寒光四射,示意宁王交上巡抚司的账本,浑身发抖的翻了二十几页,恶狠狠的扔到地上,怒声道:“秘营朱公公,我要你监察天下文武,你居然给我留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来人,给我杀。”

朱公公脸色一变,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飞身冲向殿外。

我长啸一声,拔地而起,在空中截住了他,佩剑是不能带进大殿的,只好以指代剑,绵绵密密的布下了三层气网,这已经是我毕生之功力了。

朱公公狞笑一声,一指点了出来,我浑身一抖,劈出去的剑气瞬间被他一指所破,余力把我砸翻在地,飞出两丈开外,一口血吐了出来。

朱公公高声笑道:“陛下,满朝文武,谁能拦我?”身形已经快出殿了。

一条淡淡的青影轻盈的拦在了他身前,一双洁白的小手轻轻的挥出了三两指,仿佛那淡淡盛开的白玉兰花,微带点风雅,没有一丝破空气劲的击中了朱公公,最后“噗”的一声脆响,那是朱公公护身罡气被击破的声音,朱公公一声惨叫,仰天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形飞回了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委顿的瘫倒在地上,惊呼:“天啊,曾大先生。”

我已经被曾大先生的出手惊呆了,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境界,没有一丝杀气,偏偏带了无上杀伤力的至高武学。

曾大先生慢慢的走到我身边,一手按在我的背后,微笑着温声说:“闭目运气,小心留下内伤底子。”

我点点头,不管剩下的事情,在大殿里专心的打坐疗伤。

该死的朱公公,果然太监都是心肠歹毒的东西,那一记至阴至寒的蚀魂指差点破掉了我的全身功力,经脉差点都冻结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神仁皇的面前摆了血淋淋的几个人头,而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官员里头也少了两个,大殿下安王跪在大殿里不敢动弹。

神仁皇微笑着说:“嗯,杨将军,你上来。”

我连忙站起,对着曾大先生露出感激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在神仁皇前九尺站定。

神仁皇打了个呵欠:“五城巡抚司总巡抚使的位置,以后就是你吧。那一万士兵,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就让他们回家。这几年欠的军费一次性的拨给巡抚司,嗯,你好好的做,不要像这个无能的钱总巡抚使一样。”顺手提起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晃悠几下,扔到了大殿下的面前。

随后,又是一个上面还插了一只极品碧玉发簪的脑袋,神仁皇骂道:“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居然教不好自己的侄儿,该死。”又扔到了大殿下面前,大殿下已经浑身抖了起来。

接着是另外一个脑袋,神仁皇用手指头弹弹这个人头,冷笑声声说:“亏我这几年这么信任你,直属衙门的财政大权全部给了你,你居然敢给我亏空总额上千万两。嗯,也亏我有个好儿子,保举你上来。”砸了下去,狠狠的砸中了大殿下的脑袋。

大殿下身子被砸得一歪,连忙又乖乖的端正的跪好。

最后那个,是个银发苍苍的脑袋,神仁皇双手抱着这个脑袋,有点悲痛的说:“朱公公啊,你从小照顾我,我也信任你,把秘营交在你的手上,你忠心耿耿了一辈子,快死的时候,出这么一件事情,唉。”淡淡的吩咐:“**在朱公公有过大功,好好的缝上,埋了吧。”

几个内侍连忙上去,恭敬的端着那个盘子走了。

神仁皇总结说:“宁王揭露安王有功,赏封地百里。杨将军奋不顾身,拦截朱公公有功,全权领五城巡抚司总巡抚使以及巡抚司都统之位。曾大先生抓捕朱公公有功,赏白璧十对,呵呵,极品龙涎香雀舌茶半斤。礼部吴侍郎补礼部尚书之位。”接着脸色一变:“安王用人不当,并且包庇礼部尚书等人,亏空军款,罪该万死,不过,**在平日倒还循规蹈矩,也就一时糊涂,削去安王之位,罚进府里闭门思过三年,罚白银六百万两充当巡抚司军费。礼部尚书贪污窝赃,数罪并罚,抄没家产,一切人众,刺配万里,去西北戍边。”

打了个呵欠,神仁皇有气无力的靠在龙椅上:“该干什么的,你们干什么去吧。秦卿家、蔡卿家,朕又想出了几首精妙的句子,来,来,来,陪我去联联句。”

秦学士和蔡丞相连忙笑着点头答应。

叩拜了神仁皇,他带了两个大臣进去,我们这才散了。

安王,错了,现在他不是安王了,不过是大王子而已,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几个亲王避瘟神一样避开了他,他一脚踩空,就这么从三百六十级的白玉阶梯上惊叫一声滚了下去。

宁王和我就当作没看到,笑嘻嘻的慢慢走下去,我低声说:“巡抚司的那些兵,小人想全部赶走。”

宁王想了想,点头说:“也好,我从一品堂调五千人,然后你找天门的那个厉残要五千人,这些人可比那些混帐吃军饷的兵痞精干多了。”

我点点头说:“陛下倒是忘记秘营大统领的位置归谁了。”

宁王摇摇头:“这个位置,向来是宫里的公公担任的,父皇不会信任外人,啧,可惜了朱公公,可惜了我上次过年送他的三十万两银子。”

我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陛下好威风,好杀气,好心机。”

宁王笑嘻嘻的说:“只要不在几个痛脚上冒犯他,他平日也就喝喝酒,搞几个女人就是了,不过,要是亏空军款,结党私营,里通外国,这三件事情一犯,他可是从来不讲道理,有关的人全部抄家灭族,管你是不是冤枉的。要不是我摸清了他的脾气,我怎么会比别的兄弟稍微多受这么一点点宠信呢?”

我嘿嘿笑起来:“这样啊,很好,很好……”和宁王相视狞笑起来。

第七章截杀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五月十五日,上任已经一个月了,早先的那一万士兵全部送他们回家喝稀饭去了,一品堂和天门的精锐徒众被我调了一万人加入巡抚司的军队。

顿时,气势完全不同了,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彪悍汉子,穿着精工打造的铁叶甲,脚下踏着结实柔软的牛皮军靴,手里清一色拎着流花川出名的神兵费家的特制雁翎刀,整个巡抚司变得杀气腾腾,让偶尔动兴过来视察的神仁皇龙心大悦,狠狠的重赏了我们一把。

一个月里,凡是和我对不来的那些捕快,我全部派出去协助刑部的人去外地抓捕那些形形色色的江洋大盗,留在巡抚司的三十二名金牌捕快,九十三人银牌捕快,一百二十五人铁牌捕快被我时而重金赏赐,时而帮他们出面挣面子的情况下,连同四个五品巡抚使,都死心塌地的成了我的班底。

一大清早的,我带了十名金牌捕快,二十名银牌捕快,五十名铁牌捕快,以及两百名士兵慢慢的沿着圣京的南北主道向南门巡查过去。

本来,我主要是跟在宁王身边,负责他安全的,巡抚司的事情,自然有四个巡抚使负责,除非碰到他们不能碰的对象,才会找我出面。

不过,今天不同,和宁王说了一下,我施施然带着大批好手去南门守株待兔。

我腰间含光宝剑,头上束发紫金冠镶嵌了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左手戴一个极品羊脂玉的指环,身上是白色锦袍,用银线刺了暗纹双翅虎纹,昭示了我虎骠将军的身份,腰间的玉带中间是一颗椭圆的羊脂玉,周围嵌了三颗小小的红宝石,代表了我天朝三品公爵的爵位……我对现在的行头比较满意,不过,我一定会得到更高的地位。

天门柳邪心传过来的讯息,为了给二殿下静王四十岁生日助兴,以二殿下为靠山的天京城霹雳堂请了一班有名的戏班子来圣京,给静王贺寿。

本来,宁王和我的意思,就是人家祝寿和我们无关,没必要插手,但是护送那个戏班子过来的是霹雳堂的大当家天雷云中白,二当家狂电云河,以及下面的高手三十六人,而霹雳堂最近也有到圣京抢地盘的计划。

这个就由不得我们不插手了,毕竟让二殿下的实力扩张,对我们不是很好的事情,谁能保证那些雷啊电的,贺寿完了还会老老实实的离开圣京呢?

我们一行两百余人慢慢的在南城门口站定,守城门的近卫军士兵就当作没看到我们,毕竟我亲自带队,他们的城门官是根本得罪不起我的,更何况我塞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他,就算他看到了,他也会当作没看见。

远远的,一行长长队列出现了,我冷哼了一声,带队飞快的迎了上去。

疾步冲出了五十丈,路上的商贩等等鸡飞狗跳的躲在了路边,我们慢慢停步,在这个由上百匹骏马,三十辆马车群组成的队列前站成了一个弧形。

一个蓄了两撇黑色八字胡的中年人笑呵呵下马迎了过来,亲热的拉着我的手说:“这位官爷,我们是天京城来的戏班子,给当今二殿下拜寿来的,都是正经良民百姓,不会给圣京城添乱子的。”

我手心里头已经多了一张迭得硬硬的小小纸片,后面商旅远远的停住不敢过来,唧唧喳喳的在那里讨论些什么。

我哼了一声,抽回手,上下扫了他几眼,他连忙点头笑了几声。

展开那张纸片,嗯,银票万两,我打着官腔说:“这位老板,静王殿下给你们多少报酬啊?圣京最好的美女班子玉如意,连带陪客上床,也就一个晚上三千两,你现在就给我一万两,那么,你们岂不是起码要赚十万两才有这么大本钱?”

金牌捕快尺剑天涯周头儿冷冷的哼道:“说不定他们的姑娘就是床上功夫好,一个顶玉如意的美娘们三十个,不然哪里去赚十万两啊?”

后面的捕快以及士兵们哄笑起来,另外一个金牌捕快一见发财涂头儿淫笑道:“我倒是想试试这个班子里头姑娘的火辣辣的功夫。”

小胡子脸色变了几下,谦卑的弯腰笑着说:“官爷,我不懂规矩,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求你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我低声淫笑着说:“我倒是想让你班子里的姑娘高抬贵腿,让我舒服一个晚上,只要所有的姑娘陪我们一个晚上,你们在圣京的安全我就包了。否则,就算是静王府,我也可以进去提人进大牢的。”

小胡子脸色突变,死死的盯住我的玉带,有点苦涩的说:“原来,原来带队的是位公爷,小的天胆也不敢不听您的话,可是,班子里的姑娘们都要马上去为静王拜寿,如果您动了她们,到时候……”

我暗暗运起从火大师那里学来的烈火指指力,背在身后的右手中食二指慢慢的发出了高温,狞笑道:“恐怕是霹雳堂的俏娘们被我破了身,两三天内没力气舞刀弄枪、争夺地盘才是真吧?”

小胡子猛的抬头,双足一动,就想退后,我的三成功力烈火指已经狠狠的点在了他的心窝里。

虽然没有火大师那样一指引燃树木的惊人热力,但是诡异的热流夹杂了我惊龙气狂暴的内力,已经恶狠狠的袭入了小胡子的经脉。

小胡子急退,仰天一口瘀血喷了出来,刚出口就被高温蒸成了血块。

我低呼一声:“好。”妈的,一口血把我打入他体内的内劲起码消解了七成,我有点恼怒,早知道就下点苦功把烈火指练到八成以上了。

如果是火大师一指偷袭到他,他整个胸膛都熟了,哪还有机会逼出我的指力。

我高呼一声:“霹雳堂阴谋进入圣京,图谋不轨,给我杀。”

巡抚司的捕快暴喝着:“抵抗者死,不抵抗者罪轻一等。”冲了上去。

而一品堂的那两百个子弟却是静悄悄的掩了上去,大型雁翎刀已经劈死了几个霹雳堂的弟子。

小胡子惊呼:“退,退,不要和他们动手。”

我冲了上去,缠住他说:“我说云大先生,您可真聪明,只要我的手下伤了一根寒毛,你整个霹雳堂就是灭门之祸,啧啧,有担当。”

云中白不敢下重手,勉力抵抗我现在已经七分功力的蝶飞剑法,低声求饶说:“这位大人,我们无怨无仇,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是最近才拉上静王这条线,朝廷的争斗和我们无关,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会记得大人的好处。”

霹雳堂的人不敢还手,拚命向外冲突,但是一品堂的弟子左手掏出了小小的折迭弩,他们冲出去的都倒在了弩箭下。

我想了半天,突然狞笑着说:“我不逼你,你带你的人往南边退,以后不许来圣京。我奉送一条讯息,是厉残厉老龙王给我们的情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要进来?以后和静王走远点。打我一掌,走。”

小胡子听到厉残这个名字,眼里凶光四射,感激的对我点点头,轻飘飘一掌打在我身上,发出了沉闷的雷声。

我大叫一声:“救我。”飞身倒射出四丈开外。

手下的捕快和士兵飞快的围上来,小胡子带着三十六个高手脱围而去,那些死了的普通弟子,我想他也不在乎,至于那些在马车里面发抖的戏班子的人,嘿嘿,我倒是很有兴趣。

自己运功逼出一口血,真是难受啊,好端端的要自己弄伤自己,我颤声说:“那家伙好厉害的掌力,还好我躲闪得快,不要追了,看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来圣京了。”

周头儿小心翼翼的扶起我,狞声说:“大人,要不要行文去天京城,把整个霹雳堂给喀嚓了?”

我摇摇头,假惺惺的说:“我们官方还是不要和武林人太对立了。嗯,由他们去,如果逼急了,他们半夜偷进圣京做几起案子,第一个倒霉的是刑部,第二个就是我们。何必呢?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留条后路好。”

我从口袋里头掏出那张银票,自己又添了两张,吩咐说:“兄弟们辛苦了,自己拿去喝几杯茶。”

嘿嘿,厉残,如果我听你的,把你所有的对头都干掉了,日后你要是一翻脸,我还混得下去吗?我也不是傻子。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五月十六日,我??词自己受伤,派了一个王府的亲随去给厉残送了封说对不起的信笺,说自己无能,无法截住霹雳堂的人。

这个也是事实,认真要动手,我不是小胡子的对手,还好霹雳堂的人不敢和官方作对,同时我那一指也起码消耗了小胡子三成内力,不然我输定了。

和宁王谈及这次事情的时候,宁王想了半天,把他大黑天混沌神功的心法抄了一篇给我,仔细叮嘱我背熟了马上毁掉。

他的心法,就是能够包容万物,逐渐融合一切异端的真气,所以,我可以同时修练一种至阴至柔的心法中和我的惊龙气。

相反的,宁王自己没办法学我一样修练别的心法,因为他体内充斥了大黑天混沌神功的内劲,任何异种真气一进去就被同化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的目标,定在了冰道长身上,他的玄冰指就是以至寒至阴至柔的凝天诀推动的。

我许下了大权高俸,并且宁王当场赏赐了十件珍宝给他,他思考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咬牙把心法教给了我。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晚上半个时辰的功课变成了两个时辰,因为我要修练惊龙气,还要同时修习大黑天混沌神功以及凝天诀。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三天前,我冒险一试,用青梅老人的心法推动惊龙气,按照大黑天混沌神功以及凝天诀的心法行功,几种心法水乳交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虽然内力的强度只增加了两成,但是却解决了惊龙气过于阳刚,和自己最好的武功蝶飞剑法无法匹配的毛病。

老头子之所以没有这样的麻烦,主要是他的惊龙气过于强大,在他的攻势下,虽然是粗糙的破阵剑法,也无人可以反击,仅此而已。我没有这么强的内力,当然没办法学他那样和人正面冲突。

因为我截住了静王做寿辰的戏班子,让静王和宁王的矛盾更加深了一层,而静王是眼睁睁的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因为有近卫军上百人作证,护送戏班子的人和巡抚司的捕快起了冲突,明显是一群武林人士,静王不愿意,也不敢公开吵闹这件事情。

戏班子的人,在静王做寿辰的那几天,在宁王府演了几场,里面最红的几个妞被我们几个权势最大的人轮流享用一番,随后深有面子的宁王重赏了他们一笔,赶出了圣京城。

而今天,功力大成的我则带人去给宁王挣另外一份面子。

圣京的主要大道,都足以让十部马车并排而行,中间以三行参天大树隔开成了四条道路,树下还有明沟暗渠,路两边有宽敞的专供行人行走的通道。

我带了冰火二人、三掌七剑慢慢的顺着大道前行,一路上,我们对着那些从遥远的西边大陆,冒了万险来天朝,在大道边开设商铺的商人打着招呼。

一些稀罕的玩意,就是他们带来的,例如上次在宁王府里,有人送过来的一只三尺长的大海螺,很是珍贵。

尤其让我心里痒痒的,是那些外国商队里的小妞们,一个个身体高大结实,风骚透顶,试着用了两个,味道非常不错。

一路慢慢的走到点翠楼,我示意一下,冰道长扔了个银锭给看门的大汉,我们走了进去。

点翠楼,占地十余亩,楼高十二丈,雕梁画栋,点金溢彩,上下人等冠冕豪华,环佩清脆作响,不是拥香偎玉的温柔窝,却是一掷万金的销金窟,上次七殿下抱怨输了三百万两的就是这里。

管事的一个中年汉子脸色突变的看着我们进了楼,上了楼,到了最顶层的楼层。

轻飘飘的推了五十万两银票给旁边伺候的,衣着暴露的小妞儿,换了五个水晶筹码,冷兮兮的看了看整个顶楼仅有的二十个赌客,我嘿然道:“嗯,庄家摇骰子啊,好!”

二十个赌客,赌骰子的只有三个人,加上我和赌场的庄家,五个人而已。赌客没有熟悉的官场方面的子弟,但有肥头大耳,对着怀里可以做他孙女的小妞毛手毛脚的大商人。

庄家扔了三个骰子进宝钟,摇了一阵,慢慢的放下。

我五个筹码直接砸在了九点上面,其它几个赌客冷笑起来,一个胖胖的家伙嘿嘿笑道:“小哥儿,不是一把就回家吧?”他们押的是大小。

庄家手有点发抖的开了,一三五,刚好九点。

几个赌客吸了口凉气,刚才那个家伙喃喃的说:“好家伙,五十万马上变六百万了。”

我每次都是五十万筹码砸下去,飞快的,我的筹码变成了六千六百零五十万。

庄家浑身发抖,流着冷汗的下去了,换上了一个双手非常干净细腻、白嫩纤长的双十年华小姑娘,我笑嘻嘻的说:“小姑娘的手好漂亮,嘻嘻,我就喜欢这样的手摸我。”

围上来看热闹的豪客们全部哈哈淫笑起来,一个高大的家伙摸摸自己的小腹,怪笑着说:“就是不知道摸哪里最舒服。”一群人嘿嘿淫笑不止。

换上来的小妞面不改色的慢慢抚弄了一阵骰子,扔进了宝钟,慢慢的开始摇动。

我胸有成竹的看着她,眼睛上下扫视,最后停在她高耸的胸脯,慢慢的舔着舌头:“高,真是高。”引来了一阵会意的淫笑。

小妞慢慢的放下宝钟,我扔了一百万筹码上去,压向了小,狞笑着说:“给你个面子,给你一百万。”

其它的客人纷纷压上了筹码,它又开始欢呼咆哮,我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小妞慢慢的就要揭开宝钟,我眉毛一仰,一剑突起,斩断了她正在开宝的细腻白嫩的双手,小妞惨叫一声,连退几步,双目惊恐的看着自己突然失去双手,正在鲜血狂涌的手腕。

周围的豪客惊呼起来,他们的保镖飞快的围了上来,把自己主子护在了后面。

三掌七剑他们也围了上来,我冷冷的说:“谁都不许动,也不许碰那个妞。”

我慢慢的揭开宝钟,拎起一个骰子,狞笑着说:“大家请看。”慢慢的捏碎了骰子,里面轻轻的滚落了一滴水银。

我耸耸肩膀,得意的说:“都说点翠楼赌得最真,偏偏有庄家玩假的。大家谁去搜一下那个妞的胸口部位,我保证那三个好的骰子就在她胸脯那里。”

两个豪客忙带了六个保镖围上去,淫笑声中摸遍了已经昏过去的妞的胸脯,搜出了三个骰子,惊呼起来说:“果然出千,妈的,亏老子还在这里输了上百万银子。”

点翠楼的几个管事带了四十几个打手上来了,冷冷的说:“朋友们请让开,这只是一个误会,请先下去用点茶点,我们马上收拾干净这里。”

我把金牌扔在了桌子上:“我看谁敢清场。”

大管事气呼呼的走了上来:“杨统领,我们的后台老板是谁你也知道吧?宁王府的人怎么到我们这里砸起场子来了?”

我冷兮兮的说:“谁和你拉关系。喏,按照道上的规矩,被人现场抓住出千的人,赌场赔五十倍,我压了一百万,你就要赔给我五千万,否则,这个官司打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怕。我也是正常的消遣,陛下那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管事眼色突变,连连换了几次眼色,恶狠狠的盯了我几下,叫人准备银票,连同我刚才赢的以及赔的,一亿多两银票丝毫没有折扣的交到了我的手上。

后面的豪客一哄而散,我狞声说:“不错,不错,九殿下的场子居然随时可以拿出上亿的银票,真的不错,看样子最近赢了不少啊。要这么多钱,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哈哈大笑声中,我带了人,大摇大摆的走下了点翠楼。

夜,宁王府的秘室,我把清点好的银票放在宁王面前的条案上。

宁王嘿嘿笑起来:“老九这次可破财了,一亿两白银,哼,他倒是大手笔啊。”

我微笑着说:“周围这么多赌客,又被我抓住了他们出千的小辫子,想不认帐都不可能。不过,九殿下他要这么多银两干什么呢?他不过控制了八支近卫军的半支而已,就算那些人全部穿金片做的盔甲也用不了这么多银两啊。”

宁王低声说:“你是说……”

我恭声回答说:“不是我说,而是这些银票说,九殿下肯定有需要大笔花钱的地方,不然何必这么用心的赚这么多钱?”

顿了一下,看宁王正在不断点头,我嘿嘿笑着说:“既然九殿下明处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这么多银子,那么,暗地里他肯定需要大笔的开支,但是无论什么生意,哪里需要这样大的本钱?莫非……”

宁王接口,慢慢的,低沉的说:“莫非老九他在外面有军队。”

我邪异的笑起来说:“就是这个道理,王爷英明。不过,如果是在天朝疆域之内,秘营怎么说也要听到一点风声,我就是害怕九殿下的军队不在天朝,而是在天朝之外。”

宁王脸色一变:“他敢私通外国,自己成军,他不要命了。”

我轻声说:“这也就是我们的估计,九殿下说不定是清白的,就是一点点年少无知,喜欢积累财务,这也是难免的。尤其九殿下的亲生母亲是当今和贵妃,和贵妃的叔叔是当朝大学士,和贵妃的父亲乃是太师的身份,恐怕,我们真的错怪九殿下了。”

宁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嘿然道:“有没有办法找到老九账本之类的东西。”

我低声说:“与其自己动手,倒不如我们暗地收买江湖上的窃贼来做,拿了东西,那些人是死是活,就和我们无关了。”

宁王低声说:“老九好像没有结交什么人,他,哪里有这样的魄力。”

我微笑说:“九殿下还需要结交吗?他的外公、叔公早就帮他准备好了,还需要结交谁呢?至于九殿下身边,他可是投陛下所好,结交各位道长大师,能人异士,虽然不在身边,圣京三阁九宫十三寺院里面,不知道多少异人愿意为九殿下效力呢。”

宁王面色铁青,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银票发愣,慢慢的问:“你看究竟如何处理?”

我无奈的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清楚九殿下的母亲那边,到底有谁是政敌呢?”

“嘿嘿,好像老九他们是跟着秦学士的。”

“那就成了,我好像听说曾大先生最反感的就是朝廷里面拉帮结派,把银子乱洒孝敬人吧?而且,只要殿下你先和秦学士搞好关系,九殿下还能翻天不成?就是不知道秦学士现在对殿下到底是什么态度?”

宁王嘻嘻笑起来说:“蔡丞相有个义女,花容玉貌,年纪不过十六而已,本王偶尔听人说秦学士有意思替我做媒人,就怕这个妃子取回来,日后不好分手就麻烦了。”

我舔舔嘴唇,阴声道:“那倒是没关系,等蔡丞相没用的时候,蔡小姐肯定会郁郁而终,倒是没什么影响。”

宁王点头说:“你是说,我应该娶她回来?”

我无可无不可的说:“反正殿下就当玩了个新鲜面孔,何乐而不为?”

我们阴笑起来……

第八章情挑仙子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初三,我连下二十三道急令,调了四十六名金牌捕快全力追查九殿下巨额银两的去向。

当然,我不会傻到直接告诉他们追查的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追查。

同时通过一品堂,暗暗的与武林第一轻功世家梁家取得联系,中间转过了九个中介人,隐隐约约的告诉他们,我们出重金聘用他们偷点东西,并且已经开始进入实质准备阶段。

我和宁王很沉稳的直到今天才开始动手追查这些事情,如果我头一天到点翠楼赢了一大笔,然后第二天就派出大批调查人员,九殿下不马上派出高手截杀他们才怪。

送宁王上了朝,我慢吞吞的回到巡抚司安排了上面的事情,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才慢慢的带了九煞星去皇宫门口接宁王退朝。

现在九煞星与我形影不离,毕竟他们的武功都高过我,也算我的贴身保镖,以防哪天哪个王子实在被我的举动逼急,派人杀了我。

圣京里头,一门一堂一庙,两楼三帮四派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潜伏,也不知道那些王子网罗了多少高手,能小心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好,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尤其在宁王又送了我两个甜妞儿的情况下,这几天都迷在她们身体上,正乐得开心,可不想死太早。

皇宫门口,二殿下的四个贴身护卫,号称掌指刀剑四绝君子的四个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对我打了声招呼。

我却是满面笑容的迎了过去,热情的抓住他们的手,乐呵呵的说:“四位前辈,久仰久仰,进京这么久,晚辈还是第一次看到诸位前辈尊颜,失礼了,失礼了。有空晚辈请诸位前辈出来喝茶,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说完,一个恭恭敬敬的大揖直到地上。

四君子愣了一下,挤出笑容开始敷衍我,我能让他们敷衍过去吗?当着周围各个王府,乃至满朝文武近卫的面,我高声的说:“这样吧?明天午时,晚辈在怜卿楼做东,请各位前辈赏脸,赏脸……”微笑着连连作揖的慢慢后退,直到结束了三丈开外,才直起了身子。

这一切,都被下朝的几个亲王乃至文武大臣们看在眼里,曾大先生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带了几个穿着极品大员朝服的老头子上了一辆马车,走了。

二殿下脸色古怪的上了马车。

我恭候在宁王身边,慢慢的陪他一个个的和各个大臣打完招呼,送走他们这些老头子。

皇宫门口,除了大内侍卫就是我们了,宁王慢慢的和我并肩而行,怪笑着说:“刚才,有必要对那四个家伙这么恭敬吗?九煞星随便找一个出去,江湖辈份和地位都比他们高多了。”

我低声说:“不过是制造一种形势而已,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最近我腾起太快,飞得太高了,在别人面前,多少也要把自己给压低下来。反正我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对他们恭敬点,说实在话,也不吃亏。”

宁王微笑点头说:“不过,我估计明天他们不会去怜卿楼呢。”

我邪笑道:“不去才妙,去了,我今天的表演都白费了。明天,我恭恭敬敬的在那里摆上一桌子,周围还不知道多少人在查探底细呢。四君子要是去了,二殿下肯定心里不痛快,说不定日后就不用四君子了。四君子不去,人家也只会说宁王府的人多有风度,而二殿下府里的人,是否高傲了一点?”

宁王满意的微笑说:“如果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效果更好……”

我点点头说:“那就看殿下能不能让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我们对着空荡荡的皇宫前的广场,低声笑起来。

用过午餐,宁王去内院休息,我却知道那是他修习大黑天混沌神功的时间。

精力过于充沛,却总不好大白天的拉几个小妞去床上大被同眠,虽然我很有点兴趣这样试试。

和几个小妞儿调笑一阵,上上下下的乱摸一通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顺着精舍前的小溪慢慢往青梅老人的卧云轩走去,看看这个老酒虫是否又弄到了些好酒。

行至半路的小小一丛桃花林里,却看到绿叶掩罩下,一身轻薄白衣,披散了头发的云鹤仙子正脱掉她那双小小的丝织软靴,露出一双骨肉均匀,白腻无比的美足,轻轻的泡在了溪水里,手上不知道拿了本什么样的书,正看得入神。

我轻轻的咳嗽一声,惊动了云鹤仙子,慢慢的走过去,离她三尺远的时候,微笑着说:“不知道沈仙子在这里,小可冒昧打搅了。”

云鹤仙子本名沈冰痕,今年大概二十五六,面容极美,用一套拈花手以及腾云步闻名江湖,后来在流花川以南得罪了当地的武林大豪,远避到圣京,加入了天门,以其高强武功获得了堂主的职位,马上引了天门一众高手千里追杀,把那个南方的武林大豪全家斩尽杀绝,从此又有了女煞星的名号。平日里正如天上白云,云中仙鹤一般,不可捉摸。

平时她也没给我过好脸色,但今天似乎很是心情不错,居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微微的收拢了泡在溪水里的双足,轻轻的说:“打搅倒是没有,不过杨统领如果是要去找青梅老人,恐怕找不到呢。”

我凝视着她的双足,魂不守舍的问:“哦,不知道青梅老人去哪里了?”

云鹤仙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把双足从水里抽起,轻轻的用一块绢布擦干了水渍,飞快的套进了靴子里面,这才回答说:“青梅老人刚才又喝醉了,和青松秀士狂拼三百掌后,现在正瘫在花池子里面睡着。青松秀士被他师兄劈成了内伤,赌气回自己房间疗伤去了。杨统领现在要是过去,恐怕只能找到那个偷酒喝的青竹居士才是。”

我马上接口道:“那倒是没必要过去了,不知道仙子在看什么书呢?”

云鹤仙子看了我一眼,笑道:“江湖中人,总不能看那些诗词歌赋的玩意儿吧?我倒是喜欢看点游记什么的,这是百年前,本朝的一个大拙道长远游海外,去西方大陆游历十年着成的西行漫记,很有些意思。”

它又在蠢蠢欲动了,我微微笑着说:“沈仙子可以说是神仙中人,又哪里是我这样在武林中、朝堂上混饭吃的武夫可以比的。”

云鹤仙子没说话,穿好了靴子,轻身飘起,就要离开。

我连忙上前几步,谄笑着说:“沈仙子又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小可自从在天门总坛第一次看到仙子玉容,就总是****不忘,希望沈仙子多少给小可一个机会如何?”

我心头杀机狂涌,如果不是明白自己分明不是她的对手,早就扑了上去,事后谁又会替你出头?

体内的那个无底洞,还有它,散发出无穷的诡异气息,让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感觉到了,那种气息带动了体内的真气,按照一种奇怪的路径疯狂的急速运动起来,自己的内力正以明显可以感觉的速度慢慢的增强着。

但是在外表,我却更加的温文有礼,非常斯文的露出了仰慕的神色,带了一点点爱慕的眼神看着云鹤仙子,似乎它越是活跃,我的面具就越是天衣无缝……

云鹤仙子突然露出了一个软弱的微笑,靠在身后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上,低声说:“杨统领的心思,冰痕如何不知?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害怕了,算了吧。”

我狞声道:“那么,就是曾经有人欺负过仙子了……”低沉的语音仿佛从九幽传来,低低的问:“不知道仙子可否让小可得知一二。”

“算了,我已经报复过了,只是,我再也不敢轻易动心了,何况,杨统领不觉得我比你年龄还要大上几岁吗?”

我突然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踏前两步,淡淡的微笑说:“仙子莫非还害怕我是那种人吗?最起码,就以我父亲那边来说,也不容许我始乱终弃吧?”

云鹤仙子轻轻一掌把我推开一步,慢慢一掌击在了她刚才坐的那块大青石上,无声无息的,那块厚一尺,足足一丈方圆的青石板彻底粉碎,顺着轻风飘远了。

我有点吃惊的看着她那只配用来在闺房里描画绣花的素手,嘴里干涩的说:“仙子好掌力,小可见识了。”

云鹤仙子苦笑一下说:“我是个很实际的人,加入天门,就是为了借助它的实力报复别人。进了宁王府,是因为宁王府报酬更多,更加有权势,我总不可能一辈子打打杀杀的。我如果要跟一个男人,他要嘛武功盖世,要嘛权倾天下,如果那个男人不能做到这两点中的任何一点,我还不如一个人。”

我苦笑着说:“仙子冰雪聪明,小可佩服。”它似乎在不平的咆哮,直待要冲出我的身体。

你叫什么,你发什么火,我的武功连她都不如,权势也不过稍微看得过去而已,你又有什么办法?

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吐了出去,它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的内力几乎加深了三成……我自己试着慢慢控制自己的内力,按照惊龙气、烈火指的执行方式慢慢的引导起来。

我冷静的回答她说:“武功,我当然不及仙子,恐怕仙子的武功和青梅老人都相差不远了。嘿嘿,小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不过……”

我突然逼近了她,几乎贴着她的俏脸,阴狠的说:“仙子相信吗?小可的权势,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等着瞧吧。我进京半年,就已经是一品将军军衔,超品品级爵位,三品的朝廷官位,天下有谁比我窜起的速度快?嘿嘿,仙子,我一定会满足你的……”狞声笑了起来。

云鹤仙子呆了一阵子,却让我好好的欣赏了一下她那引人犯罪的绝美面容,忍不住轻轻的在她鼻头上亲了一下。

云鹤仙子惊惶的丢下了手中的书,低低的说:“我,我等着看呢。”仿佛一个不会武功,而在大街上被人捏了一把屁股的小妞儿一样,飞快的跑了。

嘿嘿,你这么实际,我喜欢啊,我可不喜欢那种胸大无脑,除了在床上**有用以外没有其它用处的美女。

它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积蓄了半天的烈火指力已经是不发不快,一指点向了丈外的溪水。

一道肉眼可见的淡红指风闪过,两丈余宽,两寸多深的溪流,被我的指力瞬间蒸发了小小的一段,后面的溪水流过来的时候,灼热的石头上冒起了腾腾的蒸汽。

运气试了试,刚才我的内力居然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倍以上,而这狂暴到了极点的一指,却耗尽了我现在内力的两成,嘿,不过威力倒是可观到了极点。

晃晃脑袋,刚才怎么了?好像有点头脑不清醒的样子,内力增加了这么多,却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奇怪,奇怪。

我慢慢的拣起那本西行漫记,狠狠的嗅了一下上面残留的云鹤仙子体香,慢悠悠的按照既定的计划走向青梅老人的卧云轩,既然他醉倒了,青竹居士在偷酒喝,我又为何不凑个热闹,把老家伙的私房酒给喝个痛快?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日,我慢慢的掩上看了十几天的西行漫记,嘿嘿笑起来。

西大陆上面的人,信奉魔,个性野蛮粗鲁,这些也就不说他们了。虽然有些珍稀物品出产,不过,整个文化经济等方面却是落后得很。整本书,除了让我看看新鲜以外,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

宁王大概也快练功完毕了,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去办的事情。

到了正厅,却正好看到宁王带了几个贴身小太监急冲冲的向外走,看到我,连忙说:“杨统领,来得正好,刚叫了风总管去叫你,嗯,你去叫齐所有的人,陪我入宫,父皇紧急召见。”

我点点头,二话没说,冲出去先把沉迷在酒缸中的三青拉了出来,真不知道青松秀士野心这么大,怎么还有时间来喝酒。

随后是云鹤仙子、冰火二人、三掌、七剑,九煞星。

宁王已经带了五十名锦衣侍卫在门口等候了,我们不及走路,直接身形起落间,飞快的落到门外的广场上。

宁王点点头,上了马,我们跟上,一鞭抽在马身上,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追上宁王,跑了个并肩,问他说:“殿下,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宁王皱着眉头,表情怪异的说:“帝国入侵,大军已经到圣京城外了。”

我差点从马上摔下去,惊呼:“怎么可能,边防军总共两百万人,附近哪个国家可以不惊动他们,千里奔驰到圣京城外?既然到了圣京城外,为何街上百姓依然在正常作息?”

宁王摇摇头,眼神流转的说:“我也奇怪,而且传令的公公居然还是带笑说的,我这次是真的糊涂了。”狠狠的摇摇头说:“快点走,父皇召集所有文武大臣以及皇亲国戚,可是居然没有传令召集禁军等各部军马,奇怪了。”

我皱了下眉头,回头大声命令道:“天地二煞星、破天三掌,去巡抚司,召集所有人等待命令。”随手把自己的巡抚司总巡抚使的金牌扔了过去。

天煞星猛一点头,接过金牌,带了后面四个人斜次里驱马离开了。

我们急冲冲的到了皇宫,各个亲王以及其它王子几乎同时到达,却没有了往日争权夺势的劲头,互相看了一眼,带了高手护卫直接上了宝殿。

神仁皇已经和几个年老的公公在上面轻声谈笑了,却是让我们这群急冲冲赶来的文武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曾大先生带了几个或青袍,或白袍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急急问道:“陛下,据传有敌国大军已经到了圣京城外,却是为何不见召集各部军马?还有,必须彻查究竟是谁失职,竟然让敌国大军深入疆土三千里,该杀。”

满朝文武同时附和起来,我却看到天朝外事司的几个官员满脸狼狈模样的流下了汗水,他们负责和外国通商贸易等等,莫非……

我拉了宁王一把,示意他看看几个外事司官员的样子,然后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宁王反应极快,马上站了出去,高声说道:“父皇,臣儿有一言,不知是否该说?”

大殿里头马上安静下来,神仁皇端容说:“很好,你说就是。”

宁王顿了顿,慢慢的说道:“要说以本朝的军力,他国大军突袭千里,这种荒诞离谱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满朝大臣称善,宁王慢慢的群组织话语,说:“但是,现在既然他国大军已经到了城外,那么,肯定是有人引他们进来,军方绝对不可能,天朝将领对天朝,对父皇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放敌兵入境?”

军方将领以及兵部官员高声附和,神仁皇脸色越来越显出了喜色,不断的点头称是。

宁王最后说道:“那么,只有可能是外事司的官员,在和他国通商之际,戒心不够,把他**队当成正式的商队,带进了天朝疆土,引到了圣京城外,而他**队这才突然叙述身份,可能还对天朝提出非份的要求,是也不是?”

外事司的几个官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满朝文武惊叹声起,都对宁王的敏锐心思大加赞赏。

神仁皇哈哈大笑起来:“我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为何为父还能如此轻松呢?”

宁王微微瞥向了我,我已经有了腹案,微微的比划了一个指头和五个指头。

宁王抬头,眉毛一仰,高声说道:“臣儿敢肯定,来的军队万万不是附近百国的人。”

神仁皇好奇的问:“何以见得?”

宁王微笑着说:“父皇如此轻松,还有心情和几个老公公谈笑,肯定是外面军队兵微将寡不堪一击。而临近百国,自然知道天朝军威,如果真要入侵,不集中百万兵力,如何敢来?外事司的几位,如果带了百万商队到圣京城外,岂不荒谬?那么,只可能是西方大陆那些头脑简单的蛮族,不知道天朝国势之强盛,根据一些回去的商人传言,冒冒失失的带了数千人马,伪装成大股商队,到了圣京城外,然后还要讲究所谓的他们的骑士精神,公开宣战,让我们排兵布阵,和他们堂堂正正一战,不知道臣儿有否说错?”

神仁皇大惊,拍案而起:“妙,妙,妙,想不到我儿竟然能够从一些微细症候推测出这么多东西,妙,妙,以后准你入机密处,参拟国事,权位等同机密处侍郎,如何?”脱下了手指上的戒指,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赐给宁王。

宁王大喜跪拜,高声谢恩,慢慢的退回班列,对着我偷偷的微微一笑。

神仁皇的精神又没有了,软软的瘫在龙椅上说:“外事司的候总外事使给朕回报的时候,朕还真的吓了一跳,唉,还真以为他们犯了错,起码超过五十万大军围住了圣京城,最后才告诉朕,只有区区八千人马。唉,天朝的列祖列宗,我们什么时候和八万以下的人马交手过?”

满朝文武哄堂大笑起来,尤其兵部的几个官员,差点帽子都笑掉了。

神仁皇咳嗽一声,笑容满面的说:“外事司的人,这次算是捅了个篓子,嗯,罚。”

外事司的人连忙拚命磕头起来,神仁皇嘿嘿笑道:“罚每个人三年俸禄,服不服?”

外事司的几个官员脸色一轻,连声说:“臣服,臣服,臣心服口服。”

废话,你们每年和外国通商,也不知道捞了多少,区区三年俸禄,算什么东西?

神仁皇点点头说:“他们所谓的八千大军,还在西门口外三里的地方等着,大家说说看,怎么处理啊?”

张尚书狞笑着出列,高声说:“陛下,我们当让西方的那群人,知道天朝的威势,要好好折辱他们一番才是。”

神仁皇点头称好,突然问说:“候外事使,他们八千人,为何就敢来天朝攻打圣京呢?”

候外事使忍不住笑了起来:“启禀陛下,西方各国,地广人稀,往往三五千人的一仗,就可以决定一城一国的得失,这次他们一个占据了西方大陆三成土地的大国,派出了八千大军,已经是史无前例的超大军团了。”

天朝文武,不禁又是大笑起来。

神仁皇好奇的问:“难不成一路之上,他们就没发觉本朝的军力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吗?”

候外事使恭敬的说:“启禀陛下,这次他们前来圣京,一路上起早摸黑,估计连天朝百姓都没见得几个,哪里见识到了天朝的军威呢?尤其两头见黑的赶路,他们连我们城市的规模都从来没有清楚的见过,根本无法知道天朝的国势之强,远超整个西方大陆千倍以上。”

神仁皇点头,突然问道:“知道他们的作战方式吗?宁王刚才所说的他们的骑士精神,又是什么东西?”

外事使说:“他们的作战方式,颇类似于本朝数万年前未开化时所为,双方对面列成方阵,互相冲击而已,从来没有任何阵形、队列,或者兵种相克等变化。他们的骑士,就是其中武功高超,品性优厚的人,他们的骑士精神,讲究的是无聊的光明正大等东西,丝毫不懂战争中的谋略之华美。可是,微臣真的非常敬佩宁王陛下居然知道西方人的﹃骑士﹄这个词,宁王身处圣京而见多识广,微臣自愧不如。”

我和宁王讨论过足足七天的西行漫记,如何不知道大拙道长书中所说的西方的愚蠢骑士做法?

神仁皇点头,微笑着问:“宁王我儿,你又如何得知?”

宁王连忙出列回答说:“回父皇,臣儿平日无事,颇喜好读几本闲杂书籍,关于西方的骑士等等,都是臣儿从本朝百年前的大拙道长所著的西行漫记中所读来。”

神仁皇深深点头,沉默了一阵,叹道:“你们其它几个兄弟,没事做的时候,也不要成天斗鸡跑马,开青楼,开赌场,又或者听小曲,强买民女什么的,跟宁王好好学学,多看看书,很有好处的。”

一通话,说得所有的人汗流浃背,这个神仁皇,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就是不知他是否知道秦学士大肆卖官的事情?

神仁皇问:“大家商量个对付他们的法子,嘿嘿,总不能让万里迢迢赶来的贵客傻等在城外吧?这显示得我们天朝没有待客之道了。”

几个浑身明显精力过剩,血气过旺,浑身锦绣战袍的老将军围了上来,高声呼道:“举圣京兵马,摆混天大阵。”

神仁皇的兴趣来了,站起来,把随身佩戴的宝剑拔起,狠狠砍在龙案的一角:“好,就依卿所奏,禁军、近卫军、巡抚司、刑部、圣京府,所有官兵差役,通通听从张尚书安排,在西门外摆下混天大阵,显露天朝神威,同时准许圣京百姓乃至外国行商随军观战。”

曾大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陛下,显露军威,这是不可不行之事,但是以数十万兵马对付区区八千人,恐怕踏都踏死了他们,何来威风可言。”

顿时几个将军大呼小叫的争夺起来,纷纷要带一万铁甲骑兵去对付那西方的八千军队。

神仁皇不耐烦的说:“不要吵了,谁集中士兵最快就由谁出阵。”

我马上出列说:“微臣谢陛下给予微臣出阵的荣耀。微臣的一万兵马乃至巡抚司上下差役已经通通准备妥当,只等陛下一声令下。”

神仁皇呆呆的问:“何以如此之快?”

我连忙跪下去说:“请陛下恕臣专断之罪,微臣听宁王殿下之言有敌**队围城,所以在来皇宫的路上,就已经叫属下侍卫去调集所有下属兵马,还望陛下谅解微臣一片为国之心。”

张尚书马上站了出来:“启禀陛下,满朝文武在来大殿议事之前,大都已经得知所要商讨的事情,但是,唯有杨将军第一个做出正确反应,微臣以为,应当重赏杨将军才是。”

神仁皇不断点头:“对,对,对,禁军、近卫军九大统领,就没有一个听到这个讯息后叫部下做战备,相比之下,杨将军的确有功。等杨将军破敌归来,朕必有重赏。来啊,备车马,朕亲自观阵。”

顿时,里里外外忙乱起来,远远的,响起了禁军聚兵的金鼓,近卫军聚兵的长号声。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日,我外罩一件金丝锁子甲,中间一层细碎鱼鳞银甲,最里面是贴身的小牛皮护甲,三层甲足足有上百斤,不过防御力超强,手上拎了一支丈二点钢枪,马上腰后横了一把巨型铁剑,不求它有多轻灵快捷,就求它的杀伤力够猛就成。

我座下的马是神仁皇直接叫人从御马间里拉出来的一匹毛色乌黑,明显非常暴躁的骏马。

身后跟着四位身着轻铠的巡抚使,随后是一万名背背牛皮盾,手持大型雁翎刀,身着铁叶连环甲的一品堂及天门弟子,我们当先缓缓的行出了西门。

西门城楼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近卫军,吊桥拉了起来,城门却没关上。

一名品级和我一样的虎骠将军检查了我手里神仁皇亲笔所书的手令以后,回头示意,吊桥慢慢的降了下去,而后面,浑身金甲,手持豹尾枪、点钢枪、金钺等武器的大内侍卫以及禁军团团密密的围住了神仁皇三十二匹白色骏马拉车,上有号称圣京十二神秘高手的老头子们陪驾,已经慢慢的接近了我们的队列。

我手中长枪一举,我们巡抚司一万兵丁飞快的疾步出了西门,离城门两里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一团人影聚集,阻塞了西边的官道。

暴叱一声,手下兵丁飞快的布成了一座小小的五门桃花阵,其实说白了就是二十五个小小的圆阵,群组合成了五五桃花之数,里面互相交错,无论是防御力还是机动力都还不错,就是冲击力差了点,但是这个阵形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变幻成锥形、方形、圆形等三个冲击、行军、防御等阵形,可以说是个中庸之阵。

慢慢的逼近那群人影,在离他们大概三十丈的时候,我轻哼一声,让士兵停住了脚步。

前方一个满头黄毛,面目粗犷,比我这个挺拔身材还高一头的大汉慢腾腾的站起来,提着一把巨剑,慢慢的走上来,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

我皱起眉头,低声问:“该死,谁听得懂他说了些什么?”

四个巡抚使大眼瞪小眼,全愣了。

这时候,从后方神仁皇的队列里飞快的跑出一个青衣小帽的中年文人,点头哈腰的说:“大将军,我是外事司的通译官,他在问您是不是这个国家的军队大元帅,您身后的军队是不是这个国家的大军。”

我皱起眉头,什么玩意,天朝一品将军足足三千人,特品将军两百,我算什么大元帅?天朝人口四万万人以上,大军超过五百万,我身后也不过区区万人。

我摇摇头,说:“回答他,就说我们大军马上就到,叫他们等等。”

通译官马上哇啦哇啦一通,那个大汉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我身后的万余人马,想了想,点点头,后退了几步,他身后那八千西方来客,一个个牛高马大,平均都比我们高了一个脑袋,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穿的却是天朝万年以前就已经放弃不用的,厚重,不灵活,防御力也很弱的金属板甲。

我拨马后退几步,问一个士兵:“兄弟,他们身上可是挂着铁板,能不能一刀劈了?”

那个士兵狞笑着说:“杨统领放心,我们在堂口里面,平日都是要一刀劈断缸口粗的柏木桩,才被选派出来的。”

我满意的点头,就在这个时候,足足上千的西北荒漠特有的一种叫做笳的乐器响起,凄厉悠长的声音,配合刚好吹过的一阵长风,让所有的士兵轰然吼叫起来,震天的吼声远远的传了开去。

就在凄厉的长鸣声、震天的士兵怒吼声、轰然的金鼓声、悠长的长号声中,巡抚司下的高手捕快仿佛一群大鸟,扑击盘旋而下,落在了我的身后。

冰道长、火大师、三掌、七剑、九煞星,功力却又比他们高了一截,拔地而起足足超过六丈,这才慢慢的落了下来。

对阵的那些西方人一阵轰闹,不少人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退后了几步。

嗯,好熟悉的动作!我晃晃脑袋,可笑,我从来没去过西方,怎么会熟悉他们做的这种动作。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流氓之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流氓之风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