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结了,什么时候?”
“你打电话时结的。”老板暖味的笑。“这么晚来上这吃面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不过,这几天她上我这来过几回,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我怀疑她们是出来卖的。”
我拍了拍老板的肩,有点恍然的看了看那空空的桌子,她就像一阵风,风过无痕。
“给我来瓶啤酒。”我对老板说。
坐下来,我刚把啤酒起开,电话又响了。
我拿起电话。安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门口呢?你出来吧,我车上有人送了一箱红酒,你给我抬上去。”
5
我老婆安琪办事麻利,行动果断,但只在一个地方,恰好相反,就是在卫生间。
她手拿着浴盐,浴液,牛奶增白蜜,飘柔保湿活性分子等一系列女性洗澡用具,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长达三十分钟就流水的声音。我躺在床上,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等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她正在我的耳边打着鼾声,我坐在黑暗中,听着从她那里传来的均匀的声音,突然觉得婚姻真是可笑,在上大学时,与我的第一个女友分手后,为了让安琪嫁给我,我曾动用我全部的聪明才智,简直把她当成了天上的仙女,可是没想到和她同床共枕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她也打鼾,而且水平也不比一个村妇差多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皮肤,在那些浴盐,蜜奶的调养下,真是很光滑,很让人有**。
我把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抚摸,从平原抚摸到高原地带,地势的变化也导致了我身体也有了些微的变化,当我进一步想展开行动时,安琪突然翻了翻身,含糊的说:“我困呢,别瞎动。”然后将我的手推开,一个后背冲向了我,又睡着了。
我已经全无睡意,坐了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的天空漆黑如墨,连星星也见不到几颗。
我下了床,下意识的走到电脑前,打开它,借着电脑的灯光看了看表,三点四十。
电脑开了,缓慢的进入“叉屁”程序,打开浏览器,我输进那个网址。
她的头像和许多女孩子的头像还在上面挂着,不过已经变成蓝色背景了,上面写着几个字:离线,等待中,可留言。
我打开窗帘,看外面,雾蒙蒙的,快要凌晨了,整个城市都在酣睡,但是有人没有睡,网络没有睡。网络上有很多人也应该没有睡,
但是,她睡了。
她吃完了面,应该是下班的时间到了。
对面的高楼里全是漆黑的,她可能就躲在某一间屋里,她和她们,就在某一间屋子里,宽衣解带,对着一个小小的可视头骚首弄姿,为了一些点击率,一点小钱而出卖着自己的**。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的,我的朋友胡一平他们,正在某个宾馆的床上呼呼大睡,他们的把今晚挥霍了,用口袋里的钱,身体里的**挥霍了。
还有我妻子,她也把今晚挥霍了,用一瓶红酒,一份合同,百分之二十五的总经理提成挥霍了,还有惊天动地的鼾声。
大家把这一个夜晚用自己认为有意义的方式挥霍了,我呢?
我是这个晚上最无所事事,最一无所得的人吧!
胡思乱想间,滴滴声音响起。回过头来,一个头像在好友列表中闪闪。
你快乐吗?凤凰说。
你他妈的在哪?我打上一行字。
他回话:我找到你说的那首歌了,真是有够老土,居然是80年代初的古懂,‘Lovewilltearusapart’’,电脑显示说这是一个叫伊安.库提斯的人唱的,这人是个什么东东?
我回答:一个鬼魂,和你一样。
他:这首歌的中文翻译名叫作“爱会将我们分开”,我可否理解你现在就是在这种状态呢?
打完这句话,他(她)不等我回话,就突然下线了。一切再次归于沉静。
6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安琪走了。桌上还有喝剩的半瓶奶和一个蛋黄派,后者是我平生吃过的最难吃的一种只能用来骗儿童的食物,但这却是安琪的最爱。我把奶喝了,准备着,再搞点什么吃的。手机响了,有短信,我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着:
我把红酒拿走了,我送人了。我知道,你这个一见酒就没命的家伙是不会放过这几瓶酒的,所以趁着你还没清醒呢,我还是先行处理了,安琪。
SHIT!我愤怒的骂了一声,看着桌上的电脑,想到昂贵的红酒就这样落入别人的嘴里,火从心头起,又大声的骂了一句。
7
如果还有谁比我昨晚过的更不好,那就是我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