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击队长李亮
“这是命令？由不得我？好，我还就告诉你，这事还真就得由我。别说是团长的命令，就是旅长师长来了，我李疯子也还是这句话，要人没有，要命就我一条。”李亮一拍桌子，呼啦站了起来，涨红着脖子，瞪着方刚像要拼命似的。
“李疯子，你敢抗命！”方刚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就抗了咋地？”李亮毛了。
面对着曾经为了硬抢阻击鬼子的任务和团长拍桌子摔凳子的李疯子，方刚还真的没有多少辙可用了，只得小眼瞪大眼地瞪着李亮。
见二人真火了，田蕊站了起来：“二位，能让我说一句话吗？”
“你说。”李亮看着田蕊，降下来声调。
方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队长，我想问你一句话，可以吗？”田蕊看着李亮。
“可以，你问。”李亮点点头。
“我和方连长执行的这个秘密任务，就单纯的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鬼子，但是现在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难道李队长也不肯帮助吗？”
“不是，田医生，我没说不帮助你们啊！可是，可是你们总得让我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们吧？”李亮一听说是为了更好的打鬼子，心气也软和了下来。
“我们向你借调人手，是为了暗中保护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田蕊望了望门口，压低了声音。
“谁？是几号首长？为何向我们借调人手，我们也可以保护呀。况且我们还多次出色地完成了保护首长的任务，这方面，我们是非常有经验的，何苦你们二位亲自来呢。”李亮奇怪地看着田蕊。
“他不是我们重要的首长，但他却是一个让鬼子闻风丧胆的英雄。”田蕊看了看身边一直默默无语，还在生闷气的方刚，回头对李亮说了。
“英雄？什么样的英雄？值得团长亲自指派你们去完成保护任务？”李亮升起了好奇心。
“这个嘛，你只有问方连长了，因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田蕊向李亮使了使眼色。
本来以为田蕊会把实情详细地说给他听，没想到好奇心刚刚吊起来，没了。这让李亮很受伤！
“老方，方连长，请你给说说呗。”李亮眼珠一转，来到了方刚的身边，讨好似的对着方刚微笑。
“不说，没心情！”方刚将头扭向一边。
李亮见状，连忙闪到了方刚扭头的那一边，对着方刚直笑：“方大连长，你行行好行不行？你不说，我真的会睡不着觉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不会那么狠心对我对吧？”
见好就收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方刚是个明白人，所以他懂得如何去拿捏好分寸。
“得得得，你看你这幅嘴脸，一会儿雷雨交加，一会儿又晴空万里，我说你脸皮咋这么厚呢？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到害臊吗？”方刚趁机奚落李亮。
“咋啦？我堂堂一位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小女人一牧，怎会害臊？再说了，你不是说我脸皮厚吗？当然就更不会害臊了不是。”李亮一边说着一边还挺了挺胸膛，仿佛在证明自己是大丈夫而绝不是小女人。
李亮耍起宝来，让方刚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冒，想止也止不住：“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以为自己魁梧了，说你瘦，你还以为自己变帅了。什么人嘛这是。”
“方大连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知道我好，可你也用不着这么夸我呀！再说了，我又不是听你夸我的，赶紧的说说那英雄的事，到底咋回事？”李亮一模脑袋，对着方刚一边憨笑一边催促。
这就是有名的李疯子，倘若你的心脏承受能力不好，强烈建议你远离他，或者说一辈子不要和他说话，不然的话，那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
“打住！”方刚再也禁不起李亮的折腾了：“要我告诉你，你要先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你能做到吗？”
“我知道你什么条件了，不就是严格保密和向我要人吗？如果真的是能够更好的打鬼子，我一定答应你。”别看李亮一副疯子模样，他的心思倒还细致缜密，要不然他也当不了这县游击队的队长了。
“你倒不含糊！好，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方刚点了点头，把自己遇到魔星英豪和团长要他暗中保护魔星英豪的任务，向李亮细致地说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再次补充：“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刚刚我说的都是机密，你必须要保守机密，如果泄露，你知道后果。”
“方连长你就不要唧唧歪歪的了，难道我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吗？我倒是奇了怪了，这么牛的人物，干嘛还要我们去保护啊，再说了，我们去保护他起作用吗？我想不给别人添乱就不错了，这事，团长是不是做得有点画蛇添足了？”李亮想必还没有想通里面的原因。
“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这么给你说吧，鬼子到处找他，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以绝心里后患，而我们呢偏偏不让他得逞，让他们永远都觉得有这么一把刀抵在他们的后背上，让他们寝食难安。是，魔星英豪的手段很厉害，我见过的，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多我们这些人，他就多了几双眼睛，也就更加保险了不是。还有他的影响力，不仅仅是一个抗日英雄，而是我们抗日的标杆，只要有他这面标杆在，就能激起我们四万万同胞同仇敌忾的抗日决心，所以，团长才让我找些好手去找到他帮助他。你说，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鬼子呢？”方刚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地感慨，看着李亮。
“好，我明白了，这么说我还真的得帮助你了？”李亮也是一个爱才之人，要不然他的队员里也不会有马多文和刘柱这两号人物了。
“对！你必须得帮，也必须执行团长的命令。”方刚肯定地回答。
“可是方连长你知道吗？我这些队员都是我的心头肉，你要他们离开我，我这心呀，疼，真的很疼！”李亮哭丧着脸望着方刚。
“我知道，一切都以民族大义为重，你就再疼再不舍也不能不丢下这些私人感情不是？”方刚遇到这李疯子，真的头大了，要不是有事求他拼命地忍着，恐怕早就指着李亮破口大骂了。
“哎呀，我说你这个方刚咋就不理解理解我呢？我是那种置民族大义而不顾的人吗？扯淡。只是我要是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呃，就算是做生意也得有来有往不是。方连长你觉得呢？”李亮嘿嘿一笑，那双大眼睛里闪出一丝‘奸商’的光芒。
“哦，我算是明白了，编那么多理由，搞了半天，你是想趁机敲诈我，对吗？”方刚恍然大悟。
“呃，方连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我的县游击队有什么？除了有几个人而外什么也没有，两百多人的队伍别说有一杆像样的枪，就是连大刀片子加起来也不够一人一样，你说我不急吗？我都快急出病来了。几个月前，我去独立团，想要团长给弄点枪-支弹药什么的？我想再不济给我一些旧的老的也成。你猜，团长怎么说，要枪没有，要命也只要我这一条，二选一，你看着办吧？当时我就火了，撂下一句，团长你究竟帮不帮我一句话痛快点。团长说了，不帮，也帮不了，想要枪-支弹药，找鬼子拿去，滚滚滚，老子忙得很，屁大点事也找老子，你还有脸了还。你说我冤不冤？从那以后，我算是看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你不帮我，那好，咱们谁也别指望谁？哦，这次你拿着他的命令要人来了，老子还不许换点甜头啊？”李亮口沫子乱飞，绘声绘色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还好，方刚走之前，团长就料到这李亮会来这一招，所以特别吩咐他，李亮要什么？他都可以酌情处理。
“那你开个条件。”
“我这人很公平，一个队员，十条枪，百发子弹；班长之类的干部，二十条枪，二百发子弹；特殊人才，比如马多文，刘柱这样的，一百条枪，千发子弹一人，或者是一人歪把子机枪两挺，五箱弹药。方连长别说我不给你的面子，这是最低价位了。”李亮真是狮子大开口，说这话时，好像还吃了不少亏一般！
“你，你这叫‘趁火打劫’，漫天要价！”李亮倒是一吐为快，方刚却大吃一惊。
“什么？我咋漫天要价了。告诉你方刚，二团长曾经想要马多文，出口就是三挺歪把子机枪外加十箱弹药，老子还没有干呢。给了你优惠，你还说老子乘机打劫，漫天要价。不管了，就这价，爱要要，不要拉倒！”李亮一骨碌站了起来，瞪着方刚像是要吃人似的。
“你真要这么多？”方刚觉得和疯子做‘生意’还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真要这么多，多了老子还不要，少了老子谁也不给。”李亮吃了秤砣铁了心。
方刚实在是不想和李亮讨价还价了，况且和这个李疯子也还不出什么好价来，一咬牙：“行，就这么定了。”
“好！”李亮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递在了方刚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刚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本子和笔，然后抬头看着李亮。
“这还不懂吗？看你赤条条的穷鬼样，我现在要，你拿的出来吗？所以咱得立个字据，列个清单。免得以后你跟老子打马虎眼，你不给，老子就向团长要向旅长师长要。”李亮一本正经的说了。
“好！我这就写。”方刚拿起笔翻开小本子，一边写字据，一边说：“李疯子，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我，我这不是穷嘛，穷怕了！嘿嘿！”李亮像一个孩子似的憨笑。
方刚字据立好，递给李亮：“李队长，你可看好了。出错了，我可不负责任。”
“你办事，我放心，哈哈！”李亮看也不看地就合上小本子，揣进了贴身的内衣里。
“明天，我可就要带人走了？”方刚望着李亮。
“行，明天我把人送在你面前。对了，你都要了谁？”李亮突然想了起来。
“你不会自己看啊？”方刚话完，起身对一直在身边看戏的田蕊说：“时间不早了，找地方休息去。”
“哦，对对对，那个谁？领方连长和田医生去老乡家休息去。”李亮突然醒悟过来，冲门外吼。
门外的队员听了，打开房门，领着方刚和田蕊离开了院子，去老乡家休息去了。
看着方刚和田蕊离开，李亮从怀里掏出了小本子一看，顿时傻眼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马多文和刘柱两人。
“这是要我的命啊！”李亮暗叫一声，瘫在了板凳上。
这一夜，看来李亮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本来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狠狠地敲了方刚一笔，也报了团长不给枪-支的‘仇’！没想到自己一疏忽，被方刚这小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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