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不想亏欠,却又亏欠。(第二更)
楼下,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下,驾驶座上,男人望着楼上,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屋里有人。”
司灏宇缓缓睁开眼睛,睨了眼楼上,好一阵子后问:“她出院了?”
保镖愣了下,难道不是因为今天告诉他公主出院了他才决定来这里住的吗?
“是,今天中午办的出院手续。”
目光停留在楼下的那辆车上,司灏宇闭上了眼睛,“掉头。”
“……”不上去了?
“是,殿下。”
车子拐弯,顺着原路返回。
车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可越是这个时候越觉得内心空虚的厉害。
烟不离手,成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个习惯,戒不掉的岂止是烟,而是她。
“殿下,去哪儿?”保镖问。
“掉头。”
“掉……是!”车子重新转弯,回到了小区。
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但隔壁的却是亮着的。
司灏宇捻灭烟,下了车,“你在下面。”
“是。”
开门,开灯。
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他意外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知道我会回来?”
“猜的。”在司灏宇的车子刚刚离开的时候转弯时余生从窗户里看到了,她知道,他应该是知道她发现了暗门,而且他应该还会再回来。
果然,他回来了。
司灏宇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问:“要喝点什么?咖啡?白开水?或者果汁?”
“有牛奶吗?”
“有。”
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买的,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饭,只有牛奶,他每天都会喝一杯,虽然味道依旧那么的难喝,但这么久,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
司灏宇倒了杯牛奶递给余生,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你会在里面下药吗?”
司灏宇的脸色僵了下,是被羞辱的难看,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只给她一个人这样的权利。
“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喝一口。”
余生伸手接过,“不必了,我拒绝除了秦崇聿以外的男人的口水。”
司灏宇在她旁边坐下,表情淡淡的,说不生气怎么可能,但他控制的很好,“你没有必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你是秦崇聿的女人,你的心里只有他。”
余生说:“这是事实。”
司灏宇没再接话,因为他不想跟她吵架,尤其是如此难得的单独相处,他不想浪费在吵架里。
良久,他问:“怎么出院了?不是还没完全康复吗?”
提起车祸的事,余生觉得自己还欠他一声谢谢,也许两声,“谢谢你,又救了我。”
人生的三次灾难,都能遇到这个男人,有时候她想,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她的债,不然这辈子怎么每次都那么巧。
也或许,她跟他上辈子就是仇人,这辈子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倒霉。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口头的这三个字。”司灏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个月,她似乎胖了一些,额头上的疤应该过段时间会好一些,刘海放下来就看不到了,她还是胖一些好,胖一些更好看。
“那你想要什么?钱?”
“你觉得我缺钱?”
“不然就是缺女人。”
司灏宇微微勾起嘴角,这算是说到正点上了,只是--
余生说:“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司灏宇说:“我就要你这样的。”
“可惜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可以等,等你离婚。”
“真痴情,我好感动。”
“口头的感动是不行的,最好来点实际的,比如--”
半杯牛奶泼在了脸上,没有丝毫的征兆,所以司灏宇有片刻的窒息,而后他睁开眼,舌尖舔了下嘴唇,抬手抹去脸上的牛奶,这时候余生发现了他少了一根手指。
“你的手指?”她记得以前的时候他的手是好好的,那时候还给她做饭。
司灏宇睨了眼自己的手,这是他的耻辱,现在每每看到这根残缺的手指,他都恨不得弄死那个叫余存的女人!
“少了一根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云淡风轻一脸的无所谓。
余生蹙眉,“是因为上次我出车祸?”心里,多了一分愧疚,她又欠他的了。
不想欠债却为什么总是欠债?
这下可好,自己四肢完好,他却伤残。
车祸后来秦成跟她说了经过,当时若不是司灏宇和左阳,也许她跟Mica早就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如果这件事能够让她心存愧疚,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我终归是欠你了,可我不想欠你什么的。”这话有些伤人,但好在司灏宇早已练就了铜钱铁壁,无坚不摧,他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我的要求不高,每周跟我吃一次饭,看一场电影,逛一次街。”
本来还心存愧疚,被他这么一说,余生瞬间变了脸色,“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心里没鬼你怕什么?清者自清,如果秦崇聿足够的信任你,我想他应该给你自由。”
“这与信任无关,与自由无关,不妨告诉你,我讨厌你。”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依然微笑,却难掩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其实我也讨厌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还是有夫之妇,还生过孩子,我是自作孽,我知道。”
面对此时的司灏宇,余生做不到继续的讽刺羞辱,因为她尊重爱情,她不爱他,但无法阻止他爱她,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爱痴癫,有时候她觉得这种人很傻,可她不能否认,这些人对爱的执着让人动容。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就喜欢不完美的你。”
“……”余生的嘴张了又张最后合上,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觉得缄口不言是最好的沟通方式,更何况她也没打算跟他沟通,她只是昨晚上思考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跟秦崇聿也一起合计了,觉得可行。
昨天晚上,深夜。
洗过澡后余生正靠在*头看书,秦崇聿洗完澡出来,腰间裹了条浴巾,来到她跟前耍*地将浴巾扯掉,她其实什么也没看清楚,就抡起手中的书本砸了出去,位置,某人的胸上。
顿时那个小凸起红肿起来,还流了一丝丝的血。
秦崇聿嚷嚷起来,“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看,都肿了,还流血了!”
“活该!”嘴里说着她还是起身下去在门口叫了护士要了消炎的东西。
“怪你自己,谁让你对我耍*。”
“我怎么对你耍*了?我穿*了!”秦崇聿提了提自己的黑色*。
余生睨了一眼,果真穿着,是她没看清楚,“虽然穿着,可你的动作太*,所以还是活该!别动,我给你涂点药,明天就好了。”
“疼!可疼!”秦崇聿咧着嘴叫。
“行了,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要不你揍我一顿?”
“舍不得。”
“骂我一顿?”
“也舍不得。”
“那你想怎样?”
“吃了你。”某人终于说了目的,两眼直放光。
余生放下药膏,转身去了洗手间,“抱歉,现在生理期。”
身后,是某人的愤愤声:“你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
“你可以选择不被折磨,你有这个权利。”余生洗完手出来,“跟你说件事。”
秦崇聿没好气,抱着余生的枕头,使劲地*了一番,“什么?”
“你觉得小存跟司灏宇怎么样?”
秦崇聿说:“贱女配贱男,很般配。”
“秦崇聿!”余生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脊梁上,要得多用力才能在男人的脊背上出现了一个掌印?
“以后你再这样说小存,我跟你没完!”
脊背上火辣辣的,秦崇聿也来了气,坐起身与余生面对面,“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说错了吗?”
余生指着地面,“你给我滚下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秦崇聿很不服气,“我没说错!我就是讨厌她!一想到因为她的欺骗,我流下的眼泪,我抱着她睡了*,我就觉得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余生皱着眉头看他,许久问:“你抱着她睡觉?”
“是!这件事安安和念念也知道,他们也在!”
秦崇聿用愤愤然的语气跟余生讲述了那天晚上的经过,越讲内心的愤怒越强烈,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越来越大!
余生听完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妹妹余存的心疼以及对司灏宇的愤恨。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妹妹到底是不是个践人!”
“崇聿。”余生拉住他的一只手,“小存的事我跟你道歉--”
秦崇聿打断她的话,“你没有错,你道什么歉?再说了,你凭什么替她道歉?反正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改变对她的看法,践人就是践人!”
“好,我不道歉,我问你,你跟她发生了什么吗?”
秦崇聿差点跳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可能!我们穿着衣服!”
“那就好了,你没吃亏,她也没占你便宜,你是他的姐夫,她受伤了受委屈了,我这个姐姐不在你替我照顾她不应该吗?你说,应不应该?”
“……应该,可也不应该睡在一张*上!”
余生表情严肃,“那么我请问,是她主动要跟你睡一张*的吗?”
秦崇聿的嘴动了动,良久低下头,“不是。”
“没错,这件事她骗你是她不对,但是自始至终你一直都把她当成是我不是吗?是你的主动才让事情发展到了那样的地步,所以如果说要怪,那应该是你怪你自己,而不是她。”
秦崇聿低头不语。
余生朝他挪近了一些,双手放在他的肩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安抚他此刻焦躁不安的情绪,她说:“崇聿,小存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她其实是个好女孩,我不许你这样说她,更不许你以后在心里这样将她定位,她是我的妹妹,孪生妹妹。”
“我试着接受她,但是……我不能保证。”
余生笑了,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的男人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信心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余生说:“小存跟司灏宇之间虽然只是阴差阳错,但也或许能修成正果,你举得他们两个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吗?”
“这个不好说,给他们制造一些见面机会也是可以的。”
但是如今余生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了,是对小存的侮辱和不负责,所以这话她最终没有跟司灏宇说,缘分这种事没法强求。
“那你就一棵藤上吊死吧,我祝你一辈子光棍,孤独到老!”余生站起身,估计烤面筋也好了,她要去吃烤面筋了,民以食为天,吃完再思考这些凡尘事。
司灏宇说:“我说的你考虑一下。”
余生扭头,说了什么?
“就是每周一次吃饭,一次--”
没等司灏宇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你做梦!”
“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保证剩下的六天绝对不骚扰你,不然我每天都会在你和秦崇聿面前晃,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让你们舒坦。”
余生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既然没法商量,如果威胁是个好办法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你放心,那一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逛一逛街而已,就算是朋友我的这要求也不过分吧?”
“可惜我跟你,连朋友都不是。”余生通过暗门,声音从那边传出来,“这个暗门你连夜封掉,不然明天就不是封掉的事了。”
司灏宇也站起身,跟着也进了那边,“为什么要封掉?这样串门多方便。”
“我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你会遭报应的。”
“报你个头!”余生甩上书房的门。
客厅的桌上放着烤好的面筋,闻起来还不错,司灏宇很不客气的走上前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皱了下眉头,味道还不错!
“谁让你吃的!”余生从厨房洗完手出来,见他正皱着眉头吃着,十分生气,上前夺下来。
“我自己让自己吃的,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
余生睨了桌上的面筋,刚才司灏宇确实皱着眉头,难道真的不好吃?她打算尝一下,无意识就将从司灏宇手里夺下来的朝自己嘴里送,快到嘴边的时候反应过来,塞给他,“难吃也必须给吃完!吃完赶紧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一直选择沉默的秦崇聿这时候从厨房走出来,说:“阿盛,不能对客人那么没礼貌,来,你尝一下这个,专门给你烤的。”
司灏宇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串还没吃完,就已经又从盘子里拿起了一串。
余生在他对面坐下,手里端着秦崇聿刚端出来的,生怕他会抢着吃似的,一直端在手里,还防备的眼神瞅着对面。
秦崇聿又回了厨房,临走前别具深意地睨了眼沙发上的司灏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司灏宇很不客气地一口气吃了七串。
余生愤愤道:“你不说不好吃吗?不好吃你干嘛吃那么多?”
“因为我饿了,饥不择食。”这话一出口还没两分钟,就见某人眉头倏然紧皱,手按着肚子,弯着腰迅速进了书房。
怎么了这是?余生皱眉。
就听这时候余平安从厨房走出来说:“看来这泻药还是挺管用的,刚吃完就开始起作用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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