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居然真的中了
六月份的方州市已经很热了,七**三天的高考是名副其实的烤期。萧陌走出考场的时侯很镇定,他不相信自己能进方州大学,但是他自信能够上二类本科线。
后羿是个很好的老师,永远是那么和蔼。非但教授了萧陌应试的部分,还领着萧陌游猎于三千年前的东夷部落,亲身体验秦始皇的登基大典,霍去病的百骑突击,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
原本定下的“一个月”,在第二天的时侯就彻底被停止了。萧陌甚至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体,宁可永远和后羿快乐地在领域里逍遥自在。
“你会得自闭症的。”后羿劝道,“这到底不是你的世界。”苦劝无果之后,后羿把萧陌强行送回了身体,并且不再理会萧陌的撒娇和哭求。
“儿子啊!去哪里吃饭啊?”母亲何成瑶等在考场外,高兴地搂住了萧陌。
何成瑶对萧陌有极大的愧疚感,总觉得自己忙于事业没有照顾好萧陌,不是一个好母亲。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她很快就改正了。改成了一个纵容溺爱孩子的坏母亲,为此也和萧陌的父亲陷入了习惯性吵架的怪圈。
她本来是极力反对儿子在刚出院两天就参加高考的,而且她也不相信儿子能考上什么正规大学。只是因为萧陌祭出了绝食这一法宝,何成瑶才转而全力支持儿子,给儿子请了重点中学的任课老师当家教,还包下了考场附近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萧陌对于母亲请来的家教没有什么感觉,只当作是对后羿的教育方法启发。每次等老师走后,后羿会将上课的内容再重新讲授一遍,萧陌也只听这一遍。
“妈,你该问我考得怎么样。”萧陌不满道。
“乖儿子,妈知道你肯定考得不错!”何成瑶鼓励着萧陌,心道:儿子啊,你最好也别抱什么希望……
萧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声:“回家吃吧。”这句话感动得何成瑶差点当场哭出来,儿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之后居然变得这么懂事!
高考之后,萧陌的变化更大了。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有时候还会面露笑容。晚上也不出门了,早早就睡觉。有时候白天出门也不是找狐朋狗友鬼混,而是去图书馆和书店。
何成瑶疑惑之下问过萧陌,萧陌只说突然想看了。对于萧陌的这个答案,何成瑶不能接受。她怀疑萧陌有了女朋友,可私家侦探说萧陌外出都是一个人。何成瑶又从电信局查电话记录,惊讶地发现萧陌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拨出过电话了,只接到了两个号码打进来的电话,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他爸的。
终于,分数出来了。录取通知书紧随其后到了萧陌家。
“真是我们儿子的么?”何成瑶和丈夫萧远三年来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头捱得很近。在他们手上是一张录取通知书,萧陌居然真的踩着及格线进了方州大学人文学院,应用伦理学专业。
“儿子,你没请枪手吧……”萧远按捺住欣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每天都是妈妈送进去接出来的。”萧陌躺在沙发上,闻着沙发上皮革的味道,装得很镇定。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也是喜出望外,虽然不知道自己用功读了多久书,但是考进方州大学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萧远觉得眼前的喜悦感比签下了一个上亿的合同还要强烈,终于冲上去抱着萧陌的脑袋重重地亲了两下,引来萧陌的一阵反抗。
“儿子,应用伦理学是什么专业?”何成瑶也欣喜若狂。
“呃,是属于哲学的一个分支。就是研究社会道德现象的一门学科。”萧陌道。
“我儿子成哲学家了!”萧远激动地跳了起来,“儿子啊!你真出息了!说,要什么老爸给你买!”
“这个专业学出来干嘛的?”何成瑶是个很现实的人,“学出来以后拍伦理片么?”
“我说,”萧远不高兴了,“儿子学哲学是好事!你那么功利干嘛!咱们家还需要他去赚钱么?儿子跟着你都染上铜臭了。”
“好!我铜臭,你不臭!你是高工我就是文盲啦!……”何成瑶也恼了,转眼间家里又布满了乌云。
“我要一栋房子。”萧陌淡淡道。
“嗯?”父母的战争被这句话中止了。
“可以啊!”萧远拍板道,“爸明天就去给你看你们学校附近有没有什么好房子,咱们是不能住宿舍。宿舍多乱啊。”
“不是。”萧陌道,“我要一栋房子,把你们锁在里面吵架,我在外面看。”
萧远和何成瑶都沉默了。
“你们以为我有这种看人吵架的怪僻是么?每次见面就吵架,不知道对儿子的心灵损害很大么?”萧陌高声道,“你们的儿子才十八岁,正是心智逐渐成熟的年纪。你们这么吵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阴影的,知道么?”
萧远和何成瑶都愣住了。以前萧陌只会拍桌子摔凳子地闹,要不然就是离家出走。现在居然都会说教了,还说得一套套的。
“有什么阴影啊,呵呵,其实我和你妈也就是逗着玩……”萧远挠了挠后脑勺。
“你们这么吵下去会让我对家庭生活失去信心和希望。”这句话是后羿说的,萧陌直接算作自己的。
“好了好了,我和你爸就是闹着玩的,你也别当真。你看,我们吵了这么多年了,不是还没离婚么?”何成瑶安慰儿子道。
俩人不是没有商量过离婚,那时候萧陌才十岁。最后没有离成是因为十岁的萧陌举着菜刀,堵住了门。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活着,你们别让我对这个世界失去最后一点耐心。”萧陌说完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儿子真的长大了。”萧远喃喃道。
何成瑶用手肘捅了捅萧远:“你说他答应了谁?是不是感情上受刺激了?”
“他净刺激别人了。每次看到人家小姑娘的父母来问我要打胎钱,我就恨不得阉了他。”萧远道。
何成瑶瞪了丈夫一眼,道:“我每次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厮混,也恨不得阉了你。”
萧远知道自己的丑事全在老婆的掌控之中,只得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何成瑶冷冷哼了一声,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萧远吓了一跳,几乎要夺门而逃了,厨房里传出切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