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严师出高徒
宫中四位公主,大公主箫天赐年方十七,已经搬出宫外,自建府邸居住。这位长公主,常年仗着自己是帝后之女,又是正室嫡女,自然是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且此人从小好色,听说公主府中养了不少年轻俊朗的美少年,对于美男子,她根本就毫无免疫力,可谓是位花痴公主。
二公主箫天赏,今年十四岁,这个女人,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常年面含微笑,可眼中却并无任何笑意。但是有一点,此人心机颇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脾气,可能也跟她那没什么地位的父君,多少有些关联。
至于老七,刚出生不久,父君就大病去世。今年七岁,顽皮的小猴子一枚,不过与箫天歌关系最好,而箫天歌也十分喜欢这位小她三岁的妹妹。
箫天顾顽皮的个性,箫天歌自然是知道的。她随手从袖中将丝帕拿了出来,给箫天顾将脸擦拭干净。
她扬唇,眉眼弯成一条细线,声音也十分温柔,却让箫天顾在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后,吓得立马止住哭泣。
“六皇姐,上课要迟到了,我先去了!”箫天顾逃也似的从箫天歌的怀中蹦出来,拽着她的小丫鬟,往前奔。
白泽兰摇头微微一笑,有些无奈:“也就你能够让七公主,有些惧意!”箫天歌不动声色的伸手抚了抚被老七揉皱的衣摆。
当她看到胸口处,那深色的一滩口水印迹,本是舒展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随手用手帕将那一处地方,擦了几下,虽然没有擦干,但比之刚才还是要好了许多,现在又不可能再折回去换一件衣服,因为真的要迟到了。
擦了衣裳之后,她唤了身旁的婢女:“幽蓝!”
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少女,走上前来,低眉顺眼:“奴婢在!”她二话不说,便将擦了老七口水的帕子,嫌弃的往幽蓝的手中扔去。
白泽兰一愣,随即了然的微笑,她还是一如从前般,有些洁癖,不过她怎样,似乎都让他觉得心身喜欢,毫无理由,从第一次见她开始,便是如此,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箫天歌深知时候不早了,她那个铁面无私的老师,从来不会顾及什么皇家颜面,她们这几位公主只要上课迟到,她一定会照规矩办事,断然不会有半点徇私舞弊,更不存在畏惧她们的威严。
白太傅,十四岁便为官员,乃是三朝元老,从前教过她母皇,也是这白泽兰的嫡亲奶奶,她这样子严格,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箫静竹给了她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女皇孙,她都能够一视同仁,对她们严格管教,绝不会给半点面子,也因此,她被箫天顾私下里唤作:铁面无私白母鸡,而白太傅的真名叫做白幕吉,简称铁母鸡。
白泽兰并非皇女皇孙,却能够享受此等待遇,与宫中公主一同学习。一来是为了陪同公主们念书,二来嘛,这陪读之位,也并非阿猫阿狗都能为之,他能有幸被选中,实则也与白太傅的这一层关系有关联。
白泽兰乃是朝廷重臣的儿孙,现在又是陪读生,这一特殊的身份,让他也与一般男子不同而论。
他出生名门望族,官宦之家,他的命运早已经由上天安排,所以今后他也一定是这群公主中一个夫侍。
眼下看来,三公主箫天赏,与六公主箫天歌年纪与他相当,是最会成为她们两人当中其中一位的夫侍的,至于大公主箫天赐,她早就许配了正夫,连偏房都娶了几位,所以,以堂堂白太傅孙子这一身份而言,大公主是不可能将白泽兰纳为夫侍了。
箫天歌她们前脚刚进学堂,白幕吉后脚便跟着进来,箫天歌刚落座,白泽兰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看到白幕吉一脸严肃的站在了他面前,他只好继续站着。
白幕吉瞟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一点,白泽兰倒是与她十分相似,就连长相也有着七分相同,果然是隔代遗传。
“坐下!”
白泽兰不敢怠慢,这辈子,他最怕,最尊敬的就是他这位奶奶了,低声应答了一句之后,忙坐下。
白幕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书本打开,几位公主都各怀心事,大公主一脸幸灾乐祸的瞟了瞟老六和白泽兰。
因为她知道,白幕吉明确说过,必须要比平时早到起码一刻钟的时间,而老六和老七刚才竟然在上课前一秒,而且还是和白太傅前后脚的相继踏门进来,这自然触犯了白幕吉的底线。
别看白幕吉此时不动声色,并未有任何怒容,但是以她们对她的了解,好戏还在后头。
“请大家将书翻到昨日所讲的那一页!”众人屏气凝神,此时除了白幕吉的说话声之外,便是沙沙的翻书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任何声音。
“昨日为师有将全篇文章讲解,倒是不知道,众位回去后可有好好复习?”
白幕吉风韵犹存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沧桑的痕迹,倒是岁月在她脸上刻画出了不少的成熟与稳重。
她似笑非笑的眉眼,一一扫过在座的各位,众位平时都十分飞扬跋扈的公主、王子,皆因她这一眼神,吓得后背汗毛直竖。
而这些人当中,唯有箫天歌一脸淡定,虽然她也未抬头与白幕吉对视,但是她却不像其她公主、王子似的一脸惶恐不安。
整个学堂十分安静,并无人回答,连白泽兰都忍不住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这祖母,此时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箫天歌不经意间扬起的唇角,却被白幕吉捕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场中央,每走一步,学堂中的人,心就跟着紧上一分,都生怕着白幕吉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回答问题。
白幕吉整人的本事,可是有目共睹,当初大公主傲慢无礼,对她视若无睹,如今,也对她恭恭敬敬,言听计从,这就是霸气。
她很少骂人,也不体罚,但是就会使出一些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又必须无条件服从。
她来回踱步,稍微在某位公主或王子跟前停顿一下,那位公主或者王子,便立马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来回走了三圈之后,白幕吉终于站定,停留在最小的老七身前,老七止不住全身颤栗,本就漏风的牙齿,更加觉得阵阵凉意从那里奔腾涌进。
“天歌,你将昨日为师所教的内容,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