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一三 十二
12.28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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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的周末休假回家,周强又带来一位新女友。
饭毕,他领着那位新任女友丽丽主动钻进厨房洗碗,我则安稳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妻子端来两杯茶,在我身边坐下后,轻声问道,“老公……听周强说他要去别的地方当书记了?”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又说:“他还说,要请你过去当副县长?”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敷衍道,“他也就说说,你别多想。”
“哦……”她老实地应了一声,却又靠过来,兴奋地说道,“老公你真不是一般人!才出来几年,就当上县官了!”
“一般不一般你还不清楚,”为引开话题,我故意逗她道,“要不晚上测试一下?”
“毛病!”她拍了我一下,又说,“周强也真是的,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没几个月一个……”
“他现在是钻石王老五,对小女生们有致命吸引力!”我笑着说,“不对,那叫勾引力!”
“呵呵……”她笑了笑,又说,“就他这样以后当了大官,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他要真想好好干,官当越大,这方面就越得注意!”我笑道。
“黄哥……”厨房里传来周强的声音,“丽丽说晚上请你和嫂子去看演唱会,她们公司自己办的。”
“是呀……听说还请来了几位歌星助阵!”丽丽接道,“我们公司把体育馆租下来搭了个舞台,架式搞得蛮大的,一起去看看吧!”
老婆冲着我不住点头,我也只好大声回道:“没有前排中间位子我们可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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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周强的去向公开后,连带着把我也抖了出来。
上周五下班后,县委陈书记跑到我们镇,拉着刘书记等一帮领导,直接就把我架回了村子。
岳父也算见过世面懂套路的,赶忙要去叫岳母回来烧饭。
我一看晚上肯定不能善了,也就没让他在家里做,而是索性把村里那几个拉了出来,又给水库的老刘打个电话,订下临水的那间大包厢。
开席后,陈书记先把矛头对准周强,说他不地道,光挖宝还不够,竟要把整座金山给搬走。又怪我不厚道,这边的事刚整出个型,人就先闪了。
在他的指挥下,镇里、村里一帮人争先恐后地和我们“单挑”。
周强凭借高尚的酒品和低俗的酒量逃过一劫,菜刚上一半,他就坐桌下去了,老刘只好叫人把他扶旁边休息室。
若没有美女保镖小甜,我就真得创造“一人挑一帮”的酒场传奇。
这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大部分人都过量了,有几位也跟着周强留在了饭店。
让老刘安排几辆车将还能动弹的分批送回村里的家中和镇上的定点宾馆,又给宾馆老板打个电话叮嘱了一番。
结账后出门,却看见小甜蹲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宋丫头,”我走到她身后,问道,“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虚弱得连声音都没有。
我当即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一把抱起来。突然的压迫使她毫无反抗地把肚子里的东西全交待了出来。
“好些没有?”直到她成干呕状,我才放开手问道。
“嗯……”她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就这样,在清冷夜风中,在疏星朗月下,在鬼影都没有的公路上,一个半醉强撑的男人背着一个毫无知觉的女人,一步、两步、三步……那种感觉,郁闷得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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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镇里要组织元旦晚会,为把全镇上下的男女老少都调动起来,宣传委员老朱给每个村分配了三个预选节目的指标。
平安夜这天组织对各村节目的评选,小甜也有节目。
“宋丫头来了……”我有些惊喜,急忙起身请她坐下,又为她倒了杯水,笑道,“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我要不来,又怎么看得到你呀!”小甜回道,幽怨地瞟了我一眼。
到镇里后,回村休假的次数不多。尤其是自女儿接回筹备家,岳父母也把精力放在了那家生意挺不错的加工厂,我就更没心思往那边跑。
村官村民们倒是只要到镇里,都会来看我,还经常带点土特产,有事没事也会打通电话闲聊几句。算上这回,小甜还是第一次来。
“呃……怎么会呢”我有些心虚地辩解了一句,在另一张沙发坐下来。
“黄哥……”她以前就是这样叫我的,隔这么久再听到这温软的呼唤,我的身子又开始发虚了,“我准备辞掉村里的工作。”
“辞职?”我小心地问道,“那你要去哪里呢?”
“随便哪里,”她把身子转向我,继续发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只要能离你近一些。”
我吓得往后一靠,瞪了她半天,才小心又小声地问,“那次……真有过?”
她低下头,耳根都能看到红晕:“嗯!”
“可是……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有些生气。这都过去了一年多,我还蒙在鼓里。
“人家不想你担心,”小甜怯懦地应道,“更不想影响到你的家庭和前途。”
“你呀……”我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前途不要多讲,只是你都知道我有家有口的,怎么还要往里面钻呢?”
“我不在乎,”她抬起头看着我,换了个称呼,“哥,我不会向你要名份的,我只是想和楚楚那样,守在你身边就行。”
“楚丫头?”我一愣,问道,“你们很熟?”
“还行吧……”她笑了起来,“那次他们过来看你时认识的。你到镇里后,我和她经常联系,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她说你只用十分钟就把她骗上船,她却花了几个月,还是靠酒才把你骗上床,我好像也差不多哦!”
我想了想,问道:“楚丫头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嗯……就是一些你和她的事,”她回了一句,又笑道,“哥……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什么?”我应道。
“是不是每个和你亲密的女孩,你都会叫人家丫头呀!”她调皮地说道。
“呃……乱说!”我脸红地争辩了一句,“我管我女儿也叫丫头的!”
“呵呵……”她一歪头,狡猾地笑道,“小香香和你不亲吗?”
“怎么又来一个!”我嘀咕了一句,劝道,“傻丫头,你正年轻,人又漂亮,前面还有大好的青春让你挥霍,还有大批的小子任你挑选。千万别犯迷糊,跟那个笨丫头学,一辈子就想着挂我这棵老树……”
“她能挂一辈子,我也能,”她却笑道,“因为她是笨丫头,我是傻丫头!”
我看着她半晌无语,最后只好装无赖:“别说我不认账,我可从没说过看中谁,更没说过要骗谁,都是你们自己要贴上来的!”
“知道的!”她探前身子,用温柔却坚定地声音说道,“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已经是我的麻烦了!”我无奈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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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向楚楚求证时,招来她一通臭骂:“哼……我就说那妮子早瞄上了你,你当时还嘴硬。这下好了,被人家成功贴身,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没好气地回道,“有你这位师傅在前面带路,她跟得欢着呢!对了,你没有把我们在上海做的事说出来吧?”
“我还没笨到那个程度!”她咕哝一句,又说,“她和我们不是一条线的,以后跟着你混官场,用不着搀和进来。”
“嗯……”我回道,“我也不太想让她待官场。”
“那就把她拎出来,找个行当自己过。”楚楚建议道。
“要不……”我试探道,“还是让她去上海,帮她找家律师事务所。”
“上海不行,一来就都知道了。”她反驳道,“到时不被你迷死才怪!”
“已经死去活来了!”我小声应了一句。小甜上午来过后,和带队的妇女主任请了假,午饭没吃就跑到了邻镇。收到她的信息,我也只好把午休时间贡献出来,陪着她在宾馆里昏天暗地了一通。
“苏州怎么样?”楚楚提议道,“正好让她待家里。”
“嗯……”我稍想一下就说,“我看行,到时你和她说吧。”
“为什么是我?”楚楚叫道。
“因为你是她师傅!”我顶了一句,狠狠地说道,“以后她就交给你,要是能让她找到自己的家,算你功德一件。如果一直和你一样的笨……”
“怎么呢?”她气势汹汹地追问。
“就算我倒霉!”我无比郁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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