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英雄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早早起床,带着马路去见董卓。
虽然马路也没读过几遍三国,但是董卓这人他总还知道。他骄横跋扈雄踞洛阳,欺压幼弱的汉献帝,这才召来天下诸侯反叛。如今一看,果然**不离十。
最起码,董卓本为丞相,自有单独府邸,但他却每晚住宿皇宫,据说还**宫女夜宿龙床。
这一次,吕布带着马路也是到皇宫来见董卓。不过,虽然两人来得早,但似乎董卓还在高卧未起,虽有太监入寝宫禀报,但迟迟未有回音。
在寝宫外面等候许久,马路难免有些无聊。看着旁边有小太监手持拂尘伺候,马路不免突发奇想。
“你说洛阳城里差不多有一半是穿越?”马路问吕布。
“没错,十几万呢。”吕布点头。
“那太监里呢?有多少穿越?”马路忽闪着大眼睛,无邪的继续问。
马路的这句话刚出口,旁边那个小太监就是一个趔趄。马路一眼扫到,惊诧的问,“这位公公为何惊慌?莫非你就是穿越?”
小太监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但马路只要也低下头也可以看到,小太监的眼白一翻一翻,嘴里还在咬牙切齿的嚼着什么。
“不会吧,这么巧?”马路大惊,“你是**穿之后被阉了,还是就那么倒霉灵魂穿直接就是太监?”
小太监胸口起伏了半天,嘴里又嚼了半天,可依然低头不语,马路却不依不饶,俯身伸手一探!
“完蛋了,下面真没了。”马路转头对吕布说,口气极其惋惜。
这下子小太监再也嚼不下去了,他把手上拂尘一摔,蹭地就奔着马路挠过来了,“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日你大爷!”
马路久经诸葛小花偷袭考验,又怎么可能躲不开小太监的稚嫩王八拳?他随便一闪,就躲在了吕布身后,连声乱叫道,“别自卑啊太监兄弟!现在写的太监多了。哦,现在不好叫你兄弟。吕兄,对!就这样帮我把他按住!有怨气!”
吕布虽然畏惧穿越者,但有马路在身边,他还不至于畏惧这个小太监。于是,在吕布巨掌之下,小太监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扯着公鸭嗓子哭叫,“不带这样的,太欺负人了。”
等吸完小太监的怨气,马路也不好意思了,“吕兄,我是不是恶毒的有点太露骨了?”
吕布擦擦汗,顿了一下才艰涩回答,“还好,吧?”
“如果还好,那,这皇宫里是不是应该有很多很多太监?”马路意犹未尽的看看穿越宝珠,憧憬地说,“如果有一半是穿越…”
吕布再擦一把汗,更加艰涩地说,“照你这资质,昨天在洛阳城门,您好像根本不需要我管。”
就这样,马路摆弄一会小太监,吸一点怨气,再跟吕布聊聊貂蝉,再吸一点怨气。到了后来,小太监别说挣扎,连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吕布看着有些不忍了。
“这可是皇宫,在这儿杀人?”马路皱眉说。
在吕布巨掌之下,小太监声若游丝地插嘴说,“你俩等着,我咒你们以后写永远太监。”
马路大惊失se,“太恶毒了,他骂咱俩是作家,这可怎么办?”
有了消遣,时间就是过得飞快。感觉上也就是不大一会,寝宫来报,董卓终于起床了,召见吕布马路二人。
最近,马路总是遇到胖子,这董卓,就又是一个大黑胖子。董卓还坐在床上,一件宽袍松松的披在身上,透过床上垂下的那一层轻罗纱帐,隐约还能看到他长满黑毛的肥大肚脐。
“你就是马阳关?”隔着纱帘,董卓打着哈欠问。
看马路没什么反应,吕布急忙小声说,“阳关是我给你起的字。”
还好,没叫自己马羊肠。马路瞪了一眼吕布,随便的应了一声是。
“奉先,你是在何处结识这位马英雄的?”董卓慢吞吞的系着衣带,拉长了声音问道。
吕布上前一步,拱手回答,“曾有一次我二人比试武艺,奉先输了。”
“呜呼哇!”纱帐之内董卓一声低低惊呼,光着脚丫子就跳下床来,“快让我看看,能在武艺上胜过我儿奉先的,是个何等的英雄?”
一双大毛手紧紧握住马路双手,董卓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马路,阔口之中啧啧赞叹不休,“凤眉虎目,英华内敛,英雄啊英雄。真让老夫一见便爱不释手。快来人啊!酒宴伺候!”
马路只得连连点头随口应和。偷眼在身侧铜镜中照一照,这个时代的形容真奇怪,自己平平淡淡一张大众脸,真不知道是哪里凤又是哪里虎了。
董卓前倨后恭,刚才还赖在床上给马路看肚脐眼,现在却一下子殷勤无比,扯着马路一直问东问西,平均每隔两分钟,他还要一声长笑,高呼一声,“老夫得英雄如阳关,何愁天下不太平?”
一直到酒宴摆好,董卓还没松开马路的手,仍要拉他并肩同席。若不是吕布提醒董卓衣冠不整,恐怕这手还要一直拉下去。
董卓又是一声大笑,“失礼了,都怪我一见英雄多有忘形。”
董卓重新回到寝宫更衣,马路总算找到机会松一口气。“吕兄,是个奸臣也就罢了,这董卓会不会是神经病?”马路忧心忡忡。
吕布苦笑,“董丞相那都是装的,别在意,时代局限,这年头收小弟都这么拉拢。”
马路恍然,原来是三国版王霸之气。版本号太老了,难怪抖来抖去都抖不过穿越者。
不片刻,董卓洗漱更衣完毕重入酒席。之后,无非是杯筹交错殷勤寒暄,大家各自说些不着调的甜言蜜语,总而言之一句话,三天之后,马路要前去汜水关助战华雄。
酒过七巡菜过九味,又欣赏了一段女子街舞,别问我三国哪来的女子街舞,马路和吕布便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府早做出战准备。
董卓张张醉眼,“我与阳关一见如故,还有一份礼物相赠。还望阳关笑纳。”
这酒宴时间已经不短,原本期待的汉代宫廷艳舞也没看到,马路早就无精打采,这时候一听董卓说到礼物,顿时为之一振。
董卓举手轻拍三下,两个妙龄宫娥便挑帘而出。两个宫娥都低垂眼帘,手中漆盘恭恭敬敬的高举过顶,踏碎步趋前。两个漆盘上都盖着大块的火红锦缎,第一个漆盘中锦缎微微隆起,下面一物似乎甚小,而另一盘中红锦所盖之物,形状长长高高。
董卓像是在炫耀,在旁解说道,“说起来,此二物大非寻常,乃海外异人进献大汉皇上的异宝奇珍,已在宫中珍藏百年。”
“谢丞相赏。”马路满怀激动,揭开漆盘红锦,一望之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物,乃是一宝器。其形长方,长约三汉寸。此器主体材质似玉非玉微微透明,而顶端镶嵌有一圈银亮的金属。这圈金属,镶工极其精巧,顶露微孔,而微孔之内可见内藏巧妙机簧。再加细看,又见此物中空,内储无se液体微微摇动,有若玉液琼浆。
第二物,乃是一宝瓶。其形长圆,造型柔美,高约一汉尺。此瓶材质更加奇妙,其se若水,其薄若纸,其轻飘有如柳絮,触之柔中带刚,弹之铮然有声。光亮照过,此瓶温润生光,宝气馨熏。
如果讲到这里,还有人没猜到此二宝乃为何物,那就说明,他没看过。
一次性打火机,还有塑胶可乐瓶。
“老子不干了。”刚走出宫殿,马路就跳着脚对吕布抱怨,“我和董卓到底谁是穿越?”
吕布好歹也是在NPC俱乐部待过的,现代事物他也并不陌生,自然理解马路此刻心情。“大局为重,节哀顺变。”吕布连声劝解。
“这叫什么事儿!”马路心里自然明白,这次答应帮董卓守卫汜水关,绝非是贪图他一点赏赐,只不过,这口气实在难平。念头一转,他的怒气又移到吕布身上,“你说你也是,老老实实的做你有勇无谋的猛将多好。可看看现在,穿越了一次学问见长,可胆量却越来越小。”
两人边说边走,刚刚出了宫门,一条大汉急匆匆迎面走来,差点和吕布撞个满怀。
一路被马路呵斥,吕布心头正有无名火起,他刚刚要借机跟大汉发作。但一看来人面目,吕布立刻又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恶言恶语硬生生咽下。
“董公子,这么匆忙要去何处?”吕布挂上笑容,温言问候。
“吕兄有礼了,我有急事要去禀明父亲。”这条大汉锦衣华服,身高接近两米,肩宽体阔,头发枯黄且面目黝黑粗皱。但是,和外貌不符,他说起话来倒是十分谦和。
吕布与董公子寒暄,马路在旁细看大汉,却越看越觉得这人虽然面目甚丑,但隐约之中放射十足英气。虽说吕布是三国之中顶尖儿的威武英俊,但这董公子在他身边站立,竟然丝毫不显得有任何形惭。
马路细看董公子,董公子也侧眼看他。四目交接,马路灿然一笑,“吃了啊?”
董公子微微一愣,但立刻报以灿然笑容,“吃了,炸酱面。”
又相互拱手,董公子急匆匆的往宫内赶去了。再走几步,吕布回头看董公子已经走远,便对马路低声说,“此乃董丞相侧室所生幼子董非,天生神力谋略过人。他虽有乳名阿丑,但现在除了丞相,没人敢这么叫,更没人敢轻视他。”
董非?马路心中琢磨,不记得上说董卓有这么出se的儿子。不过,很熟悉的名字啊,搞不好又是一个穿越者。
回到吕布府后,马路回房休息。躺在床上,他却心中难安。
虽然,马路他答应了董卓和吕布出战汜水关,但是,这一仗怎么打,要打出什么结果,都是难题。
按照,董卓军主将华雄虽然一时耀武扬威,但终当死在关羽青龙偃月刀下,董卓军在汜水关应败。但此时如果不加干涉,穿越者潘凤又要崭露头角,刀斩华雄。
可是,如果马路此时出手干涉,阻止潘凤斩杀华雄,董卓的汜水关也就守住了,就此也会改变。虽说三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改变,但如果这种改变出自马路的手,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太违背原则了。
马路深深苦恼,对天长叹,为什么自己的责任感就这么强呢?好沉重的负担啊。
想到头疼,也无良策,马路干脆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红胡子走出卧室。
院子里,吕布正蹲在赤兔马的屁股后面给它梳理残尾。马路一眼瞥过去,就看到赤兔马的臀后萧条得紧,短短的一小簇红毛稀稀拉拉的翘着。不过还有一点值得安慰,赤兔马的尾巴虽然只剩下小半截,但依然se泽红亮。
在吕布和赤兔马幽怨目光的默默注视下,马路慢条斯理的把红胡子装到下巴上,又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门。
上了大街,马路毫不犹豫地直奔上次遇到书生胡绅的那个酒肆。
昨天晚上,马路已经认真地回头盘算过,那胡绅为了从自己手中逃走,在大街上吵嚷马路来了,但是同时,胡绅又把闻声惊动的穿越者们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这样看来,胡绅此人对自己并没有极强的敌意。
没有敌意,就可能是朋友。特别是鲜鲜公司发出超时空通缉令之后,马路已经被洛阳城内十几万穿越者视为公敌。此时此刻,如果能找到一个很有无耻资质的帮手,那会对马路非常有帮助。
更妙的是,这书生的名字前所未闻,马路也就由此摆脱了收名人做小弟的嫌疑和俗套,在“责任感”上非常的没压力!
今天,马路到酒肆的时间要比上次早不少,肆中客人不多。找了个靠窗的座位,马路照旧点了一碗生啤,边喝边四处张望。
下午的灿烂阳光洒进酒肆,显得温暖而安宁。伙计给马路端上酒菜,就又回到柜台后面懒洋洋的打瞌睡。一个衣衫简朴的驼背老者抱着琵琶,坐在厅堂正中的一条木板凳上轻声调弦,看样子是个卖唱的。
马路懒坐,眼望街上行人来去,耳听琵琶弦声,忽然间心驰神飞,顿觉那些纷扰争斗瞬间远离,而思古幽情悠悠而起。马路突然感觉,直到这一刻,自己这才是真正来到了古时的三国。
又过一会,驼背老者调好了琵琶琴弦,清了清嗓子,他枯瘦的几根指头挑弹勾抹,奏出了几个音节,老者开口唱道,“不是英雄…”
琵琶调子,节奏虽缓,但铿锵苍凉,引发肃杀古意扑面而来。而老者嗓音低哑,他拖长了调子,将“不是英雄”这四个字唱得荡气回肠,勾起马路心中无数豪情。
马路心中澎湃,正襟危坐,细听卖唱老者歌声。
就听卖唱老者琵琶铮铮轮响,口中继续沧然唱道,“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这个词…怎么好熟悉?而这个调子,好像也听过,只不过节拍似乎慢了好多。
马路再看老者,只见他闭目皱眉,将一颗白头合着琵琶节拍轻摇,口中咿咿呀呀的拖着一个个字音。
“独自走下长坂坡,月光太温柔,曹操不啰嗦。一心要拿荆州,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的摸…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谁来煮酒,尔虞我诈是三国,说不清对与错。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一切又从头…”
曲到副歌,马路不禁喟然,一滴珠泪静悄悄的滴入他面前陶碗,激起了一小圈带着白se泡沫的啤酒涟漪。
要找一片没被穿越者污染的净土,为什么就这么难?
又过一阵,酒客渐多,但那个书生胡绅始终不见踪影。马路消磨了大半个下午,渐渐等得有些心急,便拉过酒肆伙计打听,“喂,你知不知道啥地方能买到典韦?”
伙计打量一下马路,笑道,“客官新来的吧?典韦是超一流武将,怎么会有得买?”
对这个回答,马路毫不意外。可他刚刚想再向伙计打听书生胡绅,伙计却快嘴快舌的说了下去,“市面上见得到的人才都是三四流的,你要是不嫌弃,今天的拍卖场倒是有一场拍卖。”
“拍卖?”马路眼光瞬间一亮。
“是啊,有人找到人才,可又用不到或者不符合自己喜好,拍卖掉总比浪费好。”伙计耐心的解释说。
没想到,三国里面还真的有个人才市场。
这个酒肆伙计颇为热心,马路一问,他就详详细细的告诉马路去拍卖场的路。算算时间,这场拍卖会已经就要开始了,马路顾不上再打听书生胡绅的消息,急匆匆的赶去拍卖场。
拍卖场距离酒肆不近,等马路赶到时,拍卖已经开始了一会。在大门**了两百贯的拍卖保证金,马路被发给一个编号749的竞拍号牌,这才领到入场许可。
拍卖场里面是一个大院子,果然人头攒动,真的有好几百。绝大多数竞拍者都没有座位,只能在外围站立观看,而拍台前的那一排座椅明显是贵宾席,也很拥挤的端坐着几十个穿越者。
现在,似乎是两个拍品竞拍之间的中场休息时间,马路领了一份拍品资料,在拥挤人群之中翻阅。
今天的大部分拍品,恐怕连三四流的人才都算不上,什么管亥、张曼成、何仪,一个个名字都好像听过又不大熟悉。在拍品资料上,还附有这些武将的画像和个人小传,和当初书生胡绅拿的那个画册有些相似却更加精美。
马路乍舌,就这些末流武将,标注的起拍价格都大概是七八千贯。
翻到资料的末尾,是今天这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看到这人名字,马路的精神猛地一振,陈宫!
陈宫此人,虽然不是顶级人才,但他也算一个接近一流的军师。陈宫捉放曹的大大有名,而曹操的那句经典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也是对他说的。如果按序发展,陈宫最后还会做吕布的军师!
看起来,这样稀少的拍品让其他竞拍者都很兴奋,马路听到几乎旁边每个人都在窃窃议论,“…陈宫…陈宫…”
凭心而论,马路真的很想把陈宫当场拍下,给吕布留着。但是摸摸口袋,自己出门带钱不多,从吕布府中拿的几锭金子也就折合不到一千贯,这点钱别说买陈宫,恐怕连垃圾拍品管亥的一只脚都买不到。
正在琢磨,拍卖会已经再度开始。下一个拍品被带上来,正是管亥。
虽说管亥垃圾,但别说,竞拍者还很踊跃。管亥的价格从起价七千五百贯一路攀升,在万贯大关附近略作停顿,最后直接跳停在一万两千贯。竞买成功者乐不可支,高高的举着一大包金银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当场人钱两清,又喜滋滋的牵着管亥的手下来了。
就这样,四五个拍品全部成交,价格都在一万两三千贯。
终于,拍卖会**来了,压轴拍品陈宫出场。
拍卖师刚刚引出陈宫,场下便是一片喧哗,无数人都兴奋的往前乱挤,想要近睹陈宫风采。而台上的陈宫像是被热闹人群惊吓到,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光茫然的四下游移。
刚才马路偷听旁人议论已经得知,像陈宫这个档次的拍品极其珍稀,平时一年十几场拍卖会未必能有一个。拍卖开始,气氛果然极其热烈,十万贯的起价直接被大家忽视,第一个竞拍者就叫出了二十万贯。
在这一场陈宫争购战里,连座位都没有的普通竞买者几乎没有参与竞价的机会,但是在普通拍品竞拍时反响并不热烈的贵宾席此刻热闹异常,十多个白生生带着黑se号码的小牌子此起彼伏。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陈宫的价格就飙升到了四十万贯以上。
拍卖师最终落槌,陈宫的最终成交价定格在六十八万贯。人群之中,颇有啧啧赞叹声传来,“我就是没钱啊,六十八万,太划算了。”
全部拍卖结束,陈宫的竞买成功者没有付款就在几个武士的护卫下离开了。凡是能坐在贵宾席上的竞拍者,自然都是信用有保证的大人物,随后自然有人亲自上门把陈宫送去,拍卖款项到时候再结不迟。
热闹已经过去,拍卖场内的七八百人乱哄哄的也开始退场。人流涌向出口,也裹挟着马路,马路奋力回头望向陈宫,却见台上的陈宫正被几个人指挥着签署几份文件。
从刚出场直到现在,马路都没看到陈宫说过一句话。陈宫签过文件,放下手中的笔,他又举目四下张望,他的眼神之中,仍旧是那份无尽的茫然。
太拥挤了,马路想再次回头多看一眼陈宫,但他已经被人流裹挟出了拍卖场的大门。
天se已近黄昏,马路眼看着数百穿越者们四散而去,没入洛阳城的各个角落。又在拍卖场门外站了一小会,他感慨着散步回到吕布府。
进了吕布府大门,吕布和赤兔马居然还在院子里,就好象这许多个小时都没有做过别的。马路对吕布说,“今天出了件事情,你未来的军师被人买走了。”
吕布侧头回想了半天,这才迟疑着问,“你是说陈宫?”
“是啊。”
吕布专注的抚摩着赤兔马的火红鬃毛,那表情就像是根本没听到马路提起这件事,又过了半天,他才小声回应说,“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