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将军回府
第四节将军回府
第四节将军回府
朱天降气定神闲,在青楼做龟奴的时候,就听过文人骚客装模作样的吟过诗,把青楼姐妹都惊的一诧一诧的。不过那些诗词,在朱天降的眼里根本狗屁都不是。
他到不是刻意显摆自己,确实是被画意吸引,忍不住题诗相映。为了迎合画意,朱天降题的是梅花三弄。
玉格格越看越觉得应时应景,诗词画意融为一体,忍不住念了出来。
“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寥寥数笔,充分体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看的众姐妹眼神中冒着小星星,恨不能把这辈子知道的赞美词都拿了出来。
与众姐妹所不同的是,郭颖可爱的小脸上,却是在咬牙切齿的瞪着朱天降。她生气这个‘臭猪’有这么惊人的文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看到姐妹们眼睛里升起的小星星,郭颖一拉朱天降的手,“玉格格,姐妹们,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玉格格一伸手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也就是郭颖这野丫头敢拉着大男人的手到处乱跑。如果是她们的话,还不得让父母骂死。
郭颖把朱天降拉出淑芳院,撅着小嘴生气的一甩手,“该死的臭朱天降,老实交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朱天降故作儒雅的微微一笑,“我说丫头,我告诉你什么?”
“你会写诗啊。”
“切!这有什么,我朱天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首小小的破诗而已。你还没听过我谱的‘菊花残’呢,在中都府谁要是不会唱菊花残,那等于是没见过世面。”朱天降自吹自擂的说道。
郭颖狠狠的指着朱天降,“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走,回府。”
“喂喂,我说丫头,你还没请我吃饭呢。”
“回府我叫厨房专门给你做好吃的。”
郭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朱天降就往回走。这一路上,郭颖的手就没松开过,生怕一放手,朱天降就会跑掉似得。
郭府的下人们,看到大小姐拉着那新来花仆的手进了大门,一个个又是嫉妒又是愤恨。
郭颖一直把朱天降拉到自己的书房,吩咐丫环摆好笔墨,然后撸胳膊挽袖子的,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给我写,一直写到本姑娘满意为止。”
朱天降苦笑了一下,“我说丫头,我还没吃饭呢。再说了,总得有什么奖励吧。”
“奖励?”郭颖一怔,想了想,一转身跑进内室。
朱天降正在发愣的空,小郭颖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这是二百两银票,你先拿着。”说完,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红。郭颖手里握着一面精心雕刻的玉锁,反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
“天降哥,这是我随身戴的玉锁,送给你了。”郭颖说着,羞涩的递了过去。
朱天降毫不客气的拿过银票和玉锁,“我说丫头,我作的诗你要是满意的话,那就让我亲一下行不行。”
郭颖一听,俏面腾的一下就红了,“不~不行。我~我去厨房要几个菜,不许偷懒。”说着,郭颖带着红扑扑的小脸跑了出去。
朱天降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心思怎能瞒得住他。既然让他写诗,那就随手剽窃几首吧。
朱天降一直在郭颖书房里呆到下午日头落山,才回到花圃。此时朱大奇人心情无比的好,得了笔钱不说,还把小郭颖抱在怀里亲热了一番。
花圃里,那位从说话的老花匠,正拎着酒葫芦,欣赏着他刚修理好的盆景。
“我说老人家,您终日以花为伴,活的到也潇洒。”朱天降今天心情不错,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手里还把玩着郭颖的玉锁。
老花匠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中只有他的花。当朱天降一伸手,要摸一下盆景里的枯木攀枝的时候,老花匠突然一探,抓住了朱大奇人的手。
“臭小子我警告你,别碰这盆花。”老花匠声音不大,却非常有穿透力。
“我的天,您不是哑巴啊?太好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咱爷俩还能聊聊。”朱天降说着,把手缩了回来,被这老花匠抓的有点疼。
“哼!”老花匠冷哼了一声,忽然看见朱天降手里的玉锁,‘唰’的一下,老花匠两根手指夹了过来。
“喂喂~我不碰你的花,你也别碰我的锁,还给我。”朱天降这下可急了。
老花匠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你从哪里得到的?”
看着老花匠的眼神,朱天降仿佛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这是~郭大小姐送给我的。”
“颖丫头送给你的?”老花匠一皱眉,忽然看着朱天降问道:“小子,颖丫头喜欢你?”
“啊~嗯,怎么了,不许啊。”朱天降把脖子一挺,心说老子还能怕你一个老花匠。
“哼!死了这份心吧,你们身份差的太远。”老花匠不肖的说道。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玉锁才递了过去。
“切!老子才不管她什么身份不身份,在我眼里,皇帝与贩夫走卒没什么区别。大将军与青楼龟奴一个样,都是爹妈生的。只要自己喜欢,管他什么春夏与秋冬。将军的女儿怎么了,老子还就要定她了。”朱天降豪气的说道。
老花匠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朱天降,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小子,乱说话可是要灭九族的。”
“切!灭八十一族老子也不怕,反正老子就是一个人。再说了,这里又没外人,我死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着。”朱天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花匠愣了半天,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有意思,你小子非常有意思。没想到老夫隐居在此二十多年,碰上了你这么个有意思的家伙。不错,既然喜欢对方,就不要顾虑这么多。当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想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哈,小子,你很有意思。”老花匠一改往日的沉闷,哈哈大笑起来。
朱天降看着老花匠,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是喝多了吧。又仔细琢磨着刚才他说的话,身为大狗仔的朱天降,立刻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奥妙。
“老人家,听您的话,好像当年也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是谁?难道是咱们府上的?总不可能是郭老夫人吧?难不成,是杜嬷嬷?”朱天降戏弄的说道。
老花匠脸色唰的一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是郭夫人又怎么了,老夫当年与她青梅竹马,就因为郭天信他爹当年与先皇一同在战场上拼杀过,先皇才把婼兰指婚给了郭家。老夫因是大内粘杆处青龙使之职,职责所在不能婚配,才错过这段姻缘。直到二十年前那郭老匹夫病亡,老夫才来到郭家充当一名花仆。”老花匠越说越激动,手里的酒葫芦啪的一下,竟然把桌面砸了一个坑。
朱天降一惊,没想到这老花匠还是个高手,那桌面可是水曲柳,坚硬的很。在前世的记忆里,好像大清雍正皇帝成立过‘粘杆处’这么一个秘密机构,感情这个朝代也有。不过,探听秘密也要有个底线,对方主动说出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把你视为知己。第二种,那就是把你当成了死人。朱天降悄悄移动着身体,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一根顶门的木棍。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也好有个准备。
“老~老人家,我很为你惋惜,其实您现在也挺好,可以私下里与郭老夫人幽会一下。”
唰~!老花匠一伸手,把朱天降提了过来。朱天降恨的直咬牙,那根棍子他只差一点就够到了,结果功亏于溃。
“你~你想干什么?”朱天降紧张的问道。
“小子,你不是想娶颖丫头吗,老夫成全你。当年郭老匹夫羞辱我是先皇身边的一条狗,不配和他相提并论,老夫就让他在天之灵看看,自己的孙女嫁给一名花仆。”老花匠恶毒的说道。
“那什么,还是算了,我自己能行。”朱天降可不想被这酒鬼把事弄坏。
“小子,对付郭家只靠脑子不行,还要靠武力。郭天信能征善战,他要知道你勾引他的宝贝女儿,准会一剑刺死你。看在那玉锁的份上,老夫教你几招保命的本事。”老花匠说着,随手一扔,把朱天降扔在了椅子上。
朱天降一怔,顿时大喜。从前世小说里经常看到一些头上顶写着牛逼的家伙,一夜之间练成绝世武功,难不成,这都是真的?
“那~那什么,太好了,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师父。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朱天降惊喜的看着老花匠。
“我不收徒弟,你也没这个资格。老夫姓林名风,那玉锁就是我亲手雕刻的。当年在宫中我送给了婼兰,没想到现在却落在你小子的手里。记住,我的事情你敢说出去,老夫就杀了你。”老花匠不冷不热的说道。语速虽然有点慢,却充满了杀意。
老花匠林风要传武功给朱天降,一半是为了报复,另外一半是为了这面玉锁。当年他答应过还是宫女的郭老夫人婼林,要终生保护佩戴这面玉锁的人,谁成想,落到了朱天降的手里。
“嘿嘿,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叫您一声师父。您看,我几天能学会绝世武功?”朱天降嬉皮笑脸的问道。
老花匠林风沉默了一下,拿过一只火钳子拨了拨碳盆,顺手把火钳子插在了碳盆中。
“小子,去我床下,把一个箱子和两根铁棍拿过来。”老花匠林风吩咐道。
“哎,好来。”朱天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看样老家伙还留了不少宝贝。
朱天降把东西拿来,那两根铁棍有五公分粗细,一头磨的挺尖,却是特别的沉。老花匠打开一个小木箱,里面是一副黑色玄铁护腕,还有一包黑色小药丸。
老花匠林风给朱天降带上了护腕,朱天降顿时感觉手臂沉甸甸的。
“行了,从现在开始,你拿起那两根铁棍,在半柱香的工夫内把花圃里的树叶全部插起来。记住,半柱香内如果插不完,就得从头来。”老花匠说着,把木箱一合。
“你说什么?这大半夜的让我去插树叶?”
“去不去。”
“不去,这不是有病吗!”
老花匠拔出火钳,一下子抽在了朱天降的手臂上。
“啊~!要死啊你,老子不学了~啊~我去~我去!”
朱天降被逼着跑到院子里,西北风刮的树叶乱飞,两根棍子又粗又沉,上哪去插的准。但是,只要他一偷懒,准有一颗火碳从房内飞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朱天降都快恨疯了,这哪是学绝世武功,简直就是折磨人。就这样,朱天降被逼着插树叶。每次累的快散架的时候,老花匠就给他一颗药丸吃。
两天下来,朱天降手臂肿的跟面包似得。直到第四天,郭颖才派丫环让朱天降给他送‘盆景’。结果,被老花匠以‘生病’为由挡驾了。
郭颖听说朱天降生病,亲自跑到花圃看望。朱天降被老花匠逼着躺在床上,确实是一脸的‘病’容。
朱天降还不知道,他的诗词已经风靡京城,令那些风雅学子们惊为天人所写。达官贵族公子小姐们纷纷前来索取,好在那天写了不少,郭颖应付着送了一批出去。但架不住人多,郭颖本想让朱天降再写一些,不过看到他的胳膊肿成这样样子,郭颖心疼的没好意思开口。
郭颖一走,朱天降扑棱就坐了起来。老花匠一脸坏笑的拨着碳盆,火钳子已经烧的通红。刚才朱天降只要敢乱说一句,这火钳子准得捅到他的屁股上。
朱天降这一‘病’就是两个多月,郭颖心疼的三天两头来看望。专门安排厨房,炖一些补品给花圃送去。结果,都成了老花匠的下酒菜。
两个月来,朱天降的铁棍已经练的有模有样。即使是空中飞过的树叶,他也能一抬手插在铁棍上。老花匠开始改变了方式,由他来扔,让朱天降去插。不但要控制速度,关键的是力道和准度。
眼看着就要过年,老夫人的病一天比一天重,老花匠沧桑的脸上,皱纹一天也比一天多。
这一日,郭府门前突然来了一队人马。门仆看了一眼,激动的赶紧向里面跑。
“快告诉老夫人~告诉大小姐,将军大人回来了~!”
大将军回府,郭府上下顿时一片喜庆的气氛。老夫人好像也被这气氛所感染,叫人搀扶着离开了卧房。
全府上下顿时沸腾,只有后花园花圃里,朱天降依旧被老花匠逼迫练习枯燥的刺杀术。按林风的说法,千变万变唯快不变。别看这只是一招,却能令人防不胜防。
傍晚,镇南大将军郭天信坐在书房,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此时的小郭颖,老实的跟个猫似得。
“颖儿,告诉父亲,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爹爹,他真是您军中的士卒,这么多人您怎么可能都认识。再说了,奶奶都说要放他一马,不再追究。”郭颖撅着嘴,小心的应付着父亲的盘问。
啪!郭天信一拍桌面,“糊涂,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竟然带进了将军府。万一他是敌国的奸细,那怎么办。”
郭颖心中一急,“爹~他不是奸细,我实话告诉您吧,他就是一个~青楼的龟奴。”郭颖翻着白眼,一副生气的样子。郭颖知道爹爹很疼爱她,准备要力保朱天降。
“龟奴?哼!也只能骗骗你这样不懂事的丫头。”说着,郭天信一指桌上的诗句,“哪家的龟奴竟然有国子监的文采,我大丰朝连龟奴都有这本事,那青楼红牌还不成了文曲星下凡。”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是好人。”郭颖倔强的说道。
郭天信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郭颖,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来人!去把那个朱天降,给我押过来。如有反抗,立刻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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