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伏阵【大章】
王超勃然变色。储物袋中藏着他全部的家底,尤其是他集多年心血炼制的金刚傀儡,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怎舍得送人?
“道友,贫道不愿多惹是非,已经一让再让,给足了你面子,还如此地得寸进尺,真当贫道好欺负不成?”
王超真的怒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一位筑基期的修士。就算再窝囊,被人骑到头上撒尿,无论如何是不能忍的。但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幻想着报出师门震慑对方,让丁魁知难而退。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安全第一嘛!
他冷冷一笑:“道友莫要欺人太甚,真当贫道是那没有根脚的散修。趁现在大家还没有撕破脸皮,各退一步日后还好见面,一旦亮出贫道的底细,却不知道友该如何自处。”
“哦,愿闻其详。”丁魁漫不经意地说,显然认为他在危言耸听,意欲吓退自己。
王超面容一整,稽首施礼:“景阳宗海澜山门下王超,见过道友。”
他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手印,掌心中浮现出一座微型的翠绿色小山,正是景阳宗门下的身份象征,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丁魁先是一惊,继而大喜。他加入拢月庄多年,自然知道幕后老板的底细,对于琛洲两大势力之间的龌龊知之甚详。他久慕兵甲派的威名,一直想投入门下,苦无进身之阶,如今老天有眼,竟然把一名景阳宗的弟子送到他的面前,若能将他击杀,以其头颅进献,说不定会得到宗门的赏识,从此鱼跃龙门,彻底摆脱散修的身份。
机会就在眼前,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
他心中弥漫着滔天杀机,外表却是诚惶诚恐,一脸的悔之不及,一揖到地:“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冒犯了景阳宗的前辈,罪该万死,望乞海涵。”他脸上陪着小心,双手捧着得自王超的点星石送到面前。
王超一看亮出师门果然奏效,心中暗喜,抓住点星石说:“小子,以后出来睁大点眼睛。也就是道爷心胸宽阔,换了别人,恐怕不会和你善罢干休。”
丁魁连连点头道:“道长教训的是,在下一定牢记心中,永世不忘。”身上气息狂涌,蓦然挥拳击向王超的胸口。
王超虽然胆小,然而正因为胆小所以更加谨慎。面对来历不明的丁魁,即使对方已经服软认栽,仍不敢有半点大意。表面大刺刺的好像放松了警惕,其实一直小心戒备。
丁魁身上灵力一涌,他便提前察觉,先一步向后撤开,刚好避开了丁魁志在必得的一击。
他又惊又怒,御气悬停在半空,惊慌失措地望着对方:“你好大胆子,竟敢偷袭景阳宗的弟子!”
丁魁仰天大笑道:“景阳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杀得就是你!”伸手从储物袋中拉出一把五尺长的斩马刀,飞起身形向王超杀去。
他的两名同伴驾驭着飞行法宝,随后跟上,一左一右对王超形成夹击。
丁魁的咄咄逼人终于激怒了老实人。委曲求全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景阳宗的身份也失去了效用,看来对方铁了心要杀自己。兔子急了还咬人一口,何况堂堂一位筑基期的修士。
王超胆小归胆小,真把他逼到了绝路,同样不甘心束手就擒。
斩马刀排风荡云,势不可挡地向他斩落。隐藏在刀锋后面的丁魁带着狞笑,眼中露出恶狼般噬血的凶光。一名落单的景阳宗弟子,正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礼物,他的项上人头,便是进入兵甲派的敲门砖。为了这样一个机遇,他已经苦等了近百年,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从手中溜掉。小子,你死定了!
呜--斩马刀挟着刺耳尖啸从空中落下,激烈的刀罡卷起一阵狂风,破开阻隔在二人中间的空气,直奔王超的头顶劈落。
王超掐动法诀,一枚边缘布满利齿的银轮从储物袋中飞出,旋转着撞击在刀锋上。
轰!电光四射,霹雳震天,汹涌的气浪从两个法宝的交汇处奔涌到十丈外,把地面散落的尸体搅得粉碎,洒向了天空。
王超闷哼一声,被对手刀上的灵力震得向后翻滚了几周。银轮法宝发出嗡嗡的颤鸣,绕着他急速飞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银光。
丁魁同样被银轮震退,但他生性悍勇,残忍好杀,对手的强大不但没有让他心生胆怯,反而激起了好斗的本能。他稍退即止,挺起长刀继续扑上。在灵力的灌注下,光亮的刀身泛起红光,殷红得好似刚从熔炉中取出,丝丝电光缠绕在刀身,不时发出噼啪脆响,显然是一件品级不错的法宝。
他的刀法简单实用,没有过多的花巧,只是普通的一记劈砍,却生出万马奔腾,千军辟易的气势。刀锋所过之处,激烈的罡气把地面抽打出条条的印痕,数棵合抱粗的大树齐中劈成了两片。刀刃摩擦空气发出的尖啸简直能把人的耳膜刺破,急促、尖锐,逼得人忍不住要发疯。
只此一刀,便可以看出这家伙是近战肉搏的高手。
景阳宗海澜山一脉向来以机关消息显著于世,与人对战非其擅长,门下弟子用于自保的手段大多依赖于人手一具的傀儡人,日夜淬炼,心意相通,驭使起来如臂使指,真要得其精髓,威力不在法宝符箓之下。可是王超好高骛远,憋着一口气炼制出的傀儡金刚级别太高,以他筑基前期的神识根本驾驭不了,真要拿出来对敌,不等对方施展辣手,恐怕他自己便会因为神识不堪重负而崩溃。
最强大的手段不敢用,其他的法诀神通又稀松平常,对上身经百战,好勇斗狠的丁魁,只一个照面就落在了下风。好在他别的没有,多年来炼制傀儡收入颇丰,其中大半用在炼制傀儡金刚的珍稀材料上,剩下的全部用来购买了灵丹法宝。
胆小的人通常比较怕死,而一个又胆小又怕死又有钱的人,第一个想到的事无非就是用钱打造一个坚固的堡垒,好让自己远离危险,长命百岁。王超是一名修士,自然不能整天呆在乌龟壳里。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他花了大价钱购买了许多三四品的法宝用来保身护命。要论三四代弟子中谁的法宝最多,他绝对能够排进前三。
所以面对丁魁的强势一击,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动用自杀机器金刚,而是储物袋中历年积蓄的法宝,
他一路翻滚着飞出百余丈,双手法诀连掐,刚才出现过的钟形法宝悬在他的头顶,化作一道黄色的光幢把他罩住。左手多了一面与金刚使用的金焰盾相似的盾牌,右手则是一把水光潋滟的飞剑,嘴里还噙着一枚相当于筑基前期的爆焰符。
他全身披挂,心中大定,注视着破空劈来的惊艳一刀,口中喝了一声:“敕!”绕体飞舞的银轮光芒大盛,体积涨大了十倍,好似一面刀轮飞速旋转着向丁魁飞去。
丁魁远远看到他一身装备,最差的也有三品,羡慕地眼都红了。尽管身为拢月庄的二庄主,在大晋国位高权重,背后又有兵甲派这座靠山,多年来搜刮了不少好东西,也没有眼前这个景阳宗的小子富裕啊。只是出现的这些宝贝就赶得上他一半的身家,谁知道在他的储物袋中还藏着多少好东西。这回发了!
他御刀飞行,吐气开声,猛地劈在飞旋的银轮上。高度压缩的灵力在交接的瞬间喷涌而出,只一下便把声势惊人的银轮劈飞。艳艳红光挟着霹雳雷霆,声势浩荡地冲向王超。
银轮被劈,王超如斯感应,脸色变了一变,张口一喷,一枚晶莹的玉符飞到空中,狞笑地看着隐没在红光雷电后面的丁魁,喝道:“给我爆!”
轰!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空中炸开,强光伴随着高温笼罩了方圆十丈的空间。空气中的水分瞬间蒸发,地下岩石龟裂,树木还没有来得及燃烧,便被烧成了黑炭。
看着被高温火焰瞬间吞没的丁魁,王超得意地大笑。这枚爆焰符可是斗箕山出品,威力相当于筑基前期全力一击,丁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炸了个正着,即使侥幸不死,也要落得个重伤。
正自暗暗得意,忽听得火焰中传出一声充满了杀戮戾气的长啸。肆虐的火焰温度骤降,垂帘般自动向两边分开。丁魁身上电光缠绕,手持大刀急速飞出,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只是一头乌发被烧了个干净。
他又气又恼,暴喝一声,灵力疯狂地涌进斩马长刀。斩马刀红光更盛,好像要融化成一滩铁水,弥漫出千百道凌厉的刀气,纵横交错着斩向王超。
王超没想到自己花高价买来的爆焰符没能给他实质性的伤害,吓的一哆嗦,甩手把一口水属性飞剑祭到空中,化成一条十丈长的水龙,头角狰狞,鳞须毕现,五只利爪虚空一划,腾身向前冲去。
丁魁不闪不避,正面迎着飞剑所化的水龙,斩马刀横斩竖劈,十二刀几乎连成了一线,同时轰击在水龙的身上。
王超的这把水属性飞剑品级不错,按理说应该能够抵挡一阵,奈何驭使它的主人委实太过差劲,灵力不纯,法诀不稳,平时又疏于练习,十成威力只用出了六成,在丁魁的全力一击下,哀鸣一声,化回原形,翻滚着飞出,正好落在丁魁其中一名同伴的身前。
这位在一旁虎视眈眈,却苦无没有机会参战的引气期同伴伸手把它接住,神识一扫,三品水属性飞剑,高兴地裂开大嘴囔了起来:“二庄主,谢了!”
丁魁一击劈落飞剑,没有片刻停滞,身如蛟龙,刀似猛虎,张开獠牙利齿,嘶吼着要把对手咬成碎片。
价值五千中品灵石的飞剑就这么没了。王超一阵肉疼,急忙召回银轮挡在身前,右手青光一闪,又多了一柄木属性飞剑。
丁魁右手持刀,左手五指雷光闪烁,用力一握,掌心响起一声雷鸣。硕大的拳头蓦然放大了五倍,树杈般的电流在拳上滋滋作响,没见怎么作势,便重重地击在银轮的中间。
银轮随即颜色黯淡,体积急遽缩小。丁魁五指箕张,大手一捞,把银轮抓在手中,随手丢给了正在眼红得了水属性飞剑的另一个同伴,仰天大笑道:“好小子,还有什么家底,都亮出来吧!”
斩马刀已经近在眼前,法宝丢了还可以再买,保住小命才是重中之重。生死关头,王超已经顾不上心疼,手忙脚乱地催动手中的木属性飞剑。
上千条柔韧的细藤花蔓疯狂地从木属性飞剑上生出,转瞬间长及百丈,凌空结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好似渔夫打鱼,把丁魁网在了里面。
丁魁眼皮不眨一下,举刀猛劈在藤网上,口中厉喝:“给我破!”
坚韧至刀剑难伤的藤网应声从中间裂开一个大洞。丁魁游鱼一样从洞中飞出,气势汹汹的杀至王超的面前。
王超措手不及,只能把盾牌竖在身前。
丁魁再次大喝:“给我破!”
斩马刀毫无花假的劈在盾牌上。盾牌没事,可是王超的手腕受不了,五指一麻,盾牌脱手飞出,身上的防御只剩下钟形法宝所化的黄色光幢。
“给我破!”
斩马刀再次劈出,汹涌的灵力如同怒海惊涛,瞬间轰击在光幢上。
最后一件防御法宝果然没有让王超失望,在丁魁的全力一击下硬是没有破裂,但是附加在刀上的巨力却把王超撞向了高空。
王超本体没有受伤,只是丹田受到斩马刀上庞大的灵力震荡,一阵翻涌,张嘴吐出几口鲜血。
丁魁势如雷霆的连串攻击吓破了他的胆,心知不是对手,哪里还敢有片刻的停留,踏上飞碟,化为一道流光向远方遁去。
“想跑,没门!”丁魁杀机四溢地盯着王超的身影,脚下现出一个梭形飞行法宝紧追不舍。
筑基期的修士虽然可以不假外力,御气飞行,可是一来耗费灵力,二来飞行的速度比不上飞行法宝,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大多数的修士平时还是选用法宝辅助飞行。
二人一前一后,仿佛两条经天长虹,从天空一闪即逝。丁魁的两名同伴无论修为还是法宝都差了数级,坠在后面,愈拉愈远。
散修集会渐渐恢复了正常,除了那些有亲友在戊土神雷中丧生的修士悲恸不已,其他的修士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为能够欣赏到如此高水平的搏斗欣喜不已。
在散修世界,由于没有强有力的力量统御制衡,比俗世和各大宗门还要混乱,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人们对于血腥杀戮已经司空见惯,只要事不关己,没有人会对死去的人感到惋惜和同情。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生死由天,各安天命,怨不了任何人。
直到对阵双方离开,黎玉荷才发现身后的孟春和失去了踪影。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修士她抱有几分好感,更因为与同伴合伙欺骗有一些愧疚,所以在发现对方无声无息的消失后感到一点失落,但是随后便把他抛到脑后,找到自己的同伴,继续在集会上兜售物品。
虽然同是筑基前期,丁魁无论意志经验,还是灵力的凝实无不在王超之上。而且他脚下的梭形法宝一点不比景阳宗标准配备的飞碟差,飞行速度比王超还要快了几分,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王超逃亡之余回头观望,认出对方脚下的梭形法宝是兵甲派的制式装备穿云梭,方知丁魁一介散修为何不怵景阳宗的名头,一意斩杀自己。眼看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即使拼了老命,也不能摆脱对方,心中一阵哀叹:想不到我王超惊才羡艳,还没有显露自己的才华,便死于宵小之手。但愿春和老弟平安无事,日后为我报此血海深仇。
正在自哀自怨,胸前的护身符传来一阵颤动。“莫非有景阳宗同门赶来相救!”
他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急忙打开联络,耳边传来孟春和的声音:“大哥,战况如何?”
听到孟春和的声音,王超刚看到一点希望的心又沉入谷底,绝望地说:“兄弟,大哥不是丁魁的对手,现在正在被他追杀,今日恐怕就是你我兄弟诀别之时,来生再见吧!”
护身符里传来孟春和轻快的笑声:“大哥,说得什么混话。有我在,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已在你东侧的山头布下埋伏,你把丁魁引来,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王超实在想不出孟春和一个引气三层有什么手段可以帮助自己对抗丁魁,但他现在走投无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容他从手中溜走。
当下辨认了一下方向,掉头向东方的山丘飞去。等他到达孟春和指定位置时,丁魁距他已不足二十丈。这点距离,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转瞬即到,根本算不上距离。王超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对手身上发出的悸动人心的灵力波动。
孟春和运转归元藏息术,把自己的生命气息调节到和周边的树木一个频率,躲在茂密的树丛下,透过枝叶的缝隙,窥视空中高速飞来的两前两后四道虹光,利用护身符的通讯功能指挥王超:“大哥,速速降落在山顶那块大石头上。牢牢占据坎位,万不可移动。”
王超急病乱投医,顾不上孟春和修为比他差了数级,匆忙扫了一眼身下的山头,依稀看到裸露的褐色山体上矗立着一方三层楼高的大石,急忙操纵飞碟落在了石上。
丁魁不知王超还有帮手,以为他逃跑无望,准备垂死一搏。脚踩着穿云梭悬停在空中,俯视着站在石头上气喘吁吁的王超笑道:“怎么不跑了?”
王超不知孟春和的手段,心里发虚,故作镇定地朝着丁魁吐了一口:“道爷跑累了,歇歇脚不成!”
“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难道你们景阳宗都是属鸭子的!”丁魁不屑一笑,眼中战意狂涌。“在我丁魁刀下,还没有人能够侥幸逃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死吧!”
战意风起云涌,如狼的目光越过虚空,凶猛地锁定王超。斩马刀在灵力的加持下疯狂震动,喷吐出滚滚洪波气浪,犹如天河倒泄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下,把王超笼罩其中。
晴朗天空中红芒暴涨,如血刀芒似乎把太阳遮住。丁魁身刀合一,苍鹰搏兔一般飞扑而下,斩马刀卷起数丈的刀光,呼啸着直奔王超斩落。
这一刀丁魁势在必得,再无留手的用出了全力。
王超面对着开战以来的最强一击,任何手段都无法抵御,最后把牙一咬,正要不管不顾的祭出傀儡金刚,与对方同归于尽,脚下大石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一错眼的工夫,空旷平坦的山头好像发生了十二级的地震,整个山体都随之颤粟。地动山摇中,三十六杆大旗破土而出,直插天宇。旗杆粗如巨柱,高达百尺,旗面无风狂舞,卷起阵阵狂风,刹那间飞沙走石,天云变色,眼前景物变得陌生,不复刚才的景象。
还没等丁魁反应过来,已经被卷入阵中。横刀四顾,八荒苍茫,身下的崇山峻岭变成了漫漫沙漠,头上星空辽阔,日月并立同辉,炽热的光焰仿佛浮动的云彩堆积在上空,不时腾起百十丈的火舌,随后化为点点火雨洒下,落在沙漠上,发出咝咝轻响,把松软的沙地烧成了平滑的琉璃。
丁魁身经百战,纵然身处如此诡异的地方,仍然保持着冰心一片。他放出防御气罩,阻挡住漫天的火雨,仔细打量四周,认出这是一个修士布下的阵法。
“想不到那窝囊废暗中还有帮手。”丁魁冷冷一笑,并不因身中埋伏气躁冲动,悬立空中闭上眼睛,筑基前期的神识八脚鱼般延伸出去,细细感受着阵中最细微的变化。
过来片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一座火系阵法,布阵者充分利用了山下的地脉熔岩,吸取其中的火焰灵气,以神通手段架构出一个封闭的火的世界。但是......”
他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布阵者的修为太低,难以驾驭如此庞大的阵法,使得此阵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我虽然不通阵道,但一力降十会,完全可以用远高于对手的灵力击溃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