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忍无可忍
张鹏接受了教训,变得低调了,不在卖弄他那变态的身体,每天老老实实地训练,认认真真地上课,下课后任劳任怨地打扫教室,帮老兵们整理内务。
“张鹏,你的帽子怎么又戴歪了,不注意军容风纪,放学后,打扫教室卫生。”李大排长又来找茬了。
“是!”张鹏立正答道,转身回到座位上。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张鹏把教室打扫到领导检查都挑不出毛病的时候,李大排长又开始检查军容风纪了,弄的他不厌其烦,倒让他养成了出门照镜子的习惯。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浪费了一身‘国防绿’。”说话的是钱康,老子是一师一团团长,李艳的铁杆追随者。
“在老家,都说我是城里人,这进了城,反倒变成了乡巴佬。”张鹏听着有些好笑。
“别理他们,他爸就是家里的地,让地主占了,才当得兵,随军没几年,他倒是城里人了。”李叶的爸爸是一师政治部主任,对钱康的底细很清楚。
“我们农民有句话:‘听喇喇蛄叫,还不种地了。’”张鹏倒以农民自居了。
“他们都在学兵队待了几年了,那天训练不如你,心里不痛快,故意整你呢!”李叶说。
李叶头一次和张鹏说这么多话,看来对李艳的做法也很不满。
放学后,张鹏看了看李艳他们洒的满地‘雪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拿起笤帚扫起来。突然,张鹏发现李叶没走,正在教室的那头打扫,连忙跑过去。
“小姑奶奶,快停下吧!你姐知道了,明天不定怎么整我呢。”
“她敢,我就是帮你,看她怎么样?”李叶并不怕姐姐。
张鹏又劝了几句,小丫头挺倔,执意要帮他。张鹏不好在拦,其实有个‘小美女’和自己一起干活,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俩人干活力量大,教室很快打扫完了,张鹏真诚的向李叶说了声“谢谢”,倒把小丫头弄得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了。
李艳很快发现了状况,暗恨自己‘傻妹妹’坏了自己的事,又拿她没办法,李叶可比自己在父母面前吃香。看来‘文攻’不行了,只有‘武卫’了。一天,武权和李卫国在李艳和钱康的刻意引导下,聊起了张鹏,想想他们在学兵队待了几年了,却让新来的张鹏压了一头,被班长操练的像狗一样,现在又对李大排长的妹妹不怀好意,不禁‘义愤填膺’,几个人合计了一番,决定教训教训张鹏。
这天,晚饭后班里的老兵们都出去串宿舍找老乡了。张鹏哼着新学的《打靶归来》独自在宿舍前的水池边洗衣服,同连的学兵武权和李卫国悄悄地靠了过来。
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张鹏独自在家,武权马上联系了钱康和李卫国,决定动手。
“新兵,帮我把鞋刷刷。”说着,武权把一双散发着臭气的解放鞋扔到张鹏的脸盆里。张鹏厌恶的看了看他,把鞋从脸盆里捞出来放到水池边,没搭理武权。
武权今年十七岁了,不出意外年底也要当兵走了,长的五大三粗,又在侦察营学了两年格斗,仗着老子是副师长,在侦察营里横行惯了。
“瞪什么瞪,找不自在啊!给老子刷了。”武权大声说道。
“武哥,这小子是给脸不要脸,和他废什么话。”李卫国上来把张鹏的脸盆扔到地上。
张鹏压了压怒气,低头去拣地上的脸盆。武权上来用手按住张鹏的头,提起右膝向他脸上撞去,撞实了一定满脸开花。张鹏以作了防备,‘狮子摆头’挣脱武权按头的左手,使了个‘海底捞月’抄起武权提起的右腿,顺势一掀,把武权扔了出去。李卫国见武权吃了亏,看张鹏正好背对着他,直拳打向张鹏的后脑,却被张鹏低头闪过,抓住胳膊,李卫国只觉得胳膊折了似的一疼,人好像腾云驾雾一般从张鹏头上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不住的扭着身子,疼得叫不出声来。
“张鹏,你怎么打架?”钱康参加过武斗,知道武器的重要性,偷偷地找了一把短柄的工兵铲掖在后腰里才落在了后面。钱康装作拉架的样子凑了过来。
“嗵!”的一声,张鹏抬腿踹飞又扑上来的武权。钱康趁机抽出工兵铲狠狠地向张鹏的脑袋劈去,张鹏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只好侧身躲闪,还是被锋利的铲尖在左臂划开一道血口。钱康见伤了张鹏得势不饶人,挥动工兵铲,又向他的脑袋拍去。张鹏见了血,想想自己来了不到一个月,受他们欺负的委屈,怒气直冲脑门,对钱康拍来的工兵铲竟不闪不避的迎了上去。
“咔嚓!”一声脆响,铲柄断成了两节,张鹏一式‘双龙出海’,一拳打断了铲柄,进步双拳连击,打在钱康的身上,钱康被打的不住倒退,张鹏不等他站稳,双手抓住钱康的胸襟,拧身挺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钱康狠狠地掼在地上。
张鹏还不打算放过他,右脚上前踩住钱康的右肩,抓住他乱舞的右臂,一拧一拽,“咳嘣”一声,伴着钱康已经变调的惨叫声,张鹏卸下了他的肩关节,疼得他晕过去了。
张鹏一番剧烈的运动,伤口流的血已将白衬衣染红。张鹏转身走向刚爬起来的李卫国,抬腿用脚“啪啪”扇了他几个耳光,李卫国直挺挺地倒下和钱康一起‘做梦’去了。张鹏扯下衣袖,胡乱地扎住伤口,又走向武权。
“杀人啦!张鹏杀人啦!!!”一阵非人类的喊声‘响彻’营区。武权见张鹏向自己走来,一边大喊,一边躲避张鹏的追击向连部跑去。
说着时间长,其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当老兵们冲出来时,只见‘军中小霸’武权象风一样在前面跑(据事后,武权的班长说其速度绝对远超平时训练的最好成绩),张鹏浑身浴血红着眼睛在后面疯了似的追。几个老兵试图拦住张鹏,都被他飞腿击倒。几个老兵虽然没截住张鹏,但是拖延了时间,张鹏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躲进了连部。
张鹏追到连部时,连长已经挡在门口,可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根本不在乎是谁了,飞腿踢了过去。连长本想说几句,可张鹏上来就打,被踢了个趔趄,张鹏得势不饶人,屁股一掉,后撩腿又踢过来,和连长打在一起。张鹏见两腿没逼退连长,知道遇到劲敌了.连长也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开始并没把张鹏这个小学兵放在眼里,现在他也不好受,硬挡了张鹏一腿,胳膊象被棍子抽的似的,火辣辣的疼。
张鹏见连长身大力沉出手如勾,脚下切、插、挑、绊,显然是想将他生擒活拿,只好使用寸手番子和他周旋,此手封,彼手打;手防上,脚攻下;攻中有防,攻防兼备,进退闪转、窜蹦跳跃,斗了十多个回合,愣没分出胜负。
指导员在屋里安慰了一会吓的不轻的武权,出门一看,张鹏在和连长动手,心想:翻了天了,欺负我们没人啊!一挥手,旁边七、八个训练有素的老兵一拥而上,把张鹏按在地上。
“送禁闭室,让他反省反省。”连长也火大了,自己让个毛孩子逼得手忙脚乱。
老兵们一路押送张鹏去禁闭室,一路由指导员带领去找另外两个‘受害者’。当指导员看到那俩人时,李卫国捂着猪头似的脑袋躺在地上,钱康托着条胳膊靠在水池上‘哎哟,哎哟’的唱歌呢!地上倒扣的脸盆旁散落着几件衣服和一双解放鞋,一把带血的断柄的工兵铲掉在旁边。指导员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大了,一个师长的公子,两个团长的公子,其中两个还是自己连里的学兵,首长们知道了不知该怎么收拾自己呢,对张鹏的恨意又增加几分。
指导员很快找辆车,要把三个人送医院,当刘大勇向指导员汇报张鹏好像也受了伤,是不是一起送医院时,指导员大发脾气,“他比连长还能,会有什么事,关着吧,谁也不许管他!”
三人很快被送到了军医院,几个值班医生一阵折腾,很快结果出来了,看着厉害,并没啥大事。指导员这才放下心来通知他们的家长。
刘大勇细心的收拾了现场,发现脸盆是张鹏的,衣服是班里两个老兵的,点了点班里的工兵铲一把不缺,那双解放鞋也没找到主,心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大勇想找连长说一下,却被连长一句明天再处理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