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过崖
第二天早上，林凡偷偷的上了思过崖。
倒是没有人注意他的行踪，他一向只和高根明等人交好，而这几个是华山最爱玩的几人。没事是绝对不会注意他的行踪的。
来到崖上他不禁心里暗笑，思过崖果然是光嘟嘟的，花草树木，鸟儿飞虫等物是一概没有的。一面是光嘟嘟的山壁，一面是万丈悬崖，而中间的一片
空地便是思过之处。华山众弟子年幼，能下山的也是由师傅岳不群带领，犯错的机率被无限的遏制了，这思过崖也是空无一人。
林凡很是谨慎，偷偷的溜上来，确定没人后他才大胆的攀上。
当年魔教十长老被骗入山洞，在山洞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被活活的闷死在山洞里，其中更有几人拼死想要开出一条出路，结果是在距离思过崖
山壁仅仅一墙之隔的地方放弃了，全都被闷死在山洞里。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华山的先辈们对这件事情也是守口如瓶，这件事情就成了永远的秘密，如果不是令狐冲会在几年后面壁思过时无意中发现
，这件事情会被一直埋藏下去。
想到这里，林凡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对这件事情唯一感兴趣的地方是：据野史记载，魔教十长老被骗入山洞时，是华山当时清字辈的一位师叔祖
带进入的，不然魔教十长老脑袋在过不灵光，也不会乖乖的听从敌人的摆布。这位倒霉的师叔祖是当时华山唯一既不是剑宗也不是气宗的弟子，很自然的
就被退出来当了替死鬼。
凑巧的是，这位倒霉的师叔祖是当时与华山二老齐名的一位华山长老的唯一弟子，华山剑气二宗从华山二老身上开始分家，等到华山二老去世，一教
二家的局面彻底形成，弟子们都已经长大并且开始掌控华山大权，那位长老想压也压不下来，最后终于郁郁而终。他死了之后，他这位唯一的弟子便成了
人人喊打的倒霉蛋。每次华山接待各方来客，一个清字辈弟子却要整天和一群师侄一起守山门。
这位师叔祖被欺负的狠了，但无奈他一直人单力孤，只能默默忍耐。
直到魔教十长老约战华山，面对众多同辈师兄一同指认让他去引入山洞，这位师叔祖无奈只能从命，但他非但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骗局
，甚至他自己都是骗局里的一个牺牲品，于是他带了魔教十长老进入山洞，魔教十长老愤怒的把他乱刃分尸，最后留下来那些个剑法和破法还有五岳剑派
卑鄙无耻等，倒也没有冤枉了五岳剑派。
林凡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位师叔祖，华山剑气之争后，混元功和混元掌失传，其原因应该就是这秘笈在这位师叔祖身上，混元功和混元掌是绝对的气宗
功法，不可能在剑宗身上失落，而除了退隐的风清扬之外，这位师叔祖身上有极大的可能存在这本秘笈。
林凡对风清扬没有兴趣，因为从种种迹象上来看，风清扬根本看不上他，从老风身上得到的可能性太小了。
林凡定下心神，从左侧开始，他在山壁上每隔一尺地方敲一下，寻找这山洞的位置，每敲一次他的心里就紧张一分，一直到最右侧了，山壁还是没有
任何反应，林凡的心开始缓缓下沉，再右侧就是悬崖，只剩这一个地方有可能了，他心里慌乱，手却纹丝不动，缓缓却有力的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轻响，这一声，绝对是林凡这一生中听过的最每秒的声音，他强制收敛心神，从腰间拔出一把小斧头，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近三年
，自然是十分充分。林凡握紧斧头，感觉到右手微微的颤抖，他右手上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然后右手果断下劈，轻易就劈出了一个小
洞，洞石很薄，他放缓速度，小心的劈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然后坐在洞口等空气的流通，也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放在林凡眼前的选择很少，他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混元功，就只有想办法讨岳不群的欢心，看是否能得传紫霞神功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但是也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纵然是找不到混元功，他也准备了纸笔等物。只要有山洞，就必定有失传的剑法，也可以拓下来回去好好练，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又等了一会，料想可以进入了，林凡掏出火柴，拿起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之后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刚踏入洞内，脚下就踩到一柄横放着的长柄巨斧，旁边还有一具骸骨，林凡早有准备，心里不以为意，小心的避过骸骨，直往山洞深处行去。
想必魔教十长老被困山洞，必然是怒发如狂，登时便会杀死这位师叔祖，说不定更会把其乱刃分尸，洞口绝对是找不到，就是找得到也是在山洞的深
处。
林凡稳稳的一步步走向洞口深处。
已经看得到最深处的山壁了，林凡停了下来，顺着山壁寻找。
良久，林凡失望的停了下来，他已经来来回回的找了三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残骸，或者说，从山洞出口向里面寻来，深处那一半根本没有任何
的残骸，兵器。想来也是魔教十长老都往出口去，想劈来一条路逃出生天，但最后还是没能成功，那刻画字图的字迹倒有一大半都是在距离出口不太远的
地方。
林凡失望无比，想了想，他决定再找一遍，这样回去心里终究是不甘心。
他放低火把，从山壁最左侧开始寻找，一步步，看起来和前几遍没什么不同，都是光嘟嘟的石壁和碎石头，林凡心里失望，但还是认真的向右侧找去
，山壁，碎石头，就是没有像骸骨，残兵这样的东西来证明曾经的存在。
找到中间，林凡突然心底一动，这里看起来和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就是好像碎石有点多了的样子，但是他心底就是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这儿距离
刻画剑法和破法的地方很远，四周的石壁看起来也大多是完整的巨石，为什么碎石遍地，甚至有一块都埋住了石壁表层，有古怪。
林凡把部分碎石聚拢成一堆，插上火把，直接就用手扒起石头，石头只有很薄的一层，不然也不会三遍都看不出这里的古怪了。石下正是一具残骸，
不过这具残骸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看起来只有人体上的躯干；头骨，腿骨甚至臂骨都已不见。林凡心里叹息，手下不停，扒开残骸，早已化为灰尘的
衣物里静静的躺着一本书，林凡一把抄起，急切的拍了两下便拿到火把旁，翻过一看，果然是混元功，封面已然泛黄，正中书写几个小篆：混元一气功。
为什么尸体会在这里，而且被毁成了这个样子？其实很简单，魔教十长老在巨石落下的一刻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是饶是几人历经风雨，也是有点
傻眼，等到巨石落下，几人反应过来，立时便是怒发如狂，将这位华山弟子乱刃分尸，躯干也被一脚踢飞，撞在巨石上，几人在未死前的几天里从最初的
奢望劈出一条路到最后全身乏力后的绝望，然后才有了五岳剑派卑鄙无耻，剑法全然被破的刻画。在这几天里几人每每想起便是随手拾起碎石砸去，这也
是这位弟子仅存残骸也被碎石埋葬的原因。
正是因为踢的那一脚，残骸反过来留到地上，不然纵是十本秘笈，也被这不断的乱石砸成了碎粉，哪还有今天被林凡找到的混元一气功。
林凡心里狂喜，却手脚不乱，镇定的把混元功放入怀里，抄起火把走到洞口，把石壁上刻画的剑法拓印下来，华山如今得传的基础剑法只有三十五式
，有近七式失传，而这里的剑法却有足足四十一式，除了别人不屑于刻上的苍松迎客之外，其它四十一式竟然一式未缺，让林凡心里暗暗叹气。
其实魔教十长老一战，五岳派各派掌门陨落四位，除了华山派之外的四派掌门尽皆身死，当时华山更是坐稳五岳第一大派。但是随后就是剑气火拼，
清字辈弟子死伤殆尽，不字辈弟子被师叔师伯们大量杀死，实力一落千丈，传到岳不群手上时，掌门一辈弟子更是剩下他夫妻二人。其余尽皆退隐不问世
事。的确是华山的悲哀啊。
林凡心里却没有想这些东西，在他心里，这一切都和他太过遥远，他要考虑的，不过是在六年或者七年之后，随着刘正风身死，然后魔教内乱，任我
行复出，辟邪剑谱出世等一系列事件中保全自身，至于其它的东西都和他太过遥远。
当然，如果他的内力剑法登峰造极，拳打青城余沧海，脚踢嵩山左冷禅，只有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前来才值得他出剑的话。他也不介意为了
华山的重新崛起而努力的，不过现在不是做不到么？
林凡自嘲一笑，偷偷溜出，细心的堵好洞口，抬头看看天色，看样子溜到山下不太久天色就会沉下去了，他当即不在耽搁，紧紧怀里的拓文和秘笈，
小心的溜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