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谈话
昆仑弟子的篝火旁，陈希仁喃喃道：“小无相功？天山折梅手？”
旁边的端木幽幽问道：“希仁哥哥，你在说什么？”
陈希仁回神，呵呵呵笑道：“想起来一些功夫，怎么了？”
端木幽幽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声娇嗔道：“功夫啊！”她自己的功夫差，实在是没什么能讨好陈希仁的。
陈希仁看了端木幽幽泄气的样子，有一丝天真，有一丝可爱，一时有些痴了。
突然有人拽了拽衣角，陈希仁恍然，眼前的端木幽幽被他盯的脸红红心跳跳。
这样的女孩儿，怎么能让给别人？陈希仁在心里又一次痛下决心，眼神瞄向沙丘，好似能穿透沙丘看到后面的林凡和廖志铭一样，
心里暗道：“大师兄，对不住了。”
沙丘后，林凡和廖志铭大眼瞪小眼，廖志铭的脸色很冷很冷，林凡的脸色很无奈很无奈。
廖志铭不仅是脸色冷，语气也冷的像天山上万载不化的寒冰。
“今天早上你我才见了第一面，你怎么会帮我？”
“靠，怎么说你才信？”
“你给我一个好点的理由！”
“老子看你顺眼，够了么？”林凡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其实，他的脾气也挺大的。
廖志铭摇头。
“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有点一见如故，你不信就拉倒。”这点和廖志铭心里的感觉相同，他没有再纠缠，点点头，想到后面，脸色更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手上功夫不如剑法？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不是昆仑内功？”
林凡冷笑两声，撇嘴道：“早就想问了吧？”廖志铭沉默。
林凡道：“很简单，昆仑内功，同样的修为，他们没你强。”廖志铭瞪大了眼睛，林凡接着道：“另外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师门长辈教我的经验，怎么去判断一个人最精通的功夫。”
这话掺假的成分不大，廖志铭想了想，点点头，又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不过林凡当然能猜来。
林凡不冷不热，道：“其实你想问的是这些！”廖志铭不理会这个定义，只是盯着林凡的脸。
林凡看看廖志铭认真的脸，摇摇头，好像要甩出去什么，道：“看那你好似春闺怨妇的表情，是个人都知道有这种事情。”
廖志铭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身子晃悠了好几下才稳住，摸把脸，疑惑道：“真的？”
林凡点点头，道：“假的！”
“开始只是觉得你这种性子，那么激动有点不对而已。”林凡笑了笑，接着道：“只是后来你喊我过去，看到那小妮子－－－”后面的他没说，廖志铭也没问。
看廖志铭心情低落，林凡的声音也缓下来，道：“我当时看到了你的手有点抖，不过是想试试你，没想到是真的。”
廖志铭看着远方的一直蔓延到眼光尽出的黄沙，沉默。
林凡叹道：“开始我自己都不信，还觉得特好笑，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也沉默了。
冰冷的风，刮过两人的身旁，撩起几片摇摆的衣角。
林凡拍了拍廖志铭的肩膀，道：“我真的只是看你顺眼，想顺手帮一下－－－”
“我知道。”没等林凡说完。林凡接着沉默。
廖志铭站起身，站到沙丘顶上，这次林凡没有跟过来，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去面对。
他也在想自己的心事。
廖志铭的身体笔挺直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是一个很明白的人，这些年失势，他不恨陈希仁，也不恨师傅震山子，不恨任何人。他知道，师傅让自己失势，不是想让陈希仁上位，而是为了给他的孙子让位。
“师傅，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
所以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那些曾经的谦恭。
昆仑派，他曾经在这里待的很舒服。只是，对于昆仑，对于这回疆，还有－－－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吧？
叹了口气，刚才林凡的那声喊，很多人都听到了吧？
他不想让自己在昆仑里受那种气了，廖志铭心里也明白，知道他的武功的人多了，在昆仑也的确待不下去了，原本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五年来为昆仑上下奔忙，追杀仇家，携带师弟，也算是报了昆仑的救命之恩吧。师傅救了自己一条命，现在他想把自己清出去，给自己孙子让位，那还何必赖着不走。
不用恨谁，这都是命吧。
至于有些事情，随缘吧－－－
林凡也站起来，看着站在那里的廖志铭。
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伤心还是难过？”
廖志铭笑了笑，摇摇头，盘腿坐在在沙丘顶上，道：“说会吧？”
林凡笑着摇摇头，坐在他旁边。
“我可能要被赶出昆仑了。”林凡悚然一惊，诧异道：“为什么？”
廖志铭笑笑，道：“不为什么，本来这几年就有人一直想把我赶出去，刚才你喊出了我练的功夫。”
“这次，恐怕是逃不过去啦！”
学别派武功是任何门派的大忌，罪名就是那个特有名特犀利的理由：欺师灭祖，这个林凡是知道的。
他惊讶的只是廖志铭已经猜到了这么多事情。
廖志铭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多想，我不是怪你，就是没有这件事情，我也会被赶出去的。”
林凡愕然，这次他是真的惊讶了。
廖志铭笑了笑，道：“陈师弟的武功不弱了，虽然比你还差了一点。”
林凡恍然，对了，廖志铭和他们一行人一起历练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陈希仁能一个人历练，为什么还要把这个大师兄拐带上，兄弟情深吗？
他知道令狐冲和梁发他们是绝对不会被安排一起历练的，因为岳不群不会同意。把能挑大梁的弟子们分开，这才起到锻炼的作用，而且还能让他们分别带一些师弟们，好处更多。像这次昆仑的安排，让廖志铭和陈希仁一起，这是资源浪费。联系到所有的事情中去，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林凡不知道，为什么让震山子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有一原因，是他不知道的，而且这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
偷偷看一眼廖志铭，他心里应该是知道的，可惜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只能先这样了，昆仑，在自己师兄弟两个面前也算是庞然大物，可以揍赵鹏飞，也可以不鸟陈希仁，但是昆仑派，不能得罪过深。岳不群的名字，在这里不一定能罩的住。
嘿嘿嘿，林凡心里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