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浩然之气

浩然之气？如何养？

按孟子的话来讲，做人合乎天理良心，要经得起推敲和检验。这便是浩然之气在于心了。

养气于山水，得益于自心。

他读到了很多道理，做人就应该堂堂正正，要有一种豪迈的气概。使人感到自己的生命无比刚劲，巍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而怎么去养气呢？

首先要修养身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处于第一位。修身就是修正自身，时时自省，敦促自己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明白了这些，林凡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对廖志铭做的那些事情实在不能说是光明磊落。

养吾剑法以气御剑，堂堂正正，光芒磊落的胜过对手。而他这样一来，人品落到了下成，纵然是练剑刻苦，也体悟不到剑法中蕴含的剑意，剑法终究会落到下成。

几年来，林凡时时刻刻反省自身，修身养性，往日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也看的通透。他阅历既广，在这修身养性一事上也有了许多自己的体悟，慢慢的性格越发回到那平淡的主线上，多了几分温和的色彩。

人吃了亏之后才会成长，他在人心方面吃了大亏，一直都是觉得人心难测，在面对自己想要的结果时，他很崇尚无所不用其极。但平常却是性格平淡，对所有事情不太理会。如果说后一种平淡是林凡的性格主线，那么这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便是性格的分支，由于这种某种程度上的性格分裂，让他在很多时候迷茫自身，不知怎么办才是对的。

这时昆仑一事的刺激，让林凡这两种性格在压力下慢慢的揉合在一起。当他明白他的实力能改变的东西很少，甚至有时生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当他看到由于他的错误，让好友廖志铭痛苦不已。他竟然慢慢的静下心来，寻找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阅历是个好东西，让他明白了自己欠缺的东西。

揪根知源，林凡慢慢的去适应这些规则；修身养性，他去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性格还会有阴暗的另一面，但只剩下了做事的方法。这不是为了在养吾剑法上更进一步，而是为了他自己的未来。

养气是一个枯燥的活儿，人说浩然之气养于山水。

林凡的浩然之气养在心里，表面上的浩然代表不了背后的阴暗，浩然之气让人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林凡理解的浩然之气不同于别人的粉饰，也不同于岳不群的君子，他的气在心里。

只是现在的林凡没有多想，只是拔出自己的长剑，又一次演练起养吾剑法。

剑式很缓，但是绵密而又暗藏杀机，每一处杀机却又堂堂正正。他对道理的理解越发深刻，对这日日习练的剑法，理解也是越发的深刻了。养吾剑法，堂堂正正，不同于基础剑法的轻快冷冽，也不同于希夷剑法的杀机飘逸。相反，对养吾剑法的领会越深，林凡的剑招越来越缓了，剑法之间的绵密之处更是与日俱增。

浩然之气在于心，无论多强的对手，一套养吾剑法施展开来，心里无悲无喜，不为任何外物所动。这就是养吾剑法的真意，只要行事堂堂正正，不论遇见如何的艰难险境都浑然自若。

养吾剑法剑式绵密，林凡又一直懂‘剑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般道理，所幸能得通透理解这套养吾剑法。

实则无论是基础剑法还是养吾剑法，它们剑意的理解都是要有一些大前提的。正如风评所说，使剑犹如一招一式的演练，那便是把人练死了，人都练死了，剑还怎么练的活？要理解剑法的真意，首先要能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大威力才行，如果在某套剑法上的修为不过是半瓶水般晃荡，又怎么能理解更深处的意境？

如果论述剑法中的招式衔接之间的关窍，就非要提到那基础剑式不可了。原本这剑式只是为了弟子们不懂使剑而创出，正是剑法中最基本的刺击几式；而这些原本学过三年剑法的弟子们都能教导师弟们使剑的原委，因何又非要创出这几个基础剑式？这便是早已无人知晓的巧妙之处了。几式刺击，原本该没有什么分别的，只是究到根部，嵩山重量级的铁剑，或者其它类型的剑和普通的长剑比起来，刺击之术自是不同。而嵩山的剑法多以刚猛为主，衡山多以变幻莫测著称，华山剑法的轻快冷冽也自有一番特色，招式的风格不同，剑招衔接之间总是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差别，这剑式便是专门为华山剑法中招式的衔接而用的。在华山剑法上要有所成就，则必须把这几个剑式使用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这样，在华山剑法上的精进更快，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瓶颈阻碍了。

所以令狐冲被风清扬骂成蠢牛木马，剑法真正开始登堂入室也是得传独孤九剑之后。如果他没有那独孤九剑的机缘，以他的资质和悟力，也自然会慢慢的登堂入室，但是在华山剑法上的成就是绝对不会到达那种至高的境界。

不得不佩服独孤九剑，从剑理看剑术，逆向思维的威力的确很强悍，人家学的就是剑法最基本的原理，学会独孤九剑之后，只要肯下功夫，世上任何一种剑法都能练到最高的境界，但是如果真学会了独孤九剑，谁要是再练其它剑法，那这人保准有病。

没有机缘，就要痛下功夫，还要把功夫下对。机缘是什么？机缘就是有人告诉你，或者给你提供攀登的捷径。林凡没有，那他自己寻找到也无妨。

只是林凡养气，修习的养吾剑法，和师傅岳不群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师傅岳不群是完全的君子之风，他的浩然之气在于他的气度和沉稳；林凡从岳不群那里学来了沉稳，也学来了气度，但是他也学到了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刚劲。刚劲，是林凡把自己失去的军人风格找回了几分；而沉稳则是硬下心在峰顶一呆四年多的结果；气度，是四年多修身养性和自省前事的成果。

他使用起养吾剑法的风格也和岳不群有很大区别，岳不群使出的剑法，是谦谦君子式的，林凡的剑法，是堂堂正正的剑法。两人都修炼的是同一种剑法，林凡的是堂堂正正之中杀机四溢，老岳的是君子之风旁的杀机微露。岳不群虽然在剑招上的修为也到达了举重若轻的境界，但是剑法整体的修为就差了了不少。林凡虽然粗通剑意，但是在剑招上的修为还差些，剑法上虽比老岳多了不少的优势，只是没有经过生死的历练，有些剑法的至理终究不能体现在剑上，实则剑法比之老岳还差了一些。

纵然是蠢牛木马，但这木马到底还是华山掌门，手下的功夫到底差不了多少。

林凡是眼高手低。

***不好意思，晚上回来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