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伊人离去
吕洞宾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他就伸手去摸睡在身边的苏婉君,每天早上起床之前要好好地在苏婉君身上过过手瘾,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好习惯,一天不摸上几把就会觉得一整天心里不舒服。他的这个习惯也是苏婉君惯出来的,主要是她对吕洞宾太过百依百顺,有时候就算是她先起床了,也会在吕洞宾的淫威之下屈服而乖乖地献出身子。
可是今天吕洞宾可就失算了,他左摸右摸只摸到身边冰冷的石板,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睁开眼睛看了看,确实人不在床上,他还以为是苏婉君已经先自己一步起床了,于是就大声喊了几句“夫人”,也是没有人回答。他略带疑惑地嘟囔了两句,怏怏不乐地开始穿衣服,还没有穿好,就看见床榻旁边放着一张纸,纸质奇特,还散发着一股幽香。
吕洞宾好奇地拿起那张纸来,不过匆匆地扫了一眼,立刻便脸色大变,他也顾不上衣服还没有穿好,鞋也没有穿就跑了出去。来到山洞门口他就愣住了,门口上方那些星罗棋布的小孔洞尽皆不见了,在原来孔洞的地方出现了四个很大的通气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吕洞宾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微微一愣之后又匆匆地向外跑去。
这几日终南山上又下了一场大雪,尤其是昨天,雪下得最大,山洞门口足足积了有一尺来深的雪,再看远处,山峰树木尽皆为白雪掩埋,天地间仿佛再无二色,那些积雪洁净亮白,晶莹无暇,虽然太阳此时还没有升起来,但天边已经泛起了七色彩霞,在彩霞光线的照射下,更显得芦花漫天,琼瑶遍地,喜人非常。
吕洞宾刚来到山洞外面就又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洞外平整无缺,连半个脚印也没有的积雪,一时间只觉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生命也失去了价值,猛地他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心口疼得仿佛要裂开一样,万念俱灰。
过了好半晌他才想起来苏婉君留下来的那张奇特的纸,举起来在眼前仔细看了起来:“相公:妾身走了,妾身要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不能继续服侍相公,深感歉疚,还望相公能够海量宽待。妾身与相公本是天定姻缘,也曾相守依偎亿万年之久,怎奈大道无情,相公你身殒转世,妾身被迫孤身独守家园。亿万年来妾身孤苦无依,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日夜思及与相公昔日之恩爱往事,悲不自胜。”
“幸得妾身知道相公乃先天功德之身,虽身殒转世,但绝不致灰飞烟灭,终有一日可得成仙道,此乃妾身亿万年来所苦守之最后希望,否则妾身早在相公身殒之时便相随于地下,何来这长久相思之苦。数万年前,妾身终于算得相公转世之身业已得道,自号东华,便冒险出来相见,却不知相公虽已经亿万年轮回之苦,终而得道,但前尘往事早已尽数忘却,虽然相见,却不相识。正当妾身万念俱灰之时,偶然探得天机,原来你我夫妻重会之时却在相公之来世,妾身由此时开始,推算,布置数万年之久,终于将妾身之一分身转世投胎,与相公配成姻缘。原算得可有四十年之恩爱,于相公耳顺之年放得分离,不料天数有变,匆匆三载便不得不与相公分别,此实非妾身之所愿也。”
“妾身算的相公旬日内即可获逢仙缘,而妾身之身份且不宜为仙道之人所知,故匆匆离去,恐累得相公挂牵,深感不安。昨日相公所悟乃先天至宝造化图,可演示大道造化之玄机,此本为吾夫妻共有之法宝,现为妾身所得,妾身以造化图助相公参透大道之演化之法,复与相公阴阳和合,助相公得大道育生之道,相公若能悟出此二法,则不出千年,必可重拾当年修为,更可重新与妾身相会,助妾身打破牢笼,复与君厮守永久。”
“妾身临别在即,特留此书与相公,妾身之名不足为外人道也,暂时相公还是不知为妙,也不可向外人打探,免遭灾祸,切记切记。相公乃先天真阳,妾身乃先天真阴,昨夜欢好之时,妾身已将一道真阴之气输与相公,可助相公双修至道,事半功倍。相公乃真阳之身,红鸾星照,难禁女色,此生必艳福无穷,他日美女环萦,环肥燕瘦,可以想见,妾身虽不愿,可怎奈天道至公,最重平衡之道,讲求阴阳调和,不允许真阴真阳之身存世,故请相公日后不必以妾身为念,修行时若感真阴不足,自可另寻道侣,以补不足,需知孤阳不长,孤阴难存,阴阳调和,方为大道之基。相公日后法力越高,妾身平安脱险之事越有把握,惟愿相公左拥右抱之时,切莫将妾身抛诸脑后,若能偶时想起,即可深慰妾身之心。”
“临别之际,纵有千言万语,也难表妾身恋君念君之情之万一,唯有日日祈求上天,愿相公早日回还,早绝相思之苦。妾身婉君书嘱相公洞宾,珍重万千,务求相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
看完那最后几个字,苏婉君所留之书竟然无端端地烧着了,火势凶猛,还没有等吕洞宾反应过来,地下已经只剩下一堆灰烬了,怪异的是吕洞宾拿住那张纸的双手却安然无恙。看到苏婉君所留之书顷刻间已经只剩下了片片灰烬,吕洞宾不由得悲从心来,如丧考妣,情不自禁,大放悲声。哭声震天而起,如杜鹃啼血,猿猴哀鸣,在天地间来回激荡,声闻数十里。
一晃眼间已经是四日后了,吕洞宾虽然对苏婉君的突然离开伤心至极,但是苏婉君留书上已经说明,来日还有相见的机会,但相见的前提却是吕洞宾苦心修炼千年,于是在对苏婉君无限的思念的驱使下,吕洞宾对汉钟离快些现身的期待也更加殷切了起来,既然苏婉君留书中说他旬日内就会有仙缘,那肯定汉钟离就在附近,而且马上就要与自己碰面了。
这几天吕洞宾一直在思考苏婉君的身份和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两个问题就像一个谜团一样困扰着他,吕洞宾的前世时东华上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东华上仙的前世到底是哪一个呢?他以前看网上那些洪荒小说的时候倒是有一些人写道东华上仙是上古的东王公转世,道教古老相传,东王公乃是一位上古大神,鸿钧道祖得道之前,便是一位称雄一方,身具大神通的仙人。在天下苍生为始时,他生于碧海之上,创造万物,于东方主理阳气,号称东木公,与金母皆挺质太玄,毓神玄奥,于东方溟溟之中,分大道醇精之气而形成,与西王母共理二气而育养天地、陶钧万物,凡天上、天下、三界、十方,有大功德于世。
鸿钧道祖得道成圣后,东木公与金母两情相悦,再加上二人一个是先天阳气所化,一个是先天阴气所化,在道祖的允许下结成夫妻,自此方有阴阳调和之说,万物也得以阴阳交配,生育繁衍。道祖曾令东木公与金母共掌仙界,木公管理男仙,金母管理女仙,随后二人分别改名东王公和西王母。上古之人成仙,要先拜东王公,后拜西王母,最后才能升入九天,入三清殿,参拜老子、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由此可见东王公在仙界的地位之高。还有的道书中将东王公称为元阳父扶桑大帝,有些小说家就由此推测说东王公是先天五大灵根之一的东方扶桑木的化身,与接引、准提、镇元大仙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吕洞宾对自己的最前世可能是东王公这个猜测倒是有点儿认同,毕竟苏婉君留书中也说他是先天真阳的化身,但是这么说来苏婉君就应该是西王母才对,可普天之下无论是神是鬼,是仙是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西王母在东王公身殒之后奉鸿钧道祖之命改嫁给了玉皇大帝,至今已经有亿万年之久,她是一直生活在天宫的凌霄宝殿里面的,与玉帝也是恩爱非常,而且还生了不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苏婉君留书中那个等了自己足有亿万年,还期盼着自己能够解救的痴情女子呢?
以苏婉君的温柔婉约,肯定不会是凌霄宝殿的那个强横霸道的王母娘娘的分身,若真是王母娘娘的话,自己岂不是戴了亿万年的绿帽子而不自知吗?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婉君对自己一往情深,忠贞不二,肯定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她会是谁呢?莫非是东王公在上古的时候还有一个老相好不成?上古洪荒时有那么多人,出名的女仙也数不胜数,到底会是谁呢?吕洞宾想的脑袋都要炸了也没有想到什么头绪,索性抛之脑后,不再去想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多想也没有办法,正如后世以为先贤达人所说:“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你无法反抗,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吧。”思及此处,吕洞宾收拾起心肠,胡乱弄了一些东西充饥,完了倒头就睡,也好养精蓄锐,以更好的状态来迎接汉钟离。
东海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道场。
碧游宫乃是三界中出名的洞天福地,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时有仙童仙女。
可惜风光依旧,截教却已经算是教毁人亡了,封神一战,截教精英尽失,高手凋零,如今第二代弟子中能够独当一面的只剩下了无当圣母一人,其余弟子也不过寥寥百人,与当年万仙来朝的盛况一比,实在当得上门庭寥落之语。
不过坐在云床上的通天教主却仍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丝毫没有颓唐失落的神色,无当圣母站在他面前,正在说话。
无当圣母道:“师尊,近些日子以来弟子每每觉得心神不宁,推演天机时也多有窒碍之处,与当年封神之战前的情况颇有类似,不知是凶是吉,还请师尊指点。”
通天教主淡淡地道:“我教已经寥落至此,还有何吉可言?又复又何凶可惧?”
无当圣母猛地跪倒在地,激动地道:“当年之事,阐佛两教实在是欺人太甚,师尊,咱们截教的人死的都太冤枉了,咱们不能这么就算了。”
通天教主面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但是一双眸子中精光连闪,良久才道:“无当,我截教东山再起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要记住这一点,复仇之事万万不可再提,否则只会给你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你明白吗?”
无当圣母不服气地道:“如此忍气吞声,弟子只觉生不如死。”
通天教主提高声音道:“无当,你如今方寸已乱,不适合再执掌教务了,一千年之内你就留在碧游宫里面思过,下去吧。”
无当圣母颇为不情愿地站起身子,向通天教主行了一礼,默默地退了出去,当退到门口的时候,通天教主忽然道:“这些年来为师让你培养的那些妖族有没有达到金仙左右的,找一个让他来见我,我有事情安排。”
无当圣母应了一声,颇有些疑惑地望向通天教主,只见通天教主正满含深意地看着她,她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师尊刚才警告自己的那番话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很可能便是向阐佛两教发难的开始,所以才要把她留在身边加以保护,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到一个金仙能够起到什么作用,看通天教主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搅和到这件事里面,她索性也不问了,很爽快地退了下去。
通天教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爱怜,自言自语道:“以我教目前的状况,与阐佛两教正面做对实属不智,不过因势利导,在人间打压一下两教的势力还是可以的,不过不能由我们出面,无当,你要理解师父的一片苦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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