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第632章 :爹爹,喝奶奶
特别是站在那颗巨大的,闪闪的,发光的,柿子树底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次昆仑山求学一行,行的不错,很不错。
无心好不容易爬上柿子树,水灵灵的柿子刚刚摸到手,还未抬头,头顶上就泛起了一阵强大的热浪,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这才抱着树干抬起头,待看到不远处燃起的熊熊大火时,她才从惊楞中爬出来。
淡定的爬出来后,无心淡定的想了想,接下来的一步,应该就是逃生了。
她颤颤巍巍的从柿子树上站起,目测了一下自己离地面的距离之后,想了想,有梵音伞吊着,想来应该摔不死,话说回来,就是摔死也比被火烤熟了强啊。
再说,自己跳的也不是火海。
想罢,她便撑着伞,便就往下跳。
这纵身一跃,跃的方位很好,姿势也很好,手里的梵音伞也结实,总的来说,只要跳下去,她就可以保住小命了。
只是,明明只在烧大门的大火,怎么突然就蔓延到树下了呢?
什么时候蔓延不好,非得她往下跳的时候,你蔓延!
最痛苦的是,她已经跳了啊,她真的跳火海了!
无心很想心塞一下,但是没机会啊,之所以,她打算在临死之前,发出一声悲惨至极的叫声,以此来自己祭奠一下自己。
她刚刚清了清嗓子,语调也已经调好,刚刚呼出声,自己下落的身子就猛然的卡在了半空中,同时她的后衣领就不知被人用手给拎住了。
还未劫后余生一下,卡在半空中她就开始悠悠下落,下边可全是火啊,她一边剧烈的挣扎,挣扎中不知抓到了什么,她根本就不关心抓到了什么,只能奋力的将小胳膊小腿儿一通乱蹬,但是跟本毫无用处,快要接触到火焰的时候,她惨兮兮的咬着袖口。
憋了憋,小声的嘟囔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谁也不能够理解,在做好赴死准备之后,突然被告知,你不用死了,但当你将心放下,暗自感叹自己不用死了,连开口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
这个救了你的人,就要拎着再次赴死,而且还是慢慢的赴死,无心咬着袖口,想了想,照这么个速度悠悠的飘下去,她极有可能,到底下也就熟了。
上清将目光一垂,扫了一眼手中的小女娃,手上没动,眼神也没动,然后悠悠的落到地面,然后瞅了瞅出宝华苑的路线,这才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无心好不容易被救出来了吧,便被人丢到了地上,丢地上也就罢了,怎么就突然被抓了当人质了呢?!
她还是个孩子,只是想吃个柿子而已,招谁惹谁了。
而且还是被人拎在半空中,她从上头往下望去,一眼就瞧到了正从天地宝华苑里跑出来一身白衣的离白,在经历了挣扎无果之后,无心这才皱了皱眉,再次暗自悔了悔。
后悔自己没跟着离白去天地宝华苑找大智菩萨,而是蹲在这三十一天门摘柿子。
可是,她还是个宝宝,不想死的这么早。
离白显然已经看到了她,想要上前来救她,却被大智菩萨叫住,大智菩萨,弟子无心错了,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再也不偷偷的剪尊者的袈裟,偷偷的拿着佛灯油烤红薯了。
再也不拿着檀香紫砂炉烧瓜子了,再也不……
就在她深深的,忏悔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便听得将自己劫持的这个黑衣大个子,扯着差点儿将她耳膜震破的大嗓门喊道:“下边那个穿银大褂的,陪爷爷我打一架,爷爷我就放了你闺女!”
银大褂?
只是,闺女是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闺女就闺女吧,还是小命要紧。
无心往下一咋么,在范围内,穿着一身银大褂的,就是方才那个将自己从火堆里拎出来的金瞳青年,她觉得自己应该有救了,因为方才这人救了自己一次,想来再救一次应该不难吧。
想到此,无心稍稍的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眨着大眼睛,想将自己渴望被救的情绪传达给下方的银大褂。
未成想,那银大褂竟头都不抬一下,抬着步子就要走。
此次,前来挑天台的正是现在魔神一族的二王子魔天,魔天一看这银大褂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登时就冒了两层火,但是再喊一声,太掉架子,便就将手里的小娃娃拎到眼前。
虎目一瞪,恶狠狠的道:“你爹为何不管你的死活?”
无心真的很想捂着耳朵,但是不敢。这人明明生的人模狗样的,说话嗓门怎么就这么大声,小点儿声音她又不是听不见,但是这些个建议,照目前看来,毕竟她好像还处在下风,也就只能在心里建议一下。
她道:“也许你文雅一些,他就搭理你了,毕竟我爹是个,是个……”她瞄了一眼,已经走出不远的银袍男子,接着道:“毕竟我爹是个文化人。”
心下却是抓心挠肺的泪目:这人当然不管我死活了,我连着人长啥样都没看清,又怎么可能是我爹!
他爷爷的!
只见这个大嗓门盯着她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略微的沉吟了一下,道了句:“有理。”
无心暗暗的松了口气,幸亏自己平日在西天骗吃骗喝,耍出来的一手好演技,如若不然,自己真的可能就被识破了。
天族的这些个神仙一向都作的很,整日清清高高,说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套话,哪有他们一族来的直接了当。再者说,这次来挑天台,还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若是输了回去,还不得被魔地笑话死!
今日来的时候,外带了一百个小弟,想来现在应该还在路上,等他赢了,自是还能做个标榜啊,什么的。
想到此,他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嗓门一沉,向着立在一树玉璃海棠花下的上清,喊道:“下方那个站在,站在?”
天界的这些花花草草,名字都太文质彬彬,他来的时候,还专门将介绍天界的典籍翻了一遍,这花树他好似看到过,怎么就给忘了。
然后为了不让人听见自己不认识这花树的名字,魔天特意将手里的小娃娃拎到眼前,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树是什么树?”
矣~
什么树?什么什么?什么树?
这厮站在南天门,自己都能听到他说话,无心被震的耳鸣的同时,还得睁着眼睛去看树,嗓门那么大,能不能有点儿自觉性?
真是快被震聋了!
待看到银衣男子身旁的那花树后,无心觉得这花树真好看,好看的十分好看。
树名是什么她怎么知道?西天上除了娑罗树,菩提树,各种佛檀树能开花的树也就只有梵音树了,可是梵音树还没开花啊,她也不知道这花长什么样。
就在她脑子快要冒烟儿的时候,无心淡定的道:“那是梵音树。”反正这人一看就没文化,他都不知道叫什么,只要现在她蒙混过关,然后被救下了。
天大地大,谁能保证自己下次还能再遇上这个大嗓门,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少来九重天。
不,是不得已,绝对不来!
魔天想了想,这名字的确文雅,就这么棵树,还要起这么生僻的字来做树名,真是酸儒气的可以,果然自己不喜欢九重天上的神仙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到此,他便重新喊道:“那个站在梵音花树下的银大褂,快快同爷爷切磋一下,爷爷我就将你闺女还你!”
说完之后,还趴在无心的耳边,低声道:“这次文雅了是吧。”
你爷爷的!你爷爷文雅!能不能小点儿声说话,无心觉得自己极有可能还没被救出去,就先被震死了!
但是,现在自己的小命还拿捏在这大嗓门手里,同他计较什么,不是,是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计较,之所以,无心蔫蔫的道:“文雅,很文雅的十分文雅。”
魔天头一次被人称赞文雅,还是很文雅十分之文雅的称赞,不自觉的有些飘飘然。
他看着无心道:“你这小奶娃忒会说话,嘴啷个很的甜,爷爷我很喜欢,要不是你是那银大褂的闺女,爷爷我就带你回俺们北荒去耍耍。”
你爷爷的奶娃子,老娘都十三岁了,只是发育有些迟缓而已!
但,无心还是咽了口口水,眯着眼睛笑了笑,糯声道:“我还没断奶,不能走远了。”
魔天闻了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道:“这一身奶腥气,可熏死老子了,那就等你大一点儿,俺再来带你去耍耍。”
……
无心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想,怎么就不熏死你呢?
等她长大了,再次相见的话,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给这大嗓门一鞋底!
只是,她得先得救才成啊。
后卿将天火神兽封印完毕之后,立在天台上,看了看现状,然后悄然的落在了自家娘子身边,莫小莫看了后卿一眼,边听的后卿,道:“莫莫走吧,不要看了,咱们去凡界吧。”
莫小莫皱了皱眉,看着自家男人道:“那上头,怎么办?”
“那是魔神一族的二王子魔天,上来便就叫阵上清古神,输赢早已是定局。”他顿了顿,又道:“天君让我来迎战,可是来战的人既是魔天,那是谁来迎战都无所谓了。”
额,这魔神一族的二殿下,武力值很低吗?
听嗓音洪亮,想来修为应该不低才对,不是个怂包吧。
“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吧。”其实她还是挺想在这里看会儿戏的,毕竟这千年一次的众神节,自己也是头次来参加,上一次她太小,还是只狐狸,根本就没有来。
“那就看完再走。”后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笑着道:“魔神一族向来生性直爽,这个二殿下听说生来便就承袭了上古魔神的大部分神力,一直被魔神一族的族人小心的护在族里,生怕出什么意外。”
“不知这次为何,不是魔神一族的大殿下魔地前来。”
为什么魔地没来?
当然是只有魔天知道啊,而此时的魔天在叫了一会儿后,下头的银衣男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已经走的有些远了,他先是纳了一个大闷,然后将略微有些不解的目光收回。
然后在听到下方群仙的嗤笑之时,瞬间火冒了三万丈。
他将浑身还在冒冷汗的小女娃再次拎到眼前,将嘴角微微一勾,笑着道:“老子已经这么文雅了,他还是不应的原因,你知道吗?”
不等女娃回答,他冷笑着道:“还是说,你这奶娃子,根本和他不是父女关系?”
“怎么会!”无心无语的擦了擦被喷的满脸都是的口水,抽着嘴角,笑了笑道:“我爹他有陌生人恐惧症,我喊一声,他保准有动静。”
“你喊一个,给老子看看。”说着便将她往前一举,无心看着已经走得快没影了的银衣青年,气沉丹田的大吼了一声:“爹爹,无心想回家喝奶奶。”
浮昰立在云头后边,直接笑喷。
他千里传音给上清:“你啥时候有女儿了?还有你闺女要喝奶……”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缓缓转过身的上清淡淡的一个眼神,挡回了肚子里,上清将目光淡淡地看向在半空中的无心,然后将手里的檀香扇拿在手里看了看,一副有些很是苦恼的样子。
众仙纷纷对这个银衣仙君报以深切的同情,毕竟这三十一天门聚集了那么多围观的同僚,怎的就这般倒霉的百里挑一的,挑中了呢?
唉~
幸亏挑中的不是自己,这魔神一族向来好战,修为不俗,法力不低啊。
上清看了看自己的扇子,然后将目光慢慢的看向半空中的女孩,这才踩着云缓缓的迎了上去,魔天是在是受不了,这人慢慢吞吞的动作,在看着银大褂迎面而来的时候,便就怀里的小女孩一把扔了过去。
无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扔了出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做了好几个自由转体运动后,再次被人拎住了后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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