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日上三竿,西门庆才醒过来,头昏昏的疼的厉害,脸上也有些疼。
这时,平安送进来一杯醒酒茶,说是西门达早就备下的,让他醒了喝。
西门庆一听是自家老爹备下的,立刻喜滋滋的喝了。喝完,他又靠着穿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觉的清醒了很多,一睁眼,正望见平安好奇的看向他。
“嗯?”西门庆不悦的道。
平安倒是十分乖觉,立刻拿过来一面铜镜。
西门庆往铜镜里看去,只见他的左边脸好似有些肿。伸手去摸那里,发现果然有些肿痛,瞬间,记忆开闸,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他记得昨晚回来好似见到了一个狐仙,那个狐仙长的很像东方不败,然后,然后呢,记忆一片混沌,他实在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房里进没进来过人?”西门庆问平安。
平安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头。
那是怎么回事?昨晚肯定是有人来过,那个人会是谁,是妖,是鬼,还是人?如果是人,是不是东方不败。
可是他不是应该在韩伯家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鬼怪化成了他的模样来骗自己?西门庆一惊,不过瞬间又觉的有些荒谬。
“你去韩伯家里看看东方不败,看他是否在那里。还有,如果他在那里,悄悄问问韩伯他是否离开过。”西门庆吩咐平安。
平安一听又要去见东方不败,立刻苦了一张脸。
“对了,带一些补品去。就跟他说我过几天会去看他,让他忍耐几天。”西门庆才不会在意平安的意愿,继续道。
平安知道西门庆决定的事他再不愿意也没用,哀怨的看了西门庆两眼就退出去办事了。
等到平安走了,西门庆用手揉着肿痛的脸,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外传来玳安焦急的声音,“少爷,出大事了。”
玳安从京城回来了?那他所说的出大事……西门庆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起身道:“进来。”
玳安一推门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脸的灰尘,风尘仆仆的,“少爷,是京里的杨都尉出事了,连陈家老爷都被连累了。听说杨都尉犯的是诛九族的大事,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你说什么!”西门庆一把抓住玳安的手,急道。
“杨都尉犯了谋逆的大罪,一家都被抓进天牢了。”玳安此时好似还心有余悸,说话颤颤巍巍的。
“那陈家呢?”
“我去京里的时候正赶上杨都尉被抄家,所以赶紧去陈家老爷家看,结果陈家老爷一见到我,就把陈家少爷陈敬济还有几车东西交给我,让我赶紧会来见老爷,我这才回来的。”
“对了,陈家老爷还有一封信给老爷。我回来的匆忙,还没交给他,您看……”说着,玳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西门庆也顾不得这信是给自家老爹的了,赶紧撕开信看了起来。
信是陈家老爷写给西门达的,大意就是说杨都尉家惹了大麻烦,他害怕自己家受牵连,所以将家里的财物还有唯一的骨血陈敬济交给西门达。
如果他们家真的有三长两短,希望西门达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顾陈敬济,不求他当官富贵,只求他平平安安。
至于那些财物,就当报答西门达的
大恩,还有陈敬济跟西门大姐的婚事,如果西门达不愿意,就当作废。
最后,陈家老爹又说了一些以前他跟西门达一起走川贩药的事情,希望西门达能帮他留下陈家的一点骨血。
西门庆看完,只觉的如坠冰窖,这诛九族的大罪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他们都可能受牵连,一不小心,全家就得见阎王。
而陈敬济明显在这九族之列,陈家老爹却让他们保他,岂不是让他们引火烧身。
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信,西门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问平安,”这件事老爷知道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
“那就好,那就好……”西门庆松了一口气,如果老爹知道,这件事他不管也得管,现在老爹不知道,他只要悄悄处理好这件事……
西门庆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听门外一个肃然的声音响起,“好?什么好!”
随着声音,西门达一脸忧色的走了进来,而他手上还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长的唇红齿白的,不过此时却不怎么好,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身上也是灰扑扑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西门庆一见这少年,就暗叫糟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少年肯定就是他未来的女婿,那个陈家独孙,陈敬济了。
怎么回事?老爹怎么会见到陈敬济呢!现在,这件事可麻烦了。
西门庆瞪了一眼玳安。
玳安赶紧缩头,不敢看西门庆。
西门达见两人在那眉来眼去的,神色更加不悦,不过他还是很关心西门庆的,一眼就发现了西门庆的不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啊?”西门庆下意识的摸了摸那肿起来的脸,撒谎道:“有点上火,牙疼,就肿起来了。对了,爹,你已经知道陈伯伯的事了吧?”
西门庆快速的转移着话题。
果然,西门达立刻被西门庆的话题吸引住了,他点点头,拉过陈敬济,对西门庆道,“这是敬济。”说完,又对陈敬济道,“这是,这是你西门叔叔。”
西门达竟然没说西门庆是陈敬济的未来岳父,只说是叔叔,这让西门庆脸上一喜,难道自家老爹也知道这件事危险,要跟陈家划清界限了!
陈敬济听了,也听出些不寻常来,眼圈差点又红了,不过还是强忍着乖乖的给西门庆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叔叔。
西门庆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这才对西门达道:“爹,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西门庆打算先探探自家老爹的口风再决定该怎么做。
西门达抬头怜爱的看了一眼西门庆,这才对玳安道:“敬济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你带他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西门达这是要避开陈敬济单独跟西门庆说话,玳安立刻明白了,去跟陈敬济说带他去吃好吃的。
陈敬济虽然是个少年,但这几日家里遭逢巨变,他变的敏感了很多,立刻察觉到了西门达的意思。
有些害怕,有些愤怒,但他却无计可施。最后,他恭恭敬敬的给西门达跪下,“爷爷让我给你带一句话,那箱酥饼就不用还了。”
西门达一听,就知道陈敬济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把将他扶起来,望着他良久,这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哪怕豁出我这条命。”
说完,他拍拍陈敬济的手,这才道,“乖,你去吃点东西吧。”
陈敬济现在也无计可施了,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玳安出去。
西门庆在刚才陈敬济弄出那么一出的时候眼里就有了冷光,他最讨厌算计他或者算计自家老爹的人了。
知子莫若父,西门达看了一眼西门庆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西门庆坐下,他竟然露出一个微笑,淡淡的,十分轻松的,好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后的解脱。
西门庆正好看到了这个诡异的笑,心顿时变的不安起来。
西门达却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面,或者说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你知道敬济刚才说那箱酥饼是什么意思吗?”
西门庆摇摇头。
“当初我贩药被强盗所抢,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也没有吃的,眼见着就要饿死路边,是陈梁凯见我可怜,把他仅有的一箱酥饼给了我,我这才没有饿死,回到了家中。
以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可是我从没有跟他提过还酥饼的事,因为那不是一箱酥饼,是我的命。我根本还不起。
陈梁凯也没提过,不过刚才敬济却提了起来。”
“爹……”西门庆不安的道,他知道老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西门达却伸手制止了他的话,“就算敬济不提,我也会豁出命去护住他的,你别怨他。以后,如果有可能,你就帮我好好照顾一下他。就算爹求你了!”
西门达这话十分的不好,西门庆做不住了,“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达深深的望了西门庆一眼,突然一拍桌子,狠狠的道:“跪下!”
西门庆不知道自家老爹在搞什么鬼,但还是乖乖的跪下了。
“不肖子孙西门庆,忤逆父亲,不敬祖先,今天,我就代表西门家的列祖列宗,将西门庆逐出西门家。从此,西门庆与西门家再无半点瓜葛。你走吧!”
西门达说着,一摆手,不再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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